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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悄悄踹了两脚,躺在椅子上装晕的陈员外,然后对他说:“现在她让你帮忙照顾这个孩子,要把他视如亲生,你愿意吗?不愿意的话……”

苏子晴故意把最后一句,拉得老长,这节奏听在陈员外耳中就是**裸的威胁,当事人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点头如装蒜声称:“愿意……我愿意,我一定会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般对待,如若不然,天打雷劈!”

兴许这鬼生儿的画面把他刺激的要崩溃了,苏子晴才稍微一威胁,他就乖乖就范,还发死了毒誓。

脑中的声音没有再出现,苏子晴把婴儿放在女尸的胳膊弯里,瞧着这婴儿很乖,刚出生就没有哭,他那双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好奇的打量周围,偶尔还艰难的抬起手指来吮。他这样子说可爱算不上,不过,看着还算正常。

这婴儿一出世,船舱外的结界越来越薄弱,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结界一破,在场的所有人只能大开杀戒了。

现在苏子晴想了解这女尸的故事,为什么女尸没有怨恨给她伤害的王员外?而是来缠陈员外呢?虽然知道有些事不能问,不过最后她还是问出了口。

“我可以做你故事的旁听者吗?”

苏子晴逗弄着婴儿,对女尸问道。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脑中的声音才幽幽说起她的过往。

她名叫绿翠,父母双亡后就来到王员外府上干活,今年十六岁。长得还算可以,府上年轻的小厮都在追求她,只是她一个都看不上。

直到某一天,王员外和陈员外在府上饮酒谈心,那天晚上是绿翠,过去伺候的,后来两人都喝醉了。

王员外喝醉就会呼呼大睡,而陈员外却强行把她给睡了,激情过后陈员外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睡了兄弟府上的丫头,他吓坏了,转身就跑出王府。

当时绿翠只是个女人,只是个卑贱的婢女根本没有权利,就算是给人欺负了也不敢吭半声。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睡过她的男人,居然如此懦弱,王员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不对劲,因为地上有血,还有些凌乱的衣服,就去跟陈员外说。

陈员外说:看到他和自家婢女成好事,然后他就回府了,王员外信以为真,一直一天天过去,绿翠的肚子也一天天的长大。

绿翠被王夫人发现的当天刚好,碰巧陈员外来府上,然后她就去求这个懦弱的男人。

那时陈员外已经跟好友说了这事,他怎么可能还会承认这是他做的,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不管。

听完这段故事,苏子晴扭头看了一眼,瘫坐在椅子上像头肥猪的陈员外,真是世界无奇,什么男人都有,越想越气,她又抬脚踹了当事人两脚。

“哎呀呀你干嘛?你干嘛打我?”

陈员外左挡右挡来回躲避苏子晴的无影脚。

“干嘛打你,你自己清楚,敢做不敢当,还算不算个男人?还对我撒谎?”说到这里她双眸眯了眯。

“敢对我苏子晴说谎的人,我就让他不能人道。”

苏子晴拿着一张纸钱在陈员外面前晃了晃,似乎在施法搞他。

陈员外被吓得连连后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姑奶奶,你饶了我,我说,我说……”

陈员外跪在地上,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尸,他眼中闪过心痛。

“我喝醉酒做的糊涂事,我回家想了几天,想通了后想跟兄弟说,把她讨回来做小妾,可是王兄几次岔开话题,这事就没有说成。”

他抬手抓了一下头发:“那天我去王府,看到她在王兄面前自愿脱衣服,然后我好生气,这一气就几个月没去王府,等自己再次去王府的时候,那天王夫人扬言要灌绿翠堕胎药,当时我还在生气,就转身走了,后来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陈员外说完,双手抱头在那里低声抽泣。苏子晴有些搞不懂了。

“你知道这孩子是你的,为什么刚才不认?”

陈员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鬼生的儿子,你敢认吗?”

