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打得还真他妈疼
想起自己躺了整整半个小时,才艰难地像蠕虫一样挪来挪去,借着垃圾桶才勉强站起来的凄惨回忆,秦浚就气到鼻血又要飙出来!
更可恨的是那个小巷子没有监控,该死的!一定不要让他发现这件事是谁做的!否则他会让那个人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秦浚沉浸在自己的滔天怒火中骂骂咧咧地走了,气到失了智的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穿的是唐白亲手裁出的“性感渔网套装”,也并不知道自己即将在校园留下一个“渔网骚a”的传说
一无所知的秦浚此刻还在绞尽脑汁回忆自己遇害的全过程,他记得自己是刚出了会所的大门,往左了几步,然后他看到了一只粉蝴蝶,再然后一个麻袋从天而降——
耳边响起熟悉的破空声。
对,就是这种声音!
等等?
再次被麻袋套住的秦浚:“!!?!?!?!!?!”
谢如珩从容地屈起左臂,用肘尖迅速对秦浚的后脑勺垂直撞击,这是在正规竞技比赛中禁用的招式,因为这样的攻击很容易导致脑震荡,严重者会让脑部造成重伤甚至死亡。
不过谢如珩控制好了力道,在他一击之下,秦浚在瞬间进入眩晕状态,连站都站不住,直接瘫倒在地。
漆黑的军靴踩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恍若死亡倒计时的滴答声。
嗒。嗒。嗒。
脚步声停止,那只军靴稳稳地落在秦浚的胸口,骇人的力量犹如泰山压顶般袭来,承受不住压力的肋骨几乎要发出碎裂的悲鸣。
“你看你自己像什么?”谢如珩踩在秦浚的胸口,淡淡地问道。
秦浚还没有从巨大的眩晕中回过神来,那源于胸腔的巨大压迫感就让他感受到了撕裂般的痛,每一秒都像凌迟般痛苦,痛到眼泪鼻涕鼻血不受控制地喷泻而出,混浊的血水迅速染红了麻袋。
谢如珩踩着秦浚的胸膛,冷淡的凤眸微阖,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厌倦,眼角的那颗泪痣为这抹厌倦增添了悲悯之色,像对毫无反抗之力的弱者的怜悯。
虐菜有的时候其实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
其实不论对手是强还是弱,格斗本身就是一件无趣、野蛮、暴力的活动。
但使用暴力的动机不同,就会赋予这件事不同的意义,像他在地下竞技场杀戮,是为了生存,而他此刻打秦浚是为了
为了正义吗?
不是的。
他从来都没有唐白那么正大光明,他只是只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因为出身就被人踩在脚下,不甘心被人比做蠕虫,不甘心就这么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更不甘心那千千万万身处沟渠的人,从未抬头窥见过星光。
“蠕虫和你有什么区别?”谢如珩对秦浚轻声问道。
蠕虫和你有什么区别?
蠕虫不想改变现状,而我想把你们踩在脚下。
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谢如珩垂眸看向自荆棘戒指上投放出来的光屏,光屏里的唐白正在疯狂为他打call,那明亮温暖的视线好似穿透了光屏的阻拦,化为甜腻的糖浆包裹住了他。
他从前无法理解唐白那样柔软的目光,此刻却好像有一点明白了,明白了那份温柔背后的期待。
灿烂星空之下,有人看到了他藏于心中的滚烫理想。
许久,秦浚才满脸惨白浑身冷汗地从麻袋中钻了出来,他两腿不停哆嗦着,连站都站不动,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校园,秦浚甚至想要爬回去。
冷风吹过他破破烂烂的衣服,勉强唤回了秦浚的意识。
他这次甚至不敢回想刚才的经过,因为刚刚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死前还听他最讨厌的贱民和婊子卿卿我我!
谢如珩该不会是为了追唐白才特地去打他吧?!
秦浚悲愤地红了眼,他强忍泪意,颤巍巍地走到宿舍,看到寝室大门的那一刻,秦浚几乎是喜极而泣地输入密码,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太不容易了太不容易!!!
他一路都提心吊胆生怕又第三个麻袋蹦出来!幸好他的运气还没有这么差!!!
