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未婚妻1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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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后,他就去韶音曾经住的房间。他没让佣人收拾,那里依然是她睡过的被褥,仿佛残留着她温软香甜的味道。

不过半个月,他就瘦了两圈,眼神不再如以往锐利如鹰隼,而是漠然又颓废,好似失去了快乐的能力。

孟辞川看不过去,一天来到楚家,夺过他手里的酒瓶,骂道:“你振作一点!”

“不就是个女人吗?”

“天下何处无芳草?大丈夫何患无妻?”

“那就是个骗子!我早告诉过你!退婚了才好呢!”

听到最后一句,楚修宇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住他,忽然挥起一拳,朝他脸上打过去:“不许你说她!”

她不是骗子!

如果说她图别的,可是他送她的东西,她都没要!

当初她住在楚家时,他送她的衣服、首饰、包包、鞋子等,她全都没拿走。他派人给她送去,她又退回来了。

爷爷送她的那套价值不菲的钻石首饰,她没有要。

他送她的别墅,她也没有要。

“房产证上写的她的名字!”孟辞川怒其不争地说,“她要不要房产证,有什么意义吗?!”

楚修宇怔了怔,但很快又坐倒在地上,低着头出神。

口中喃喃:“都是我的错。”

他冷落了她三年,她剃头挑子一头热,他伤害了她三年,而她全无怨言。在他残废后,她体贴入微地照顾他、陪伴他。

但他却骗了她,还在兄弟一次次损她颜面时,没有替她撑腰。

楚修宇不是不怪孟辞川,如果不是孟辞川常常在他耳边嘀咕,“那个女人”来“那个女人”去,天天一副嘲讽轻蔑的表情,张口闭口就是:“她配吗?”“她不配!”“她也配?”他说不定不会嫌弃她三年,他们早就好上了!

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她走了,再也不回头。

可他再怪孟辞川,最责怪的人却是自己。孟辞川说什么,他可以不听,他有自己的分辨力。事情落到这一步,怪谁?

怪他自己。

重新打开一瓶新的酒,闭上眼睛,仰头灌下。

孟辞川看着他颓废的样子,又气又怒。是,事实证明他对了,楚修宇就是被那个女人报复了。可是现在看来,他倒宁愿那个女人一直骗他,至少他高高兴兴的!

次日,他便约了韶音出来。

“怎么是你?”来到朋友说的地方,却没有看到朋友,而是看到了孟辞川,韶音故作惊讶地道。

孟辞川冷着一张脸:“是我!”

他的电话被韶音拉黑了,根本打不进去,想也知道,约她出来肯定被拒绝,于是使了点手段。

“你究竟在搞什么?”他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你想要什么,是宇哥不能给你的?你为什么离开他,跟程铭鬼混到一起?你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程铭虐猫、暴力的事,藏得很严实,得益于他这个人还蛮会装的,因此孟辞川不知道这些。

但,程铭少年时就很风流,常常跟狐朋狗友们胡混玩女人,却是有些风声的。

“呵!”韶音顿时笑了,“那我倒要问问孟医生,当时为什么让这么个东西追求我?”

“现在他追求到手了,你们的计划行通了,怎么却又不高兴了?”

孟辞川毫不惭愧,反而冷着脸道:“你心里清楚!别算旧账!”

那时候楚修宇还没有喜欢上她,仍然决定让她退婚来宣扬造势,才做出这个安排。没几天,他被韶音拿下了,改了主意。因此,孟辞川称之为旧账。

“真有意思。”韶音轻轻笑道,神情充满讥讽,“觉得我不配,就费尽心机踹开我。真的踹开了,又发现我有用了,要我回去!我是颗皮球啊?”

孟辞川噎了一下。

随即理直气壮地道:“你别不识好歹!跟着宇哥,委屈你了吗?”

“倒不委屈,只是委屈你的宇哥了。”韶音脸色淡淡,“你怎么能委屈他呢?全天下人谁都能受委屈,只有他不行。作为他的好兄弟,你可要努力一些,别委屈了他。”

“至于我,我有自知之明,就不去玷污高高在上的楚总了。”说完,转身就走。

孟辞川叫不住她,十分气恼。

但令他气恼的还在后面。

韶音走后,就给楚修宇打了个电话:“管管你兄弟!”

她声音又冷又凶,好似很生气的样子,一下子揪住了楚修宇的心。很久没联系,她忽然的来电,像是一滴甘霖降落在龟裂的大地上,令楚修宇整个人都萌生出了一丝生机。

但,还没等他来得及辩解,电话就挂断了。

再打过去,就打不通了。

他被拉黑了。

楚修宇一颗心痛得难受,立刻给孟辞川打电话:“你做了什么!!”

“我去问那个女人,”孟辞川懊恼道,“谁知道她一点都不识好歹!宇哥,你是不知道,她的态度有多嚣张——”

楚修宇大怒!

他还敢用“那个女人”称呼她!

想也知道,他见到她后没说什么好话!