苏子晴脸上一囧,是啊,他只是个普通人怎么能跟自己比呢,再说这孩子是不是正常的,她现在也无法判断。她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是被那王员外故意拆散,产生误会才会这样。

☆、096 河上苦战

既然有误会,那就需要沟通,苏子晴趁陈员外不注意,把他的魂魄拍出身体,引进女尸的身体中。好让二人说清楚误会。

看来刚才自己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误打误撞找到了孩子的亲生父亲,婴儿才不会排斥亲爹的血。还以为爷爷说的不同血型会遭到排斥是骗我的呢,现在看来是真的。

苏子晴看着这一家三口满意的笑了笑,这才挑开帘子走出来打算应付外面这群东西。一出来,她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隐约透着尖锐的目光扫向船舱外黑影。

突然扫视到坐在最外面的安以成,她的心一咯,急忙跑过去,把他扯过来面向自己。

只见原本好好的人,现在已经脸色苍白双瞳涣散像失血过多一般。苏子晴拉过他的右手一看,白玉般的大掌上划满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苏子晴连忙拿出怀中的帕子给安以成缠上,好帮他止血。说不内疚,那是假的,这家伙居然用自己的血来维持这个结界,她现在都不知道该说感谢,还是说他蠢……

“你这又是何必呢?大不了它们冲进来,我们一起把它杀个片甲不留不好吗?”

安立成扯了扯苍白的嘴唇:“晴儿,你太小瞧我了,在这个时候作为男人的我,应当保护爱的人。”

苏子晴忍不住白了一眼,这个明知危险还不忘献殷勤的大少主。随后起身对在座所有人说道:“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准备战斗!今天不是我们活,就是它们得手,让我们团结一致消灭它们,好能回到牵挂的人身边!”

“好……”

水手们齐声应道。

这时,头顶的结界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看样子被那群东西撞的快要破解了,原因无他,就是苏子晴强行把安以成从结界处拉开,结界没有童子血助力这才开始松动。

在结界破灭前,苏子晴忙把安以成拉进账子中,她转头对女尸说道:“等一下你把你男人的魂魄拍回他的身体,还有这人,你帮我照顾一下……”

她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到,接着拍了拍安以成的肩膀:“你现在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去来。”

看着她瘦弱的肩膀潇洒离去,安以成眼中闪过疼惜,晴儿,如果你知道我们两代人的事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你是否还会选择站在我身旁,或是站在我的对面,跟我兵戎相见?越是靠近,他就越担心两个人本身存在的世仇。

“叹……”

他叹了口气,开始运功调理身体,他的女人,理应由他来保护,怎能躲在女人的背后寻求庇护呢,如果让三大门派知道他堂堂万应宗少主,居然躲起来,让一个女人去杀敌,那不得被世人贻笑大方……

苏子晴刚走出帐子,船舱外的结界瞬间破裂,一大群妖魔鬼怪汹涌而下,两方人马瞬时战得不可开交,那不可描述的毛还真是件不错的法器,一戳就是一个,虽然水手们这边有不错法器,奈何它们人多势众,很快,它们那边的优势就出来了。

苏子晴拿着那棍子,甩起了少林棍法,眼见有几名水手,被那邪祟抓了起来,扔到河中,正在拼命哀嚎尖叫,就好像正在对其进行极大的酷刑。目睹着一个个被扔下去,急得她嘴角冒泡。

与此同时,运河的上游,伏魔正在追赶一只偷了农家鸡的黄鼠狼妖。

“小妖你再跑,休怪本道把你打回原形。”

说罢,他祭出手中的八卦镜,掐着手印,念着咒语开始催动起来。

他前面不远处,一五六岁的小孩子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求饶:“道长,求求你,饶了小妖,不就是一只鸡吗?大不了我赔给他就是了……”

小孩头上顶着一头干草颜色的乱发,屎黄屎黄的,虽说他那身材只有五六岁小孩这么大,不过他那表情甚是猥琐,倒像是侏儒。

伏魔见对方求饶,停下了催动八卦镜,厉声质问:“那为何要偷看别人的媳妇洗澡?”

