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一拍大腿,“我说那管用,这两位姐姐脾气大,谁说得了。”
婆子无奈自己去劝架,劝架没人听。
书香回到屋里,看夫人又趴在窗台看,忍俊不住笑得前仰后合,一房主母看丫鬟打架,魏昭托着腮说;“书香,你说她二人谁能赢?”
书香趴过去看看当下形势,“奴婢说香茗赢,独幽现在有点招架不住了,夫人不出面管,怕她们俩打坏了。”
“这几个大丫鬟平常支嘴,干过什么体力活,都支使小丫鬟们惯了,能有多少力气,无非是抓破脸,这俩丫鬟心怀鬼胎,争宠上位,让她们打去!男人三妻四妾,后宅多热闹,咱们还有戏看。”
“侯爷好像不是好色之人,没提纳妾。”书香作为一个丫鬟,当然希望自家小姐和姑爷好。
“现在没提,他也没说以后不纳妾。”
书香刚想说话,魏昭把手指横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继续看热闹。
这功夫香茗和独幽两个人互相扯着对方头发,手腾不出来,用脚踢,眼看独幽落了下风,被香茗压制得抬不起头,招架不住之时,突然,听见不知那个小丫鬟一声喊:“侯爷回来了。”
徐曜从院外走了进来,二人吓得立刻松了手。
魏昭和书香悄悄缩回头。
徐曜大步走进院子,看见西厢房围着一群丫鬟,不由走了过去,肃色问;“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让开一条路,徐曜看见低头站着的独幽和香茗,两人俱披头散发,独幽脸上被抓了几条血道子,独幽手里攥着香茗的一绺头发,香茗白皙的脖子上一道手指甲的划痕。
大家感受到侯爷深眸中射出冰冷的光,都打了个寒颤,徐曜沉声问:“说怎么回事?”
芙蓉胆怯地说:“独幽和香茗两人闹别扭。”
独幽和香茗吓得咕咚一下跪倒在地,叩头说:“侯爷恕罪,奴婢知错了,饶了奴婢!”
芙蓉巴不得二人被撵出去,没人跟她争了,面上做做样子,跟着跪下,“侯爷,看在她二人平常侍候侯爷尽心的份上,饶了她们!”
徐曜冷眼看二人,争风吃醋,面沉如水,“到二门一人领十板子,以后再犯决不轻饶。”
两人这时候清醒了,方才气头上丧失理智,急忙叩头,“谢侯爷开恩。”
徐曜大步朝上房走去,迈步进堂屋,屋里肃静,没有一点动静,书香从东间走出来,徐曜问;“夫人呢?”
“夫人睡了。”
书香说谎不敢看侯爷像鹰一样锐利洞穿一切的双眼。
徐曜掀门帘一看,窗户开着,魏昭躺在炕上睡着了,徐曜走到炕沿边,俯身细看,魏昭刚沐浴出来,乌黑油亮的秀发披散在枕上,雪白小脸透着胭脂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两下,红唇微张,吐气如兰。
徐曜欺身低头轻啄上那微凉的红唇,温柔的摩挲,轻柔吮吸,一手撩起她的头发,辗转流连,吻深入。
魏昭本来想继续装下去,呼吸不畅,不得不睁开眼睛,徐曜这才往后撤,“不装睡了?热闹看够了吗?你看你还像当主母的样子吗?”
魏昭被人揭穿了,讪讪地要坐起来,徐曜在上方不容她起身,居高临下,黝黑的眸深不可测,“明日圆房”
说完,直起身体。
魏昭吓了一跳,他丫鬟打架,这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委委屈屈,“侯爷,我那个还没…….”
“我已经给你七日的时间,你还没完没了了。”
不想做燕侯夫人,消极怠工,他如果不坐实她燕侯夫人的名分,她还不能消停,这几晚他搂着温软的身子,忍得很辛苦难受。
早起,就芙蓉一个人上来侍候,独幽和香茗挨了打,打十板子按理说家法最轻的了,可是独幽和香茗哪里吃过这般苦楚,细皮嫩肉的,趴在屋里喊疼。
芙蓉和湘绣住一间屋子,独幽和香茗住一间屋子,独幽跟香茗躺在屋里养伤,芙蓉跟管家要了伤药,给两人上药,不能动弹,两人互相看不顺眼,打了一架,结怨更深。
徐曜去军营,这阵子士兵加紧操练,徐曜计划入冬之前拿下乌纨,刚走出东院垂花门,看见徐玉嫣朝东院走来,他站在门口等妹妹,问:“你来这么早,你嫂子还要出门?她昨天看店铺去了?”
徐玉嫣道:“二哥,你都知道了,嫂子要买一间铺子,说好了今日还过去看看。”
“天天出门,母亲知道吗?”
