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洞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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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则是对神佛之说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所以虽然平日里说不上很虔诚,但是也从未亵渎过神佛。

此次上山,也是抱着一颗尊敬的心去的。

一会儿之后,陆谨沉伸手拂下了帘子,说她身子刚好,吹多了风恐怕会感染风寒。又把人抱上腿,圈在怀里,嗅着她发间的清香。

薛镜宁脸色微红,这么多天下来,他们比以往亲密了不少,但她还是有些改不了羞涩。

归根结底,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个还未到最后一步,所以这些在普通夫妻身上正常不过的行为,在她眼里却是令人脸红心跳的亲昵。

她不知道,温香软玉在怀的陆谨沉也跟她想着同一件事。

之前她伤口未好,他心里从未想过这件事。现在她已好了,他难免心猿意马起来。

得寻个好日子,把这事办了。

让她彻底成为小侯夫人。

独属于他的女人。

山上风大,下马车的时候,陆谨沉给薛镜宁系上了大红披风,同时将她微凉的手纳入自己温热的掌心。

明安寺很大,倚着青山,树木郁郁葱葱,主殿四周高低错落地分散着小殿,四处也都挂着大红灯笼。

陆谨沉带薛镜宁直接去主殿上香,添了一大笔香油钱。

在佛前祈求的时候,陆谨沉格外虔诚,每一次磕头都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愿吾妻薛镜宁从今往后无病无灾,无厄无忧。”他在心里向神灵祷祝。

薛镜宁一同磕头。

“请神灵保佑我身边的这个人平安幸福,心想事成。”她也闭着眼睛,偷偷地向神灵许愿。

上完了香,时间尚早,两人便在寺庙附近走走。

没想到,寺庙附近竟有个露天的平地,有好几个小孩子在这里开心地放风筝。

薛镜宁觉得稀奇,冬天竟然还有放风筝的。

不过今天阳光暖煦,山上风也大,的确是个适合放风筝的好日子。

正这么想着,便来了一个老者,他身上挂满了风筝,明显是这附近的居民,趁着天气好于是出来卖风筝。

他见薛镜宁和陆谨沉衣着华贵,定是舍得钱的人家,于是笑着问薛镜宁要不要买一只风筝玩玩。

“咦?”薛镜宁眼睛一亮。

若是没得卖,她也就看看便作罢,没想到有得卖,那她自然想要一只了。

陆谨沉含笑,递去一块碎银给老者,对薛镜宁道:“喜欢哪个?或者都买下。”

老者一看这碎银,买千儿八百只风筝都有余,忙道:“姑娘,这些风筝你都拿去,我还得看看有没有足够的余钱找。”

说着便要去翻衣兜。

薛镜宁看他衣衫破旧,想来日子也过得辛苦,她在乡下见过太多这样的可怜老者了,便道:“您都收下,不用找了。风筝我也只要一只,我们就两个人,要那么多风筝干什么。”

她说着,便挑了一只印着“喜”字的风筝,图个吉利。

老者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大方的客人,将喜字风筝给她,拱手行礼,千恩万谢地去了。

薛镜宁伤了肩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手都不能抬起来,现在便是好了,暂时也不如以前利索。

陆谨沉也想她再养将一段时间,所以主动拿过风筝:“你等着,我把风筝放上天去,你再接着放。”

这样哪里还有放风筝的乐趣……薛镜宁心里腹诽。

不过,她知道陆谨沉是为了她好,而且她的左边胳膊抬起来一会儿就会酸,也确实不适合放风筝,于是只好扁着嘴点头。

不过,她很快发现了另一种乐趣。

那就是看陆谨沉一个大男人混在一群小孩子之间跑来跑去地放风筝。

她捂着嘴直笑。

不一会儿,风筝高高地飞上了天,陆谨沉跑到薛镜宁身侧,把风筝线交给她,挑眉道:“笑什么?”