闻言,小孩子停下磕头的动作,抬起头来,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伏魔:“那小媳妇生的好生漂亮,我想……我想……”

伏魔一听对方居然不知悔改,气得他就要催动八卦镜砸过去。

黄鼠狼妖,一见他来真的,吓得立马放了一个臭屁,趁机逃往大船的方向而去。

伏魔见对方放臭屁立马倒退数丈,而后紧紧捂住鼻子,等黄烟过去,只见那黄鼠狼妖逃往下游,他立刻抬脚追上。

伏魔来到岸边就发现苏子晴被困的那艘大船,他看到一大群妖魔鬼怪正在围攻同道中人,忍不住在心中低骂,现在的邪祟都这么猖狂吗?太不把我们无相一派的人放在眼里了,也不知道船上是哪位道友……

他不再废话,开始施展援手,一上来就放大招,弄了一个引雷灭魔阵,五颗精石被他抛在空中落在五个方向,五颗晶石代表五行的金木水火土。

伏魔的引雷灭魔阵一布成,船上的邪祟似有察觉,纷纷往夜空看去,紧接着一道道闪电落下,把这群东西劈的哇哇乱叫,不一会便灰飞烟灭。

苏子晴看到有人帮忙,悄悄松了口气,刚才还以为真的要撑不住了,她往岸边看去,隐约看见穿着灰色道袍的男子在那里正操控着大阵。

不一会儿,这些小喽罗便让大阵杀的七零八落。

“哈哈,尔等小阵就想灭我血魔,真是异想天开。”

一充满戾气的声音自半空中传来,天空中不知何时飘着一朵血云,艳丽如血。

“哈哈……”

那自称血魔的开始哈哈大笑,他每笑两声那支撑大阵的精石就被裂掉一块,才一会儿工夫就裂了三块。

岸上的伏魔和船上的苏子晴同时震惊,这阵法的威力,刚才她是见识过了,那些小鬼被劈一下就灰飞烟灭,没想到这血魔居然仅凭笑声能把阵中精石给毁掉。

伏魔同样吃惊,他这阵法在无相派中也算一级大阵了,没想到让这血魔这么轻松就破了。他不免有些来气,要说刚才他只是帮同道中人,那么现在他要正式跟这群东西拼命了。

这一愣,血魔已经破阵,他挥舞着两条红色的闪电朝苏子晴和账中的婴儿袭去。

☆、097 午夜惊魂

运河上的动静已经惊动方圆百里的老百姓,不过,却没人敢出来看一眼。

那道红色闪电如利箭般飞来,苏子晴要念咒阻挡已经来不及了,眼看那红绳越来越近,她现在的念头就是跑过去,把孩子救出来。

就在那道红色闪电离苏子晴只有零点零一米的时候,伏魔的大招已经向那道闪电打过去。

“以血为引召唤守护神兽!”

伏魔拿出匕首,往手掌上一划,猛然拍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他周身红光泛起,一头异兽的幻象慢慢显示出来。

“去~”

伏魔抬手往血魔方向一指,异兽立即飞奔而去。

随后血魔和异兽在半空中打斗,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帐帘刚才被那道闪电劈下,已经四分五裂开来,陈员外跪在地上整个身体趴在女尸身上哭。他眼泪鼻涕一大把,还哭湿了身下之人一大片红色锦衣。

“谢谢你!”

