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说:“是这样儿,桥老想令让与华旉先生过去小住几日,因此让准备收拾一番行囊,今日下午便过去。”
小住?
曹操眯了眯眼睛,张让可是自己的宝藏,如今宝藏还没掏空,旁人倒是觊觎上了,而且识货的人当真不少。
若是让宝藏跑到别人家的榻上去歇息,曹操如何能安心?
怎么也要将宝藏日日夜夜的留在身边,抱在怀中,摸着宝藏的热乎劲儿,闻着宝藏的金银之气,这才安心不是?
曹操眼看着张让又要走,脑海中灵光一现,突然说:“你今日怕是不能去。”
“为何?”
张让奇怪的看着曹操,说:“今日营中可有要紧事儿?可是什么人病了?”
曹操说:“病倒是没病,只不过……”
曹操走过去,立刻把张让的行囊抢过来,一把扔在旁边,不让他收拾,说:“只不过,今日张济要引荐他的侄儿张绣来投我营,你现在身为长秋先生,乃是有名望的名士,需留下来给我撑撑门面。”
张绣……
张让一听这名字,登时就对号入座了,张绣是张济的侄子,也是因着小寡妇邹夫人一事,夜袭曹操之人,曹操之子曹昂,还有日后的大将典韦,都因此事,战死宛城。
张让听到张绣这个名字,稍微皱了皱眉。
曹操可不知未来之事,便说:“张绣今日来投诚,算是大事,你便留老实的留在营中,可听清楚了?”
张让对这个张绣没什么兴趣,还不如一卷医书对张让的吸引力大,不过曹操让他留下来,张让便点了点头。
心想明日再去桥营,也无不可。
于是曹操当即善解人意的去找人到桥营传话,就说张让今日有要事在身,去不了了。
张让不疑有他,便当下换了一身衣衫,沐浴更衣之后,坐在自己的营帐中看起医典来。
曹操怕华佗总是缠着张让,两个人无时不刻的腻呼在一起,便找到张让,抢过他的医书丢在一面儿,说:“你与我来,今日不要读什么医典,我教你一些有用的。”
曹操当即就把张让从营帐中拉出来,不让他呆在营帐中,以免华佗来巡。
两个人到了小校场,这地方没有士兵操练,所有的士兵全都在大校场操练,吕布正带着演练,因此小校场一般很是清净,只是给将领们切磋武艺之用。
曹操带着张让过来,说:“今日我便教你一些防身之术,日后若是打仗,或者遇到对你居心叵测的坏胚,就好比那袁谭,你便如此对付。”
张让奇怪的说:“袁长公子为何是……居心叵测的坏胚?”
曹操心中冷笑,瞧他看你的眼神,还不够居心叵测,心怀目的,搞得自己却像是个痴心的情种一般,当真恶心人。
曹操这般不屑,怎奈他竟一时没想到,自己也是心怀目的之人……
曹操教导了张让两招,两个人都有些微微发汗,曹操见张让额头上冒着细腻莹润的汗珠,面颊也微微泛着殷红,不自觉有些口干舌燥,吞咽困难。
曹操灵机一动,当即轻笑了一声,突然抢上一步,从后背将人一把抱住,紧紧桎梏着。
张让素来不习惯与人肢体接触,尤其这般亲昵的肢体接触,曹操从后搂着他,二人亲昵无间,不止如此,曹操因为习武而越发滚烫的呼吸也洒在他耳侧,让张让一时间有些不适。
总有一种心口麻嗖嗖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仿佛是心疾之感。
张让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就听曹操笑着说:“若有人从后方擒你,你也要有摆脱的办法才是。”
曹操说得一本正经,十分严肃,连个磕巴也不打,脸不红心不跳,说:“你现在便来挣脱我试试看。”
张让也没怀疑什么,完全不知曹操坏胚一般的意图,当真认真挣扎。不过曹操臂力惊人,而且下盘功夫沉稳,无论张让如何挣扎,曹操就是搂着他,纹丝不动。
张让挣了一会儿,额头冒汗,身上的药香气息一股股随着热汗挥发而出,再配合着殷红的脸颊和耳根,还有稍微散乱的衣领……
曹操脑海中“轰隆!!”一声,登时觉得那股口干舌燥的感觉又冲将上来。
不止如此,还有一股冲动涌上头顶,十分不安,再加上张让的挣扎,一不小心,曹操突然觉得自己尴尬了起来。
曹操感觉到自己的尴尬,像是被烫了一般连忙松开张让,退后两步,状似不经意的遮掩着自己,说:“咳!今日便到此处罢……咱们改日,改日再练。”
