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宫里, 下朝后, 魏昭跟丞相杜光卿,徐霈、欧阳锦、秦远几个人商讨国事。
魏昭对秦远道;“国库空虚,临时招募的军队解甲归田, 原来是什么地方的人还回到原来的地方, 现在军队里各个地方的兵将混杂,不管从前的燕军也好,西南军也好,所有将领不问出处,唯才是用,不能做到完全公平, 也应该秉公提拔军事人才。”
“是, 微臣也这样想,像燕军里的许渭、周翼等优秀的能打仗的将领, 提拔重用。”
秦远这个人公私分明,为人刚正不阿, 魏昭放心。
魏昭对几个人说;“今年开恩科,文科和武科, 选拔德才兼备之人, 为朝廷所用。”
朝廷应该换新鲜血液。
丞相杜光卿说;“现在国库空虚,朝廷穷, 全国又有不少地方闹饥荒, 赋税收不上来。”
魏昭道;“连年打仗, 百姓民不聊生, 饿殍遍地,国库空虚,增加赋税,无异于逼民造反,现在国家满目疮痍,修生养息,我有个想法,取消海禁,朝廷造大船,跟蛮夷通商,与周边的东夷、西戎、南蛮、北狄通贸易。”
欧阳锦说;“我看太后这个想法很好,我们内不但不能增加百姓的负担,还要减轻赋税徭役。”
杜光卿和徐霈都赞同。
几个人告退,魏昭对徐霈道;“徐太傅请留步。”
徐霈坐下,私下里,两人抛开君臣,魏昭笑着说;“三爷没怪我?我给你写信,有所隐瞒。”
燕军军纪严明,令出而行,秦远手持兵符,可调动燕军的军队,如有违令,当场斩首,带兵的将领自然无人敢违抗军令,唯有徐霈,徐霈是燕侯的亲弟弟,如果他违抗军令,燕侯定不忍心杀之,如果徐霈从中作梗,很棘手,所以魏昭写了一封亲笔信给徐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了解徐霈,徐霈没有野心,徐霈身上更多的文人气质。
魏昭这个小伎俩,觉得有点愧对徐霈,徐霈正直纯良,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多了。
徐霈笑笑,“没有,我并不想打仗,劳民伤财,黎民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生灵涂炭,其实谁当皇帝又能怎么样?只要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富强,天下不是那一家的,皇帝只要能造福百姓,就是万民拥戴的好皇帝。”
魏昭感慨,徐霈正直善良,真是个大好人,道:“谢谢你不怪我,其实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但我已经选择了,没有回头路可走。”
又道;“我派人把夏平关你二哥的两个妾送回北安州燕侯府,你接老夫人来京城吗?还有玉嫣妹妹、大嫂和四弟妹。”
徐霈住太傅府邸,徐霈没成家,家眷就是徐老夫人等家人。
“母亲年纪大了,离不开故土,派人接说不来了,大嫂管家,照顾母亲也说不来,还有四弟和四弟妹商量好了,要到京城来,四弟妹的娘家在京城,四弟妹又有了身孕,想娘家人,玉嫣妹妹要跟来,她一向跟太后要好。”
魏昭道:“你说到这,我想起来,你看给章言安排个什么官职合适?”
徐霈想了想,“章言是个人才,大理寺卿比较合适他。”
“玉嫣喜欢章言,我想把玉嫣许配给章言,章言是官身,玉嫣跟他才能相配,但老夫人不知是何想法,徐霈你愿意成全她二人吗?”
徐霈怅然地道:“你为每一个人考虑周到,对跟着你的人,朋友肝胆相照,就连四弟那样的,你几次救他,你把每一个人安排好,却唯独你自己……”
徐霈不好说下去。
魏昭笑道:“我说玉嫣的婚事,你肯不肯帮忙?在老夫人面前美言几句,我们去辽东时,中途遇险,章言第一个冲过来救玉嫣,我看着很感动,当时就想,玉嫣如果嫁给章言,一生能很幸福。”
“我帮忙,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徐霈,还有一件事,你二哥不用服解药,下个月身体自行恢复,他在毓秀山云霞观,你为何从来没问过我,你难道不担心我伤害你二哥吗?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亲兄弟。”
“不担心,我知道你不能伤害他,他也不能伤害你。”
“你难道就这样笃定?他把我从信王府劫持出来,在马车里想掐死我,当时的感觉我记忆犹新,我以为自己快死了。”
徐霈错愕,不太相信,“还有这样的事,我二哥要掐死你?”