薛镜宁笑得很甜:“开心。”

她拿过线,看着风筝操纵在自己手上,在澄澈的天空飘荡。

陆谨沉从她背后抱住她,裹住她的手。

可是没想到,风筝线突然崩断,原本在空中飞扬的喜字风筝霎那间失了控制,摇摇晃晃地坠落。

陆谨沉脸色顿变,心里涌上一股不安。

兆头不好。

薛镜宁其实也在风筝线崩断的那一刻心头一跳,不过看着陆谨沉比自己还要担忧的神色,她反过来宽慰他:“风筝线太细了,山上风又大,下次我们挑个好点的风筝放。”

陆谨沉渐渐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握紧薛镜宁的手:“好。”

从明安寺回来,陆谨沉越想越不安。

这在他和薛镜宁相握的手上断掉的风筝,仿佛在暗示什么。

他想来想去,唯一的变故便只有秦之眉和围场之事了。

知道那日之事的只有他、他娘和秦之眉。

那天他娘已经答应会保密,不再跟薛镜宁提及任何关于秦之眉的事,而他自己当然也是不会说的。

只剩下秦之眉。

薛镜宁受伤以来,他一直无暇去找秦之眉,也不敢去找,怕被薛镜宁发现了再横生误会。

秦之眉也没再来找过他,平静得不可思议。

他一时拿不准,是再去向秦之眉说清一切,请她与他一起圆这个谎,还是就这么顺其自然,让一切过去,反正秦之眉看上去好像也已经不再执着了。

同时,他还在想着另一件事,那就是尽早与薛镜宁生米煮成熟饭。

——他们早就是夫妻,早就该圆房的。

他精心挑了个好日子,上元节。

这日宜嫁娶。

既然宜嫁娶,自然也是宜圆房。

结果,还未到上元节,他先收到了秦府的请帖。

他打开的时候,怔了一下。

秦之眉将在上元节那日嫁与大皇子左孟东作侧妃,邀他赴宴。

随请帖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秦之眉的亲笔信。

信上说,她不想再纠缠没有结果的事,大皇子对她甚有诚意,她也不想再违逆父亲,于是准备嫁了。嫁了之后,他们两人便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一刀两断。

——她终于还是放下了。

陆谨沉握着请帖和亲笔信,曾经以为的最喜欢的表妹要嫁给别人了,预想中的失落、痛苦、难过竟是一点也没出现,反而涌出了一股轻松的感觉,以及淡淡的祝福。

不过,秦家终于选择了大皇子那边,他一声叹息。

从此以后,侯府与秦家便要彻底陌路了。

陆谨沉将亲笔信烧了,拿着请帖回了忘情轩。

秦之眉要嫁人之事瞒不住,现在不说,以后薛镜宁也会知道,这会的瞒着就会成为心虚的佐证,所以他干脆告诉她。

好在薛镜宁不知道围场的事,以前种种因为秦之眉而吃的醋也早在这段时间里消失殆尽,她只当秦之眉是陆谨沉关系最好的表妹,便道:“那我们一定要备好大礼,准时赴宴啊。”

陆谨沉笑笑:“大礼已经备好了,赴宴倒不必了。”

“那怎么行。”薛镜宁疑惑,“她不是你最亲的表妹吗?”

陆谨沉道:“我们成亲,她也没来,不是么。”

薛镜宁觉得他怪怪的,以前最护着秦之眉的当属他了,现在表妹要嫁人了,怎么反而还不如她积极。

“那次她不是说身子不适才不能来吗,你不要这么小气。”她回想第一次见到秦之眉时,秦之眉就是这么解释的。

陆谨沉揉了揉她的脑袋,眼神一深:“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薛镜宁不解地问:“什么事?”

陆谨沉凑近了她,低声说了两个字。

薛镜宁的脸霎时涨成绯红色,热得滚烫,眼神不知所措地乱瞄:“哪有、哪有突然就……不是应该顺其自然么。再说了,何必要撞上秦表妹成亲的日子呢,换个日子不行么……”

陆谨沉最喜欢她羞涩无措的样子,于是越发来逗弄她,把什么宜嫁娶也宜圆房的理论跟她说了一通,最后竟连宜受孕这种话都不要脸地跟她说了,闹得薛镜宁羞得恨不得钻地底下去。

到了上元节那日,看着天色将黑,薛镜宁还是问他要不要去赴秦表妹的成亲宴。

陆谨沉依旧说不去,让人备了一份大礼送去了。

“现在,也该想想我们的事了。”陆谨沉早早地沐浴完,带着一身水气进了房间。

薛镜宁一想到他那天胡乱说的那些话,一下整个人又热起来。

“我、我还没洗澡……”她开始胆怯。

陆谨沉早就猜到似的,偏不让她退缩:“浴堂已经放好了热水,你只管去洗。我在这里等你,半个时辰后还不回来,我就去接你。”

