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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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唯听他说话,权当帮他派遣忧思,自己却不好出声应答, 只是安静的坐着。

异人靠着她发了一会怔,有些不悦的说:“怎么不说话,不准生我的气……不过要是真的气……也不准不说话。”

李唯听他这语气就有些皱眉,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说难道王孙公子与人相处都是这一种调调?好像写的套路。

“我欠你的总要还你,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还了你半条命。你若是再不来见我,另外半条命迟早也是你的。”

异人的声音原本就很轻了,如今语气软下来更是有一点温柔的意思在里面,虽然他的音色实打实是带着磁性的低沉男声。

李唯听了这话不由有些心生感慨,原来这位生出一代雄主铁血皇帝的秦王,竟是个深情缱|绻之人,怎么在他那扫平**统一寰宇的儿子身上一点没看出来呢。真不知道嬴政到底是他跟哪个冰山心机女生出来的,铁定遗传了他|妈。

“怎么了?”异人见她一直不说话,迷蒙中就有些失落,抬手去摸李唯的侧脸,李唯偏头一躲,异人就不悦,但被她避开的手指无意间滑过脖颈粘下些许半干的血迹。

“你受伤了?!”异人看到血迹,迷离的眸子迅速聚焦,豁然起身道,“谁伤你!”

李唯还没来得及解释这是他的血,异人就先望着他怔住了。

他看着眼前陌生的脸,眼神逐渐复杂,从惊讶到迷惑再到愤怒,等看清了李唯那一点凸起的“喉结”瞬间就怒了:“你是何人!”

李唯想了想还是决定以理服人,正经道:“公子,在下并非有意冒犯,你身上有伤,最好不要乱动。”

异人想到自己方才还靠在这人身上,一阵深深的厌恶袭上心头,只觉胸中气血翻涌,不禁急咳两声,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李唯是真的怕他胸骨断了戳中内脏才吐血,虚扶一把要帮身形摇晃的异人稳住身体,不料异人竟是使出了全身力气,不顾自己身体状况冷然推开她,咬唇恨道:“滚!”

这么狭窄的空间里说出这种话来可就真的是失了情分,李唯的脸冷了下来,侧眸望着异人寒凉道:“公子自重,不要以为什么人都在垂涎你。”

“先生,到了,公子哥哥怎么样了?”马车既停,千流打开了车帘,见车厢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呆住了,缓了缓才诧异道,“诶,这位公子哥哥怎么自己动了!动不得,伤情不明动不得!”

异人靠着车壁硬撑病体,此时已是额沾冷汗,几丝黑发贴着苍白的侧脸,菱唇殷红指节泛白,正恨恨的盯着李唯。

千流被异人急火攻心的样子吓坏了,涩声道:“公子哥哥,你,你到底怎么样?”

李唯看也不看异人,率先下车冷冷道:“我看他好得很。”

下了车李唯才知已经到了异人往日的居所,起先心中对他的那一股火气顿时被这周围的环境灭下大半。

异人所居的这方庭院十分狭小,四面高房,中间一方天井,险峻幽暗得几乎照不到春日的暖阳。

左师四丁引路带李唯绕过庭院影壁,后面是半个杂草丛生的小院。正北三开间大屋,廊柱油漆斑驳已经有些脱落了。廊下一个身着旧秦衣的老内侍正在一只燎炉前生火,见有人扶着异人进来,赶忙上前招呼。

“公子的病又犯了吗?取药没有?”老内侍过去搭手搀扶脚步虚浮的异人,又对屋内喊道,“徐宫人,公子身上不爽利,还剩多少银钱均拿出来打点门外的赵国侍卫,想法子为公子抓药。”

鬓间夹杂白发的中年女子一身浆洗的发白的宫装穿在身上,倒是手脚麻利的应声去做事了。

李唯被左师四丁请入会客的大间,幽暗的正厅内空旷的唯有一塌一案,其余摆设一应具无,可见落魄到了何种地步。

左师四丁见李唯目露诧异,不由惨淡一笑道:“吕先生见笑,公子在赵国原本就是老秦王抛给赵人的弃子,几番秦赵之战已让公子沦为赵人泄恨之由,那老秦王却恨不得公子被赵人食肉寝皮好拿下一个借口大举攻赵,赵人心知肚明,益发厌恶公子,故而此处居所也是这番光景。”

