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给白沉柯带来的冲击过于震颤,以致于白沂柠环上他的脖子的时候还有些呆愣。
白沂柠轻柔地描绘着他的唇形,呼吸交错间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冷沉香,一如他平日待人时凉薄又疏离的模样。
只是自己难得主动一回,他却毫无反应,这个认知令白沂柠十分泄气,缓缓松了手,准备离开他的胸膛。
“吃饱了?”她才离开不过几寸,立即被白沉柯往回拉,伏在她耳边哑声问道。
“嗯。”白沂柠垂头,一只手把玩着他垂落身前的青丝,一圈一圈绕在自己嫩*白的食指上,似有胆怯,羞赧,还有……缠绵。
双脚猝然离地,她抬眸望进少年的黑瞳里,乌潭深处有烛光闪烁。
初识还是双平髻,今朝已将青丝挽起。
不知何时始娇羞,但愿余生情深长久。
千工床的纱帐红的耀眼,徐徐下落时如被春风吹起的裙摆,漾开浅浅波痕。桌上残局不曾收拾,两盏红烛盈盈相对,一派宁静祥和之意。
“为何这衣裳如此难解?”
此一道懊恼之声。
“是你找人做的。”
此一道暗含笑意。
“那我便撕了……”
隐约看到帐内人影交叠,喘*息渐重。
“不行,这衣裳我要放起来。”
女子最后几个字似被什么堵住了,含糊不清。
空青苑外的老槐树矗立湖边,今年的槐花似乎格外雪白,在疏星淡月的夜幕下静静开放。府中灯火不息,或许对有些人来说,注定是不眠之夜。
天未大亮,白沂柠尚在梦中,她昨日早晨醒的早,晚上又折腾将近到鸡鸣时分,忽觉颈上湿濡甚是搅扰,并且渐有往下之意,闹得她蹙起柳眉翻了个身。
恰好衾被下滑,露出她半边赤*裸的凝脂玉肤,背上还有红印子,方才白沉柯还不觉有什么,看到这分春色才真正起了意。
“不要了……”她半眯着眼推了推身上的人,委屈道,“我累。”
“我是谁?”
“夫君~”
白沂柠越来越知道怎么哄他开心,转过来环住他,小脑袋在他臂弯蹭了蹭,撒娇道,“让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她嗓子沙哑,眼睛困得几乎睁不开,白沉柯纵使再想要,也不舍得在此刻将她吵醒,榻上两人的青丝紧密交叠,缠在一处,分不清谁是谁的,正是印证了结发为夫妻那一句话。
他轻柔地在她额间印上一吻,“睡。”
“唔。”
白沂柠将他环得更紧了些。
时至中午,白劲承拿了毛笔在庭院中观景写生,老太太都用了两回茶点还不见白沂柠过来用膳。
新妇本该在第二天早起敬茶,但是白家这对的情况特殊,两位长辈并不十分在意,只是老太太总有些疑虑,拉住孙儿问道,“柠柠可是旧病复发了?”
“祖母放心,柠柠只是昨日辛苦。”白沉柯淡笑回道。
“也是,昨日忙活一整天,那便让她多睡一会儿。”老太太点点头,扶着白苏的手坐回檀木椅上。
白沉柯路过白劲承旁边时,后者瞥了他一眼,轻骂道,“哼……臭小子。”
春日阳光甚好,不骄不躁,不清不寒,从窗牖的桃花纸上透进来时明媚晴朗,白沂柠睁了眼才发现自己被被子包成了一个茧,旁边的人早就出去了,若不是床*上火红的龙凤合纹,她还恍惚是做了一场美梦。
“白芍。”她喊了一声。
进来的却是红袖,整个人喜气洋洋的,精神头倍儿足,“夫人醒啦?白芍去帮玉桂了,奴婢来服侍夫人。”
这声夫人喊得白沂柠有些不好意思,嗫喏道,“这丫头是伺候我还是伺候玉桂,罢了罢了……你先帮我打盆热水来。”
“侯爷早就吩咐下啦,就等姐儿起来呢。”红袖憋笑道。
沐浴过后几位侍女进来收拾凌乱的床榻,白沂柠坐在妆台前,红袖正帮她插*上最后一根玉簪,以前她的头发总是如瀑布般散落在背上,今时挽起来露出修长纤细的脖子,更显韵味了,好似一朵受了雨露的娇花,绽放出诱人的颜色来。
“嗯?这是什么味道。”她嗅了嗅,这香味很是熟悉。
“你鼻子倒灵。”只见白沉柯神清气爽地端着一个红木托盘,缓步走进房中。
红袖见状退下。
“糖蒸酥酪!”白沂柠提着裙子跑过去,咽了咽口水,抬头问他,“你做的?”
“嗯。”
她不过随口一猜,居然真是的。
她当然知晓这道甜点对他们的意义,初见时她就是拿着这道甜点哄他的,感动之余又担心道,“君子远庖厨,若让旁人知晓,该说我们侯府没规矩了。”
“就这么一次。”白沉柯点了点她的鼻子,“吃吃看,好不好吃。”
白沂柠小心拿起勺子,剜了一小口,含*在嘴中细细品尝。
牛乳和糖都加的太多了。
但她却笑得灿烂,“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糖蒸酥酪。”
“是么?”白沉柯拾起旁边另一个汤匙,“我尝尝。”
“不行,这是你做给我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你不许同我抢。”白沂柠捧着碗跑远,十分宝贝地护在怀中。
白沉柯看着她护犊子的动作好笑道,“你吃慢些,别噎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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