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就这样望着太子府的三个字, 丝毫不顾及身边的人如何看他,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可笑。
他虽不是一心一意辅佐太子, 可终究是尽心尽力的辅佐。
如今,不过是棋差一招, 而他卫玠也因为这一次的冲突而算上了大半的影卫。
近十年的影卫培植,一朝之间,散去泰半,他卫玠难道会开心?
原来,他效忠的太子殿下,终归是个笑话!
卫玠自我嘲讽一笑,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拍了拍衣衫,仿佛与过去告别一般,抬高下巴, 往前走去。
只是这衣带诏的盟友,还是因着太子娶妻的失败而动了心思, 更因为太子罢黜卫玠太子冼马的官职而观望。渐渐地, 卫玠不再被世家邀请, 而同样渐渐地,他成了空有虚名,不再有宴席的人。
正因为没了太子冼马的职位, 凡是他参加的宴会,总会不欢而散,就算是他被邀请的宴会, 总是戛然而止。
慢慢的,他成为了人们口中那徒有其表的人,而他也成了只会清谈的人。
这漫天的嘲讽让他的心痛到了极致,他本想着会失败,却不曾直面失败,如今失败之后,衣带诏的盟友聚散流沙,仿若不曾存在一般。
而他本人,更是被人以蔑视的眼神所审视。
踉跄回到卫府,他重重的关上房门,大力的将桌上的竹简扫掉,手紧紧的握起,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下巴动了动,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终是在发泄后,卫玠坐在了地上,一腿蜷缩,一腿伸直,望着前方,一如呓语的说道:“这人心,得了如何?孤家寡人尽空,却,丢了奈何,终是成王败寇,我不认输,却不得不退步,谁让我算中了开头,算中了结局,却错算了内心,受不住。这人心,有了如何?满目疮痍尽伤,却,没了若何,终是覆手成雨,我不认错,却不得不收敛,谁让我漏算了起源,误算了根源,却算准了本心,输不起。这人心,占了如何?指间流沙尽消,却,没了安何,终是跌跌撞撞,我不认栽,却不得不隐忍,谁让我算浅了年龄,算深了阅历,却算毁了时光,败彻底。但,即便如此,算无遗策也好,巨算无遗也罢,即便山雨欲来,也愿雷击雨锤,千锤百炼,死而复生。故而,我何须在意?而我,又岂会败给自己?”
卫玠骄傲的抬高下巴,他不是这般轻易被打倒的人,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此时正是腊月十五,卫玠正在烤着炭火,思考着该如何跟世家重塑关系,正在思索间,七堡匆匆跑了进来,“公子,太子府出事了。”
卫玠只是盯着碳炉,烤着手,并未有太多颜色变化,语气依旧平淡,“何事。”
“太子长子,司马虨重病不治……而太子痛苦难挡……已然醉倒在了太子府。”七堡的话语让卫玠转过脸来,只是却不见卫玠的片刻担心和着急。
“是吗?”卫玠波澜不兴的眼眸,让七堡垂下头去,看来公子是真的恼怒了当日太子羞辱于太子府门前的事情。
“公子,我们该如何?”七堡还想问下去,却比卫玠止住。
“若是有是士大夫上门来件,再告诉我。”卫玠打了哈欠,并不放在心上,仅仅是烤着火。
翌日,卫玠正在吃早餐,米粥才入口,却又见到七堡快步跑来,满脸惊恐,“公子,昨夜太子进宫了,一宿未归。”
卫玠顿下吃饭的动作,看向七堡,眉眼沉了下来,声音也低了个几度。“是吗?”
“公子,怕是太子要惹出哪般祸事,不如……”七堡还想着劝说。
卫玠抬起头,转向一边,似是不在意,可语气已经透露了心情不佳,“我没有宣召,如何进宫?”
七堡抿了抿嘴,只能退下。
这七堡才褪下,卫玠放下手里的碗筷,眉毛皱起。一夜未归……又是进了宫?这太子抢亲失败,贾后和贾谧已经会伺机而动,如此期间,竟然去了皇宫?
当真是愚蠢至极!可……若是一个克制不住,生了哪般是非……怕是……会后患不及。但不知,若是出了变故,到底是谁,有扭转乾坤的能力?
思及此,卫玠眼珠轻转,喃喃自语道:“司马家的皇族,怕也只有成都王司马颖和琅琊王司马睿肯帮忙了?”
腊月十七,阴雨绵绵,卫玠正在临窗描绘青竹,却见到七堡失魂落魄的跑了进来,“公子不好了……太子出事了!这贾大人来了!”
卫玠急忙放下细笔,才抬头,却见到贾模匆匆而来,“叔宝,赶紧跟老夫走。”
卫玠还没明白过来,就被贾模拽着朝马车快走而去。
“贾大人……这是……”才坐到马车上,卫玠终是问出了口。
“叔宝,太子昨日吃了些许的酒枣,因着酩酊大醉,写下了大逆不道的话语,如今被贾后幽禁在皇宫,能救太子的唯有你了。”贾模的话语让卫玠心下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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