张让点点头,眼神冷淡的扫视了一眼曹操,从上到下,然后很平静的说:“曹校尉无须遮掩,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罢了,让能理解。”
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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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曹老板:媳妇儿竟然夜不归宿,让我独守空房……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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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人所难
曹操一时间突然感觉到何为“无地自容”。
张让还不若不理解的好……
曹操咳嗽了一声, 说:“我……我先回去了。”
张让很是淡定的点点头, 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 说:“曹校尉请便。”
曹操本想占占便宜, 哪知道最后没占到便宜不说,反而弄得自己这般尴尬。
这一天下来, 张让都在营中等待着张济侄儿的队伍前来投诚,但是足足等了一天,愣是什么也没有等到。
张让有些奇怪,就去了曹操的营帐,想要问问具体什么情况。
天色已然黑了,曹操此时正坐在营帐中,秉烛看书,他稳稳坐在席子上,手里拿着一卷竹简,微微蹙着眉,烛光衬托着曹操挺拔的身材,还有俊美又严肃的面容, 果然好一个英俊名士。
张让走进来, 曹操就保持着英俊名士的模样,抬头说:“这么晚了,到我营中, 有何见教么?”
张让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说:“曹校尉,敢问今日张绣为何未到营中?”
曹操被他这么一说, 表情稍微有些僵硬,随即“哈哈”一笑,说:“原是这件事儿?哦,险些忘了告诉与你,是我记错了。”
“记错了?”
曹操用竹简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额角,一副很健忘的模样,说:“是这样儿的,张绣投诚的事情,我给记错了,最近公务繁忙,一时糊涂,便记混淆了去,不是今日到来,而是明日。”
张让皱了皱眉,说:“明日?”
曹操信誓旦旦的说:“是了,明日,肯定是明日。”
张让似乎有些为难,今日便没有去桥营,看来明日也不能去桥营。
曹操果然说:“明日你还要留在营中,跟我一同等候张绣投诚的队伍,可知道?”
张让早就想到此处,便点点头,说:“是了,我知道了。”
他说着,转身便走出了营帐,回自己营帐去了。
曹操等他走之后,这才探头看了看,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笑容,自言自语的说:“那么想跟着华旉去桥营?我偏不如你意!”
第二日张让也办法去桥瑁营地,而是留在帐中等候,华佗则是独身一个人去了桥瑁那里做客。
张让又是足足等了一整日,一整日都没有离开营地,一直在配药,让张奉把配好的水丸送去了鲍信营中一趟。
鲍信果然千恩万谢,主动登门来拜访张让,感谢了张让一番,这才回去了。
眼看着一天又到了黄昏日落时分,却仍然没有见到张绣归顺的队伍。
张让有些奇怪,打起帐帘子从内走出来,正巧看到了夏侯惇手提长/枪从旁边路过,便说:“元让。”
夏侯惇一听张让叫自己,便说:“先生,可有什么事儿知会我去做?”
张让摇头说:“并未有什么事儿,只是想问问,今日张绣的队伍,何时才会到营地?”
“张绣?”
夏侯惇听罢了有些奇怪,说:“张绣……他今日不来啊!”