绿翠从尸体中腾空而起,柔柔的对苏子晴道谢。她不舍的看着床上父子,最后一咬牙,往血魔打斗的方向飞去。

她转身的那一刻,泪滑落,滴落在婴儿的脸庞。

“哇……噢哇噢哇……”

躺在床上小小的婴儿,似乎感觉到了母亲的离去,他扯开嗓子哭出了来这个世界的一声。

听到孩子的哭声,绿翠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似乎只是一瞬间,又似乎过了一世纪那么长,她才回过头来笑了笑。那勉强的笑容中有多少涩味,有多少不舍,又有多少遗憾,心中百感交加。

这一魔一鬼一兽开始混打,船上的人还在不停的杀着小喽啰,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安以成提着棍子护在苏子晴周围,而她抱着婴儿左右闪躲……

陈员外什么都不管,他死死地抱住床上绿翠的尸体,正在那里嚎啕大哭,不管苏子晴是威胁,还是劝说,或者用脚踹他,他都不肯走。

突然,天空炸开一阵火花,那三个打的难舍难分的各类,终于分散开来。

绿翠从高空中掉下来,啪的一声摔在床边,她嘴里吐出一口黑血,双眼却异常温柔的盯着陈员外看,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她抬手抹干净嘴角的血迹,又一跃而起,加入战斗。

那头异兽也是伤痕累累,然而岸边的伏魔整个人脸色苍白,冷汗大冒,他的右手死死撑在地上,那异兽其实就是他精血所化,异兽亡,他亦活不久,此术乃无相派中一大禁术。

绿翠一次次被打下来,又一次次的冲上去,不过被打下来的次数越来越多,冲上去的时间越来越久。

异兽从刚开始的生龙活虎,到如今的越来越虚弱,像一百岁的老太,只知道喘气了。

“哈哈……”

看到对手快爬不起来,血魔哈哈大笑,虽然他身上也挂彩,却没到油尽灯枯的时候。猛然,他笑声一顿,只见天空中出现一柄黑色的巨剑,那剑悬在他的头顶慢慢往下压。

血魔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惊出一身冷汗,这到底是谁?竟有如此强的魔力?突然,他在慌乱中嗅到一丝熟悉的气味,就像在濒死前抓到最后一条救命稻草。

“妖尊大人,妖尊大人是你吗?我是血魔啊,你不记得我了吗?”血魔开始大吼大叫,生怕对方听不到似的。

“真吵!”

刚来到河岸的蚩尤淡淡丢出这一句,悬在血魔头顶的那把黑色巨剑,听到他这么一说,额头处冒出一滴大大的冷汗。

接着整个黑色巨剑往下一落,血魔就被砍成了两半,他做梦都想不到,对方真的把他给砍了。

血魔就这样瞪大双目,分成两半直直倒下。黑色巨剑开始吸收这两条血色的东西,他吃完后自动飞回蚩尤体内。

这事发生不过喝口茶的时间,苏子晴还保持着躲闪利爪的姿势,看着眼前这一幕,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还沉沦在血魔被灭的那一瞬,还没反应过来。

蚩尤见妖剑解决了麻烦,才抬手虚空一抓,往回一拉,那艘大船就像被人拉回来一般,快速往岸边驶去。紧接着苏子晴整个人被人提了起来,飞下大船。

“晴儿……”

安以成大吼一声,施展轻功就想拉上苏子晴把她给扯下来,不料他的身体无形中像是被人用了定身术,他双脚死死的钉在地上,根本不能挪动半步。

他见自己动不了就朝岸边的蚩尤喊道:“百里冥你想干嘛?有什么事不能冲我来吗?还有你这个是用的什么妖术?快放开我……你是不是在报复我,以前对你的那些事?有本事你就冲我来啊,放了晴儿!”

蚩尤对安以成的说话充耳不闻,他把苏子晴拉到跟前,伸手拿她怀中的婴儿,顺手扔给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伏魔。

不等苏子晴开口说话,他一把抱起就飞回京都,没用多长时间,就落在丞相府外的一棵榕树上。

“你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蚩尤的表情看不出生气,应该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没有啊,我一直在努力想,那地图在哪里?是怎么样的……”苏子晴非常诚恳的回答,她不知道对方发什么神经,自己现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哼……”

蚩尤冷哼一声道:“怎么?你难道想在这里结婚生子?别忘了是谁给你压制毒性的?”