薛镜宁:“……”

在浴堂磨磨蹭蹭很久,久到身上几乎快洗掉一层皮,薛镜宁才不得不起来擦净身子,换上寝衣。

再待下去,陆谨沉绝对会亲自来找她的。

在浴堂“赤诚相见”太羞耻了,还不如回房再说。

薛镜宁穿着寝衣回了卧房。

一听到开门的声音,陆谨沉就放下了手中的书,目光循声盯过去。

眼神带着渴.望的晦.涩。

薛镜宁身上穿的寝衣分明跟以往别无二致,裹得严严实实,但是因为今晚与往日不同,所以这件寝衣也似乎与往日不同了。

带着勾人扒.开的引.诱。

陆谨沉喉咙一动,抬步向薛镜宁走去,到她身前的时候,突然一把抱起了她:“镜宁,你属于我,对不对?”

转身朝两人的婚床走去。

薛镜宁紧闭双眼,揪着陆谨沉胸前的衣襟,分明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但她没有任何挣扎,很乖很认真地点头。

她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颗心和一副身子。

心早就给他了,身子又岂会吝啬。

……

陆谨沉从未想过,原来做那事那么快活。

以前他对这事一无所知,也没有那方面的欲.望。

现在,他恨不得想死在薛镜宁身上。

她真的太软了,浑身又软又香,时时刻刻诱.惑着他,怎么也要不够。

若非念及她初次,他绝不会一次便停下来。

……

床帏初歇,薛镜宁像从水里捞出来的鱼,不住地喘气。

被欺负得一身红痕青淤。

始作俑者心满意足地缠着她,仍在作乱。

薛镜宁娇声讨饶,连躲避都没力气。她被折腾得差点死过一回,此刻只想闭眼睡去。

陆谨沉心疼她,只好克制自己,在她肩上狠狠地吮了一口,突发奇想:“以后就叫你‘软软’,如何?”

她可真是浑身都软,软得让他爱不释手。

薛镜宁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边感慨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人,一边羞耻得说不出话来。

陆谨沉露出餍足的笑:“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软软。”

压根没给她拒绝的余地。

薛镜宁彻底扛不住困意了,懒得与他争执,阖眼睡去。

她没想到,陆谨沉竟真的那么厚脸皮,从此以后就将“软软”二字叫上了,特别是夜深人静时,叫得更甚。

圆房之后,两人之间更进一步,自然越发黏腻。

旧年中秋宴引发的事,皇上也终于气消了,身边的人都没陆谨沉好用,于是依旧将陆谨沉调了回去。

薛镜宁巴不得陆谨沉有点事做,否则每天晚上辛苦的就是她了。

永安二十一年的春天就这么悄然过去,薛镜宁深觉自己一天比一天幸福,每天高高兴兴的,笑容就没停过。

这日,她带着雪扇出去逛街,准备夏季需要之物。

没发现,一双怨毒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逛累了,便去湖边的亭子里小坐。

“雪扇,你去马车上清点一下我们买了什么东西,我再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买的。”薛镜宁跟雪扇道。

今天买了太多东西,她都记不清了,得先清点清点。

“好。”马车被车夫带去树林子里吃草了,雪扇领命离去。

薛镜宁捶着腿准备好好歇一会儿,却不料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秦之眉。

秦之眉的脸色看着并不好,是哪种长久积压出来的憔悴。

“秦姑娘。”薛镜宁站起来,想到再称呼她为姑娘不好,便行了一礼,“见过大皇子侧妃。”

秦之眉听到“大皇子侧妃”这几个字,脸色更不好看,她冷冷的、带着诡异的笑容道:“表嫂,我的画舫就在附近,跟我上画舫一坐如何?我有一些话想说给你听,保证你一定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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