但是现在的状况显然不是这样的。
“他是我罗家的孩子,他父亲本是武将,有意让卓景从文,他小时候的课业都是我教的,行事手段也像我更多。”说道这里,罗崇年心底居然有几分诡异的自满。
正是因为他了解卓景,才会断定,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位知道了所有秘密的小公主的。
“卓家原本的那个孩子呢?两人掉包到现在都没人知道,难不成是一样的年纪身量?或者说是一样的脸?”
白泞都觉得这番话漏洞百出。
“卓家的孩子生来体弱,明明是十五的年纪,看起来却只像是十岁的孩子,平常也不出去见人,见到过他的外人很少,罗家出事那日,正好是卓家的孩子离世,我弟弟对卓家有恩,费劲周折才保下卓景这么一个。”
“卓家谎称送到别庄去养几年,男儿本就长得快,也就这么混过去了。”
罗崇年盯着白泞,“你要是想用这个来威胁他,怕是行不通的。”
“我知道。”白泞皱眉,就算她肯说,那也得父皇肯相信她。
“那我要如何牵制他?”白泞皱了皱眉,“你要是能给出好办法,我会让陈飞照拂你,日后得势了,你若是还有命活着,我定庇护你。”
她没说什么现在就保他活下来的话,自己都在宫中举步维艰了,怎么把手脚伸到刑部去?
“你欲如何?”罗崇年带着几分探究。
“我要让他动不了我。”
白泞很清楚自己对卓景的要求,之前那位医馆的大夫在门外和他悄悄说的话让她现在还寒毛直竖。
“那也简单。”罗崇年笑了笑,动了动僵硬的手腕,扯的铁链子哗啦啦的响,“你不是说第二件事情办成了吗?让他知道你背后靠着谁,卓景如今正是得你父皇青睐的时候,所以一定不愿意惊动你背后的人牵扯出他的身世,势必会投鼠忌器。”
“当然,明着他是不会对你如何,暗地里谁知道呢?”
罗崇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小公主,对付卓景这样的人,光让他动不了你可是不行的。”
白泞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时辰差不多了,明天就是年宴了?卓景是五品大臣,肯定会到宫中,你们两个一定会撞上,到时候他对你什么态度,你看看就清楚了。”
罗崇年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里缓过气来,笃定的对着白泞说:“到那时,你自然就会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白泞还想再问些事情,但是外头的天色也渐渐的亮起来,那些被灌醉的人也差不多要醒过来了。
她将披风上的帽子戴起来,遮住自己的整张脸,深深看了罗崇年一眼,说:“我会让陈飞带信给你的。”
刑部她往后定是不能常进来,带信比较方便,也不容易露出马脚。
“你只需要教我如何做,我会让陈飞送些你需要的东西给你。”
罗崇年应了两声。
白泞走出去的时候,陈飞依旧非常紧张。
她要送他一包碎银子,被陈飞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斩钉截铁的表示自己再要她一个小姑娘的东西那就不是人了。
弄得白泞哭笑不得,她在宫中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傻子的。
她是从皇宫侧方的一处小洞里钻出来的。
这次回去当然也只能从那里回去。
一晚上折腾下来,她看着天边微微泛起的亮色,叹了一口气,看来觉是没的睡了,等会儿还要去皇后宫中抄佛经。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从那小洞里艰难的钻进去。
刚探进半个身子,右手的手指尖就碰到了阻碍,像是磕在了石头上。
她先是一愣,然后顺着自己的指尖,看见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心里猛地一颤,她甚至都不敢抬头,飞快的就想往后退,再从洞里钻出去。
只是那人似乎动作比她还快,一下子就弯腰抓住她腰间两侧,将她从洞里□□,然后高高的举起来。
晨曦的微光洒在她对面那人眼睛里,清亮的像是一枚镜子,她甚至还在他眼睛里看见她脑袋上粘了两根枯败的草。
卓景。
在晚上看很漂亮。
在白天……似乎更好看。
9、聪明如你 ...
这个地方本就偏僻,卓景提溜着白泞,一点都不用顾忌别人。
“小公主怎么会从外面走进来?”卓景长长的眼睫动了动,露出一个笑容,漂亮的凤眼弯起来,带着几分惊疑和无法压抑的戾气,“总不会是去散心的?”
白泞两只手攀着他的胳膊,她有点怕高,脸都白了。
卓景见状,轻笑了一声之后将她举的更高了。
“我经常出去的。”
白泞没办法,细声细气的说:“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卓景歪了歪自己的脑袋,看着白泞两道小眉毛打成一个结,昨天晚上被这丫头摆了一道生出的郁气此刻居然消散了不少。
“害怕。”
白泞开始默默盘算,她要是一脚踢出去踹到卓景的下巴能不能逃脱呢?
还没想出一个结果来,卓景已经把她放下来了。
脚踩到实地让白泞松了一口气,提起披风边就想跑。
后领被卓景一把拎住,整个人往后又给拽了回去。
“不过我听我手底下的人说,六公主去了刑部?”
卓景顾忌罗崇年,自然是在刑部外面布置了不少眼线,消息也是第一时间就递了过来。
可以说在白泞出来的时候,他就跟了一路,然后早她一步入宫而已。
最后顺利的堵到了这位小公主。
“我没有去刑部。”白泞抿唇,“卓大人,你有何凭证?”
卓景一愣,然后就听见白泞接着说:“难不成你要和我父皇去说,你在刑部外面设下的眼线看见我进了刑部?”
“卓大人又为何要在刑部设眼线呢?”
她眼底露出几分狡黠。
她越说到后面,卓景脸上的笑容就越深,他视线往下,落在白泞还泛着一圈青紫的脖子上,伸出了自己细长的手指。
指尖触到白泞细嫩的肌肤时她整个人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噤。
他像逗弄小狗一样,笑意聚在眼底,却化成锋锐的刀,“小公主,你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卓景缓缓抬头,眼底笑意散去,深邃的眼瞳盯着白泞,早没了刚刚那份惊心动魄的瑰丽,只剩下阴森的寒气,“不然,虽然有点麻烦,但是解决掉一个不得宠的公主,对我来说也不算难事。”
“这张嘴。”他两指轻轻掐住她的脸颊,明明没有用力,白泞却觉得整张脸都痛起来,“还是什么都不说更让我安心。”
少年眉宇里带着几分杀意,一如当时他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
白泞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她甚至觉得卓景好像下一刻就会掐住她的脖子或者往她脑袋上插柄刀一样。
而正如她想的一样,卓景一只手已经缓缓放在她脖颈上。
她觉得呼吸困难,两只垂着的手都握成了两个小拳头。
而卓景却发现了她脖子上一闪而过的红色。
顺着绳子将里头那块血玉拉出来,血玉暖暖的,投着晨光他都能看见里头的玉质。
大怀的血玉一共就只有一块。
据说是在边线总是打仗的地方被一个牧羊人给挖出来的。
浸透了尖刀下渗出的鲜红烈血,恰巧染透了一块埋在底下的玉翠里,
最后这块玉成了怀帝送给当今皇后的定亲之礼,这件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但为什么这时候会出现在白泞的脖子上。
这么贵重的东西,只能是皇后亲自给她的。
但是皇后自己膝下就有皇子,甚至还有一个太子,为什么要给一个不得宠还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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