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戚被立太子开始, 容玉每天去爬床,小侯爷总会问他一句话:你今天喝茶没有?
连着四天。
今天是第五天, 也不例外。
“没有。”
“哦……”夙凤失望的躺回到床上。
“每天问我喝茶没有干什么?”容玉捏着夙凤的下巴看了许久,什么也看不出。
夙小侯爷笑着摇了摇头。
过了一天,夙小侯爷一回来,又问了一句, “容玉,你今天喝茶没有?”
“......喝了,味道不错。”容玉特意在五王府喝了一壶茶才回来的。
“......”夙凤一时竟无言以对, 笑了笑,没说话。
容玉狐疑的看了眼夙凤, “你到底在酝酿什么坏水?”
“没……”夙凤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实交代,不然, 我就刑讯逼供了。”容玉将手放至夙凤的腰间,轻声说了一句。
“别...今天忙了一天了, 腰酸背痛的, 睡。”夙凤将腰间的手给握在了手心,防止他乱动。
虽然两个人同床共枕, 但是容玉很有分寸, 这种事情, 基本都是三五天一次, 而且, 都是他帮夙凤做。
“都在干什么?”
“最近不是春天了么, 摘了点桃花酿酒, 不过,这桃园是真的远,殿下还骗我说不远,两个人摘桃花用了一柱香的时间,然后花在路上得时间用了一条……”
“桃花酿酒?”
“嗯,等弄好了,给你尝尝。”
“等过几日,顾樾安排妥当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容玉轻搂着夙凤,“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好。”夙凤以前觉得自己太腻歪,结果,这五殿下腻歪起来,真的是让他惊喜了,时时刻刻的想要粘着他。
第二天,容玉在下朝之后,在经过酒楼的时候,被店小二给叫住了。
“公子,您这雅间还要吗?”
“不是还没到十天么。”容玉看了眼酒楼,走了进去。
“是这样的,前两天,有位公子进去过,那位公子说,让我看见您了,叫您进去,他请您喝茶。”店小二有些为难道。
“......我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么?”
“一位穿红色衣服的公子,公子您认识么?”
“......”容玉怔了一会,好像知道了夙凤这几天一直在问他去喝茶没有是什么意思了。
朝着楼上的雅间,走了上去。
推开门进去之后,在雅间中找了起来,蹲在了桌子旁,就看见了那伸出来的半截纸。
:公子这么财大气粗,可否……连我一起包了?
容玉轻笑。
“小二,帮我准备笔墨。”
“行嘞。”
容玉写完之后,将那封信又放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并且嘱咐了一句跟夙凤说的一样的话,然后继续忙他的去了。
晚上回去,见到夙凤的第一面就是:“我去喝茶了。”
“......哦。”
“我说,我去喝茶了!酒楼喝茶!”容玉重复。
“......”夙凤点了点头,看着还准备说话的容玉,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别叨叨了,我知道了,明天去看。”
“嗯。”容玉伸出舌头,在夙凤的掌心中,舔了一下。
夙凤笑着收回了手。
第二天一大早,容玉刚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平时那个日上三竿才起来的人,已经梳洗完毕,准备和他一起出门了。
“......”容玉心中有些虚,看着夙小侯爷这么期待的样子,他该给他多留几个字的,“再睡一会?”
“不要。”夙凤摇了摇头,兴致来了,将容玉按在椅子上,干脆利落的将他头发给束好,然后又伺候着他穿好衣服,将他推了出去,“走,五殿下。”
“那个……我想把那信上的东西改一下,你过一下再去看?”
“可以。”夙凤应的干脆。
反正这前后写上去的墨迹会不一样。
夙凤等容玉出去不久之后,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还在街上买了两个包子吃了。
“公子……今天五殿下一大早的就让人过来敲门,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咱们的人暴露了。”小二恹恹的打了个哈欠。
夙凤失笑,“没事,我让他来的。”
夙凤走进雅间,有些小兴奋的从桌子上拿出那封被夹着的信纸,然后兴奋的打开。
看着上面的字的时候,就如一盆冷水倾盆而下了。
从信纸上的墨迹干湿程度可以看得出来。
容玉最开始写的是个:可,字。
然后,他一大早的把人给叫醒,就为了上来将那封信改成:嗯,可以
夙凤觉得好笑,又觉得容玉真可爱,自己喜滋滋的期待半天,某人也是知道的,大概是觉得写一个有些敷衍他,所以,就写了三个字来敷衍他。
夙凤又给容玉回了一句话,塞回到桌子里面,笑着离开了。
“夙凤,你能不能别躺在椅子上了?”影月看着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的夙凤,不悦的踢了踢椅子。
“干嘛?”夙凤睁开眼睛。
“你能不能起来动一动?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猪都比你动的多。”
夙凤翻了个身,甚是慵懒的道,“那是因为我动的时候你不知道,可累死我了,我告诉你,五殿下真的是太难满足了。”
影月:“......”