张让奇怪的说:“不来?”
又不来了?这张绣怎的竟是一个反复无常之人?
张让这般想着,就听到夏侯惇大咧咧的说:“是啊,张绣今日不来,不是说明日上午才到营中,今日自不会来的。”
站让更是奇怪,说:“可曹校尉说……”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曹操立刻“杀”了出来,刚出营帐就听到张让和夏侯惇在讨论张绣的问题,连忙冲将过来,一把捏住夏侯惇的后颈。
夏侯惇被曹操捏住,吓了一跳,转头去看,便笑着说:“兄长啊。”
曹操干笑着说:“元让,你快去帮我看看士兵们可有偷懒?”
夏侯惇不疑有他,笑着说:“好嘞,兄长,元让这便去!”
于是夏侯惇欢欢喜喜便走了,准备去校场监察士兵训练。
夏侯惇离开,张让便用木然的眼神盯着曹操,盯得曹操浑身发麻。
张让冷淡的说:“曹校尉,张绣的队伍,到底何时抵达营地?”
曹操咳嗽了一声,说:“这个……原本是说今日抵达营地的,哪成想……半路上遇到了一些困难,因着这些,所以推迟一日,明日抵达。”
张让说:“当真?”
曹操脸不红心不跳,立刻说:“自然!”
曹操怕张让有所怀疑,便又说:“我可没骗你,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不成?”
张让奇怪的看向曹操,说:“让未曾言曹校尉说谎。”
曹操:“……”其实是自己心虚。
于是张让又在营地整整呆了一天,今日张绣的队伍还是没有到达营地。
第二天上午,与前两日便是不同的,夏侯惇、曹昂、吕布等等部将,全都穿戴整齐,一身戎转,这才看起来像是要纳降的模样。
张绣的队伍于第三日上午,可算是抵达了曹操的营地。
张绣带着自己的亲信部将、郎官军师等等,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酸枣曹营,列队整齐,为了表示诚意,还将所有的兵器全都放置在曹营之外。
张济身为中间人,赶紧为曹操等人引荐张绣。
张济拱手说:“主公在上,此乃小侄张绣。”
张绣连忙拜见曹操,说:“卑将张绣,拜见主公!”
“拜见主公!”
“拜见主公!”
张绣屈身拜下,身后的将士们也跟着屈膝拜下,高呼主公。
曹操放眼望去,只见一片壮阔,密密麻麻的跪了几千人,这种俯首称臣的感觉,的确令人振奋。
曹操哈哈一笑,说:“不必多礼,你既来投效我营,以后咱们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张济赶紧对张绣说:“侄儿,还不快快叩谢主公大恩?”
张绣连忙又跪下来叩谢,说:“卑将多谢主公大恩大德!”
曹操随口中说着“不必跪,不必跪”,但其实并未有阻拦之意,反而看着张绣跪下来磕完了头,这才将人拉起来,十分虚伪的假笑说:“何必如此客套?来来,入营!”
张让跟在后面,因为是名士,今日便是来充场面的,他看到了张绣,不免有些好奇,这在历史上让曹操连丧两名大将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于是张让便仔细的端量起张绣来,张绣此人看起来和曹操年岁相当,均是二十出头的模样,身材高大,可谓威猛,上挑眉,鹰钩鼻,蓄着胡子,有一种狠戾挂相,又稍显阴险的模样。
张让打量着张绣,这面曹操引着张绣往里走,就和张让那“痴痴然”的目光打了一个正着。
曹操一看,登时十分不悦,眯了眯眼睛,使劲咳嗽了一声,随即对张绣笑着说:“此乃我营中名士,长秋先生。”
“原是长秋先生!”
那张绣一听张让的名字,立刻上前来恭敬的行礼,说:“久闻长秋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当真是幸事!”
