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揭开承誉的身世秘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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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阁楼的承誉没回明心院, 而是去了书房。

半个时辰后, 陈序来报, “殿下, 文姑娘她……已经离开王府了。”

终于, 还是走了啊!

他之所以敢笃定, 是因为他还清楚的记得,宁疏曾与他说过, 假如他负了她, 她便会消失在他面前。

高傲如她, 是不会留下做妾的, 他很清楚她的性子,才会故意说出那样的话,唯有如此,她才不会起疑。

方才他对她说了那么些残忍的话, 她看似平静,其实内心早已被他戳得千疮百孔, 鲜血横流?

她会恨他吗?也许记着他会让她很痛苦, 但若她真的忘了他……承誉甚至不想去想,一想就心酸。

然而事态紧急, 容不得他伤怀, 还有一日, 他必须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出了府的宁疏神魂俱散,徒具形骸,双目所及之处皆是茫茫一片, 天地之大,她的心却失了栖息之地,倾心相付却换得伤痕累累,往后余生,她的那颗死了的心怕是都再难有感知!

万念俱灰的她被一声熟悉的呼唤强扯出一丝精神来,宁疏茫然回首,便见府外的一颗柳树下立着一道褐色身影,惊诧的宁疏匆匆赶过去,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之仪?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想姐姐了,你已经许久没去看望我,我就偷溜出来见你啊!”

一问才知,原是先前承誉安插在凉风苑的人将之仪悄悄带出来。这样也好,倒省得她费心去找。

紧拉着弟弟的手,宁疏深吸一口气,与他商议着,“我们一起离开京都!”

文之仪不明所以,“为何要离开?”

变故来得太突然,一时间她也不晓得该如何与他解释,眸色黯然的她并未多言,只道先离开这儿,容后再论。

虽然之仪很想和姐姐在一起,但他又惦记着赵令州,“那我总得跟赵大哥告个别!”

不能见赵令州,她现在不想依靠任何人,只想靠自己,遂扯了个谎安抚之仪,“等我们找到落脚处,你再给他写信也是一样的。”

姐姐态度坚决,之仪也就没再多问,跟随姐姐一起离开。

临走前,宁疏没再回头,承誉伤她伤得太彻底,她对这个伤心地再无半分留恋,只想尽快远离,划清界限,将错付的痴心收回来,再不任人践踏!

这几日对承誉而言是巨大的考验,宁疏已离开,他再无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博。

纵然再不愿面对,三日之期终是到了,已然做好最坏的打算,承誉没有退缩,依约入宫,忍耐了半年,他真的受够了乾德帝!

原本他可以强迫自己继续忍受下去,可是这一回,乾德帝将他逼至绝境,拿他的命做要挟,身为皇室子弟,承誉从来不怕死,但即使是死,也不能轻饶赵易泽这狗贼!

到得正明殿时,承誉平静地望向乾德帝,最后一次恭敬的朝他行礼,礼虚情假,唯有垂眸才能掩下心底的不满。

正在欣赏书法的赵易泽转过身来,将手中的茶盏搁置一旁,闲问道:“如何?考虑好了吗?”

有什么可考虑的?承誉根本不会动摇,“无需考虑,还是原先的决定,不娶。”

这孩子果然倔强,紧盯着他,赵易泽再次质问,“你当真宁死不屈?”

承誉眼中无波,回答得干脆利落,“此乃臣做人的原则。”

“既如此,那就饮了这杯酒,朕也好跟安南王交代。”

顺着赵易泽的目光望过去,承誉看到桌上放着一樽琉璃盏,这是要让他自裁?来之前他就料得到,是以承誉并无任何惊讶,默默走上前去,端起了酒盏。

就在此时,外殿突然传来一阵动静,承誉仔细一听,这声音如此耳熟,似乎是他母妃的声音?

诧异之际,怡贵太妃已然闯入殿中,朝着赵易泽扑跪在地,“皇上,求您手下留情,不要再逼承誉!”

斜她一眼,赵易泽面露不耐,“朕给你颜面,才留他一命,安南公主对他青睐有加,他却公然拒绝婚事,朕不是没给他机会,是他自己不肯把握,那就唯有以死谢罪!”

怡贵太妃经历过,是以最痛恨的便是乱点鸳鸯谱,“强扭的瓜不甜,他不喜欢那劳什子公主,你又何必逼他娶她?耽误的还不是两个人?”