李唯早知嬴异人在赵国不好过,可亲眼见了这“不好过”的程度,也不禁要蹙眉。难怪异人脾气古怪,这么一个姿容天成的玉人被老秦王扔到这里任敌国仇视磋磨,原本就是想要他死成全秦国用兵,这么绝情的操作,哪个风华正茂的王孙公子受得了。

李唯一叹倒也不那么气了,多少还有些为异人感到凄凉。难怪历史上的嬴异人能与吕不韦这个商贾合作,不惜更名换母自称子楚,承认是楚国人的儿子,被逼到这个份上,犹如沙漠旅人渴望甘霖,即便给的是一杯鸩酒,渴到极致怕也会毫不犹豫的饮下,更何况吕不韦给的还是杯蜜浆。

李唯对左师四丁道:“今日遇到卓傲,我意气用事,一时出手便让公子日后遇到无药可用的窘境,实在不该。因此,我本次从齐国而来略备了一些钱帛,便都赠与公子以为日常用度开销。”

李唯说着便让荆燕去车上取了一盒金饼,几匹丝绸置于案上。

左师四丁一见慌忙推辞,但李唯只稍微坚持了一下,他就不太好意思的收下了。毕竟都穷到吃不起药的地步了,总不会看着自家主子病死。

“一直没能请教阁下名讳,实为惭愧。方才听闻那少年唤君吕先生,故也如此称呼,还请赐予姓名知悉,我一定禀明公子记得先生大恩。”

李唯不是雷锋也不是来精准扶贫的,为了重刷好感,她当然会大大方方的留下姓名:“在下卫国濮阳吕不韦。”

小半个时辰之后千流进来,少年稚嫩的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笑容,对李唯道:“先生,公子哥哥无事,没有断骨,就是血吐得有点多,他常病着得补补血。”

李唯无可无不可的看着杯中的白水道:“那就拿两只高丽参留下。”

千流转身就去拿了过来,笑嘻嘻的说:“先生,其实方才公子哥哥请你过去来着,正好你把参送他。”

李唯虽然想提高好感度,但是想起嬴异人对她那态度又有些不愉,眉梢一挑道:“你自己送去就是。”

千流眨着黑漆漆的眼睛道:“先生不是怕公子,其实公子哥哥挺温和的,他长得好漂亮,细细看更漂亮。”

李唯站起身道:“不要这么说一个男人。”

千流不以为意道:“先生放心,左师大哥已经把之前先生和公子一同坐车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公子也说先前不该对先生无礼,应是请先生过去亲自向您道歉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毕竟异人是以后的“大腿”,李唯还能不下这个台阶?当然得给面子,于是便跟着来请她的徐宫人去了。

今天李唯先是为异人解围,之后又让千流给他治疗急症,末了还把重金砸在他身上,故而那秦国胡内侍和照顾异人饮食起居的老宫女徐宫人都很感激她,看李唯就跟看天神似的,又亲切又客气,俨然是把她当做了自己人。

年过半百的徐宫人一边为李唯领路一边温声道:“吕先生,我们公子往日是极少出门的,今日原是我们老秦人悼念亡人的日子,早上我和胡内侍出去向故国方向祭奠先人,公子无人照料又想去祭拜一下历代秦王这才后与四丁出门去,没想到遇上急症复发,幸亏吕先生相救。现在又得了先生的金帛,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谢先生好。”

“我欲与公子相交,总要拿出一些诚意。”李唯淡淡一笑道,“徐嬷嬷,还有一事我想向嬷嬷打听一二,若嬷嬷觉得不方便回答,大可以不说便是。”

徐宫人和蔼一笑说:“吕先生有什么想问的,老奴若是知道,定然知无不言。”

李唯微笑道:“我听千流说公子的病是因思念过盛抑郁成疾,今日我在车上又听公子呓语,似是有难忘之人,故而我想向徐宫人打听公子之前是不是有心悦的女子未能执手,若是得知也好相出排解之法,为公子彻底除了病根才好。”

徐宫人一心侍奉异人本不是多嘴生事的人,可是想想而今他们公子的境遇,秦国、赵国两国之人都恨不得公子去死,真是半点也没有让人利用的价值,索性拉拢一下这位吕先生,说不定真的可以根治公子的病。

徐宫人犹豫了一下又恢复了可亲的笑脸,曼声道:“老奴以前在深宫中做事,公子跟随太子安国君在外面理事,老奴知道的不是很多,但要说心悦谁,老奴倒是知道一件不宜外传的密辛,那便是而今安国君的正妻华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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