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重把学舞的不易告诉给她,小丫头哪里没看到,不过,想到刚才看到妈妈跳舞的模样,她问:“会一直这么痛吗?”
沈瑶摇头:“那倒不会,筋都拉开后就不痛了,跳舞会变成一种享受。”
小月月眼睛都亮了,斩钉截铁道:“那我要学。”
把学舞的不易都给她分说清楚了,她还是坚持要学,沈瑶给她算了算时间,道:“学舞每周上一次课,但是在家里却是每天都要练习的,你日常放学后需得练半小时的刺绣,基础功至少也要半小时,你确定?”
小丫头自己想了想,认真的点头:“确定。”
沈瑶笑了:“好,既然自己做了选择,那就一定要坚持到底哦。”
伸出小手指跟小丫头拉钩,还用大拇指盖了个章,这是俩个小家伙上了保育院后新学来的东西,沈瑶很乐得用孩子喜欢的方式来和他们沟通。
母女俩个商量好了,这之后沈瑶带的这一届班里,多了个最小的学员,小学员还生了张和沈老师一模一样的脸,是沈瑶老女儿,来上课的小姑娘们最喜欢哄着这个小学妹玩。
月月每天放学要学习一个小时,小石头自然也不落下,沈瑶写了最简单的笔画字帖让他临摹,练书法,没学硬笔,而是先练的毛笔,兄妹俩在一个房间,她两边都顾得上。
梁佩君私下里和贺安民说,沈瑶正一步一步把两个孩子教成了她理想中孩子最好的模样,不仅限于才艺,更有平日里言行举止中的言传身教。
年末的时候,贺安民每天奔忙于各种会议中,加班也成了常事,一天加完班回来,吃过梁佩君给他做的宵夜后,回到屋里和梁佩君提起了一件事。
“上边最近对人口控制越发的重视了起来,今天开会,上头着重提出了人口控制问题,从1964年到如今十年,我们国家人口从七亿增长到了九亿,这样的增速,太快了,咱们国家底子薄,这么大的人口增长速度,对于发展国家经济是极大的负担。”
梁佩君也是体制里呆了半辈子的,听到这里就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上边会出人口控制政策?”
人口控制工作其实自1970年起就开始了,国家提倡“晚、稀、少”,但是也只是动员,一切出于群众自愿的原则。
如果还跟从前一样,贺安民不至于回家特意提起这事,既然提起来,那必然是政策在不远的将来很可能会变,至少,目前上头已经表露出了这样的意向。
贺安民点头,说:“之前贺时和瑶瑶都上学,再有贺时那小子疼媳妇,说生孩子遭罪,所以咱们也没催过他们再要个孩子,现在这情况,你看是不是跟小俩口提一提?”
这种事他一个男人自然是不好说的,所以跟梁佩君商量。“石头和月月很好,一儿一女,也是儿女双全了,只是如果只有兄妹二人,到底还是单薄了些。”
他自己家里几乎没什么亲人了,日常走动的都是老婆的娘家亲戚,没有长辈,也没有兄弟姐妹,遇事除了媳妇,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贺安民是吃够了孤字的苦,加之长子那事,他私心里还是盼着多几个孙子孙女,家里热热闹闹的。从前贺时说让沈瑶只生那一胎就别生的时候,他也没觉得什么,现在眼看着,国家很可能不让生了,心里倒是生出那种迫切的感觉来了。
梁佩君和他想法差不多,道:“回头我找个机会问问瑶瑶,看看她自己是怎么个想法。”
对这儿媳梁佩君是一万个喜欢,越是这样,越是尊重她,所以也没说跟儿子儿媳直说让多生一两个的事,而是寻思着先听听沈瑶的想法。
听梁佩君这样说,贺安民就放下这事了。
翌日梁佩君看着沈瑶教月月绣花的时候提起了这话头,问沈瑶:“石头和月月三岁多了,你和阿时有没有打算再给他们生个弟弟或是妹妹?”
沈瑶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倒是愣了愣,道:“之前在读书,倒还真没考虑过这事,兄弟姐妹多几个总是好的,不过这会儿刚上班,这又怀孕的话会不会不太好?是不是再等一两年?”
梁佩君一听到那句兄弟姐妹多几个眼睛就亮了,看来儿媳妇不止不抵触再生孩子,还不是想着只再生一胎啊,多几个,这是至少再多要两个的意思?
她这里乐呵,殊不知原本各自忙着各自手头作业的小兄妹俩个,耳朵都竖起来了,相互对视一眼,转回头就问:“妈妈给我生弟弟/妹妹吗?”
生弟弟是小石头说的,毕竟他是有妹妹的人了,生妹妹是小月月说的,她在第一天上保育院用两块巧克力勾搭的妹妹,原来比她还要大个半岁,不是妹妹是姐姐。
全班就俩小姑娘比她小的,可那俩小的长得不漂亮,小月月冲当了几天的姐姐一转头就变成了妹妹,怨念不是一般大,是不许那小姑娘喊她妹妹的,只给喊月月或是贺亦姝。
自那时候起心里对妹妹就有了念想,这种念想悄没声息藏在心底,小丫头自己都没发现呢,这会儿一听到奶奶和妈妈的对话,说给她生个弟弟或妹妹,那妹妹两字一下就叫她抓牢了,心里那一颗种子极速的生根发芽抽枝生长,在枝头结出一个白白胖胖嫩嫩生生的妹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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