秦浚涕泪俱下地打开房门,然后
翻江倒海般的顶级alha威压瞬间裹挟了他!
秦浚猛得一哆嗦,看见坐在宿舍正中央的顾图南对他投来憎恶的目光,厌恶之深简直是夺妻之仇不共戴天的滔天怒火!
其实也差不多。
因为顾图南刚从爷爷那里得知,唐老和唐夫人都对他十分不满意,亲口说要取消原定下半年的订婚宴。
顾上将最开始听到后还为顾图南打抱不平,结果听到自家的乖孙嫌弃人家oga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后,他就不吭声了。
唐白是唐家掌上明珠这件事,他们这群老家伙知道得比谁都清楚,如果顾图南一开始讨厌唐白,那完全可以说出来,有一堆适龄的alha排着队和唐白相亲。
别的不说,光是娶了唐白就能继承整个唐家的诱惑力,又多少人能不心动?
这种条件下别说是要求婚后宠着唐白了,就算是要求把唐白当祖宗伺候,也会有一堆人争先恐后地过来供着这位小祖宗。
可顾图南倒好,不喜欢唐白,一边嫌弃一边吊着人家,这不是拖着人家耽误了人家吗?
再说秦浚那件事,监控视频顾上将早就看到了,秦浚骂完唐白被谢如珩掐脖子时,第一反应是看向顾图南,这个反应已经体现出顾图南之前的态度。
但凡顾图南表现出有一点在乎唐白,他的室友也不敢骂完唐白又找顾图南帮忙。
顾上将原本想着唐白忍了这么久都没提出来,应该是对顾图南挺有好感,正好顾图南也喜欢上了唐白,这两人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也不错。
没想到他前一脚传授了孙子如何追妻的宝典,后一脚就被告知唐家不和他们玩了。
于是顾上将只能遗憾地告诉孙子这件事,他以为这件事对顾图南的影响不大,因为这么多年顾图南都是冷心冷脾的一个人,怎么捂也捂不热,不知道有多少oga被顾图南伤透了心,也不差唐白这一个。
顾图南也以为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不会很大。
然而现实却是他从知道消息到现在,都静坐在这个位置,一动不动。
顾图南有一个习惯,每次做错了题,都会分析题目和过程,看自己是哪一步出了错。
他发现,他和唐白,从第一步开始就错了。
一步错,步步错,每一步都在消磨唐白对他的爱,秦浚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顾图南却忍不住想,他明明已经开始补救了,如果没有秦浚的事情,他和唐白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们会如约订婚,会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他会标记唐白,会拥有和唐白的孩子,他们将一起教育孩子,一生很长,而他们会白头偕老。
如果不是秦浚,如果没有秦绪,事情或许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灰蓝色的眼睛像是暴风雨来临的海面,飓风海浪足以掀翻出现在他世界的任何船只。
发、发生了什么?
秦浚茫然地后退一步,就见顾图南一套直拳摆拳左勾拳右勾拳、蹬腿鞭腿低扫腿
攻击如同雷霆暴雨般落在了秦浚的身上!
顶级alha的速度与力量即使是秦浚全盛时期也难以招架,更别提他现在是个二等残废,如同沙包一样承受住顾图南的痛殴,和沙包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会不停地惨叫!
发泄怒火其实不需太什么招式,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握紧拳头往对方的脸一拳一拳的打过去——
顾图南重拳出击,嘭得一声打在了秦浚的鼻梁!
饱受蹂躏的鼻梁承受不住一丝一毫的伤害,疯狂飙血,飙了顾图南一脸!
两个满脸都是血的alha相互对视,一个害怕得恨不得晕过去,一个恶心到恨不得晕过去。
顾图南一脚将秦浚踹出寝室,面无表情地关上房门,怒气冲冲地到盥洗室冲洗血污。
冷水冲过顾图南的脸,打湿了他的头发和睫毛,他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眸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脑海里又浮现出爷爷说的那句“老唐说,你和唐白不可能了”。
偏执的灰蓝眸子中红血丝密布,顾图南对镜中的自己一字一句道:“为、什、么、不、可、能。”
另外一边,走廊上被打成猪头的秦浚终于忍不住悲伤,崩溃地蜷缩在地面嚎啕大哭道:“这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打我!!!”</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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