他的眼神透露出丝丝不耐烦,最近他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经常性头晕,他怕这一次他又问不出地图来。

“你……原来是你。”

她就说嘛,自己身上的毒怎么莫名其妙就被压制了下来,原来是他搞的鬼,不过你帮我一次就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苏子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女孩子想谈一场恋爱有错吗?想找一个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人有错吗?想生个儿子,一家三口看日出月升有错吗?”

她的一连几个问题,把蚩尤问的一愣一愣的。

“好,我跟你谈一场恋爱,不过,你快把地图想出来。”

蚩尤拧着眉头勉为其难的说道。看他脸上那表情好像下了什么糟糕的决定一样,整张脸黑红黑红的不断变化。

他的话一出,苏子晴差点从树上掉下去,还好被他伸手拉了回来。

“你的小命不要了?要的话,就给我小心点……”

蚩尤说罢,干脆把她抱下来放在墙边,他不想这女人又掉下去,等下摔成傻子就不好了。

☆、098 姐的魅力你不懂!

“去你的大香蕉!”

丞相府外墙的小胡同中爆出一声低吼,苏子晴现在那个气呀,我是那种,需要男人同情才可以谈恋爱的人吗?是吗?是吗?是吗?她那眼神就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往蚩尤身上剜。大有一种用眼神杀死对方的意向。

见对方似乎对自己的眼神不感冒,这才打开窗户说亮话。

“我不需要男人的同情来谈一场恋爱,姐的魅力你不懂!”

说完,还不忘摆出最酷的造型,她左手抱胸,右手拨动了一下脑后的长发,典型的御姐杀手锏,奈何周身脏兮兮的满是违和感。

蚩尤还是原先那副样子,一身黑袍加身仿佛和黑夜完全融为一体,他双手背在身后,像看小丑一般看着她,墨色的双眸中闪过少许戏谑。

“苏大小姐如此有魅力,看能不能让吾拜倒在汝的石榴裙下?噢!不对~”

他满脸嫌弃的上下打量苏子晴一番,让对方以为他要夸人的时候,说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像你这样的姿色,在我眼中石榴花都算不上,只能算路边的小丑菊。”说完还恶趣味的用手指向路边一棵营养不良,还半干枯的小菊花给苏子晴看……

刚才那一场大战遮星蔽月,如今大战落幕,那些乌云也都散了,这才露出明亮的圆月和繁星点点。

苏子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荧色的月光洒落大地,隐约看见地上开着几朵丑不拉几的小黄菊花。她一怒,脱口而出:“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拜倒在我这朵小丑黄菊的裙子下的。”

话音刚落,她才发现说错了,连忙改口:“是玫瑰裙下!”

苏子晴现在什么命不久矣,什么地图都不管了,她要捍卫自己的尊严,捍卫女生的权利。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她偏不相

信自己会追不到。

某人已经忘记了,这位大名鼎鼎的蚩尤可不是普通男人。于是,在某人处处碰壁后才幡然醒悟,从此昌盛国又多了一首歌:多么痛的领悟。

得不到对方的回应,苏子晴才抬头看他,只见蚩尤脸色苍白,双眉紧紧皱在一起,似乎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她上前去有些担心的问道:“喂,你没事?我只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要你,败在我的裙下……”以为对方是被自己气的,苏子晴有些不好意思的改口否认。

“别,这可是你说的,怎能出尔反尔呢?不如我们多加个条件!”

蚩尤强忍着痛苦,低头对苏子晴说道,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

“一个月后,如果你不能让我拜倒在你的裙下,你就乖乖交出地图,换而言之,我永远不会再来问你要地图,做得到吗?”