张让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又十分冷漠。
曹操本以为张让对张绣“有点意思”,但又见张让一如既往的冷漠淡然,心中暗暗地欣喜起来,心想也是,张绣此人不过是个虎将罢了,长得高大了一些,方脸小眼鹰钩鼻,容颜不及自己万分之一,张让的眼神也不至于如此不好。
张绣见张让如此冷淡,稍有些尴尬,便引见自己身后之人,说:“正巧,此乃我军中郎官,名唤贾诩,对医术略通皮毛,或许与长秋先生有话可谈,日后二位倒是可以互相切磋切磋,还请长秋先生多多指教才是。”
张让听到“贾诩”二字,抬头去看,眼神倒是比方才“热络”多了。
当然这个热络,其他人都看不出来,只有经常观察监视宝藏的曹操才能分辨出来,眼神的确是热络了几分。
贾诩!
张让之所以突然“热络”起来,是因着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
这贾诩是何许人也?
贾诩其人,在历史中乃是赫赫有名的曹魏政权开国功勋,曹操手下的著名谋臣。
曹操有言:使我信重於天下者,子也。
可见贾诩对曹魏政权的贡献有多大。
不止如此,贾诩此人,还是军师名士至少,少有能看得开,官居三公,最后却得以善终的人。
都说君王的嘴巴是鸟嘴,只可同患难,不可同享福,而贾诩此人,福祸双收,名利兼具,最后还得以善终,不得不说,绝对是有大智慧之人。
而贾诩真正登上历史舞台,大放光彩之时,已经四十五岁有余,而如今,张让没成想,竟然在酸枣便见到了贾诩。
贾诩约莫三十五岁往上的年纪,看起来像是个文雅的大叔,没有续胡须,透着一股文人的斯文俊雅,兀立冬风之中,身材单薄犹如弱柳,却坚韧非常。
贾诩如今官居郎官,其实就是张绣军中的军师,具体没有太多的官职。
张让没成想在这里见到了贾诩,更有没成想的人,却是夏侯惇……
夏侯惇见到贾诩,突然惊喜的说:“文和先生?!”
夏侯惇赶紧从后方上前,一把抓住了贾诩手,神采飞扬,十分激动的说:“当真是文和先生?先生,您还记得我么?我是元让啊!”
曹操没成想夏侯惇还认识张绣营中之人,说:“元让,你识得此先生?”
夏侯惇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说:“兄长有所不知,几年前文和先生教导孤元让读书自习,还曾教导元让兵法,是我的教书先生。”
曹操一听,恍然大悟,张让也有些恍然,他曾听曹操说过,夏侯惇年轻的时候背过人命,只因着有人欺辱他的先生,夏侯惇一时气不过,大打出手,因着天生怪力,竟直接把人给打死了。
自那之后,夏侯惇便背井离乡,一直东躲西藏。
而让夏侯惇一怒冲冠,想要保护的教书先生,恐怕就是眼前张绣的谋士——贾诩。
贾诩乃是凉州人士,姓贾名诩,表字文和,年少时曾被孝廉赏识,举为郎官,但后来因着身子骨差,体弱多病,又辞官回乡,苦于生计,便做了夏侯惇的读书先生。
昔日一别,还以为无缘相见,哪成想今日竟然在曹营再见。
贾诩见到夏侯惇,也十分欣喜,连忙打量夏侯惇,笑着说:“元让似长高了,也壮了些许。”
张绣一见,哈哈大笑说:“原大家本就是自己人,那敢情好,敢情好!”
夏侯惇因多年未见师傅,一见了面好生欢喜,竟拉着贾诩不松手。
曹操说:“既大家都是自己人,那便好说多了,今日晚间,我特为大家备下接风宴,还望诸位赏脸。”
张绣立刻拱手说:“自然,自然!”
众人相见之后,曹操便让义子曹昂安顿张绣等人,很快散了,自行去歇息下榻,等到日落之后接风洗尘。
张让并没有回到营帐,反而主动找到了曹操。
曹操见张让主动来找自己,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欣喜起来,总觉十分欢心。
就听张让说:“曹校尉,晚间的接风宴,让可否不去?”