“最后关头,他放弃了。”
当时徐曜愤怒到极点,丧失理智。
朝堂的事多,转眼进腊月了,腊月二十八以后,文武百官上朝时都穿红色官袍,朝廷内外到处都洋溢着过年的喜庆。
除夕,魏昭穿着太后朝服,各殿拈香行礼,祭祀神明和祖先。
除夕家宴,魏昭放眼望去,下面座位稀稀拉拉的,萧姓子嗣没剩下几个人,驸马公主,萧泓的几个年幼的皇子,成年的封王的四王都被杀了,齐王妃发配边疆时,吃不了辛苦,半路就病死了,魏昭下了一道懿旨,赦免齐王和永王家眷,谋反二王的家眷都被萧节满门抄斩了。
魏昭下首坐着永王妃,太后开恩让永王之子袭爵,齐王无子,只有死去的嫡妃生下一女。
魏昭跟永王妃说话,永王妃知书达理,再三感谢太后的大恩,说;“如果不是太后还想着我们,我们娘几个现在还在烟瘴之地,这辈子指不定没机会回京城。”
太后安抚萧姓子弟,施恩永王后人,永王之子还未成年,世子袭永王位,永王妃想起当初惨状,大过年的不敢流露出伤心,
“谁都知道永王是冤枉的,不管怎么说,你母子女人好好的回京城,都过去了。”魏昭看出她难受,金枝玉叶受了不少苦。
永王妃想起齐王妃,跟齐王妃比起来,自己算幸运的了,心情好起来,感激魏太后,告诉儿子不忘魏太后的大恩,
年下,皇宫内鞭炮齐鸣,张灯结彩,歌舞升平,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正月初一,文武百官给太后拜年,藩属国派出使者前来进贡,各地的官员送上贺礼。
魏昭接待大理国使者,大理国使者带来丰厚的礼物,还有王后的一封家书,魏昭接过家书,抖开看,母亲在信上说儿子长的很壮实,天气太冷,没把他送来京城,等一生日后,派人送去。
魏昭思念儿子,但母亲照顾,她放心。
这一日来的还有漠北慕容部落使者,魏昭接待慕容部落使者,发现使者随从里有一人眼熟,乌落梅穿着异族男装,掩不住苗条的身段,乌落梅看魏昭盯着她看,上前大大方方行礼,“乌落梅拜见太后。”
魏昭上前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笑着说;“落梅姑娘穿男装英姿飒飒,好一个英俊男儿。”
乌落梅听她夸赞,很是得意,撇撇嘴,“晏从来没说过我好看。”
魏昭很喜欢这个心思单纯,快乐的姑娘,“他嘴上不说,心里一定是喜欢的。”
“是吗?”
乌落梅怀疑,不太相信。
慕容部落送来礼物,其中有十坛子酒,专门献给魏昭的,礼物也都是慕容晏亲自准备的,魏昭望着北方,难得白燕还记得她喜欢喝的酒。
赐宴慕容部落使者,安顿在驿馆里住下。
魏昭回后宫,接受太监宫女叩头拜年,赏赐宫人。
一个太监进来回禀,“太后娘娘的娘家人来给太后拜年。”
魏家人千里迢迢上京城,拖儿带女,一进殿,呼呼啦啦一大群人,在家里大概演练好了,不管大小,跪下齐声唱喏,“恭请太后娘娘金安,给太后娘娘拜年。”
男男女女,大人小孩,声音整齐,穿戴也齐齐整整,体体面面,魏家人怎么也说是世家名门,先祖曾在朝廷为重臣,见过世面,一点不给太后丢脸。
“平身。”
魏昭站起身,理了一下衣襟,国礼行完了,该行家礼,魏昭给父亲和两个伯父伯母行礼,
魏昭虚福了一下,“魏昭给父亲、大伯父、大伯母、二伯父、二伯母拜年。”
几个人吓得赶紧道:“太后娘娘,折煞我们了,可不敢当。”
彼此见了礼,魏昭吩咐宫人,“看座。”
魏大爷、大太太、魏二爷、二太太,魏三爷告座,都不敢大刺刺地坐下,侧着身子,拔直了腰板坐。
大太太抢先说话,“我们紧赶慢赶,赶着正月初一来给太后拜年,乘船差点误了时辰。”
“那天来都可以,不拘于正月初一。”魏昭不亲热,也不见疏远。
大太太陪着笑脸,“我早说过,魏家就四姑娘出息,越走越高,初嫁侯爷,再嫁王爷,最后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太后,可是那句老话,命里有时终须有,这回好了。”
大太太回头看一眼身后站着女儿魏蓁,“你素来跟四姑娘两个要好,你妹妹做了太后,你的婚事就不犯愁了,托你妹妹给你物色个朝廷官员。”
魏蓁急赤白脸,小声埋怨,“母亲,看你都说的什么话。”
魏廉把话头接过去,“还有你三姐,太后看着不错的,太后保媒,谁敢不依。”
魏昭扶了一下额头,“文武大臣操心国事,娶妻是人家私事,还能逼婚?”
魏萱满脸谄媚地笑,“太后是我四妹,谁要不答应,就是不给太后面子。”
魏廉回头瞪了她一眼,“你一个姑娘家,没羞没臊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有你插话的吗?”
魏萱低头,不吱声了。
她大堂兄当初被人打伤了腿,现在走路跛脚,这回妹子做了太后,又开始扬眉吐气了,高兴地说;“以后看谁敢欺负咱们魏家?”
魏昭曾考虑过是否抬举一下娘家,听了这话又改了主意,魏家人还是老实做人,于是道;“不管是谁,都要守朝廷法度,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时,一个太监走进来,“回太后,燕侯府的夫人小姐求见太后。”
魏昭想,徐霈说四爷和容氏、徐玉嫣来了,道:“请她们在偏殿等,说我有客人,让她们稍候。”
魏昭对父亲魏廉说;“你们大老远来京城,多玩几日在回去,没联系住的地方,我给你们安排,我京城里有间铺子,你们先住哪里。”
魏廉清了清嗓子,“咱们把家里宅子留下几个老家人看着,我们就不回家了,以后在京城安家了。”
魏昭看了看父亲,“京城开销大,住房可不比北安州,寸土寸金,你们要住哪里?想好做什么营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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