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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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笑他是软了的油炸烩。

顾锦芙被他吓得又叫又笑,最后被压在床上按着手,结结实实体会了把什么叫一扎筷子头。

赵祁慎喘息着压在她身上,她手有些酸,双眼望着账顶上的明珠也呼吸凌乱。经这么一闹,竟然又有些心疼他,双手圈到他腰上,闭上眼。

如果刚才他要勉强她,她也抗拒不了,那么好的气氛,要换了是她肯定睡了再说。

她想着又觉得好笑,贴着他耳朵说:“让我再缓缓,是有点害怕的。”

但到底害怕什么她自己又论不清。

赵祁慎嗯了一声,撑起身,唇落在她眉心,两人抱在一团良久才起来各自再梳洗一遍。

欢喜让宫女抬着水进来的时候一脸暧昧的笑,直笑得顾锦芙要翻白眼。

得,彻底不清白了。

两人闹了一通,顾锦芙一身都是黏腻的汗,索性也洗了头。反倒是赵祁慎拿着帕子给她绞头发,她望着两人重合映在地上的影子笑。

他听到觉得她傻愣子似的,想起正经事来:“太后晚上没为难你?”

“她忍了。”她也想到青瓷说,“当时你怎么就冲动,你亲手掀了东西,不是让太后更有发作的由头。倒是可怜那个青瓷,被我绊得摔得不轻,还吓得直哆嗦。”

“你去慈宁宫不就是把人保下,难得我们魏公公还有心软的时候。”

“瞧您说的,好像我就怎么心狠手辣了。早间表姑娘说的话你听见了,太后在闹什么,我慈宁的时候满殿都是人的,一点也不像是怕吵的样子。”

赵祁慎挑了她一缕头发,摸着差不多了,就把帕子丢一边说:“番子在探,这几天刘家那个窝囊废往宫里跑得勤快,恐怕是刘太后想借种了,就是不清楚是她身边哪个宫女。”

宫门严守,想从外头弄孩子进来不可能,所以刘太后要走的只有这一条路。

顾锦芙是同样的想法:“所以我们现在也就是等了,等到她先露出马脚,我们只要找出人来就好办。”

他‘嗯’了一声,把她拉起来:“歇了。”

她犹豫了一下,瞅瞅炕,他嗤笑:“都把我摸个透了,还矫情?”

就是,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她低头摸摸鼻子:“那.......上榻。”

然而,上榻后她就又后悔了,抱着胸不让他越雷池:“我束习惯了,不要你管!”

“都要束没了,以后孩子得饿肚子。”

顾锦芙想也没想,一脚再把人踹一边,大吼一声有奶妈子,卷被而逃。

赵祁慎看着空空的床,气得直瞪眼,最后只能自己再找一床被子,然后又跟她在炕上挤了一晚。

天子生母进宫,当天发生的事被刘太后有意宣扬出去,朝中不少大臣都知道天子吃足了瘪。这两日早朝大臣们都尽量不去惹龙椅里那个无赖。

天子是年轻爱冲动,可有着几回让首辅吃瘪,众人早学乖了。

这几□□里都风平浪静,穆王那里又收到来自京城的消息,说是天子抓了与他通信的言官,只等治罪再对他发难。

穆王府里的一众幕僚和副将都面带忧虑,穆王把手里的信撕了个粉碎,一拍桌子道:“明儿就是中元节,都给老子笑起来!丧着个脸没得晦气!”

幕僚们只能强挤出笑,一个留着长胡须的拱拱手,大着胆说:“殿下,戎衣卫肯定是要屈打成招,这样太后那里才能摆脱干系,全让殿下您一个人背这锅。天子也是糊涂,怎么就真的听信,把言官抓到大牢里。”

“刘太后那妖婆真以为能控制局面?老子早想好了,这个时候我去和天子作对才是傻子,你们一群怂货,有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他们殿下是又想到什么妙招了?

到了中秋这日,宫里不设宴,刘太后为了恶心赵祁慎,把他和老王妃都召到宫里说是一块儿过节。

众人聚一堂,那就是以她为尊。

赵祁慎那日心疼母亲,受了些许挫败,今日就冷眼看着刘太后作。

在场的除了刘太后,还有许久不见的刘皇后。

顾锦芙见到她时目光就偷偷往她身边瞥,发现她居然清减了许多,面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走路也是有气无力的。

这个样子看着还真像被孕吐折磨得憔悴。

她正想着,刘皇后那头就干呕起来,顾锦芙看得真真的,就是只抿了一口清水而已。刘皇后这演技也实在太逼真。

“可怜见的,你还是回去歇,哀家这儿也不要你陪了,王妃这里也不会怪罪的。”

刘皇后喘着气,好半会才说了句遵命,扶着宫女的手下去了。

这个时候顾锦芙看到太后眼底有厌恶,觉得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矛盾,方才刘皇后是一眼都没有看刘太后。

正想着,她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微微一抬头,瞅见扶着刘皇后手的正是青瓷。但她寻那道目光的时候已经不见了。

她皱皱眉,继续站在一边看前边一团‘和乐’。

好不容易熬到刘太后也没了折腾人的兴致,众人这才散去。散去前刘太后还特意夸了林珊,说她可爱得紧,有朝气,让有空就过来慈宁宫陪她说说话。

林珊甜甜笑着应是,转身的时候似乎是被裙子绊着,往赵祁慎身边扑了一下。赵祁慎也眼明手快,一把扶住:“冒冒失失的,小心些。”

刘太后在后头看着眸光闪动,嘴角勾出一个冷笑,果然建兴王王妃是想让天子娶亲了呢。

等到出了慈宁,赵祁慎睃了林珊一眼,低声跟她说话:“少给我闹事情,小心我收拾你!”

