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与羊面面相觑, 大眼瞪小眼,慧智和尚难得迟疑, 他伸手挖耳朵道:“你刚才说了甚?”
人型饕餮长得很好, 正义凛然, 但他说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我说三更天时我胯、下坚硬——”话还没有说话慧智和尚就连连摆手道,“别别别别别, 你可千万别说了。”心道我一和尚,一佛家人, 为何要听你这等淫言秽语?
饕餮还蛮不高兴道:“尔何意?让我说的是尔,不让我说的也是尔,此问难回答否?”他表情变得更加深沉,“莫非是甚疾病?”他心道自己身为龙子, 身体坚韧, 怎会出问题?然此事确实不同寻常,哎,真是愁煞他!
若是出了甚问题, 他如何保护莫大郎,如何给他找食材,如何陪伴他左右?
好在慧智和尚即刻否认道:“不不不不不, 并不是甚疾病,你可为龙子, 怎会得病。”
“我也是如此想的,但此物实在是麻烦,令我心神不定, 满脑遐思,实在影响我给大郎找吃食。”他皱眉道,“我恨不得没有此物。”
慧智抹汗:切、切了?这也太狠了!
大黑羊是个狼人。
慧智与他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实在敌不过他,只能充作长辈帮大黑羊解答身体的奥秘,他叹口气道:“你先跟我来。”
两人消失在夜幕中。
……
“咩——”
“咩——”
“咩——”
慧智与饕餮落在草原上,此时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绝大部分的动物已陷入沉睡,为了找到还龙马精神,并且正在胯下的羊,实在废了菩萨一番心思。
公山羊跨越千山万水,一个猛子趴在了母山羊的背上,耸动两下再被甩下来,然后再度跨上去,锲而不舍,持之以恒。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交、配的时间在人类看来过分短暂,如果问养羊的牧羊人就会告诉他们,羊交、配一次时间最多不超过五秒,但如果放开让他们交、配,能够持续五到六天,所谓时间不够时间过来凑,就是这意思。
饕餮漂亮的杏眼已经成了豆豆眼,他也有羊身,目力又好,轻而易举看见公羊母羊在做何事,他只是缺乏生理常识,慧智在旁吞吞吐吐道:“他们如此是为了繁殖新的小羊,而你身体之变化也是如此。”
龙性本淫,大黑羊也到了发情的季节啦!
原来如此!饕餮恍然大悟:“如此,我是应该找头母龙?”
慧智不说话了,就用死鱼眼盯着他看,仿佛在说和出家人谈论此事你觉得合适吗?
饕餮不很在意出家人的想法,他自问自答:“不,不行,母龙,我才不想和他们交、配。”他是天地间第一条龙的儿子,所以既是龙子又是先天凶兽,若是为了交、配而交、配,那些后天河里的小母龙是比不上他的,而且他并不愿意将时间花在此事上,有这功夫不如多找些食材。
想到这,饕餮的表情向苦大仇深发展,原本想成年后身强力壮,法术也能更自如地运用,现在想来,万物有利有弊,也不全是好的。
想通之后他点点头,感谢慧智解决了他的问题,随后化身为流光,离开了羊的天堂。
慧智:“……”
嘿,你说这事儿!
……
贞观十九年将近,西行十九年的唐玄奘也终于要回长安了。
在他们距离长安还有一月路程时,圣人就同些心腹臣子,讨论应如何款待唐僧,设宴迎接他。
“御弟既是僧人,寻常宴会也是吃不得的,需做些精致素菜,再以茶代酒。”他摸摸下巴道,“尚食局荤食做的不错,素菜却不过了了,不堪招待御弟。”
圣人虽是明君,却也好排场,他尤其重视玄奘西天取经一事,回来后是须好好宣扬一番的,故而无论做何事都要臻于完美。
有臣子道:“玄奘法师与莫文远莫大郎交好,再加之莫大郎极擅素宴,又以此供奉观世音菩萨,让他来做应不错。”
圣人听后也觉得很对,但他还道:“他并非官办出生,若召莫大郎做吃食,应有何由头?”
“莫大郎本就是愿意操办宴会的,在长安洛阳江南等地都携徒弟为宴会做吃食,只需找到他商讨菜色价钱便可,钱货两清,不需甚由头。”
圣人道:“商贾作派也有商贾作派的好处。”他点点头道,“也好,过几日我就派人去探听一二。”
……
莫文远与唐玄奘是不用书信联系的,因为孙悟空总要往返两地,购置各种吃食,譬如先前重阳节就买了不少糕点。
玄奘法师不是很愿放纵口腹之欲,却也不是要苛待自己的苦行僧,若孙悟空他们想吃也不阻拦。
有了和尚都可吃的甜品相伴,西游归途的道路似乎都变成了粉红色。
孙悟空给他带来了归来的消息:“再过一月我等便会到长安。”
莫文远手上在打包吃食道:“这么快?”
