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些人,简直是酒囊饭袋,举枪那姿势,还不如他家的小娘子抢葡萄的手势呢,既不快也不狠也不准。
“一个个软绵绵的,在举绣花针吗?连娘们都不如!”刑将军丢下一句“激励”士兵的话,才回头,“你说什么?”
那副将又重复了一遍。
刑鸿泽立即将手里的长,枪丢给了副将,“让人带到我营帐内。”
他刚回营帐,脱下了头上的头盔,放到桌子上,就看到一抹粉嫩嫩的红色小美人,穿着粉绸鞋,这颜色在军营里可是独一份的颜色。
珍珠粉。
就像一朵花一样。
就那么拎着裙摆跑进来了。
刑鸿泽走几步,就将她抱在怀里。
“呜,鸿泽……”花露扑进他怀里,带来了一阵女人香。
那一声轻唤,刑鸿泽就觉得坚硬的心像裂开了柔软的缝隙,他钢铁一样的手臂摩挲着她的小身体。
结果身上盔甲还没有脱下来,花露“咚”的一下,撞到了额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疼死我了!”
吓得刑鸿泽赶紧揉了揉她撞红的额头处,一点粉红,他拿掌这么一搓,花露感觉被撞时还疼,她啊呜一下咬住他的手掌:“走开。”
刑鸿泽这才慢悠悠解了身上的盔甲。
“怎么跑过来了?嗯?”解下了盔甲之后,冲花露一展怀,要她进来。
花露不疼了,就不会自投罗网,而是绕过他,好奇地看着他的营房,还挺干净的,桌子上还有些古时的地图与册子,还有放在一边的毛笔。
他看着这干净的粉嫩的小人走进了他的地盘里,好奇地东摸摸西碰碰。
花露在摸他挂在墙上的一只鹿角,听到后,才跑到他眼前道:“我看到你的那位大元国的公主了,她……”说完就将街上看到的一幕告诉刑鸿泽,“没关系,她是皇上赏给你的,你要是喜欢,你就……,看着怪可怜的,都吐血啦……”
边说你就,边眼睛溜溜转地看着他,试探之意,就在脸上。
“你不用管此事,你刚才说,你遇到一条白蛇?”刑鸿泽脸色严肃地问她。
“嗯,前些天遇到一只绿蛇,今天又遇到了一只小白蛇,大西关的蛇很多吗。”她随口问了一句。
“前些天也遇到了?”刑鸿泽脸色如常,但眼神阴冷,微哼了一声。
“没关系吗?毕竟是皇上赏你的人,都吐血了。”花露来就是通知他一声,一旦那位公主有个什么事,对刑鸿泽不好怎么办,她清楚的很,靠山吃山,靠水吃山,靠着男主花男主,男主要是惹怒了他的顶头上司,她肯定也受影响,一旦影响她花小钱钱怎么办。
她可真是居安思危啊!
机智!
“不用理她?以后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他那眼晴看着花露,他自己可能不知道,就跟花老爷看着自己宝贝女儿似的。
他看着花露,就跟看着自己的宝贝。
看着手心里的小鱼,一眨不眨的,生怕丢了,生怕被人抢走,生怕养不好她,那真是殷殷切切。
“可是,我是在逛街啊,没有乱跑!”花露据理力争,总不能不让她逛街。
刑鸿泽深吸了口气,把搂怀里揉搓了一把,真是放出去就出事,他都不敢让她出去了,外面那么危险,半天道:“我再派两个人跟着保护你,边关不像你们扬州,坏人多的是,你要注意安全知道吗?要是有人拿冰糖葫芦骗你说,给你,让你跟他走,你千万不要跟着走,那可能是坏人……”
花露立即低头一笑:“噗。”
她就算再傻,也知道拿棒棒糖骗她跟他走的叔叔不是好叔叔。
这男主真把她当个无知小儿了呢。
她抖着肩膀,笑面如花,一把抱住了他的精瘦劲腰,仰脸无知的脸看着他,一脸纯真道:“好啊,那叔叔,我想吃冰糖葫芦……”
“还有蘑菇……”
刚才还一脸严肃的刑鸿泽,脸刷一下红了。
耳朵后都是红的。
这些都是花露纯言纯语,都是闺房时对他那处的戏言,本来说冰糖葫芦还没什么,她非要加后面那两字,他急忙看了一眼营房外,门口可是站着士兵。
他“嘶”了一声,低声说:“瞎说什么,回去教训你。”
“你不是说冰糖葫芦吗……”
“闭嘴!”
