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当作与祖父心照不宣的一笔交涉。
之前未告知爹娘,是怕爹娘都生怒闹大了。眼下也算是个了结,她独独担心的就是娘那边了。以娘的那性子,与对大哥的看重,一旦知晓指不定闹得满京城皆知。而爹又是拿娘毫无办法的。
若真如此,弊大过利,就与所愿相悖了。
于是这般思量之下,纪初苓默默将话题扯开了,同爹坐着转而话聊了些别的。
纪承海之前便觉得闺女那天之后,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变得懂事,而且心里头好像藏有诸多想法。
这些反常,他本来一直心存担忧。可眼下看来,纪初苓心思活络又灵动,好像比之从前更多了几分灵气。
如此挺好,看来担心是多余了。
纪初苓见父亲聊着突然盯着她不知想什么,出了好一会神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爹?爹是不是今日的公事累了,累了就早点歇了。”
虽然娘亲总说爹闲职杂事的,可她想着,朝堂上的那些事哪有真的毫不费力的。
特别是当今圣上还是个性子怪异难琢磨的。
听闺女这么一说,纪承海想到什么,神色略略凝重了一分。
今天的大事,又岂止是纪家大房那的一桩。
今日朝堂之上,皇上龙颜大怒,一连摔坏了几个玉石盏。
没想到城西的那条黑市巷,真正的背后之人竟然是四皇子荣王。
而将其揪查出来的,竟是女儿的那个救命恩人谢远琮。
荣王为谋私利却罔顾京城安定,皇上为此当着满朝文武将荣王狠狠斥骂了一顿。触及圣怒,荣王一党皆各自战兢。
至于谢远琮,则因功获封御史台侍御史,五品官职,满朝哗然。
在上年的殿试中,谢远琮一鸣惊人,夺下状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可更让人意外的是,殿试之后至今,唯独他迟迟未封官职。就像被皇上遗忘了一样。
这种情形,京中各方私下难免揣测,这谢远琮许是哪里得罪圣上了。
虽然是届状元郎,但皇上的态度摆在那里了,谁也不敢贸然与其交好。
所以今日黑市巷一事,皇上虽责罚的荣王,可最后所有焦点却落在谢远琮此人身上。
直接便是这等官阶,着实让人目瞪口呆!
“爹?”
被女儿唤回神,纪承海便冲她笑了笑:“爹不累。”
“爹方才是想起朝堂上的事了。正巧与救你的那位镇安侯府的小侯爷有关。”
说着,纪承海同她随口提了两句,见纪初苓眨着水盈盈的眼,配合地附和了他几声,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才反应过来摆了摆手。
他是被今天太多的事情给冲晕了头了,同女儿说这些做什么,她又听不明白。
纪初苓却是已在心中默默地回想过一遍。也不知是否是她记错,怎么这位未来的摄政王爷官封品级要比上世早上不少?
17.了结
纪初苓略略一算, 谢远琮应是长她五岁的, 同别的朝臣相比还甚是年轻。
但其实品阶也好, 御史台也好, 都不算什么。谢小侯爷后来真正令人闻风色变的地方在于他手里掌着镇槐门。
镇槐门具体如何她不知, 也就是前世听墙角时偶然听到过几回。似乎是皇上暗中亲自设置, 只听圣令, 神秘又隐蔽,算是亲卫一般,可行事更果狠。
想起前世种种, 她对龙座上那人实在没有半分好感。虽然被救那晚,她觉着谢远琮同听闻的那人有些出入。但一想到他今后为了权势甘愿成为皇帝一把指哪砍哪的长刃,纪初苓心情便有些复杂。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 这个人是如何都没法与之抗衡的。
“爹。”她撒娇般地哼了哼, 挽着父亲的胳膊往他身上靠去。
纪承海发现女儿仿佛比以前更粘他些,他低头看去, 却看见丫头嘴巴撅得能挂下帘子了。
“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纪初苓道:“爹, 咋们以后不跟大伯他们玩了好不好?”
她的能力有限, 如若以后尽力了也拦不住大房作死, 去往谢远琮刀口上撞, 她要做的至少得把二房保下来。
重活回来, 她只想好好过她的小日子,才不替大房垫背。
纪承海听了微愣,为何会突然这么说?再看纪初苓, 小脸上眉头拧在一块, 就像写了四个大字,我很委屈。
“阿苓这是被谁欺负了?”
纪初苓重重点头:“他们说大哥坏话,也说阿苓坏话。他们偷偷说的,但是都被我听到了。他们都假惺惺的,不要跟他们玩!”
他知道府内对郴儿的非议,也知道大房那边对女儿有所嫉妒。可他却忘了女儿虽小,也是听得到感受得到的。
他虽也敬重大哥,但他知道大哥心里是瞧不上二房的,这也只能怪他没本事,做不了什么出息的大事。纪承海一想,觉得女儿说的也是,既然互相不喜少来往也不会有坏处。
他好声哄道:“好,既然阿苓不喜欢,那咱就不与他们玩。”
……
琳琅院中是一派幽静平和,然而大房那边,此时却已经闹翻了天。
贾氏一双眼已肿成了桃子一般,手里头一张帕子一张帕子地换着抹泪。
一整日耳边都是贾氏的哭声,纪凌锋被哭得心烦,受不了吼道:“你够了,别再哭了!”
贾氏被吼得一怔,一串泪珠挂下都忘了擦。她发木似地盯着纪凌锋半晌,才找回言语,哽咽着道:“我哭怎么了?父亲突然对睿儿动那么重的家法你拦不住?什么事好好说不成?那是我儿啊!眼下成那副样子,大夫说他怕是几月都下不了地。你还是不是人爹,你是不是!你还吼我哭!”
贾氏又哭又怒,说着起身不管不顾就推搡起纪凌锋来。
贾氏在大爷跟前哪曾有过这种举动?今日全然因为儿子,有些失了理智。
这事在纪凌锋心里梗了一天,本就郁怒,贾氏还又哭又闹,全无样子地冲他拍打。
他心头一火,蓦地伸手将人一推。
“你给我闭嘴,那是他活该!”
贾氏没站稳,猛地被一推摔开在地,一时傻眼,连哭都忘了。
纪凌锋下意识想去拉,可看到贾氏那张哭花得不象样的脸就来气,冷着张脸哼道:“你这个当娘的对他不加管教,任他闯祸惹事。难道要等着他闯出更大的祸事把卫国公府都牵连进去吗?”
这是什么话?这是嫌她不会教子吗?
贾氏一张脸都白了。
“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再说了,睿儿他就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他在毓兰阁里动个丫鬟又能怎么了?父亲至于如此重手惩戒吗!”贾氏越说越不平,“再说老夫人都死多久了,就一个空置的阁楼,为这,至于吗!”
纪凌锋被她这话气得不轻,憋了半天咬牙挤出四个字:“无知妇人!”
父亲虽然看重母亲,但独为此事,他也不会严惩睿儿到这种地步。父亲请家法,他匆匆赶去阻拦,才得知纪正睿背地里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那个愚子,好好的去给纪郴下什么毒?
那不过就是个一辈子窝在院子里的废人,管他做甚?他就算做也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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