林珊朝他无辜地笑:“不这样,刘太后怎么能真让我到慈宁宫玩儿,她挺可怜的,就当我发发善心陪她说话就是。”

赵祁慎懒得理她又打什么主意,叮嘱道:“真喊你了,着人来送信。”

别傻乎乎被刘太后那老妖婆给坑了。

林珊当即笑得灿烂。

顾锦芙自出门就见表兄妹在一边嘀咕,也不知道是说什么,倒是难得见他们这样和平相处一会。

她就低垂着眸眼,脚边却是突然滚了个石子出来。

她脚下一顿,抬眼看向石子滚来的方向,那就是慈宁宫的宫门。她眯了眼,终于在暗处看到一个浅青的身影。

那是宫裙,还是已经有了品阶的宫裙。她有些奇怪,就那么盯着那道身影看,那人应该也是故意叫她瞧见,在灯笼下露了脸。

圆圆的鹅蛋脸,正是前些天她绊的青瓷。

她一愣,青瓷见她看见了,朝她福了个礼,然后转身就不见了人影。

“——魏锦。”

赵祁慎走出一段距离,回头一瞧,身后的小尾巴不见了,正一动不动就站在慈宁宫宫门前。聚精会神,一副望眼欲穿的认真。

“快跟上!”他只能又喊一声。

顾锦芙这才应好,快步跟上他,心里那份惊疑不定就化作释然了。

有时候善心还是有善报的。

宫里头只在几处挂了花灯,这个中元节过得确实是冷清。

她就吩咐欢喜去拿了桂花酿,又叫司膳房再准备两个小酒的小菜,捧着一托盘的东西进到内寝。

两人这几天都喜欢窝在里头说话,不会有人来打搅。

赵祁慎一看那两壶酒,笑道:“就这点,还不够尝味儿的。”

她把东西放炕几上,想到上回喝得断片的事:“都是你的,我就陪着你说说话。”

上次她就能说出要嫁他的话,这回万一直接酒后乱|性呢?

可沾不得。

赵祁慎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呢,这两天他又冷静的想想,两人其实还是先就这样。不知什么时候起,其实他也有些离不开她,内司监里头她管得好好的,他可以省心。

左右到明年还有时间,说不准哪天她自己先想通了。

他也不勉强她喝,就是拿筷子沾了点她唇上:“这就当尝过了。”

她唧唧嘴,觉得大过节的不喝一杯确实又没意思,就探头过去:“再给一点儿,一杯半杯其实也没事儿。”

那天是喝得急,跟水一样灌,可不是得醉。

他笑笑,勾着手指示意她再靠近些,某人就傻乎乎的,结果被他结结实实亲了一口。

自打那天两人滚作一床后其实就没有亲近的事,猛然一下,叫顾锦芙连连后退,酒没喝上脸倒是先红了。

赵祁慎见她快跟官服一个色的脸哈哈大笑,一端杯子抿尽了酒,几分潇洒几分风流,惹得她又偷偷多看两眼。

看过后,她才正了脸色,跟他说:“戎衣卫暂时还是拢不住,我们效仿成祖帝,把番厂再提上来。”

刘太后那里一时半会倒不了,首辅也倒不了,内司监掌着批朱也只是堪能抗衡,但很多事情仍不便。

最主要是他的人身安全,许志辉和卓宏安插在戎衣卫,其他人都派到四了和五军里头,人还是太少了。

赵祁慎就转着手中的空酒杯,笑了笑说:“番厂督主?你还不真怕身上衔儿多啊。”

她很坦然:“谁嫌弃手中权力大?”

“那......以色换权?”

顾锦芙还真再把脸探前来,然后闭上眼:“给你亲,亲完了放权。”

他哈哈哈地笑,这不要脸的程度跟他学足了。他去捧了她脸,在她眉心落下轻轻的一吻:“先记账上,回头连利息一块儿给了。”

她睁开眼,他眼里的温柔能让她溺死在里头,一颗心为他怦怦乱跳。

接下来,顾锦芙就开始暗搓搓准备复番厂的事情,自然就先盯上了被戎衣卫带走的那名言官。

正当她琢磨的时候,首辅和付敏之倒是先发难了,说言官已经招认,就是受穆王所指使,在朝堂上领着朝臣要清君侧,逼着赵祁慎表态,好让叔侄正式对立。

顾锦芙神色沉沉,也正好借这个机会用手上的权,散朝后就跟着赵祁慎还有许志辉准备拿牢狱之事做文章,让她直接以天子的名意插手重审,以此慢慢把番厂原本的职权架起来。

不想穆王一封叫人大跌眼镜的信就送到了赵祁慎手里。

——穆王居然把自己儿子送到京城当质子,以表忠心!

顾锦芙看着信,嘴角抽了抽,赵祁慎却是哈哈哈大笑:“穆皇叔果然从不叫我失望的。”

这招多狠,比他想的更出人意料!

作者有话要说: 油炸烩,古代南方油条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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