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奉正在配药,看到张让,便起身说:“义父。”
张让点点头,走过去,坐在张奉面前。
张奉见他脸色不好,便说:“义父可是害病了?如何脸色这般难看?”
张让淡淡的说:“正想叫奉儿帮我诊脉。”
张奉一听,还真是害病了?
赶紧将手枕拿出来,垫在张让手腕下面,给张让好生诊脉起来。
张让的脉搏又细又滑,因着身子羸弱,所以其实病痛不少,胃寒脾虚等等,张让身上几乎没什么太好的地方,不过也都是一些旧疾,平日里不疼不痒。
张奉给他仔细把脉,良久之后说:“这……义父的病症还是之前那些儿,不知义父最近有什么其他不舒坦的地方?”
张让抬起手来,按住自己心口的位置,说:“是了,最近……我觉得自己可能得了心疾,心口总是不太舒坦。”
张奉更是紧张,心疾?那可是大病!
要知道古代可没有太多手术,得了心脏病就像公孙越一样,随时准备等死,无人能医治。
张奉赶紧追问,说:“义父,具体是何时第一次发作?什么时辰发作?有何症状?”
张让回忆起来,说:“何时发作?”
张让顿了顿,说:“日前见到卞姑娘,便总是如此。”
“卞、卞姑娘?”
张奉吓了一跳,卞姑娘?那不是之前跟着难民在一起的舞伎讴者么?
已经被主公打发走了。
张让点点头,说:“是了,不知为何如此,日前看到卞姑娘,便经常有这番心悸之感,后来卞姑娘离开,方才好了一些。”
张奉一听,什么情况?义父难不成是爱见卞姑娘?
看到卞姑娘便有心悸的不舒坦感觉,这分明是心动。
张奉没成想听到了如此秘密,不由暗自为主公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主公爱见义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起初还藏着掖着,这后来么……
后来便是明目张胆的昭示所有权,张奉话不多,但的确是个精明人,早便看出来了。
如今张奉却听说义父喜爱卞姑娘,这若是令主公听说了,还不天塌地陷?
张奉忍不住想了想,按照主公那个“不择手段”的秉性,说不定会挖地三尺把卞姑娘找出来,然后……杀人灭口?
张奉赶紧摇了摇头,把奇怪的思绪摇出去。
便听张让又说:“但后来……卞姑娘走了之后,本好了许多,也不曾发作这种心悸之感,不过后来,我见着刘公子与主公一处,心口也不是十分舒坦,那种心疾仿佛又复发了一般。”
张奉越听越奇怪,说:“刘公子?”
张让点点头。
张奉有些奇怪,难道……卞姑娘离开之后,义父又欢喜上了刘公子?
张奉一想,赶紧杜绝这古怪的想法,按照自己对义父的了解,义父可是个相当“薄情寡义”之人,别看他对病患挺好,但这种好流于张让的原则,他内地里本是个相当薄情之人。
怎么可能见一个爱一个?
张奉很是奇怪,便说:“这刘公子与卞姑娘,做什么事情之时,义父有这种心悸之感?”
张让又仔细回想一番,说实在的,卞姑娘做什么他已经差不多不记得了,毕竟卞姑娘走了这么长时日,刘公子做什么,张让倒是清晰的很。
时常能记起来。
张让淡淡的说:“刘公子……”
他说到这里,紧了紧放在案几上的手,纤细的手掌突然握成拳,声音陡然冷漠了八个度,仿佛能掉冰渣子,说:“主公对刘公子搂抱之时,还有二人说笑之时。”
搂抱?
说笑?
张奉脑袋里“嗡——”的一声,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试探的对张让说:“义父面对卞姑娘的心悸,可是……可是在卞姑娘送主公衿缨之时?亦或是卞姑娘想留下来侍奉主公为妾之时?”
“嘭!”
张奉的话还没说完,张让突然拍了一下案几,表情可谓是冷酷至极,抬起手来,按了按自己的心口,似乎那种心悸的感觉,突然又席卷上来,难受的很。
张让按着自己的心口,没有说话,却冷着脸点了点头。
张奉一听,登时恍然大悟,义父根本不是见一个爱一个,而是竟然挂念起主公来!
他对卞姑娘与刘公子亦并非心动之感,而是吃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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