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可不可爱?”
谢远琮自是点头称是,心里却觉得怪怪的。这情形,仿佛是她要做娘了似的。
见她还没要停的架势,谢远琮伸了手去握住:“先歇着,明日再弄,别看坏了眼睛。”
结果纪初苓想也没想就把他手甩开了,嗔道:“哎你别闹,等我把手上的做完。打算明儿给小家伙试试的呢,不合还要再改的。”
“苓苓……”谢远琮这一阵子以来头一回遭到冷落,他发现纪初苓今日都还没正眼看过他呢。
他又不死心地搂上了她的腰。
啪得两声,纪初苓往他那双不安分的到处游走的手背上拍了两巴掌。
“乖啊,今晚不跟我闹了好不好,真忙着呢。”她说着还冲他挥挥手,“你累了,自个先去歇。”
“……”
谢远琮心里一阵哀怨,只得认了命。
他孤孤单单地自己去洗了一洗,然后孤孤单单地自己上了床,远远瞧着烛下凝神扯线的娘子,突然庆幸自己没早要孩子。
他真是何等的明智!
对别人的孩子都成这样了,要等他们有了孩子,他这个夫君说不准走丢个十天半个月的她都发现不了。
真想着,忽见纪初苓手一顿,咬着下唇脸色往下挂了挂。
“怎么了?”谢远琮当她是刺到了,赶紧起身要过去。
纪初苓却叹了口气道:“我突然发现我缝的那么起劲,可我做的第一件小衣小袜却不是给咱们孩子的……”
心疼自己那连个影都还没有的孩子。
谢远琮松口气,他还当发生什么了呢。
他心道:孩子啊,爹改主意了,委屈你再多等几年。然后象征性地劝慰了下未来孩子她娘。
纪初苓抿了抿唇。她也就突然感慨罢了。祖父刚走,她就连吃食都是素淡的,自是不好怀子。
她咬断了线问谢远琮道:“你瞧见那小子没?模样像爹,性子像娘。长大了定是个不省心的。”
“嗯。”谢远琮支着肘子靠在枕上看她,“就看跟他娘比谁更不省心一点。若阿姐都奈何不了,也算是天纵奇才了。”
纪初苓哧笑一声:“鬼话连篇。”
谢远琮见她终于放下手里肯过来了,赶紧往里挪出半张床,然后在床上拍了拍。
等她躺下,便掀了被子将人裹了进来,抱住她道:“苓苓光心疼咱未来孩子了,怎没见心疼一下你夫君?”
纪初苓纳闷看他。
谢远琮轻咳了咳道:“苓苓不也没给我做过……”
纪初苓懂了,忍不住笑话他:“跟个刚生出来的争,你羞不羞?这样,我赶在今年下雪前给你制件冬袍,好不好?”
谢远琮像吃到糖似的,满足地亲了她一口:“谢娘子赏!”
……
纪初苓第二天便带了做好的去文府,陪着谢萦聊了大半天,又逗了孩子大半天,最后试了试觉着还差一些,便取回来再改改。
晚上改完后还有闲暇,就另在上头又绣了纹。绣完觉着好看,可瞧着似还差点什么。最后思来想去,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漂亮的络子样式,往襟上系带上打个小的正合适也逗趣。
这种络子的打法她只之前在小旋那见过一次,因样式独特又漂亮所以记得深,当时她还拿在手上仔细瞧了好几眼,所以大致还记在脑子里。
纪初苓取了丝绳来,试了两回就找见门道了。最后打了个很小巧的坠小衣上,吊了颗小玉,瞧来别提多好看了。
隔日午膳后给谢萦带去时,谢萦瞧了又惊又叹夸个不停。就像是寻常的女子见她能够舞刀弄枪一样,觉得好了不得。她见纪初苓女红这么好,也很是佩服。
正瞧着,她忽然被小衣上的络子吸引了目光。虽说女红差,但好歹也是成亲前临阵磨过枪的。简单做做分辨还是不成问题的。
她发现这络子的结法很特别,跟那些籍册上画的都不一样。
“这结法……”
纪初苓见她在盯着络子,便道:“这个啊,我觉着有意思,便弄上了。”
谢萦想了想:“我好像在哪见过。”
萦姐姐见过?她都没见过呢。
谢萦皱眉想了想,忽道:“我嫁人前送你的那堆小玩意里便有这样的?”
纪初苓纳闷地摇了摇头。
“哦,那该是还在我这。”说着谢萦想要起身,纪初苓忙让她躺着,要什么东西帮她去取。
最后取回一个小匣,打开里头乱乱堆着一些小东西。谢萦从里头掏了个拳头大小的娃娃出来。
“你看看,可是跟这个一样?”
纪初苓拿来一瞧,娃娃裙服样式奇怪,裙摆上垂着一圈,还真的是。
谢萦见她称是,便说:“这是从鞑罗带回的玩意。鞑罗那的女子都是这样的。这络子是鞑罗人的结法。”
“不过……你怎么会的?”
纪初苓怔住,脑袋里嗡嗡一响,手上娃娃没拿稳整个摔在了床榻上。
111.死士
纪初苓仓促到时, 纪郴正在吩咐着管事的什么, 见妹妹步履匆匆,神情凝重地跑来,忙上前扶住了她。
“丫头怎嫁人了还如此冒失。这么急着突然回来是怎么了?”
纪初苓是从文府赶过来的,这会喘着气还有些没顺过来。中间停了两回,才将话给说清楚。
纪郴当是自己听错了, 然而等听纪初苓又说了一遍,神情霎时变得凝重。
众多思绪瞬间涌入脑中。
小旋是鞑罗人?
可她却自称是从西北府郡随徙的流民……
流民、鞑罗。纪郴骤然想到什么,丢下旁边还等着吩咐的管事和纪初苓, 提步往外跑去。
纪郴的人影眨眼不见。
纪初苓这才想起他腿伤才刚好, 如此跑着也不知会不会出问题, 忙紧跟了上去。
纪郴的腿虽治好了, 但多年未曾站起,就像多年未曾执笔一样,重新拾起后,还是十分生涩。
他跑得如此之快,双腿只是下意识在交替, 仿佛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可他无暇顾及。
鞑罗人和流民总不会是巧合。
鞑罗人隐藏身份藏在望京也总不会只是想卖鱼煮面而已。
可是登基大典就在明日。他们如果筹备着有什么事要做,那今日就是最后的机会。
然而皇宫内外,望京城内外,全由谢远琮缜密部署着。他们当要如何?
强扑之上也只是送命!
要拦下她。
赶在一切之前。
一定来得及的……
“大哥!”
马车从纪郴身边驰过, 远远停下, 纪初苓探出身子喊他。纪郴向她跑去,一跃上了马车。
马鞭一挥, 直往城外。
然而等他们到了小旋住的那间农院,却发现已是空无一人。不仅小旋不在,纪郴还发现她将一些常用的随身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
纪初苓见纪郴从里头走出来,按下心中惶惶说:“去铺子看看,可能还在卖面呢。”
纪郴摇了摇头:“她不在了。”
纪初苓沉默下来,良久咬咬唇道:“大哥,她是鞑罗人,也许不怀好意而来,是敌人是奸细,但她对你……应当没骗过什么?”
纪郴闻言忽笑了起来。他们穿上大夏的服饰,隐匿起自己曾有的习惯,藏匿在望京城中。她定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但一直以来,她真心相付,从来没有从他这里套得过任何信息,也从没想借助他得到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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