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这副样子!这幅样子!都是你害的!你害的!你滚!滚——”
任云姨娘如何着力安抚,徐锦华却再听不进去,只尖叫着让她滚出去!全然一副癫狂的模样。云姨娘担心再刺激到她,只得叮嘱一句让她万万小心不要再弄破水疱,便不得不出了门。
徐锦华用被子蒙了头,猛地嚎哭起来。眼泪顺着凹凸不平的疱疹蜿蜒而下,竟有几分恶心之态。
云姨娘后背抵住门,听着室内那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只觉自己的心都被撕成了两半。
怎么会、这香薰球怎么会到了锦华的手中,难道真是徐锦瑟……
不、不对,徐锦瑟自己便有那疫症之状,分明已经中招,若她早已知晓,又怎会被送走?且这香薰球原是送给徐锦秋的,被徐锦华截了下来,她又如何能料定徐锦华的动作?
难道真是巧合?云姨娘沉下脸来,这般事情,竟让她脑海中不由浮现报应二字。
报应……不!她不信!不信!老天待她如此不公!如何还要这样待她女儿!
现在的一切!徐锦华身为嫡女所享有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她们母女应得的!
这绝不是报应!绝不是!
云姨娘用颤抖的手抓住胸口,不期然,脑海浮现徐锦瑟当日那句“勿忘记今日之言”,如今想来,竟似诅咒一般!
她将那得病之人的脓液凝固后所化粉末藏入奇楠香之中,为着便是这粉末只在温度到了一定程度后才会诱发传染。此病症状看着虽像疫症,却并非烈性传染之症,所以她才敢用在府中。
徐锦华传了此症,不会轻易传人——但徐丘松却不知道!
当日她利用徐丘松心病送走了徐锦瑟,如今若是被徐丘松得知徐锦华也……
不、她不能让徐锦华被送走!云姨娘沉下了脸,在心中盘算如何瞒过徐丘松与魏氏,直到徐锦华这病治好……
心思电转间,不免又恨起了徐锦瑟,若是她未将这香薰球送人,徐锦华也不会遭此一劫!好在她已经被送去了庄子上,她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回来的!
如此想着的云姨娘不知道,此刻被她记恨的人全然不在乎这个。
因为她知道,很快便有一个契机,令徐丘松不得不接她回去。而她现在要做的,便是试着将云家那份天大的机缘,拿到手中!
“小姐,歇一歇,喝口水。”趁着马车停下休憩,荷香拿出水囊,给徐锦瑟倒了杯水。
徐锦瑟只略沾了沾口,示意荷香将收到的来信交给自己。
荷香从袖中掏出封信递了过去,徐锦瑟拆开看完,不由低笑出声。
荷香有些疑惑,“是有什么好事儿吗?”
“好事?算是,”徐锦瑟微微一笑,将那信纸撕了,从窗口扔了出去。那信从徐府而来,是离开前,她让荷香嘱托了相熟的婆子传来的、徐府最新的状况。
看到“大小姐为求母亲身体康泰,独去庙中烧香祈福”并“府中误传大小姐病重,还请大夫白跑了一趟”一段,对徐府中发生的事已是了然于胸。荷香问起,便也只笑而不语。
当日她发现那香薰球或有不对时,便已生了将计就计之心,不论那球中藏的是何种东西,想必此刻,徐锦华已是自食其果了。
荷香探手试了试她额头温度,感到入手的肌肤不再烫人,终于松了口气,“小姐这烧,可算退了。”
徐锦瑟闻言,不由有些歉疚。她这次生病,纯是因着那日大雨,她悄悄出门,在外淋了一夜造成。她原就想藉由这次生病,求了魏氏将自己送到这安阳的庄子上,却不想魏氏竟是直接将这庄子的地契都给了自己。
徐锦瑟下意识的摸了摸袖中放着地契之处,想到当日魏氏对自己的维护,不由心中一暖,若她能是自己亲娘的话……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地响起,又整齐划一的停止,唯余一个声音分了出来,朝着自己这辆马车跑来。不多时,徐锦瑟便听一个男声问道,“敢问这位小兄弟,去安阳的路要如何走?”
这是在问路了。赶车的小厮给那人指了方向,那人便道了谢,驾马归队。
安阳?这些人也是要去安阳的?
徐锦瑟心中一动,悄悄掀了帘子朝外看去,只见问路那人正与远处一队人马汇合,不多时,那队人便齐齐策马,朝着安阳的方向奔驰而去。
而在那群人之中,领头那人的个头瞧着竟比旁人高出半头有余,看着尤为显眼。
这些人去安阳,不知会不会与自己目的相同?
这想法刚浮现在脑海,徐锦瑟便有些失笑。云家得到那机缘是在几年之后,现时恐还无人知晓,怎会有人在这个时候便觊觎起来了。又不是人人如她一般,能有重活一世的机会。
如此想着,徐锦瑟缓缓放下帘子。
现在的她尚不知道,日后,她与这人的纠葛,一纠缠便是一世。
此刻她只在心中暗暗筹谋着,待到了庄子上,将要如何行事。
不管怎么说,一段全新的、与前世截然不同的生活,即将在她面前展现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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