不知道侯爷和侯夫人知不知道自己生了这么个玩意?
自三殿下被立太子的圣旨一下之后,各方势力便开始迅速做出反应,拿出了对策。
赵辛特意在下了朝之后,去了一趟东宫。
“外公。”容戚本就随意,见着赵辛从来不行礼。
“戚儿,我得和你说一件事,皇上现在立储无非是将你推到了一个刀锋上,你凡事要谨慎,知道吗?”
“知道,本宫现在是太子,谁还能动本宫不成?”
“杀一个太子可比弑君容易多了,你忘记了前太子是怎么死的吗?”赵辛忍着脾气,教导着。
“知道啊,那不是他自己作死吗?本宫又不会蠢到像他一样,还有,父皇就看中了本宫一个,父皇也是不会换的。”
“这个世界,哪里有这么蠢的人?我和你说,你听着就是!”
“本宫就知道,本宫一直觉得,当初的事情不简单,外公,你说,当初的事情太子是不是被陷害的?”容戚凑了过去,小声的说着。
“哪有这么多陷害?他带兵在北门造反是事实!是这整个皇宫都亲眼看见的事。”赵辛稳住自己的心神,冷冷得说着,“反正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身边多带点人,我想,这几个皇子还没有直接来动你的胆子,怕就怕,宫外的那股势力,不掺杂于皇权,无从查起。”
容戚素来畏死,听着这番话,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隐隐有些不安。
“对了,皇上那天叫你进宫,和你说了些什么?”
容戚摇了摇头,“这个父皇说过,不能对任何人说。”
“可以跟我说。”赵辛哄着。
容戚平时嘴不紧,这个时候,嘴却紧的好像那刑部的烙铁都逼问不出一样,“不行。”
“杀人?”
容戚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赵辛瞬间眸子沉了下来,“我可在其中?”
“外公怎会在其中?”容戚纳了闷。
赵辛笑着摇了摇头,“你记着外公的话就行了,千万要照顾着自己。”
“即使本宫死了,那也是容玉杀得,他说过,要本宫没命承这个大统。”
“你没事少去惹五殿下,五殿下碍不到你的。”
“但我总觉得他会害本宫。”
容戚总觉得会害他的五殿下,此刻已经大摇大摆的带着容戚想睡睡不到的人出了城,而他一出城,那些密切关注他的动静的皇子们被他的这个操作给弄的一团雾水。
五王府内,只剩下看家得柳厢和正在搞卫生的炙予。
炙予好几次看见坐在那喝茶的柳厢,欲言又止,想靠近他,和他说些什么,又不敢过去。
这沉沉的叹气声,柳厢想不注意都难。
“唉。”炙予又叹了口气。
“......过来。”柳厢笑着朝着炙予招了招手,好像从那次调戏了他之后,就没在和他有过什么交集了。
炙予放下扫把,走了过去。
“可是有什么话和我说?”
炙予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了一袋碎银,放在可桌子上,然后打开,又拿了一点出来。
“这是每个月给娘的,那些给你。”炙予将拿出来的银子放进了怀里,又将桌子上的碎银往柳厢那边推了推。
“......不是,什么意思?”
“你上次说了嫁给我,让我攒钱养你的。”炙予小声的说着,还左右看了看,看有人没有。
“炙予,我们......”
炙予看了眼柳厢,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我那天看见了你和一个男的去了客栈……”
“......”柳厢脑门突突了两下,只感觉……不太妙,他该不会要阴沟里翻船?!