他快等不及了,既然她想谈场恋爱,那就让她来追好了,只希望她能尽快想出地图在哪里……

闻言的苏子晴一脸懵,这人不会真有神经病?想地图想疯了?自己都说了很多遍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地图,为什么他就是不信呢?如今开出这条件是想打脸我们新新女性吗?她沉思了一会儿。

如果让他爱我,他就不会来烦自己要那什么地图,这条件可以呀,这样的话,就能彻底摆脱他了。

“好,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们就走着瞧。”苏子晴帅气的打了个响指,她脸上的表情非常自信,看那小模样,好像再说不出三天,就能把对方给撩倒了。

“一言为定,丞相府就在前面,不送。”

说罢,蚩尤不等苏子晴回答,他捂着胸口,施展轻功往王府方向飞去。

“切,谁要你送……”

苏子晴对他的背影碎了一句。

同一时间,郊外运河的河岸上一片狼藉,船上只存活了几个人,分别是陈员外,船管事,和几名壮汉水手。

安以成在苏子晴被掳走后,就追了上去,不过他在半路被人截了下来,现在还跟那些黑衣人缠斗。

管事的看着趴在女尸身上的陈员外,还心有余悸,他就是想不明白,这人刚开始怕那女尸,怕的要死,如今却趴在别人身上哭得死去活来,该不会是疯了?

暗暗猜测的管事慢吞吞的来到陈员外身旁,轻轻推了推对方的肩膀:“陈老爷,我们回去!夫人还是早点入土为安……”

绿翠的尸体被水泡了两个月,如今看起来就像个大胖子,她那皮肤异常苍白,带了点淡青色,感觉皮肤下全是水,里面好像还有些东西在涌动。

“陈老爷,陈老爷……”

管事的放下手中的衣摆,把陈员外整个人翻过来,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昏倒在尸体上。见是这种情况,管事的赶紧叫人来把他抬下去送医。

当然躺在河岸沙滩上的伏魔连带着婴儿也被一同带回去。

那只黄鼠狼妖跟在这群人后面探头探脑,他刚才躲在岸边的灌木丛中观战,如今见没事了才出来。

伏魔虽然伤痕累累浑身无力,不过还能说话,他低着嗓音对身后的小尾巴说道:“你快去打探,刚才那个被人抓走的姑娘,看看他们在何处落脚,查探清楚回来告诉我,否则本道定会让你灰飞烟灭。”

“喵……好的…好的…”

小黄鼠狼妖被他吓得尖叫着蹦起来,随后连连说好,接着一溜烟往苏子晴离开的方向追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伏魔闭了闭眼,希望刚才不是自己看错,他从那姑娘身上好像看到了,无相派独有的魂虫。

一群人跌跌撞撞来到一户农家院前,刚开始主人家以为是妖怪死活不开门,后来在管事的劝说下才慢慢放下戒心,接纳他们几个人。午夜之事,就这样落幕了。

衣装凌乱的苏子晴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丞相府门外,正好看到云香在那里着急的走来走去,府前点着两个大红灯笼,那灯光照射在她脸上显得异常暗红。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没事?李车夫拿了一封信给老爷,随后老爷说你晚上才回来,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

看到自家小姐,云香噔噔噔的走过来,扶着苏子晴道。那张包子脸上尽是担心。

这时,黑暗中传来脚步声,苏丞相带着小厮回来了。他身上满是露水,打湿了头发和胡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一片白。

“爹爹……女儿给爹爹请安!”

苏子晴看到爹爹大老远的跑回来,连忙上前请安。

“回来就好”

苏老爷看了看女儿,见她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丑时探子来报说运河上有艘大船正在爆发斗殴,他匆忙赶过去,没想到已经人去船空,找不到人,这才折回来。

☆、099 是是非非

在父女俩相互关心的时候,隐在暗处的苏子豪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一直没有出现。然而那父女俩浑然不知,两人边说话边往回走。

苏子晴用最甜的微笑送走了爹爹,随后吩咐云香放水洗漱,吃饱喝足后,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夜无话,翌日,运河上那艘大船的战事在市井被人传得津津乐道。

