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觉得其实也不差这一碗面,便就放下了筷子:“皇后所言甚是。”
用完膳,李令姝不能就这么把赫连荣臻打发走,两个人就只好移步去花厅坐下吃茶。
这个时候了,自然喝的不是寻常的浓茶,两个人说了会儿闲话,赫连荣臻看李令姝越来越不自在,便笑着告辞。
他知道李令姝还不太习惯跟他相处,年纪也还小,还是个小姑娘,害羞脸皮薄是自然的。
还是兄长有经验,教了他许多手段,如此看来倒是很见成效。
这一夜两人都是心满意足睡下,至于到底做了什么梦,也只本人知晓了。
次日清晨,李令姝总早起来,准备在院子里散会儿步,顺便教湖蓝说说话。鸟儿长得快,早点教说不得也能讲上两句。
她刚洗漱完,坐在妆镜前让苏果给她梳头,蟠桃就急匆匆进了寝殿:“娘娘,漠北振国将军余海的夫人袁氏递了牌子,请见皇后娘娘。”
李令姝想了想:“这位袁夫人本宫是见过几次的,既然请见,便就见一见。”
这不年不节的,昨日她才刚进宫参宴,若是没有大事,今日也不会急匆匆入宫。
既然人家有事,她也要听一听的。
蟠桃听了,便福了福退下去安排,凭澜过了一会儿才忙完进寝殿,扶着李令姝起身:“臣听闻昨日余将军半夜归京,道是突发重病边关无治,想必袁夫人进宫便就是为这事。”
边关将领无召是不得归京的,此番余海连夜进京,若不是陛下提前批的手谕,便是真的病得不清,不回京不成了。
李令姝最听不得旁人生病,一听就叹气:“唉,将军忠君爱国,上苍保佑一定能够痊愈康复。”
说完了今日的事,李令姝先去后院领着湖蓝散步,然后便用早膳。
待用过早膳,时候也就差不多,苏果就伺候她重新梳头,又戴了一对凤钗,拇指大的南海金珠在凤凰喙下摇曳荡漾,明媚了皇后娘娘温柔的眉眼。
袁夫人进花厅的时候,就看到皇后娘娘坐在桌后,捧着本书来读。
光阴里,眉目醉人心。
她一时间竟看呆了。
蟠桃小声提醒她:“夫人,得见礼。”
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上前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大吉。”
李令姝笑着放下手中的书本,只了一下摆在右手边的椅子:“夫人坐下说话。”
袁夫人坐下来,看李令姝含笑看着她,犹豫片刻才道:“娘娘,臣妇今日进宫请见,实在是有要事。”
李令姝点点头:“夫人有何问难,直管说与本宫听。”
她能管的就管,不能管的就丢给皇帝去管,反正是他的重臣,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袁夫人犹豫片刻,还是硬着头皮问:“娘娘,臣妇若是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还请娘娘饶恕,切勿往心里去。”
李令姝原本以为是要拨几个太医去将军府,结果这么一听,发现袁夫人所求似乎不是这个事。
她顿时有些惊讶,不过面上却丝毫不显,只说:“夫人请讲。”
袁夫人又有些犹豫了,似乎要说的话不是那么好启齿。
但她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定下心神,看了看李令姝身边的凭澜和苏果,又看了一眼身后的蟠桃,知道她们都是李令姝的心腹,才终于开口。
“娘娘,臣妇知道娘娘是忠勇伯的……庶女,您的生母早亡,在您幼时便过世,后您回了忠勇伯府,在府中长大。”
李令姝微微挑眉,她的身份实际上应该是外室女,毕竟她母亲生她的时候还算是外室,根本没入忠勇伯府的门。
不过现如今她当了皇后娘娘,又眼看有陛下护着,自然也没人敢外室子外室子地叫她。
大凡说起她的身份,都只说是忠勇伯家的姑娘,或者是庶出的女儿。
袁夫人这么说,已经相当含蓄了。
“正是,夫人所言皆实。”李令姝道。
袁夫人一咬牙,还是说:“娘娘,臣妇家中从不奢求荣华富贵,也毋须攀附权贵,余家的显赫全由外子一身战功得来。”
她絮絮叨叨铺垫半天,显然要说的话实在是不好说出口。
李令姝一看,便挥挥手,只叫凭澜领着苏果和蟠桃下去,一下子花厅中就只剩她们二人。
“如今便只咱们两人,夫人尽管讲。”
袁夫人终于放下心来,低声道:“娘娘,臣妇昨日瞧见娘娘身上戴的玉佩,敢问是否是娘娘生母的遗物?”
李令姝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她所在意的居然是这一枚平凡普通的玉佩。
她母亲早就失去以前的记忆,但看言行,也大概能猜到以前出身并不算太好,这玉佩也只是普通的白玉,不怎么通透,雕工也只是一般而已。
但因母亲常年盘玩,珍贵待之,才现出几分圆润和自然。
却到底比不上宫中的珍稀之物。
双鱼玉佩挂在她身上,隐藏在一众荷包中,其实是一点都不显眼的。
这就很奇怪了。
袁夫人到底是怎么看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陛下:跟媳妇聊天,最重要的是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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