刑鸿泽拎着花露露的手臂就给往营房里面怼。
两人甜甜蜜蜜一会,在花露的各种撒娇磨蹭下,在营房里刑鸿泽跟她亲嘴,亲的时候耳朵后都是红的,别看他在将军内宅时那凶猛劲儿,一出来,也是不太开放的,是个特别传统的男人。
不过亲了会儿,他的劲儿就上来了,男人真是个不经逗的生的。
但因为在军营,不似在宅子里,到底做罢了,刑鸿泽可是忍了又忍,出了丑,在花露的“咯咯”笑声中,气得把她抱起来扔高高,吓得她捂嘴差点尖叫。
扔了好几下,她急忙轻叫:“不扔不扔,肚子痛。”
刑鸿泽这才停了下来:“怎么了?抻到了?”
花露被他抱在怀里,手摸着肚子,刚才被他扔了两下,肚子突然疼了一下,此时她眼睛转了转,感受了一下,又道:“好了,又不疼了。”
刑鸿泽难得在她面前有孩子气,这会儿听她不舒服,就将她抱着放到地上,揉了揉她腰才道:“不折腾了,过来,中午别回去了,在这儿用饭。”
花露一脸天真,欢喜道:“真的吗?我还没吃过古代军营的饭呢。”说完,想起来把古代给带出来了,不由吐了下舌。
刑鸿泽听着也觉得别扭,不过也没有深究,只当这黄口小儿胡说八道。
“那有什么好吃的,我让人额外给你做点。”就是将军的小灶,一般将军是跟士兵一起吃的,不吃小灶,但是要真让这娇娇去吃军营饭,她那娇贵又娇气的嘴,能把饭吐出来。
就算要把她买回去,要报复她那时候,他都没有说给她吃军营里的饭菜。
可军营里此时的士兵可乐坏了,今天中午伙食可好,有马血丸子,还有马血汤以及做好的糯米马肉饭。
营地伙食房一上午都是香喷喷的肉味,跟过了年似的。
习完武,练完兵的士兵,体力消耗个干净,就等着中午吃上一顿呢,马肉其实并不比牛羊肉好吃,它肉质粗糙,口感并不好,但是谁让边关缺肉呢,剁碎了包着吃一样好吃,煎炒炸炖都可以,有得肉吃,他们不挑。
伙食房反而青菜较稀缺,但给将军做顿小灶还是足够的。
那疱人手艺不错,花露原本以为来这儿会被刑鸿泽呵斥,但没有他没有,还让她在这里蹭一顿饭,还把营房门关上,抱着她吃呢,两个人,他吃着伙房士兵饭,血丸子,马血汤,还有糯米蒸肉饭。
她则被他半抱坐在腿上,吃着青菜豆腐,炸得稣黄独,野生小蘑菇炒枸杞芽,还有几道点心,菊花饼和栗子糕,还有一小叠雪白蒸糕,以桂花和玫瑰调香加蜜,口味香甜。
真好吃,她坐在刑鸿泽腿上吃得饱饱的,她向来吃饭慢,刑鸿泽吃完了,她还在小口的吃,男人就抱着她,看着她饭,甚至还拿起公筷给她挟。
一边挟,一边觉得她可爱,亲了好几口,亲得花露一边吃一边缩脖子,吃完让她在营房里睡了一个时辰,才唤来人将她送了回去。
待到刑鸿泽处理好军务后,才去了别院姬无心的住处,姬无心已经从医馆回到了别院,躺在床上,脸白如纸,去了半条命。
两只蛇蛊的反噬重创,连体内的妖蛊都被那女人一拍之下,化成了飞灰。
她身上有仙物!
