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2 / 2）

“不对。女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力气，能杀得了我妈妈？”阮小吉怀疑的看着方自力，摇了摇头：“而且，当时我和哥哥就在楼下，亲眼看着你下了楼，之后我妈妈就死了。”

一直以来，阮小吉都认定了那个有着奇怪纹身的男人，就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可是现在那个男人突然出现了，并告诉她，她的妈妈不是他杀的。这种堪称惨烈的真相，令阮小吉根本无法接受。一旦方自力说得的真的，那么她这二十多年来，岂不是就跟白痴一样？

“唉，”周奕霏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Madam 阮，容我提醒你一声：那栋楼不是只有你们一家住户的。其实，凶手杀了人之后，也是可以选择上楼的。”周奕霏觉得阮小吉实在是很莫名其妙，就根据方自力在她妈妈出事的那天在那里出现过，就断定方自力是凶手？那她怎么不说是全楼的人合谋，一起杀了她的妈妈呢？

布国栋睁大了眼睛看着周奕霏，很明显，他根本没想过周奕霏所说的问题的可能性。

“Madam 阮，”唐善行不屑的看了阮小吉一眼：“总之呢，你说我老公杀了人，就拿出确实的证据来。否则，我就告你诽谤。”虽然唐善行很不想与阮小吉有任何的瓜葛，可是她更不想让方自力顶着杀人嫌犯的名声，过完下半辈子。

周奕霏自然明白唐善行的意思，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同样不会放过那个敢污蔑布国栋的人。因此，一听到唐善行的话，周奕霏的心里便不由自主的对布国栋说了一声抱歉：如果唐善行真的决定控告阮小吉诽谤，那么她便会辞去律政司的职位，为唐善行打这场官司。控告当职警务人员这样的官司，周奕霏不会放心交给任何人，只能是自己来打。

这短短的时间内，阮小吉不停的听着控告这两个字：控告她偷东西、控告她私自闯入他人地方、控告她诽谤。这两个字如同沉重的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上，就好像她根本不是正义的警察，而是鼠窃狗偷之辈一样。尤其是她明明掌握了她妈妈命案的线索，可是却被方自力诡言狡辩以脱罪的情况下。

“好啊，”这样的压力令阮小吉一时难掩自己内心的激愤：“你们去控……”

“对不起。”一直沉默的姚日山突然对唐善行深深的躹了一躬，真诚的说道：“唐医生，我代小吉向你们说一声对不起。整个事情，全是她的错，请你们别介意。”

阮小吉失望的看着姚日山，根本没想到姚日山竟然会这样做：“你说什么啊？明明……”在阮小吉看来，自己的做法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错误。而姚日山的做法，明显是在打她的脸。

“你住嘴！”向来好脾气的姚日山突然发了脾气，令所有人都懵了。接着，他又上前几步，紧紧的拉着阮小吉的胳膊，再次向完全懵住的唐善行和方自力道了歉，又向周奕霏和布国栋道了歉，接着又拉着被吓住的阮小吉下了楼，不久后就听到车子离去的声音。

直到车子离去的声音传来，唐善行才反应过来：“丫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唐善行没想到，事情发展的结果竟然会是姚日山向她和方自力道了歉。

最重要的是，姚日山竟然发脾气了。整个仁爱医院谁不知道，姚日山医生是难得的好脾气，所有人都怀疑他根本没有脾气这个细胞。可是现在，这个好脾气的医生竟然发怒了，唐善行心里竟不着调的有了一种“应该录下来拿医院卖”的想法。

“暖男啊！”周奕霏轻叹了一声，又摇了摇头，直接拉着布国栋下了楼。

楼下，姚日山和阮小吉果然不见了。而正和童瑶瑶玩游戏的布家雯在周奕霏下来的一瞬间，就冲了过来。

“妈咪，”布家雯拉着周奕霏的手，小脸上满是郑重：“刚刚那个大姚叔叔，代替那个阿姨向我道歉了。我决定接受他的道歉。”想到刚刚姚日山拉着阮小吉下来就直接向她道歉的样子，一开始的时候，布家雯还是有些懵的。可是，她对姚日山的印象还不错，也知道姚日山曾经是她姨夫的医生，是她妈咪的朋友。于是她很快就决定看在妈咪的面子上，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周奕霏摸了摸女儿的小脸，温柔的说道：“雯雯真是大方。”

唐善行和方自力也很快的下来了。又聊了一会儿，几位客人便各自告辞离开。

布国栋洗完了澡出来，看着靠在床头上镇定的摆弄手机的周奕霏，微微的挑挑眉毛，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本来，以周奕霏的性格和脾气，应该是当时就追问他阮小兰案子的情形的。可是她却偏偏忍着心里的疑问，在那里佯装镇定。这样的周奕霏不禁令布国栋觉得十分的有意思。

“在看什么？”布国栋故作不知的走过去，笑着拥住周奕霏，靠近周奕霏的耳边，轻声的问道：“看得这么认真，连我出来了都没注意到。”

“别说得我好像女流·氓一样。”周奕霏看都不看布国栋一眼，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在网上查点资料。”其实，周奕霏很清楚布国栋这么近的贴着她说话的意思：不就是想像刚刚在方家一样，想让自己主动“吻”他吗？

