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的那一箭射来的地方,草丛后动了动,好半天才走出一个人来。
苏融看着那个满脸戏谑笑意的人,挑眉讶异道:“五王子?”
突厥五王子诺敏正背着一把弓,敏捷地从草丛里跳出来,还对着越晟喊:“陛下,吓到你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苏融察觉到越晟周身的气压很低,怀疑他很想把这个时不时就出来捣乱的五王子弄死。
诺敏干这种唬人的事也不是一两回了,他走到苏融二人身边,抬头看了看他们,笑得有点古怪:“呀,陛下你为什么要和你的侍卫坐在一匹马上?”
越晟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孤乐意。”
诺敏对着苏融眨眨眼睛,眼神里的暧.昧暗示都快要溢出来。
苏融只当作没看见,神情平静,一点也不脸红。
诺敏见两个人都坦然无比,开始觉得没什么意思,只好咂摸了一下,转换话题道:“陛下,你们打了多少猎物了啊。”
他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出来,苏融立即看向自己这边的两匹马。
两匹马的背上都空空荡荡。
诺敏还在微垂着头数数:“一只、两只……陛下,我打了四只野物了!”
语气邀功似的兴奋,苏融一时间不知道这五王子是真单纯还是假虚伪。
苏融正要想个话头将诺敏的注意力引开,忽然听见身后的越晟嗓音冷淡开了口:“一只。”
苏融:“?”
诺敏闻言皱眉,倒也没当场问出来“怎么这么少”这种话,只是说:“陛下打了一只什么野物啊?”
他环顾四周,也没找到越晟究竟把那“猎物”放在哪了,入目之处,除开越晟和两匹马之外,只有苏融一个是活的。
苏融:“……”
他感官素来敏锐,很快从越晟不清不楚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一丝怪异的暧.昧。
苏融不由得蹙起眉,无意中又想起狩猎出发前,诺敏玩笑似的话语。
诺敏说,越晟是把自己当成佞宠放在身边。
佞宠者,以色侍人也,多用来形容姿容出色的男子。
大殷朝民风开放,好男风者也甚多,但并不代表着这种事情就上得了台面了。
诺敏这样问,也许本身就存了两分讥嘲苏融的意思。
越晟为什么对方雪阑这样态度反常,苏融始终没能弄清楚。
他突然又想起越晟多日前,送自己回殿时两人的对话。
越晟那晚冷声对自己道,他只是把自己当成“苏融”的替身。
而越晟对曾经的苏丞相,又怀着怎样的感情呢?
七年的朝夕相处和三年前的血色痛苦反复交织,越晟年少时对他的依赖和长大后越发深沉的心思,使得苏融看不透他,更看不清两个人的感情。
苏融垂下眼睫,沉默了片刻,出声说:“陛下,我坐在这边有失礼仪,还是回自己的马上。”
越晟竟然怔了怔。
然而还没等他发问,苏融已经扯着缰绳,干脆利落地从他的马背上跳了下来,看那轻松的模样,肯定不是骑马的初学者了。
方雪阑自幼体弱,也不可能有很多机会学骑猎,事实上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府里吃药。
越晟看着苏融重新骑上雪白的小羊,别开眼,没有再说什么。
诺敏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气氛诡异,情不自禁道:“……我在这里是不是碍到你们了?”
越晟冷冷一个眼刀过去,阴沉的神情间回答不言而喻:快滚。
诺敏不情不愿地滚了,留下越晟和苏融二人。
越晟一路上都很沉默,心里憋着气似的,弯弓搭箭射猎物一射一个准,气势汹汹,不一会儿,两个人的马上都拴了连串的野物。
临近晌午,气温愈高,苏融开始有点明显的气力不支起来,鬓边渗了一层薄薄的细汗,眼前阵阵发昏,就连身下的小羊似乎也察觉到了主人的不适,焦躁起来。
越晟听到了细微的动静,转头一看,就见苏融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目光朦胧茫然,乍一眼瞥过去,惊鸿般艳色夺目。
越晟后知后觉地发现苏融的状态不对劲。
他也顾不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古怪了,策马靠近些许,原本抬手想探一下苏融额头的温度,临碰到的时候却又落了下来,隔着衣袖扣住苏融的手腕,道:
“与孤回去。”
苏融眨眨纤长的眼睫,应了一声:“嗯。”
嗓音柔柔的,尾音有点不自觉的拉长,越晟听着,心尖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似的。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股酸涩的痒意就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站在悬崖峭壁边的不确定和心慌。
越晟牵着苏融的马一路往回走,他们离出发地稍远,走了半天也没回去,越晟扫了一眼苏融的模样,心里开始焦灼起来。
苏融觉得自己可能是中暑了。
虽然初春的天气,中暑实在有点匪夷所思。但方雪阑的身体太过孱弱多病,这样一想也不稀奇。
苏融头疼,在马背上坐久了腰也酸,他向来活得顺风顺水,众星捧月般过了这么多年,平日里甚少受过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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