“不许你再打扰他!!”他吼道。

本来她就讨厌他了,现在孟辞川这样,只会让她更讨厌他。

想到被她讨厌,他就难过得不行,眼眶都发烫起来。

孟辞川费劲巴拉跑了一大圈,还被厌恶的女人打了脸,结果兄弟不领情,臭骂了他一顿,顿时气得不行!

挂了电话,发誓再也不管他了。

三个月后,韶音和程铭结婚。

程铭本来就被催婚,在寻找结婚对象。选中韶音,一是因为她身份够,二是因为她美丽有趣,三是因为楚修宇求而不得,这些原因加起来,就让他分外喜悦了。

婚礼办得很盛大。

程铭全程笑得很开心。

楚修宇得知了消息,他没去参加婚礼,倒是准备了很重的贺礼。想了又想,在她曾经住过的房间里失眠了一夜又一夜,最终礼物奉上时,是以楚爷爷的名义。

这样就不怕程铭误会了。

不会离间他们的夫妻感情。

这一天,楚修宇没去公司,一个人锁在房间里,喝酒。

孟辞川倒是去了婚礼上,并且带了柳静一起,指着那对满脸笑容的新人说道:“师姐你看,我从来没冤枉她,她嘴上说得多好,爱宇哥爱得不得了,转头就跟别人结了婚!”

“师姐记得程铭吧?我们见过他。当时唐玖音跟宇哥明面上可好着呢,现在看来她早就劈腿了!”他一脸厌恶地道,“真叫人恶心!”

柳静微微蹙起眉头,眼里划过不解。

在她想来,楚修宇的条件处处比程铭好,如果韶音真的是虚荣贪婪的人,不应该跟程铭结婚才是。

她跟程铭结婚,反倒像是为了真爱。

“啊啊啊!这个辣鸡!音音去搞他!”孟辞川说的这些话,没瞒过灰灰,向韶音一五一十禀报后,它气得哇哇叫。

韶音便抽了个空当,去柳静那边敬酒。

“某些人不会又说我小话了吧?”

“哼,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敢做,就别怕人说!”孟辞川讥讽道。

韶音轻轻鼓掌,赞道:“好!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喜欢这句话。”话锋一转,“既然如此,我也言几句孟医生做的事吧。”

“你要说什么?!”孟辞川顿时戒备起来,“你不要乱说!”

韶音微微笑着,很是客气又礼貌的样子:“孟医生就在我跟前,如果我胡说八道,你可以当场自证不是吗?”

说完,不再理他,对柳静说道:“不知道孟医生有没有说过,我为什么跟楚修宇解除婚约。其中一件事,想必知道的人不多。”

她把楚修宇不是真正残废,只是做出个幌子的事,对柳静说了。又说,她是被瞒着的,是事后猜出来的。当初楚修宇一味隐瞒,还让程铭等人追她……

“师姐,觉得这份感情甜吗?”她微微笑着,冲柳静摇晃酒杯,“这是一份珍贵的、赤诚的、感人的爱情吗?”

柳静只觉得恶心。

换成是她,也不会再跟楚修宇在一起。

一个人做的事可以改正、弥补,但一个人的品性很难改变。

楚修宇既然是这样的人,那么韶音放弃他,无可厚非。

“你很聪明。”她对韶音鼓励道,“恭喜你跳出火坑。”

韶音冲她笑笑:“谢谢师姐。”

“师姐?!”孟辞川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你怎么——”

“够了。”柳静打断他道,脸色淡淡的,“我还有工作,就不久留了。”说完,对韶音点点头,转身离去。

楚修宇是那样的人。

孟辞川是跟着他办事的人,不论他出过主意没有,就看他执行的力度以及事后说的那些小话,足以在柳静这里永黑了。

韶音饶有兴味地摇晃着香槟,冲黑着脸的孟辞川道:“敬‘事无不可对人言’。”

孟辞川黑着脸,愤愤离去。

婚后,程铭的本性渐渐暴露出来。

他有暴力倾向,高兴了会打人,不高兴了也会打人。兴之所至,在同房时也会打人,而且花样百出。

灰灰愤愤:“这个狗东西!他死了!”

这些花样当然没用到韶音身上。这么个玩意儿,韶音不愿意碰他,从一开始就让灰灰用幻境应付他。

反正灰灰习惯了,熟门熟路。

只是,看着男人在幻境里的那些花样,以及狰狞的脸孔,灰灰很不适,膈应极了。

“再等等。”韶音安抚道,“我们再抠点钱出来。”

不抠白不抠。算计辣鸡的钱,韶音一点儿负担都没有。

对付楚修宇的时候,韶音没要他一分钱,却打算把程铭的资产都掏光。

这当然是不容易的。但谁让程铭不是个东西,会打女人呢?

每次动手后,韶音就指着自己身上虚假的痕迹,对他说:“不想我爆出去的话,你最好哄哄我!”

