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脸色灰白, 躺倒在地上双目无神,如果不是胸膛微弱的起伏,会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他痛得整个人都麻木了, 动了动嘴唇, 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守卫不知道拿的什么药,将白色的粉末撒在伤口上, 裴墨便是一震,他额头上满是汗珠, 头发也**的变成一缕一缕的, 贴在脸颊上, 衣襟处。
守卫又拿出了包扎用的白布,粗略的为裴墨包扎了伤口,止了血, 之后对庚三行了礼便退下了。
庚三深邃的眸子看着裴墨,忽然心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之前将裴墨当做自己全部的目标,从小到现在, 只想着如何将他踩在脚底下,将他千刀万剐,看着他狼狈不堪, 现在终于做到了,才发现,原来裴墨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很容易就败在他的手里。
裴墨脸贴在冰冷潮湿又脏兮兮的地上,渐渐地可以承受断臂之痛, 裴墨才开口道:“你和老二是串通好的?”
庚三冷笑:“怎么,很意外吗?”
裴墨眼睛微微的闭上,似乎是叹息了一口气,过了一会才道:“我想见见宁远。”
庚三一怔,紧接着便是怒火滔天,他狠狠的甩了裴墨一巴掌,将裴墨的脸甩的倒在一边,唇角流出一丝鲜红的血液。
紧接着,庚三狠狠揪住裴墨的衣襟,将他整个人都拖起来,庚三声音冰冷又带着狠厉道:“做梦!我看你还是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庚三将裴墨丢在地上,沉声道:“来人,将他带着,去墓林。”
胡秀手中的剑横在林石江的脖子上,眼里满是厌恶恨意,他手腕一使劲,便将林石江打晕在地上,冷声道:“这个也带上。”
为了这一天,庚三不知道准备了多久了,当下手下人有带着香和纸,以及一些供奉用的祭品。
几个人拖着裴墨和林石江走在后面。
裴墨唇色惨白,左肩上的血虽然止住了,但是痛苦折磨着他勉强有一丝清醒,眸子涣散的看着前方。
走出牢房,迎面便是刺眼的白,这让裴墨有一瞬间的清醒。
冷风吹过,即使是中午,外面的天气竟也是十分阴沉,天空的乌云沉压压的压在头顶,气氛十分的压抑沉重。
庚三身披黑色带毛领的厚重披风,大步走在前面,向着侧门走去。
因为侧门离裴谦所在的院子最远,这边这些动静不会扰到裴谦还有软软。
身后则是跟着一众人马,步履匆匆的跟在庚三身后。
乘着庚三不在,软软又睡着了,裴谦肆无忌惮的便开始拿出书来看。只是没过一会儿,总是要往门口看看,有没有庚三的身影。
也许是变天了,裴谦总是感到心神不宁,心中慌乱的连书也看不进去。
伯劳在门口露出了个头,往里面看了看,发现裴谦正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这边的方向,吓了一跳,赶紧缩回去。
裴谦皱眉:“伯劳!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呢!”
伯劳低着头,走到门口正中间,低声道:“没干什么,我就在这守着,公子你有什么需要的,唤我就可以。”
自从那天晚上那么惊险的一夜过去之后,伯劳便不敢来到裴谦面前,害怕他看到自己生气。
是他将皇上带进来的。
间接地,是他气的公子早产,甚至差一点就没了性命。
每当想到这里,伯劳心中便是一阵庆幸,幸好公子和小公子都没事,要不然他死十次都不够的。
裴谦:“你进来。”
伯劳一顿,心中激动又忐忑,却又强自一番镇定的面无表情样,缓步走进来:“公子。”
裴谦抬头看了他一眼,站起来拿手中的书轻轻敲了敲伯劳的脑袋,道:“以后放聪明点,你家公子我不养废物。”
动作很轻,虽然嘴上说的是这么不留情面的话,很冷酷无情,但是伯劳忍不住想要哭出来。
这是他家公子,熟悉的公子。
“是。”伯劳咬着牙,恨不得将自己的忠心剖出来给裴谦。
裴谦将手中的书放下,后退一步坐回矮榻上面,“你去打听一下,庚三去做什么了。”
伯劳道:“好。”
裴谦已经猜到,庚三是去处理和裴墨有关的事情了,只是一个皇上,一个山匪,又能怎么相安无事。
从这段时间和庚三的相处,细节点滴之处,裴谦敏锐的感知道庚三是和皇族有一些渊源的。
要不然他本来远在南疆,身为一个山匪头子,为什么大老远不顾安危跑到燕京去呢。
之前裴谦以为他是存了造反的心,但是后来,来到金沙城,看到这些在庚三治理下生活的远比燕京百姓还要幸福的人,他知道庚三并不是要造反。
庚三快要走到侧门时,远远的望到侧门口似乎斜倚着一个人。
冬季无精打采的竹林遮挡了视线,庚三往前走两步,便看到红色披风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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