面对沈悠然的求情,赵易泽无动于衷,冷面以待,“此事关乎两国的邦交,乃是国政大事,休论儿女私情!既然他不给朕颜面,朕也无需再顾忌他的感受,要么娶公主,要么自尽,如何选择皆在他一念之间,与朕无尤!”

承誉不能死,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惨死在赵易泽手中,惶恐的怡贵太妃挪跪着上前,紧拽住他的手,苦苦哀求,

“皇上,你不能杀他,你这么做是要遭天谴的!”

“别说他是朕的侄子!永宁帝的儿子,朕又何必顾念?”

明知赵易泽的心冷硬如石,承誉也不会再奢望他回心转意,更不愿再继续受他的钳制,赵易泽要他的命,他可以给,但是赵易泽的命,他也得拿走,如此,下了黄泉才好向他父皇交代!

此时的赵易泽正好背对于他,承誉再不犹豫,毅然举起左手,此刻他的手腕上戴着一枚藏在衣袖下的类似宝镯的环,此乃何檐所制的机关,只消轻轻一按,就有毒针迸出!毒效迅猛,无解药,中了毒针的赵易泽必死无疑!

他本想耐着性子好好筹谋,待一切准备妥当再夺位,可如今出现变故,承誉等不及了,那就只能放弃先前的谋划,以自己的命作赌,只要赵易泽毙命,他的下场并不重要。

然而承誉千算万算,都没料到,他的母亲看到这一幕,竟拼尽全力起身扑倒赵易泽!那毒针与赵易泽擦肩而过,正中她的肩膀!

赵易泽心下大骇,忙去扶她,“悠然!”

那一瞬,承誉的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毒针明明该刺中赵易泽才对,为什么母亲要帮他去挡?为什么!

阵脚大乱的承誉飞扑至母亲身边,快速将针拔出,捶胸顿足失声嘶吼,“母妃!他可是我们的仇人呐!您为何要救他!”

看到那暗器,赵易泽难以置信地剜向承誉,震怒高呵,“放肆!难道你还想弑君不成!”

生怕他再怪罪承誉,沈悠然忍痛拽住赵易泽,“求你别怪他,别再逼他,你不能杀他,他……他是你儿子啊!”

承誉尚未来得及忏悔将毒针刺中自己母亲的愚蠢行径,母亲竟又给了他致命一击!谁的儿子?“母妃您在胡说什么?儿臣的父皇是永宁帝,不是乾德帝!”

实则赵易泽早就在怀疑承誉的身世,可是沈悠然什么都不肯说,无奈之下,他才相处这么一个法子,故意放话要杀承誉,再放风到琼华宫,料想沈悠然知道此事必会来为承誉求情,为保承誉的命,兴许她就会说出真相。

如今她倒是说了,亲口说出承誉是他的儿子!然而这情形已混乱的超乎他的想象!眼看着她的唇色逐渐发乌,赵易泽越发惶恐,

“针上有毒?解药呢?”

摇了摇头,此刻的承誉已濒临崩溃,“没有解药,一旦中针,就……就……”

接下来的话他已没有勇气说出口,这针他试过,自然晓得威力。可他只是拿来对付赵易泽,并不想害自己的母亲啊!悔恨难当的他始终不明白母亲为何要这么做,

“母妃,对不起,儿臣不是故意伤害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您为什么要替这个贼人挡针?该死的是他才对!”

只有她才知道一切真相,她必须阻止这惨剧的发生,哪怕以命为代价,她也再所不惜,

“因为……因为他才是你的生身父亲,你不可弑父,天理难容啊!”

即便母亲亲口道出,承誉也不愿承认,一再否认,不肯接受,“不!他不是我爹,永宁帝才是我的父皇!赵易泽不是!儿臣不怕死,母妃您没必要撒谎求他!”

恨了那么久的女人,到了生死攸关之际,居然还以命相护,过往的恩怨仿佛都变得无足轻重,赵易泽只希望这个女人还活着,心慌意乱的他急着要传太医,却被她拦下,中了毒针的沈悠然有气无力,说话都费劲儿,

“别折腾了,我……我快撑不住了,莫唤外人来,易泽,我……我有话与你说!”

赵易泽终究还是不愿忤逆她,紧握住她的手,点头应道:“你说,我在听。”

他终于不再凶悍,说话的声音那么温柔,就好似是她初见他时那般,回想起当初的沈悠然感慨颇多,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其实有些话,我打算带到土里的,可你今日居然要杀承誉,我实在没办法,只有说出实情。

易泽,承誉他真的是我们的孩子,请你相信我,不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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