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
观礼的夫人中，有人不敢置信的惊呼。
姚夫人一惊，手中的钗冠险些滑落，却被楚越大步上前，恰好接住。
“陛，陛下......”姚夫人脸色一下白了。
楚越却没看她，只道：“夫人不如在一旁观礼罢，这钗冠，朕亲自来。”
“是。”
退下后，姚夫人才回过了味儿。
她看了看下头的一众观礼夫人，没漏掉她们眼里掀起的滔天大浪。
说实话，她也是。
不止是惊讶于楚帝的突然出现，更是为他亲自给皇后加礼的举动。
这可是堂堂皇帝陛下，整个四海奉若神明的君主，在全天下人的心里，楚帝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是不可亲近的，但如今这个全天下都敬仰的皇帝却跪在地上，为一个女人加钗冠。
哪怕这个女人是当朝皇后，是楚帝的原配妻子！
陛下怎能做出如此有**份的事呢？虽然如此想着，但在场的所有人，却又不可抑制的在心里升出了无边的羡慕。
别说亲眼看到当今皇帝为皇后跪下加钗冠这一幕，便是她们自个儿家中，又有哪位身份贵重的老爷会纡尊降贵为夫人们折一折腰。
他们不会，但楚帝会。
身为女人，谁会不羡慕这位皇后？
三加三拜后，自有礼部的人安排好了酒席，夫人们一一入了座，但却半点没了想动筷的心思。原先她们能入宫亲眼见到皇后娘娘的及笄礼，心里还满是得意，如今亲眼见了，大都心里苦涩得很。
所以，这人比人，比死人呢。
有了楚帝的回归，接下来的流程便轻简了许多。下晌之时，笄礼礼成，各家夫人们鱼贯而出，坐上轿子到了宫门口，在各自归了家去。
“阿秀。”走廊上，并排着两个人，一高一低，一前一后。在他们不远处，还有一众宫人不远不近的跟着。
“嗯。”林秀应着。
她身上的礼服已经换了下来，换成了平日里穿的襦裙、长衣，发上，插着一柄翠绿的发钗，这是楚越从袖中拿出来的，翠绿的发钗上，仿佛还带着他浓浓的余韵，温和又有些发烫。
“阿秀。”楚越还在喊。
林秀无奈的瞥眼看：“怎么了？”
正对上楚越的眼，他含笑着把她收入眼底一般，轻轻摇了摇头：“无事，就是想唤唤你罢了。”
林秀脸颊泛起了红晕，羞怯的瞪了瞪他。
楚越先一步折回了宫中，大军此时还在梁上数里开外的地方，他早早安排了周国公、赖侯爷二人安排余下后事，自己则一路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恰好赶上了小姑娘的及笄礼。
不对，小姑娘如今长大了。
夜幕降临，宫中早早挂满了明灯，元宸宫里，宫人们忙忙碌碌的穿梭着。内室里，烟雾缭绕，和着点点水声在里头混响起来。
林秀捧着里衣，推门而入，一步步走了进去。随着雾气在脸上蒸发而过，她脸上的温度也渐渐身高，最后，她停在了浴池边儿。
入目的是一张纵横交错着各种伤痕的背脊，有些颜色已经深了，有些则还红通通的，显然才是不久之前的事。楚越的身体其实偏廋，穿上衣服的时候整个人跟青竹一般挺拔，但脱了衣服后，肌肤却绷得紧紧的，上头的肌肉线条流畅，很是结实有力，仿佛正欲蓬勃勃发的猎豹，随时准备着出击一般。
温度越来越高，林秀整个人也觉得口干舌燥的。
“还满意么？”轻笑声响起，不知何时楚越转了过来，正定定的看着她。
林秀心里很慌，嘴唇蠕动：“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转过身，手中的里衣被紧紧捏着：“我就是来给你送衣服的，给，给你搁一边，待会儿你自个儿穿上便是。”
正欲走，楚越却道：“急什么。”
身后“哗啦”一声响动，下一刻，一个湿漉漉的怀抱和着男子独有的强壮气息扑面而来，把她整个人紧紧抱着，手臂勒得她甚至有些发疼。
“你...”
话未完，已经整个人被转了身，急切的、厚实的吻如雨点一般细细密密的洒在她脸上、唇上。
“楚，钦怀！”
雨晴姐妹一直守在内室门口，见林秀已经进去好一阵儿了还未出来，雨霞不由得跟雨晴说道：“娘娘怎么还不出来，那药都快冷了。”
不止药要凉了，便是身后殿中宫人们鱼贯上的菜都快凉了。
雨晴真要说话，耳边却听得了若隐似无的细细碎碎的呻/吟声，当即拉着人，先是让守在殿中的宫人们退下，随后步出殿外，紧紧守在门口。
雨霞没回过神儿，直到这会儿被风一吹，浑身打了个寒颤，忍不住说道：“姐，你这是...”
不用问，她已经知道了原因。
在殿门口，她们能清晰的听到那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已经在耳边似的，随后还有两道说话声儿，又再此被那轻声的叫声给掩盖了过去。
顿时红了一张脸，旁边的雨晴亦然，但二人眉宇间再是不自在，也依旧守着殿门，直到里头声音渐歇，再一瞧，外头夜色正好，早已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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