曹操纳罕说:“不去?为何不去?可是嫌吵闹?染疾了?身子不舒服?”
张让说:“那倒不是。”
张让见曹操关心自己,心中也毫无波澜,面上亦毫无表情,只是坦然的说:“只是让想与华旉先生,一起去后山树林草药,因此……”
华旉?!
又是华旉,两个人还约着去小树林儿采药?
那小树林儿黑灯瞎火的,不干不净的,不清不楚的,去那处采药做什么?
曹操心中登时大为不爽,眼眸一转,立刻说:“这便是你不懂事儿了!”
张让听曹操突然指责自己,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说:“敢问曹校尉,让是否有地方做得不对?”
曹操一副谆谆教导的模样,说:“自然是你的不对,想你这么大年岁了,什么世面没见过?怎的还如此不懂事儿?”
张让越听越糊涂,赶紧拱手,诚恳的说:“还请曹校尉赐教。”
曹操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华旉老先生一把年纪,身子骨也弱了,后山树林地势崎岖又偏僻的很,林路甚不好走,你总是拉着华旉先生采药,复又背着如此沉重的药箱药篓,岂非是强人所难,如何懂事儿了去?”
张让一听,恍然大悟,忽然觉得曹操说的很有道理,便说:“曹校尉言之有理。”
“有理有理!”
曹操笑眯眯的点头说:“自然有理,你想去小树林儿,我陪你便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1更!
私密之事
张让被曹操抢白了一通, 觉得曹操言之有理, 便没有与华佗一起去树林采药,反而与曹操一并出了营帐, 往后面的树林而去。
曹操眼看着张让被自己忽悠, 不由心中十分得意,不过是个宝藏, 空有钱财而已, 哪里斗得过自己?
于是两个人慢悠悠的往树林里走, 曹操跟在张让身边,说:“你要采什么药?告知与我, 咱们一并采药,必然快些儿。”
张让点点头,便把药草的模样描述给曹操听。
曹操一听, 说:“这有何难?你权且等着!”
他说罢了,转身便走,不消片刻又回来, 手里攥着一大把不知什么名字的杂草。
张让十分无奈的说:“曹校尉, 这并非药材。”
“曹校尉,此乃枯草。”
“曹校尉, 此菇或许有毒。”
曹操:“……”
曹操一路跟着张让走, 一路走一路被张让“嫌弃”,采药他分辨不出来,采个看起来还算漂亮的“花骨朵儿”,张让却说是野蘑菇。
曹操行军打仗这么多年, 未曾见过这般漂亮的野菌菇。
曹操只好丢掉手中的野蘑菇,自觉十分无趣儿,叉腰抱臂靠在一面儿的树上,看着张让在地上寻觅着。
就在此时,突听“沙沙”的脚步声而来。
曹操一眯眼睛,登时想起了张奉与吕布那好小子,两人好几次在小树林不干好事儿,都被曹操给抓包了。
曹操不由自主便想到了那二人。
于是一把拉住张让,不等张让说话,捂住张让的口鼻,将人拽到一棵大树后面,遮挡起来。
曹操把张让拽过去,并未松手,仍然死死搂住张让,将人桎梏在自己面前。
两个人中间未有一丝空隙,曹操似乎能感觉到张让的脆弱与单薄,那种感觉竟令人热血沸腾,一时间突然想到前两日在校场的“意外”。
曹操不知为何突然心猿意马起来,更不愿放开张让,感觉着张让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掌心中,更是说不出的犹如煮血,心潮都澎湃起来。
可苦了张让被曹操搂在怀中,一个不慎险些捂的喘不过气儿来,使劲挣扎了好几下。
曹操感觉到张让的挣扎,生怕自己又起了尴尬,因此赶紧松手,还“嘘——”了一声,将食指压在自己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有人来了。”
他的动作简直可以说是苏不可耐,修长有力的食指搭在唇上,配合着曹操俊美的容颜。
脚步声慢慢近了,曹操低声在张让的耳边说:“等着看罢。”
他说着,还不遗余力的对着张让的耳朵轻轻呵了一口热气。
因着张让的耳朵十分敏感,他虽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但感官却十分健全,被曹操这般故意的一吹气,耳朵麻痒,立刻轻微缩了缩脖颈。
曹操一看,心中大为得意,便又吹一口,又吹一口,一共吹了三四下,把张让的鬓发都吹乱了。
张让终于忍无可忍,抬头看了一眼在站在自己背后吹气的曹操,低声说:“曹校尉,麻烦你能稍微离让远一些么。”
曹操:“……”
正说话间,那脚步声近了,果然是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往这面儿走来。
其中一个人声音有些娇羞,说:“你万勿如此,不要这样儿,若叫旁人看到了如何?”
