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不人道了。
陈嚣冷笑:“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欠收拾。”
钟亦心静默不语,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在任性,可是她又觉得陈嚣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生硬又分外亲切。
就像从前,她睡觉的时候习惯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睡着了又被闷醒,不知被外婆骂了几回,每次她睡觉,外婆都要进来检查,一边帮她拉开被子,一边骂她,“这个钟亦心一点都不听话,要打她一顿才好……”
是跟陈嚣一模一样的语气。
外婆每回都这么说,从来也舍不得对她伸一根指头,于是她这个毛病一直也没纠正过来,到现在一沾床,就把脑袋往被子里缩。
“行了,我没打,你就别指望吃火锅了,老实喝粥。”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往门外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回头对她说,“我帮你预约个时间,让我姑妈帮你看看。”
钟亦心这些年也看过不少医生,西医中医,都是鼎鼎大名的业界专家,每一个都说没问题,还有那句著名的“结了婚就好了”,还伴随着某种讳莫如深的笑容,她那时候就想,等她以后结婚了,要是还不好,一定要回头把这句话糊那些医生脸上。
等她再大一点,在赵锦橙的科普下,她终于明白那句话的潜台词其实是——生了孩子就好了。
要是明天真去见陈嚣的姑妈,难免会被问到一些**问题,她头皮发麻,脱口而出:“我不想去!”
然而陈嚣已拨出电话,并且和对方交谈起来,寥寥数语间他结束通话,声音冷淡,“时间已经约好了,明天下午两点半,你爱去不去。”
看来这次是免不了了,她郁闷地想。
“你休息,我有事先走了。”他接下来要赴一场饭局,助理杨升还在车里等他,他抬手看表,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
钟亦心闷闷地“嗯”了一声。
陈嚣帮她关上台灯,走至门口,犹豫片刻,又对她说:“我刚接手公司,接下来会非常忙,我就不回久溪别苑住了,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没说话,心中却想,有事打电话,要是没事呢?再说了,怎么样才叫有事呢?
不出片刻,她听见房门被关上,一切重新归于寂静,她躺了一会儿,起身去了趟洗手间,等回来的时候,她站在房门口朝里看,突然觉得好空旷好冷清,很想找个人来陪自己聊聊天。
她一想,对!钟亦声不是还在家里吗,可是当她叫来佣人一问才知道,他出去了。
钟亦声把那碗粥原封不动送回厨房佣人手里的时候,还特别孩子气地说了一句“以后我再也不要给钟亦心送饭吃了,你们也不要送。”,背着包就走了,按她对他的理解,这个理工宅男多半是去网打游戏了。
佣人都忍不住笑着说:“小少爷吃醋了,小姐哄哄他就好了。”
钟亦心哭笑不得,她坐在客厅餐桌上慢悠悠喝完一碗粥,拿起手机给钟亦声拨去一个电话,响了很久,他没接,过了会儿,又给她发来一条微信:是要哄我还是骂我?哄我就快点,骂我就免谈。
钟亦心被他逗笑,她可以想到钟亦声在发消息的时候,是怎么一边板着脸一边露出得瑟的可爱表情,这小屁孩,也不知是不是被网上那些彩虹屁给吹傻了,越发拿自己当个人物,尾巴翘上天了。
可惜,她可不是他的“姐姐粉”,她是货真价实的姐姐,奉行“铁血原则”,绝不瞎惯着他,且晾晾他,后续再看她心情。
想到这,钟亦心有些顾虑,钟亦声在网上走红很难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钟家以文化产业立足,和娱乐圈的交集不可谓不近,她处在上流社会,每每参加各类晚宴或酒会,总能听闻那个圈内的乌烟瘴气,钟其岳和杨晓薇从未动过要让两个孩子进娱乐圈的念头,甚至,虽然他们从未宣之于口,但她知道,他们是打心里反对的。
其实,以钟家的背景和资源,要想捧红一个人,轻而易举;反之,想让钟亦声在社交网络上销声匿迹,也不难办到。
譬如,钟亦心在十九岁时摘得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桂冠后,登时在古典音乐圈声名鹊起,随后,她得到与柏林爱乐的大师级指挥西蒙·拉特尔爵士合作的机会,然而演出当晚,因她个人的原因,造成严重的演出事故,演出被迫中止。
她成名后,国内媒体都对这个漂亮且才华横溢的钢琴演奏家展现出极大的兴趣,他们挖出她的家世,不吝用各种夸张的词汇赞扬她的成就;在那次演出失败后,他们在为她感到惋惜的同时,也制造出许多耸动的标题来吸引眼球,例如,“今晚的波士顿天空,一颗年轻的新星骤然陨落!”——这是钟亦心最喜欢的一个,至少,还在夸她年轻。
尽管古典音乐圈在国内相对小众,但因她不俗的家世和引人注目的外表,仍是引起了极大关注,钟家迅速发动公关,在短时间内将所有消息压了下去,随着时间,终于逐渐平息。
钟亦心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却始终不得安枕,她又翻出和梁霁辰的聊天窗口,思索片刻,最终下定决心,给他发去一条消息。
“师兄,明天可有空?”
作者有话要说:
. 师兄就只是师兄而已哈,放宽心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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