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若是与他敌对的人,以后不怕他不露头。
呼衍朗翻身坐起,捞过了床尾的衣裳,寐儿眉心微蹩,抬起头来:“走?”
呼衍朗将腰封卡好:“还有些事。”
左右从来都是这样利索,不曾在她身边多陪过一刻。
寐儿复躺倒下去,背朝着他:“哦。”
呼衍朗站起身,又恢复了平日冷淡凌厉的模样,瞥了眼她裸.露在外的光洁脊背,随意将被衾往上一拉,转身离开了房间。
窗牖外吹了一夜的冷风,屋里炭火半夜还自行熄了,苏阆被冻醒时窗外仍呼啸作响,昏黑一片。
她拢衣起身,搓着手将窗扇打开一条缝,入眼处海棠树的细杈尽折,残枝四处落了一地,很是有些萧条。
冷风顺势灌了她一斗篷,直冷的她打了个激灵,吹走了所有朦胧睡意,苏阆掌起灯,在案前坐了下去,揉了揉眉心。
这个冬日当真又干又燥,恍若带的人心境也好不起来了一般。
大陈过了个几无冬雪的腊月,待到来年,也未迎来春霖。
日色赤红如血,川城以北的郡县皆陆续传来了旱情,天灾骤起,一封封急奏快马加鞭的传进宫里,京中也久不见雨点,一时间人心不稳,小皇帝为安抚民众,亲自摆坛斋戒祈雨,亦开库拨下了赈灾的钱粮,然浮躁人声才将将稳了没多久,地方风波复起,又闹了匪患。
成斐在礼部担着职,少不了处理近来的吉礼祭祀,忙的根本脱不开身,干脆住在了衙门,头两日才渐渐闲下来,这天处理完行事已然暮色沉沉,正打算回府时,又被江涵召进了宫中。
甘露殿内寂寂无声,初燃的烛火不时忽闪两下,在房壁上投下飘忽的影子,成斐进门时,江涵正站在房中,背对着他。
他约摸也有几日未歇了。
成斐拱手行礼:“陛下。”
江涵转身,眼睑下染了淡淡的鸦青,嗓音里亦有些微沙哑:“快平身。”
成斐应声,现下置身殿中,房内萦绕着的几分浓茶香气更加明晰。他道:“皇上还是应注意歇息,龙体为重。”
江涵恍若未闻,只道:“近来江北匪乱一事,成卿怎么看?”
成斐不假思索:“布衣之患无食不给,陈中耕者虽不说皆博闻谆善,却也大都经过开蒙教化,所求者不过一口粮,一世安,一条命,不到迫不得已时,不会行以命续命的作乱之事。”
江涵眉心微皱:“可朕早已命令下去开库启仓,所拨钱粮之数并非不能维其温饱。”
成斐眼底墨色渐深:“此事皇上心中应当早有揣摩。”
江涵略一皱眉:“朕想听你说。”
成斐微一欠身:“一则户部报给皇上应下拨的钱粮,乃是恰好的实数,若真能到民众手里,维持一时温饱续命自然不足为患,可待粮车出了京城,少不得一层层辗转下去,若有暗中克扣者,实际用到百姓身上的,还能剩多少,臣实在不敢妄言。二则不排除有心人挑拨,煽动民心以至地方不稳的可能。”他顿了顿,“倘若双管齐下,那…”
江涵闭上眼:“朕和你想的一样。民心易抚,也禁不住有的官员欺上瞒下贪得无厌。”他双眸微眯,“这才安定了多长时候,竟也一日日的不安分起来。朕必要派人,好好查查清楚。”
成斐不置可否,又道:“容臣多嘴问一句,戚侯爷对匪患之事,是什么态度?”
江涵冷笑一声:“襄南候一向铁腕,自然是主张正.法贼子,缴清匪奁,不可轻饶。”
成斐眉心一动,抬起眼来:“陛下,此事尚待甄辨,切不能强压。”
“朕知道。”江涵淡淡沉声,“天色不早,成卿且回。”
. . .
佐枢近来似乎在忙着别的事情,封策这几日也没有新的差使叫苏阆去做,京中人心浮动之时,她倒闲了下来,这日温了一回剑,便停下来坐在树下拿了鹿皮帕子去擦拭剑身,仍带着些微料峭的凉风带下一片微黄的新叶,飘到了她手上。
苏阆不知怎地,脑海中恍然蹦出了她初见成斐时,把他一把拷在树干上的场景。
她许久未出门,也许久未见到他了,竟然有点想着。
明明上一面才冲他发了脾气,真是见鬼。
苏阆欲将帕子叠起时,胳膊却遽然被突如其来的一双手紧紧扣住了。
苏阆抬头,却看见荞荞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边,眼圈红的吓人,跪伏着扑在了她怀里,双肩轻轻耸动,半晌,嗓子里漏出来一丝压抑的哭腔。
苏阆想到什么,伸手将她揽住,拍了拍她的背:“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荞荞梗着喉咙点头,满溢出来的眼泪却把苏阆的衣襟打湿了一片,良久才抬起脸,眼睛还湿漉漉的:“小姐…”
荞荞的老家在川城北边的岭安县,地偏多山,近来旱情益重,匪乱闹的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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