程铭是要脸的人,程家也丢不起这个脸,每次动手过后,程铭都会给她点什么。

韶音从他这里掏的钱、股票、房子、游轮等,都想方设法换成了灰灰的绩点。

跟程铭的婚后生活,叮叮当当,热闹极了。

随着在韶音身上花的钱越来越多,程铭愈发变态,变着花样施虐。

韶音每次都还回去。当然,他虐她的部分,都是灰灰做出来的幻像。她施加在他身上的,却是实打实的。

身上落下许多严重的伤痕,有一次眼睛差点被抓瞎,程铭出离愤怒:“你敢对老子动手!”

“你是谁老子!”韶音一脚踢翻他。

夫妻两个常常打得“不可开交”。程铭原以为娶了个可以随意玩弄的小东西,结果发现对方悍起来根本压制不住,渐渐的看她的眼神不再是看女人、玩物的那种轻视和狎戏,变得阴沉和诡谲。

韶音不担心他耍花样。

盘算着他名下的资产,只有家里的股份等动不了的资产,便知道可以收手了。

一天,程铭提议带她出去玩。

去了之后,才露出真面目。

这是他和兄弟们的无耻聚会。

他早就答应和兄弟们分享,现在被兄弟们催了又催,想到自己一直打不服她,便将她带来了。

她就算跟他打得不相上下,可是兄弟们这么多人,难道还弄不服她吗?

抱着这样的心思,程铭和兄弟们遭到一顿暴打,并且每个人都被狠狠宰了一笔。

又一次填充了灰灰的小钱包后,韶音说道:“我们撤吧。”

这里很不好玩了。

有唐家、楚家、程家在的地方,都不好玩。

与其隐姓埋名或者远走海外,开始新生活,还不如换个世界继续浪。

“嗯嗯。”灰灰应道。

不巧的是,韶音刚出会所,就被楚修宇堵了。

原本楚修宇只是默默地关注她,不想打扰她。他只要她过得好,别的都可以忍受。可是,程铭居然是这种人,他忍无可忍!

“音音,跟我走!”他走到韶音跟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气怒又心疼地道。

韶音惊讶地看着他,随即摇摇头:“别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楚修宇又急又气,又心疼,“我都知道了!他对你不好,是不是?你跟他离婚,跟我走吧!”

不等她拒绝,他几乎是恳求着说:“音音,别赌气,他对你不好,你就离开他,我看你过得不好,我只觉得心痛,你跟我走好不好?”

他担心她面子上挂不住,当初她坚定地舍弃他,跟了程铭,结果却是这样的下场,担心她为了面子不肯跟他走。

韶音沉默。

她本来还想虐虐他的。比如告诉他,程铭很好,虽然打她、骂她、让人玩她,但他对她好啊!

这种脑残言论,对他绝对是致命打击。

但他如此诚恳,她想了想,决定算了。

“谢谢你。”她说,“我考虑一下。”

“好好好,你好好考虑!”楚修宇见她松口,顿时不再逼她,小心翼翼将她送回去。

当天晚上,程铭回到家,又对韶音大发脾气。

她让他在兄弟们面前丢了脸,他气急败坏,扣着她的脑袋就要往墙上撞:“你想死是不是?是不是?想死我成全你!”

韶音“啧”了一声,抱着他就往楼下跳!

这里是十三楼。

跳下去后,程铭当场毙命。

韶音还有一口气,被送进医院抢救。

楚修宇回到家就好好打扮自己,因为韶音的松口,让他重新焕发青春。然而,得到的却是她和程铭共同坠楼,性命垂危的消息。

脚下一个踉跄,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跌跌撞撞赶往医院。

韶音本来也会当场毙命的。但她觉得楚修宇可能会来,于是留了一口气。

他果然来了。

而且冲进了抢救室。站在她身边,浑身哆嗦。

韶音回光返照一般,揭下氧气罩,嘴唇嚅动着。

楚修宇立刻弯腰,去听她的话。

“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他是天底下唯一因为她而爱她的人。

唐父唐母不是。

楚爷爷也不算是。

程铭更不必说。

只有楚修宇,在那三个月中,作为她的男朋友、未婚夫、情人的身份,真诚地爱着她。

他值得这句话。

说完这句话,她的心跳就停止了。

眼睛缓缓闭上,手腕无力垂下。

当心跳图成为直线的一刹那,这个风光无限的男人陡然失态,嚎啕大哭起来!

而等到韶音的遗嘱公布,现金和少数不动产归唐父唐母,位于小香山的别墅却归楚修宇时,楚修宇只觉得心肝俱碎,痛得撑不住,大叫一声:“不!”

“房产证上写的她的名字!她要不要房产证,有什么意义吗?!”耳边响起孟辞川说过的话。

记忆深处的片段,逐渐浮现出来。

“那种女人,就是虚荣!”

“她别有所图!”

“宇哥不能被她骗了!”

她骗他什么了?楚修宇双眼赤红,整颗心如被挖空,只有血淋淋的空洞。

从这一天起,他再也没和孟辞川说过一句话。

*

“叮。”

“本世界判定,成绩及格。”

“??”灰灰一脸惊愕,“什么鬼?!”

韶音也是无语:“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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