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习教即刻反呛:“身体是可以练起来的,而若没有聪慧好学,吃苦耐劳的秉性,才是空谈!”
紫习教怒目:“谁说连子兰没有聪慧好学,吃苦耐劳的秉性了?我看她除了基础成绩比你们班那连子心差一些,其余样样皆比之出色,我相信天赋也肯定比其要高!”
蓝习教嗤笑:“你说高就高啊?也不知方才是谁说的一切都得等正式学起烹饪来才能见真章?现在就把话说得这么满,别到时候打肿了脸哦!”
“停!!!”
见这俩人斗鸡一样地又呛起来,参习教终于看不下去出声制止了。
他真是想不通,为什么两个平时都温和儒雅的人,碰到一起就变炸毛鸡了呢?
而其他几位习教则一脸淡然,因为已经习以为常了。
参习教无奈摇头:“好了你们俩,这样子如何为人师表啊?我知道你们都维护自个儿班的学生,但也无须这样比较。那两个女娃,都是连家主侄女,谁更好一些都是好事!”
一直在一旁没发表过任何意见的葫芦习教也忙附和道:“对哇对哇,没必要为了这个伤了和气!其实那几个女娃我原本是瞧不上眼的,以为是连家主和连家老太君送进来添乱的,没想到还挺不错?看来下个月我正式授课也不能忽略她们呀。”
参习教道:“是这个理儿。”顿了顿又问,“对了,那刀功呢?她们俩的刀功学得如何?”
冷习教只说:“天赋尚可。”
他向来惜字如金,大家也都习惯了,于是继续讨论。
而冷习教却走神了,听他们不断提起连子心,便不由地想起半个月前的那件事。
那个少女竟然找到他,很直白地请求他收她为徒,让他更为惊讶的是,她居然知道他从前的那些事,还知道他曾经的江湖绰号!
要知道,自从退隐江湖后,他一直很低调,这些事儿,并没有几个人知晓。
不过想想又不觉奇怪了,因为她是连家主的亲侄女。
可是她既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还敢这么直接地让他收徒,这份自信和胆量到底是从何而来?
虽有些好奇,但他生性冷漠,因此没有任何表现,直接就拒绝道:“我从没收徒的打算。”
少女笑笑说:“您现在可以有了。”
他蹙眉,若是十年前的他,早就甩袖走人,但这些年,他的修养还算精进了不少,再加上他觉得没必要跟一个小女娃计较太多,所以耐下心来,虽然语气还是有些许勉强和不耐:“我现在已经是你们的习教了,只要你认真刻苦学习,性质是一样的。”
少女还是笑着:“既然性质一样,那您收我为徒又有何不行呢?”
他觉得少女这笑容实在是有些扎眼,不是令人讨厌的那种扎眼,而是……怎么说呢?
他似乎恍惚间看到那个小女子,那个曾在望星湖畔将一盘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龙舟游图举在他面前向他炫耀的小女子,她笑着说:“师父,我厉害?您不是说我不行么?可我偏要做给您看!您看您看我成功了!”
眼前的这个小女子,跟她一样,有一种没道理的自信、霸道。
那是他害怕回忆起来的一个人一段往事,于是他沉下了脸,转身便走。
少女地意外没有追上来。
可就在他居然觉得有些微失望的时候,她脆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您莫不是怕了?怕我学了您的刀功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您不收我为徒,是不是怕我会超过您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哈哈!”
又是相似的话闪过脑海,他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他转过身,意外地看见了少女小小的紧张和期待的神色,虽然收敛地很快,但他看得真真的——那个小女子也是如此。
他忽的笑了,戏谑之心顿起:“小姑娘,激将法对我,无用。”状斤医圾。
少女眼里的光黯了下去。
他顿了顿,才说:“论刀功,我不敢自称天下第一,但现如今普天之下,能超我的,不到五人。若你真能青出于蓝,我倒替你高兴,但,绝无可能。”
少女微微一怔,旋即又扬起嘴角:“不试试如何能知呢?”
他的笑容收敛,肃了面容,道:“口气倒是挺大,这样,如果你能做到一件事,我便答应你考虑一下,若不能做到,以后休要再提。”
少女出乎他意料,并没有即刻盲目冲动地答应,她微微一蹙秀眉,说:“那我得也知道是什么事,若您让我拿一把刀把天上的飞鸟射下来或让我几天内雕一个作品出来,我断断是办不到的。那么,我夸下海口又有何意义?”
他不由再次打量了下她,最后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转身道:“跟我来。”
他要她做的事,自然不会是什么飞刀射鸟或是她没学过的食雕,而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然,这个“容易”是指对他而言,而于她来说,绝对不是易事。
甚至可以说,他相信她做不到,他就是故意为难她,只想让她知难而退。
“半个月内,你只要把这袋哈儿果削好,就算通过考验。”
少女很是惊奇,似乎不相信他给她的任务竟然如此“简单”,不过还是问道:“这个‘削好’的要求是什么呢?您可否说清楚。”
他面无表情地回答:“削好,就是把果子外面这层皮削下来,不破坏到里面一丁点果肉。但我对你果皮削成怎样没有要求,对你用什么方法削用什么工具削也不管,只要不是假手他人便可。这里面总共有100个哈儿果,允许你削坏,但不超过10个。”
见少女好似还要说什么,他终是失去了耐性,挥挥手道:“半个月后若削好,送来,不符合要求便是失败。若是连削都没削好,那就不用多说废话了。”
少女点头,只一个字:“好。”
……
晚饭的时候,冷习教有事要回家中一趟,路过三号厨房,见里面烛光摇曳。
他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走了进去,在长案桌后面,他瞧见了那个叫连子心的少女。
她坐在一把矮凳上,左手边的地上放着一个木托盘,托盘上一碗半碗米饭和一盘好几样混在一起的菜,右手边的地上放着一个还没削皮的哈儿果和一点已经削下来的果皮。
那点削下来的果皮,正是此时她手中拿着的小刀和一个刚削了一点的哈儿果所掉下来的。
她削哈儿果的时候相当吃力,削起一小块,还得用手撕,费了半天劲儿还削不下四分之一来。 ~%%@
削得真累了,放下小刀和哈儿果,甩甩酸胀的手腕和手指,拿起另一边的米饭扒拉几口,囫囵吞几口菜,然后放下,再接着拿起来削果子皮……
少女的神情无比专注,以至于有人进来都没察觉。
静静在一个橱柜后看了一会儿,冷习教最终也没有打扰她,转身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天色以黑,一轮弯月孤零零地挂在夜幕中,散发着清冷的月华。
另外两间大厨房里灯火明亮,敲碗的、呼噜呼噜喝汤的,笑闹声不断,与最后一间厨房孤独冷清的烛火,形成无比鲜明的对比。
冷习教那颗冷冰冰的心,忽然被那簇小小的微光照亮、温暖,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转身走回去,站在她的面前,摸摸她的发顶,对她道:“好徒儿。”
——就如同多年前他曾经对那个小女子做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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