该死!这一刻,她无限的后悔,之前她后悔来到了大西关,替弟弟报仇,如今她又再度后悔,今天如果没有一意孤行去找那个女人,她也不会落得三蛊反噬的下场。
没了。
全都没了。
她如今命薄如纸,寿命恐怕不足三十载。
绝望,无助,愤恨!
“公主!公主,你怎么样了?”
“我好,我好得很!我好恨啊!”
大西关,就是她的绝地,她不该来啊!一个魔一个仙,她不该来,她今天也不该去试。
“我竟落得如此下场!”
原本以为,她能以妖蛊控制住刑鸿泽,让他成为自己裙下之傀儡,到时武国边关也就完了,为弟报仇,也可助大元胜战!
而凡是与她为敌的,自是有蛇毒照顾他们,她来时,是无丝毫惧怕的。
可没有想到!竟然……
“你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门口传来了声音。
姬无心侧头看到门口,她的杀弟仇人,正带着两个副将走了进来。
“你!你这个……”
“我本不欲杀你!”刑鸿泽冷酷的面孔,走进来,走到她的面前,她那两个侍女急忙防卫在公主的面前,刑鸿泽一抬头,就让人把那两个侍女拖了出去。
侍女声音还在叫嚷,她们都有武力,可惜面对的是刑鸿泽带的兵。
“你杀了我弟弟,我恨不得杀死你所有亲人,也要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姬无心自小与弟弟相依为命,弟弟就是她的希望,没想到却传来了噩耗。
“战场之上,两军对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弟弟不死,我就要就死,我与他,本无恩怨,不过是各自为主,各凭本事,各安天命,我和你弟弟都是别人手下的棋子,你若要恨,为何不恨派你弟弟出战的父亲,大元的国君呢,武国的皇帝尚且不派儿子出征送命,你大元国的一国之主,竟然将最弱的儿子扔向战场,若说罪魁祸首,你最应该恨的人,是大元的国君才对……”
姬无心抖动着嘴唇。
“我本无心要你的命,你弟弟死在我手中,是战争,而你,我并不想让你的血,脏了我的手,本想放你一马,让你回你大元,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的人下手,既然你如此痛恨武国,那就将你人骨灰散在大西关,永远伴随在这里……”
“不,不!你不能杀我,我是皇帝赐下的人,你不能杀我,你杀我,就是撕毁盟约,大元不会……我父亲必然会为我报仇……”
刑鸿泽冷酷的脸,隐在了黑暗里,让兵士取了毒酒,喂给了床上的人。
“单纯,你的大元国君父亲,早就放弃了你,就算你死,他也不会为你出一兵一卒,况且,皇上的召书只说赏赐给我,可没说让我娶你为妻,你不过是一个武国臣子后院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你是生是死,没人在乎,而我不说,也没有提起……”
此时的刑鸿泽,极其残酷地看着她的死亡,凡触及他底线的人,一个不留。
姬无心体内有毒,竟一时没有死去。
她挣扎着,“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为何不怕我的妖蛊,我不甘,我不甘心!你为什么不受我的诱,惑!我不美还是我不妖,为什么!”她身上的可是妖蛊!是男人的克星啊!
“呵,哪怕你在别人眼里是人间绝色,但在我眼中,哪里美,脏得要命。”刑鸿泽说完,不屑一顾地弹了弹衣袍,带人离开,他身边副官道:“将军,查到了,大元送公主来的那些人落脚在阴淮。”
“一个不留……”
“是!”
……
花露没想到,她在军营睡了一觉,醒来有人赶马车给她送回了宅子。
结果宅子门口遇到了一行人,她一下来,那车上下了一对富贵人家的夫妻,年纪看着颇大,见到她时,那老头下巴的胡子都激动的在抖,“露儿!”
旁边的老夫人也眼含泪看着她。
花露立即寻找记忆,啊!这……这是原身的父母,花员外夫妇,不是说花家遇劫生死难保了吗?她看着这一行人,那扬州风格的马车,还有那些随行的,一看就是武林高手的保镖,他们竟然一路找了过来。
花老爷是个快六十的老头,一看就是宅心仁厚的模样,留着胡子,虽然保养极好,但这段时间病了,但一听到女儿安然无恙的消息,立即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哪还有病容,钻进马车里,一路连夜坐马车赶过来,没有丝毫病态,想女儿的病一夜之间就好了。
真是神奇。
此时看到了女儿,他虽然面有憔悴,但花老爷开心的把娇女抱在怀里拍,哭得胡子一翘一翘的:“是爹爹的错,爹爹不该让人带你走,我的心肝,瘦了瘦了,有没有人欺负你,爹爹帮你打他……”
花露站在那儿:……
她立即哇的一声:“呜,有人欺负我!”