“二嫂跟大嫂打招呼了,大嫂同意了,瞒着母亲。”
“告诉你二嫂收敛点,母亲知道,她以后可就出不去了。”
徐曜说完,朝外院走了。
徐玉嫣吐吐舌头,昨日二嫂没让关山跟着,二嫂的行踪,二哥都知道。
魏昭带着金葵几个人又去看铺子,徐玉嫣跟着凑热闹的,昨日时间仓促,正阳街只捡了最繁华热闹的一段看,今日接着走,没走完的路段看看。
整个正阳街看下来,只有两家铺面出售,综合比较,魏昭对昨日酒楼比较满意。
太阳正对头顶,徐玉嫣在几个人后面跟着,走路缓慢,招呼,“二嫂,我走不动了,我们看完了,雇两顶软轿,我走不回去了。”
“大小姐,走这两步路就受不了了。”魏昭回头等她。
常安招呼道边的小轿,魏昭跟徐玉嫣一人乘坐一顶小轿。
凉轿送到昨日哪家酒楼附近,魏昭命停住,后面徐玉嫣的小轿也跟着落轿。
常安付了轿夫脚力钱。
魏昭说;“正午了,我们找一家饭铺吃饭。”
紧邻酒楼旁边有一家饭馆,魏昭看这家饭馆宽敞明亮,道;“我们去这家吃。”
几个人进去,饭馆的生意不错,客人坐满了一大半桌子,魏昭跟徐玉嫣坐了一张小桌,周兴几个人坐另外一张桌子。
饭馆中午吃饭的人多,人手少忙不过来,掌柜的亲自上菜,魏昭点了四个菜肴,两张桌一样,只不过周兴他们菜码大,魏昭跟徐玉嫣这桌上小碟子,掌柜的会做生意,看人下菜。
魏昭跟徐玉嫣吃完,周兴几个人喝酒,魏昭想在附近观察,不急着走,过了正午,吃饭的客人撤了,忙时候过去,掌柜的坐在旁边一张桌歇息,这个掌柜的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八面玲珑,看似很精明,魏昭便问他饭馆生意怎么样,掌柜的善谈,说;“我这个饭馆是去年开张,生意不错,主要是地段好,就是一点,租赁的房屋,租金贵。”
魏昭故意问;“我们方才路过旁边有一家酒楼要卖,为何不买下来,自己的房子省了租金。”
掌柜的直摆手,“这可想都不敢想,旁边那家酒楼你知道买什么价?”
掌柜双手比量,“一万五千两银子,开始他家卖两万两银子,没人买,现在掉价了,我跟你说等着他还得掉价。”
“为什么,我看这家酒楼值这个价钱?”魏昭问。
掌柜的小声说:“这位娘子你是不知道,按理说这个地段的房子一万五千两不贵,能拿出这个数目买店铺的不多,可你知道他家为何要卖?这半年他家总出事,先是有个客人吃坏了肚子,差点没闹出人命,后来他儿子失手把人打死,进了大牢,他急等着要银子救儿子。”
魏昭几个人离开饭馆,路过那家酒楼门口,看看门上贴着售房帖子,魏昭道:“过三日,你们去在一万两的基础上加两千两银子,”
一万五直接降价到一万二,不容易接受,一万起价,往上撩两千比较好接受。
回侯府已经下午,正房屋里就书香一个人,魏昭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书香说;“芙蓉照顾独幽和香茗去了。”
两败俱伤,芙蓉落了个好人。
书香知道主子的习惯,出去招呼小丫鬟抬水。
耳房里水雾氤氲,书香往木桶的水里撒上香料和花瓣,魏昭迈步进去,靠在木桶壁,心情沉重,恨不得跳过今晚,直接到明日早晨,怎样能躲过去?
沐浴完,换上凉快的衣裙,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魏昭想这几日没去积善堂给婆母问安。
带着书香往积善堂去了。
走到积善堂,两个红袄绿裤的小丫鬟守在门口,魏昭走到跟前,一个小丫鬟小声说;“二夫人,老夫人病了。”
魏昭一愣,几日没见徐老夫人病了,问;“什么病?”
“风寒,前晚老夫人凉着了。”
魏昭松了一口气,有点内疚,婆母病了,如果今日不来还不知道。
她跨过门槛,西间屋里走出一个丫鬟,“老夫人刚吃了药。”
魏昭轻手轻脚地走进屋,看见床幔撂下,徐老夫人睡了,大夫人赵氏和慕容蕙守在床前。
徐曜今日回来晚,正房堂屋亮着灯,徐曜进屋看见书香在灯下缝补衣衫,看见他站起来,“侯爷回来了。”
“夫人呢?”
“老夫人病了,夫人侍疾,今晚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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