“哼，刚刚敢替阮小吉说话，想得美。”周奕霏的心里暗暗的想着。

被周奕霏猜出了心思的布国栋好笑的咬了咬周奕霏的耳垂，才看了一眼周奕霏的手机，发现周奕霏果然正在查阮小兰的那件案子的新闻。只是，这到底是二十多年前的案子了，而且至今还未侦破。在那个网络还不发达的年代，所有的信息都是支离破碎的，周奕霏根本就不可能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怎么突然查起这起案子了？”看到周奕霏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般偷偷的查起了这起案子，布国栋便露出了了然的笑意：“不过是一起悬案罢了，没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牵涉到姐夫，我才不管呢！”周奕霏撇撇嘴，显然对方自力被当成杀人嫌犯的事还是介意的。接着她又转头看向布国栋，温柔的笑道：“国栋，这起案子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啊？”

布国栋伸手搂过周奕霏，捏了捏周奕霏的脸颊：“你知道的，这些事……”

“明白。”周奕霏举着手说道：“保密嘛，我懂的。”虽然对于布国栋的案子时常需要保密的事有着几分的无可奈何，可是对此，周奕霏倒没有什么意见的。就算她偶而的状似抱怨几句，也不过是增添一些夫妻情趣罢了。

布国栋自然也明白周奕霏的意思，笑着拉下周奕霏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想了想，说道：“二十几年前……”布国栋利索的将能说的全都告诉给了周奕霏。毕竟，这件案子牵涉到方自力——周奕霏最亲密的姐姐的丈夫，周奕霏关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这样？”周奕霏诧异的眼大了眼睛，看着布国栋：“姐夫就这样就成了嫌犯？”虽然刚刚在方家的时候，周奕霏就听明白了不少，再加上布国栋说的，周奕霏已经能够把所有的事情理清。也就是因为这样，周奕霏才觉得方自力这个杀人嫌犯当得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就因为方自力突然发了一笔横财，就因为他那个时间在杀人现场附近出现过，就因为他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就被当成了杀人嫌犯，这未免也太轻率了？

布国栋自然明白周奕霏的意思。其实，他对于阮小吉坚定的认为方自力是杀人嫌犯的事，也有十分的头痛：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方自力与这件事有关。就算方自力曾经在杀人现场附近出现过，也不表明他就与案件有关。

“国栋，”周奕霏突然想到了什么，按着布国栋的肩膀，一脸正色的说道：“你说，当警察是不是不需要脑子啊？”在周奕霏儿时的印象里，警察都是很厉害的：抽丝剥茧，探究真相。可是这么多年的经历，却给了周奕霏另一种感觉：当警察根本就不需要脑子。要不然，阮小吉是怎么当上高级督察的？当然，还有西九龙重案组那群人也是一样。

布国栋好笑的揉了揉周奕霏的脑袋：“说什么呢？”

“本来啊！”周奕霏看着布国栋，扁扁嘴：“阮小吉那样的，都能当上高级督察；还有啊，就说Ada他们那组，有一个长脑子的吗？”周奕霏一副十分鄙视凌倩儿一组人智商的模样。

看着布国栋诧异的脸色，周奕霏替自己辩解道：“别说我瞧不起他们啊。阮小吉就不说了，恶心。就说西九龙重案组，都说他们破案率高，是警界的精英，可是有几个案子的结论是他们自己分析出来的？不是全靠你在分析？”

想到这里，周奕霏就是一副悻悻的模样，尤其是想到他们竟然能够毫不羞愧的说出“全靠Pro sir你的分析”这种话来，周奕霏都为自己竟然会认识他们而脸红。因此，周奕霏觉得自己“当警察不需要脑子，越是警界精英就不越不需要长脑子”的结论是完全正确的。

“其实……”布国栋刚想替凌倩儿他们辩解一句“其实是他自己喜欢分析案情，跟凌倩儿他们无关”，周奕霏就说出了令布国栋差一点吐血的话来。

“他们不长脑子也就罢了，”周奕霏完全没有察觉到布国栋的脸色，接着发泄着自己对西九龙重案组的不满：“可是却累得我老公帮着他们分析案情，天天劳心劳力的，都明显的见老了……”在周奕霏看来，如果凌倩儿那些人可以独立的分析案情，而布国栋只要提交化验报告即可，那么他也就不用再与钟学心有任何的接触，自然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可是，布国栋却没听到周奕霏的心声，只听到了几个字：明显的见老。

布国栋用力的捏了捏周奕霏的下巴，阴阳怪气的打断了周奕霏的抱怨：“我明显的见老了？”

“什么？”周奕霏完全没发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完全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看着布国栋：“哦，对了，以后雯雯长大了，警察绝对是禁选职业，免得智商……”

布国栋直接将周奕霏压在床上，压低了声音悻悻的说道：“我让你看看我到底老不老？”

作者有话要说： 周奕霏无意间“闯祸”了……

另外就是，原剧中的方自力抢劫那段，改成了拾遗不报。省得他再一时脑抽，跑去哭着喊着要坐牢，之后唐没有照顾。

关于道歉那段，觉得以姚日山的性格，代替阮小吉道歉比较符合他的性格。当然了，阮小吉的做法是不会被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