王员外得知陈员外去捞那具尸体,他就很害怕,早早命人打包好所有值钱的东西,打算逃跑。

他去探听消息的时候,听说那女鬼不仅很厉害,还生下了个儿子,惊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忙跑回来带上一家老小匆匆往城外逃去,就怕晚了被二人报复。

王员外带着这么多值钱的东西逃了两天,在一处荒郊野外遇上强盗,被杀死在路旁。当然这是后话了。

早早的,苏子晴就起床下厨房,她要好好犒劳一下爹爹,话说她这个做女儿的,都没有好好服侍过,这身体的爹爹……

她刚好把最后一锅小米粥端上来,苏老爷就从外面进来了。

“晴儿,这些都是你弄的?”

苏老爷满脸惊讶,指着餐桌上的食物对小女儿说道。他这小女儿最讨厌下厨了,今天居然做了一桌好吃的,不会是有什么事想求自己,他在心中暗暗猜测。

“当然啦,你的女儿,厨艺可是很棒的,快别说了,爹爹快坐下,我给您尝尝我煮的小米粥。”

苏子晴围裙还没来得及脱下,就拉着爹爹坐在椅子上,给他盛了一碗小米粥,粥里面有虾仁、香菇、瘦肉和一点葱花,看起来营养又美味。让早就吃腻了家里早点的苏老爷胃口大开。

在苏子晴期待的目光下,苏老爷舀了一小勺子,放在唇边吹了吹,随后往嘴里一放拿出勺子。他没有说话,而是很享受的把嘴里的食物吞了下去,这才对上女儿的目光。

“润滑、鲜嫩、口感好!”

在小女儿的注视下,苏老爷说了这三个词。苏子晴有那么一下反应不过来,待反应过来后,她很是开心,吵着要苏老爷再多夸她几句。

搞的他这个一国丞相哭笑不得,父女两人吃早点的画面很是温馨,让悄无声息来到大厅的苏子豪又了无声息的退了回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姐姐做了如此有辱门风之事,爹爹还这么疼爱她,而对自己和母亲却那么严厉?随后他表情郁郁的离开了丞相府。

突然,苏老爷从小米粥中抬头对苏子晴道:“前几天你弟弟子豪回来了,有空你去看看他,看能不能记起什么来。”

他放下手中的勺子,笑道:“除了你,他就是家里最小的了,你是姐姐,以后有事多担待点哦。”

苏子晴立马拍胸脯保证,当然她在心中加了一句,如果这个弟弟跟他母亲一样的货色,还到处作死,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这时,云香匆匆走来,神色很慌张:“给老爷请安,给小姐请安。”

“云香你来啦,来,尝尝我煮的粥。”苏子晴笑眯眯的对她招手。

“小姐,你先出来一下。”

云香有些害怕的瞄了一眼苏老爷,好像不想让他知道一样。

闻言,苏子晴笑容一凝,她这才想起今天早上自己吩咐小丫头去打探小朵和吴贵人的消息。看这丫头的表情,难道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她急忙跟爹爹告辞,拉上云香飞快回到流云阁。这丫头也有十五岁了,可以给她找门亲事了;苏老爷看着女儿远处的背景在心中嘀咕。

还没到院子她就急促地问:“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她们都被杀头了吗?”

云香连忙摇头:“不是的,小姐,是小朵和吴贵人,还有三皇子在后门等你。”

主仆两人来到后门,果然看到,一身靛青色锦袍的三皇子和两名戴着斗篷的女子,分别是小朵和吴贵人。

“苏小姐,你来了!”

吴芝倩上前抓着苏子晴的手激动的说道。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能逃出那个金笼。

“你们这是?”

她不明白,既然都逃出来了,干嘛还不赶快走,还跑来这里干嘛?难道跟还来我道谢不成?苏子晴果然猜对了。吴芝倩就是来道谢的。

她扑通一声跪在苏子晴面前,咚咚咚……给她磕了三个头。

“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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