“是。”他点点头道,“回来后怕是会经常叨扰。”一日两餐就锁定三娘食肆了。
“无事无事,我还巴不得大圣日日上门。”
说话间孙悟空也注意到了趴在地上忧郁的大黑羊,他迟疑道:“发生何事?”总觉得大黑羊兴致缺缺精神很不佳啊!
但这回便是莫文远也给不出答案,他皱眉还有点忧郁:“我也不知,就从某日起他便趴在地上,郁郁寡欢,除了吃饭时其他时候都兴致不高。”
他一开始还以为大黑羊病了或出了什么问题,结果发现对方吃饭一如既往非常多而且还喜欢抢食,找来的食材又多又好后就放弃了这想法。能吃能喝,身体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看他模样说不定是有了什么青春期的小烦恼。
莫文远又不是心灵导师,他只是个厨子,所以只能先把他放置在一旁,等羊自己想通了。
孙悟空有双能够看破一切的火眼金睛,他道:“八戒有时也会如此,忧郁的呆呆的望天。”
莫文远好奇道:“他在想什么?”
“想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与他在一起的女仙。”
“我觉得大黑羊应该不是为了此事伤神。”
“难说。”
大黑羊听见了孙悟空的话,他抬头幽幽看了孙悟空一眼,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能呢?
简直是一语中的啊!
……
孙悟空离开不久后,就见长安县令上门,莫文远与这位县令打了好几次交道,不是来寻他传递圣人的旨意就是分田地送奖赏。
此次来长安县令问的话让莫文远大吃一惊,他先试探道:“闻说大郎会帮人做宴,可是真?”
莫文远道:“是真。”只不过价格很高,而且寻常宴会他是不大承办的,说到底莫文远更爱为那些节日或是多人到场有头有脸人开的宴会去做吃食。
长安县令听见他应话后长舒一口气道:“大善,有一宴事要与莫大郎相商。”
“何宴事?”
“是玄奘法师回京的宴事。”
莫文远听后大惊:“那宴会岂不应是尚食局办的钱,何以轮到我?”
“圣人言原因有三,其一,莫大郎与玄奘法师相熟,定熟悉他之口味;其二,大郎也从天竺远道而来,熟悉沿途之吃食,能够让菜品带西行之含义,寓意深刻;其三,大郎善做素食,便是连观音菩萨都称赞不已,手艺精湛。”
三个原因都摆在面前,莫文远是万万不可拒绝的,他只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心头的激动道:“成,此事便交给我,谢圣人之厚爱。”
这可是国宴啊!他在心中激动地尖叫。
在现代他只跟随自己师父到国宴中打下手,现在一跃成主厨,怎么可能不开心?
……
熊熊的火焰在灶台下燃烧,古铜色的胳膊结实而强壮,沉重的大锅被一手端起,锅内的菜被抛至空中再落回锅面。
赵深善能够熟练运用颠锅技术,莫文远手中有关炒的技术已经被他尽数学会,他身为师父的首徒,无论是技艺还是言行举止都十分成熟。
按理来说他早就能出师自立门户,但他却不大愿意,用赵深善的说法时,他的厨艺还不够精进,远远没有到能够独立的标准,而且他还想再多适逢师父几年。
不知是否为莫文远弟子的魔咒,他的徒弟中绝大多数都还在打光棍,赵深善也是如此,媒婆都快踏破他们家的栅栏,也说不动他结婚。
“赵郎!赵郎!有从长安来的信件!”
伙计大呼小叫着靠近后厨,却在门口徘徊,不敢进去。无论是哪里的李三娘食肆都有条铁律,厨房重地,闲人免入,伙计自认就是闲人。
赵深善盛菜,装盘,随即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伸手便接过伙计那儿的信件。从长安来的信件,有很大可能是师父送来的,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信上的内容。
随着一行行字看过去,他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竟然直接破门而出,从院子里跑出去了。
面对像风一样潇洒的赵深善,伙计目瞪口呆,只能跟在身后追赶道:“赵郎!赵郎!你做什么去?”
他的声音借风传播,悠长而又遥远:“师父让我回长安,我得立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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