曹操一听,好生失望,原来不是张奉与吕布二人?
竟是个女子的说话声。
这里是曹营后面的山林,若是能出入女子,必然只有一人。
那便是张济的妻室,邹夫人!
曹操眯眼一看,还真的是邹夫人。
邹夫人和一个身材异常高大如熊的男子推推搡搡的走进树林里,两个人停留在他们跟前不远的树旁边,就站定了。
那男子听邹夫人如此娇俏羞涩,便说:“婶婶,你倒是说,让侄儿不要哪般?”
张让与曹操一听,都不需要看清楚那男子的容貌,男子俨然已经自报家门。
管邹夫人叫婶婶,那可不是张济的好侄儿,今日刚刚来投诚的张绣么?!
果不其然,正是张绣与邹夫人,二人偷偷摸摸的站在树前面。
邹夫人一直推拒着张绣,但动作也不怎么真切,只是稍微推拒两下,便说:“当真不能如此,你这叫我如何见人呢!”
曹操没抓到张奉和吕布,反倒抓到了张绣与邹夫人,他对这二人到底什么关系,一点子兴趣也没有,因此并不当回事儿。
不过低头一看,张让则是十分专注的盯着那二人,似乎很是关心。
其实曹操不知道,张让难得内心燃烧起了一些八卦之火。
因为这些内容,可是史料之中见不到的内容。
史料中只是记载着,张济死后,张绣继承了他的兵权,后来张绣投靠了曹操,本都已经投诚,但张绣却因为曹操纳了他的婶子,突然大发雷霆,偷袭了曹操,并且亲手杀死了婶子。
张让本就觉得这地方好生奇怪,按理来说,张绣投诚曹操,本就跟一个“改嫁的姑娘”没什么区别,他家婶子当时已然是寡妇,又不是偷情,若当真婶子侍奉了主公,反而多添了一份亲切的关系,何乐不为?
结果张绣却如此生气,张让一直觉得这其中有些什么缘故。
如今见到张绣与婶子邹夫人偷情,登时好像明白了什么。
张绣说:“好婶子,我千里迢迢来见你,你怎如此薄情待我?难不成,我竟没有婶子的夫君厉害不成?”
邹夫人一听,连忙娇嗔说:“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儿,真是……真是太不中听了,你这人,竟如此破皮!我不与你说话,要回了!”
“好婶婶!”
张绣一把抱住邹夫人,邹夫人似也没有当真要走。被张绣拦住,两个人推推搡搡拉拉扯扯,又是好几个回合。
曹操冷笑一声,他出身贵胄,这种事儿其实见怪不怪了,毕竟哪家贵族没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因此并不怎么在意,反正不干自己的关系,便准备走人了。
哪知道此时张绣却提起了曹操的名字。
张绣说:“好婶子,若我不是为了你,怎会投靠了曹操?你竟待我如此薄情寡义,当真伤人!”
