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深长身站在门边,背后是浓重暗深的夜色, 身前是明光烁亮的房间, 脸上笼罩着一层浅淡的米黄色, 看着非常暖。
因为饮酒的缘故, 眼角处的颜色更甚,浅红淡黄交杂融合,成了一种特有的雾橘色, 看起已醉了七八分了。
韩将宗说完往旁边一靠, 让出来前路。
骆深站在原地没动。
韩将宗歪头看着他,接过酒壶来掂了掂, 说:“你看着我喝。”
意思就是你喝多了,别再喝了。
骆深感受了一下,觉得自己其实还行。
门边的木桌受着凉风冷气已经冰透了,韩将宗一手扣着酒壶, 微垂的视线透过坚硬的眼睫射出,打在面前人的身上。
骆深一动不敢动, 屏气站着。
韩将宗看着他神情,饶有兴致笑了一声。
周身气势被他刻意一收,顷刻之间撤销了大半:“往后时日还长, 别急。”
骆深眨了眨眼, 双肩自然的微微斜下去。
韩将宗打开敞口酒壶的盖子, 头一扬,深喝了一大口酒。他放下酒壶的时刻甚至还耳尖的听到骆深呼出了一口气。
他彻底放松了下来。
就像听训的士兵逃过了一次处罚。
下一刻,刻意收敛好的气势一瞬间开闸倾泻而出, 韩将宗手中淡青色题花白玉壶“叮”一声往桌上一放,宽厚肩膀上的肌肉拉扯着回到原位,腰背微动,结实有力的大腿已经迈了出去。
骆深微微仰着头,下意识随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形后退了一步。
韩将宗步子快又急,两步急行,将人逼到了门边。
宽厚有力的手臂一抬,“哐当——”
耳边炸响,房门紧紧闭上。
咣当声消,室内寂静悄然。
骆深一张嘴,还没想好说什么,深重的人影便不容置疑的压了下来。
门与月白长衫罩天水蚕丝纱衣紧紧贴合,投在面上的阴影愈重愈浓。
韩将宗终于将人抵在门上,头一偏,吻到了那不薄不厚性感至极、柔软至极的染满深秋枫叶颜色的唇上。
偶然有的窸窸窣窣夹杂着呼吸声响在耳边,骆深睁着眼,透过耳畔看向墙边一列华灯,眼中满天的光芒停止了闪烁。
事发突然,他呆立在了当场。
面前人的稳重气息染着醇香酒气,皮肤触感温柔烫人。
但是揽在腰间的手绷的很紧。
骆深直觉心脏快要跳出喉咙,甚至双腿僵直,指尖麻木。
“张嘴。”韩将宗说。
骆深下意识齿间一松,只觉舌尖触到了柔软温良的一物,带着醇香的酒气。
顷刻间他被人再次攻下一防。
他自诩聪明,口舌灵敏,这会儿却大脑空白胸中拥堵,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任人为所欲为。
韩将宗察觉到身前的人微微发抖,似乎有些害怕。
他离开少许,唇间难舍难分,就着缠绵悱恻的姿势低声说:“你就这点本事?”
骆深一愣,五感方才归位。
“你的花样和技术呢?”韩将宗打量着他,鼻音浓重的问:“嗯?”
二人面对着面,骆深往后一靠,头也靠在了门上。
羊脂玉雕琢而成的精致鼻梁泛着柔和暖光,枫叶色的唇更加红艳湿润,半晌那唇一动,一声轻笑传了出来。
骆深唇角向上一翘,眼睛也跟着弯了弯。
那种泰然处之、引人而不自知的感觉又出来了。
骆深整个人放松的倚在门上,眼神却与周身任人摆布的态度截然不同,甚至称得上专注。
韩将宗体会着他眼神中隐晦的邀请。
骆深眼睛再次弯了弯,眼中明亮灯光闪烁好看,仿佛满天繁星。
然后他伸出粉红色的舌尖舔了舔一侧犬牙。
真是又纯情又色q情。
韩将宗稍顿,眼神极其危险的往下一压,然后长臂一伸,单肩一低,把人拦腰提在腰间,转身片刻不停的朝着大床走去。
迎风阁的客间是很大的,这么大的客间床必定也不会小。
韩将宗把人往厚厚的鹅绒羽垫上一放,大手在他身体最下头垫了一下,随即浑身刻不容缓的压了上去。
他浑身坚硬如铁,重的像座山。
但是骆深却只觉覆在身上十分有安全感。
他伸手推了推,果然推不动。
韩将宗撑起一条腿,大手移到腰间寻到腰带绑带,边问道:“我太重了?”
他一起身,骆深身上一凉。
韩将宗停下动作,又覆他身上,在他耳边问:“是我动手,还是你自己脱?”
骆深望着他,双眼很亮。
韩将宗被盯着也格外坦然,说着话手指一翻,便将绑带尽数解开了。
“现在说说,我在山西救你的那回事。”韩将宗说。
骆深心中狂跳,克制着问:“说什么?”
韩将宗带着薄茧的大手不停,慢慢说:“时间、地点、事件,具体情形是什么,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清楚。”
腰间有些刺痛,也有些痒。
痒意传到心里,传到四肢,最后汇聚到一点点上,这点搔不到抓不着,骆深往一旁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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