……
处理了姬无心后,刑鸿泽总算安下了心,打算回宅看看那小东西,有没有安全送到宅子,有没有惹事,乖不乖。
结果他还没到宅门口,就有宅院守卫跑了过来。
“将军,有个自称花家花员外的人,带着人把小娘子强行带走了,那花员外带的人个个武艺高强……我们没有拦住,他们已经坐马车从大西关前门飞快地走了,而且那花家,好像是花小娘子的父母……”那守卫看了看将军。
“花员外?”刑鸿泽听到后,脸色一变,“他们什么时候走的?走了多久?出没出大西关?”
“走了一会儿了,我们先是去了军营找将军,后来才知道将军在这里,才找过来,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
“该死!”刑鸿泽即刻回营,寻了一匹战马,就翻身上去,姿势帅得一批,更急得要死,匆匆带了一了人就出了大西关,追了过去。
……
花家老爷和夫人与花露坐在一起。
花家夫人身边有个嬷嬷,精通医术,平时宅子里下人有个头痛脑热的都会治一治,花露一上马车,她就瞧着花露儿,看了一会说道:“小娘子面色如桃,且让老奴把把脉,看看身虚实。”
那花家老爷自然应允。
“爹爹,你只许教训教训他,倒也不急着走啊……”花露急得屁股都坐不住,眼瞅着马车都飞快开跑了,她傻眼了,她只是告个小小的状,没想到,花老爷直接要带她回家了,将宅楼,不让她住了,不要啊,她离了刑鸿泽,还有点想他……
“露儿莫再说,你受的委屈我们都打听到了,哼,幸好在大西关还有我花家的人,那刑将军把你当奴隶买回来,连个名份都没有,敢如此欺辱我女儿。”花老爷气得,胡子一撅一撅,甚是有趣,花露忍不住想扯,大概是原身留下来的反应。
花老夫人也道:“露儿,那刑将军我们也打听过了,他以前在花家,可是受了小时候你的磋磨,还被你冤枉赶出了花府,后来你嚷着要他回来,你爹爹才去找,才知他母亲去世,他从军去了,说起来,他对你有恨,哪能对你好呢,你看,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我的露儿,呜,竟然被他……他将军我们斗不过他,我们走还不行吗?”
她又道:“再说,大西关穷苦,哪有我们扬州富饶,我们回扬州,爹娘什么给你不了,家里万贯家财都留给你,到时再招个上门女婿,咱不求着他给的名分……”
“老爷,夫人。”那嬷嬷松开了花露的手道:“小娘子这是有身孕了!”
“什么?”花老爷与花夫人脸色一变。
花露手扒着车窗,一边自己吃了一惊,她怀孕了?怪不得老想吃东西,还想睡觉。
一边又心想,自己怀孕了,那肯定要调转车头了,都有将军的崽了,这回了扬州也瞒不过去啊。
谁知花老爷和夫人,愣怔之后,思量片刻:“露儿有了!”
“露儿有孩儿了!”
“是那将军的?”在花露飞快地点头后。
花老爷:“小时我就见他隐忍知孝,极是不凡,所以才动了恻隐之心,收留了下,如今看来他从一介下人,竟然能一跃龙门,成就了大将军之位,嗯,金鳞岂是池中物,露儿怀了他的孩子,定也是个不凡的!”
花夫人急忙问花露道:“那刑将军知不知道?”
花露摇摇头:“不知道。”
花老爷与夫人二人相视,然后露出了喜色。
花老爷冷哼一声:“他不凡又如何,这可是我们花家的种,揣在我露儿肚子里,以后生下来无论男女,就继承我花家产业,与那刑将军有何关系,快让马车快点,赶紧回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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