邹夫人说:“与我何干!”
张绣又说:“好婶子,你与我如此生分,怕不是看上了那曹操?”
曹操没成想自己无缘无故竟被捎了进来,而且他想离开,张让偏生不走,没成想张让竟如此好事儿,别看他平日里斯斯文文,对何时都如此冷淡,但就喜欢偷看旁人私密之事。
上回偷看张奉与吕布私事,这会儿见到了张绣与他婶子也走不动路。
曹操眼皮直跳,心想张让这宦官是个什么心思?难不成因着身子上的残疾,所以多出了些许个别的嗜好?
曹操拉张让不走,张让执意要留下来看个究竟。
就在此时,张绣第三次提起了曹操的名字。
张绣说:“我听说那曹操前些日子,还借酒撒邪的调戏了婶婶,可有此事儿?!”
邹夫人“啊呀!”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没有发怒,竟十分娇羞的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曹操一听,不由肝火上涌,什么自己调戏了邹夫人,摆明了只是饮醉,看错了人,当真说与谁听都不相信,真是气煞自己了。
这事儿好不容易过去几天,大家伙儿都不提了,如今又被张绣提了起来。
曹操有些磨牙,就听张绣又说:“叔父还说只是误会,尽是帮着那曹操说话,害得我婶子委屈如此!”
邹夫人遮着脸,期期艾艾的说:“啊呀!快别说了……真是羞死人了!说这些做什么?”
张绣又说:“婶子您放心,有我在此,坚决不让曹操如此嚣张?那曹操不过是宦官的孙子,他老爹的太尉官衔也是花钱捐来的,值些什么?而且据我所知……”
曹操一听,当即眯起眼睛,这张绣人前对自己恭恭敬敬,没完没了的跪在自己给自己磕头。
人后呢?
人后却如此嚣张,肆无忌惮的对自己刚刚投效的主公如此肆无忌惮的评头论足。
曹操眼神之中不由闪过一丝狠戾,那张绣全然不知,还在滔滔不绝,说:“而且据我所知,这曹操没有半点真本事儿,都是仗着家里钱财的荫庇,功夫也懒得很,听说他曾经跟几个小混混闹事儿,被打得满地找牙!”
邹夫人惊讶的说:“竟……竟有这样的事儿?”
张绣越说越来劲儿,说:“自然是!倘或那厮欺辱了婶子,婶子你便告诉我,我也揍得那厮满地找牙,屁滚尿流,如何……哎呦!”
张绣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一声大喊,连忙捂住自己脑后勺,吓得邹夫人一跳,说:“怎的了?”
“骨碌碌……”
张绣低头一看,原是一棵松球,好似是从树上掉了下来,正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这才一惊一乍。
张绣便说:“无事,无事。”
邹夫人见他无事,又期期艾艾的说:“唉……好侄儿你心里有我,我便安心了,只是……只是你万勿为了我,跟曹公横起来,我不过是个弱女子,若曹公真想把我怎么样儿,我……我又能如何呢?”
曹操手里攥着两颗松球,稍微掂量了两下,眯着眼睛,心想必须治一治张绣这两面三刀的顽意儿。
这么想着,就看到一旁的张让眯着眼睛瞧自己,似是因着听到了邹夫人的话,所以才有如此古怪表情。
就听张让低声说:“曹校尉……当真喜好人/妻?”
“咔!”
曹操手中的松球应声碎成了渣渣,黑着脸说:“都说了是误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更,这是第2更!
满地找牙
采药采出了意外, 张让与曹操随后便回了营地。
晚间有接风宴, 张让本不想参加,不过因着曹操“好心”帮他采了药, 所以张让还是决定参加接风宴。
接风筵席在曹营的幕府大帐中举办, 张让到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在坐。
张绣与郎官贾诩等等,为了表示恭敬, 已经提前到来, 静等候着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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