“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是......”炙予抽了口气,继续又道:“你别让娘知道了。”
“......”柳厢在心里开始嚎嚎了,我的亲娘啊!老子惹了个什么玩意?一个多月前,就这么随口说了一句,他居然能惦记到现在?“兄台,我那一个多月前……开玩笑的。”
柳厢顶着炙予那逐渐变了的眼神,小声叨叨的把这些话给说完了。
炙予一把抓住柳厢的手,“你说什么?”
“额……”一向花木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柳厢,突然开始后悔,他为什么要惹这个老实人?“欸?干什么?”
炙予拽着柳厢进了自己得房间,将他一把甩在了床上。
柳厢在床上跟他过了几招之后,被炙予压制的死死的。
顿时被气笑了,“这功夫这么高,那天不是可以反抗么?至于被吓成那个熊样吗?”
炙予没说话,看着那张不断开开合合得薄唇,眸子一敛,亲了过去。
“......”柳厢顿时瞪大了眼睛,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玩火***了。
“张开。”炙予看着柳厢。
柳厢死命咬紧牙关,摇了摇头,手被炙予反在了头顶压着,动都动不了。
炙予冷哼,一只手抓住了柳厢的两只手,一只手捏住柳厢的下巴,柳厢有些吃痛,这嘴刚张开,就被炙予给钻了空子。
手和脚都被死死的压着,柳厢别提有多受挫了,这还是上次那个唯唯诺诺胆怯的小侍卫吗?
炙予这放在柳厢腰带上的手,迟迟下不去手。
最终,吻了一下之后,松开了柳厢,倒在了床上。
柳厢看了眼床顶,坐了起来,正准备走的时候,看着躺在床那一边的炙予用胳膊挡着脸,心中有些纳闷。
这……该不会是又哭了?
于是,蹭了过去,拿开了炙予的手,炙予甩开他的手,翻了个身。
完蛋。
真哭了……
“别...别哭了,一个大男人的,老是哭什么呀?”柳厢躺在炙予的身边,在走和不走中间,为难得徘徊着。
“你说了的,说了你是我媳妇了,然后这么久不理我,你还和别人去客栈!”炙予开始哭着控诉起来。
柳厢忽然想笑,原来还是以前那个小侍卫。
“本来我也没打算成断袖的,后来你这么说了,我还回去和我娘说了,我娘差点没把我腿打断,把她气的病了好几天之后,这事才算过去了,你居然和我说,你是开玩笑的。”
“......”柳厢继续吐槽:大哥,您可真机灵。
“你走,娘那里我会和他说的,反正她也不识的你。”
“好...那...回见。”柳厢梗着脖子走了。
不是他没良心,而是,那种情况下,他能不走么!再不走,这屁股都要保不住了。
他可是用前面的的!
“真走了……”炙予失望的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又开始哭了起来。
柳厢这忙不停慌的出了宫,看着这一齐和他出宫的另一个侍卫,看着记录册上写着的容上,知道是大皇子容上府上的侍卫。
故意放慢了步伐,跟在了那个侍卫得后面,瞧着瞧着,他便瞧出来不对劲了,这是……
去的忠武将军府上?
这容上脑子是有坑吗?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柳厢吹了声口哨,从房顶上跳下来一个人。
“柳公子。”
“告诉殿下,容上让人去了忠武将军的府上。”
“是。”影卫接到消息就走了。
柳厢也晃悠回了家。
另一边,夙凤在坐了一天的马车后,终于到了地方,跳下来,松了松筋骨。
“这个地方挺好的,山清水秀。”夙凤喜欢有山有水的地方,看着这两面环山,四面是亭子,中间是湖。
总的来说,这个地方,挺得夙凤的心的。
“那次回来的时候,路过这里,本想将你绑过来藏在这里的。”容玉笑着道。
“为什么是绑?为什么要藏?”
“以前觉得夙小侯爷不太听话,我又舍不得放开,所以,就只能把你藏起来了。”
夙凤凑了过去,“现在要不要把我藏起来?绑着藏。”
夙凤的声音就在耳畔,容玉这抓着扇子的手,紧了几分。
“美景和佳人,太粗暴了,不应景。”
“哈哈哈……”夙凤笑了起来。
这次本来是准备带着容霖和影月一起来的,结果,两个人齐齐表示,还是京城的好一些,就不去当这个多余的人了。
夙凤只能自己和容玉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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