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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便是粲然一笑。心想原来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软肋在这儿啊!便阴阳怪气的说道:

“看不出你倒真是个为他人着想的性子。只是似乎你对我有点儿误会,我可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主子。”边说着,慕容烟竟为香儿倒了一杯茶。

若在旁人看来,同桌上的两人相互倒杯茶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慕容烟与澹台香却算是主仆关系,这举动若是在太守府,怕是不出一柱香就要传遍了!

“你是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我说。”香儿自是讨厌他这副古怪腔调。

“可我倒真想听你说说,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人?说不出,那丫头的板子可就挨定了!”

慕容烟这谈笑间色变也不是头一回,香儿对他一天八副面孔的德兴早习惯了。这下便笑出了声,这笑声说不清是讽刺还是高兴,缓缓道:“这可是公子逼奴婢说的,那奴婢不敢不从实招来了。”

“公子何止是不讲理之人?公子在奴婢心中还是个不务正业的草包、好色成性的登徒子、嚣张跋扈的……”

“你!”慕容烟这举了一半儿的巴掌,却在遇上香儿的那双怒目后,瞬间泄了气落下。

“公子之前还说是讲理之人,奴婢只是照实回答了您的问题,何错之有?”

慕容烟一声冷哼,“你还知道你是奴婢?身为奴婢骂自己主子视为不忠!”

香儿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斜着眼睛看向别处,“那公子就不要轻易问奴婢的真心话了。人该是生而平等的,可如今我却要受你压迫被你剥削,你还指望我在心里感恩戴德不成?”

香儿这话着实在肚子里憋了许久,大概是从县令府被他知道下人身份时就想说的,今日实在是不吐不快了!本以为自己这席话能让慕容烟火冒三丈,却不料他轻垂了下头,竟笑了起来……

“好,那既然我这样好吃好喝的把你养在府里,都换不来感恩戴德,那不如从今晚起你就做回该做的?”

香儿先前脸上那抹理直气壮的刚强也化成了问号,“你……什么意思?”

慕容烟也已敛了那笑意,一脸无辜又果决的看着她,“待会儿回去,府里教嘉礼的嬷嬷会告诉你一个侍寝婢女该做些什么!”

这下香儿已经不想骂他了,开始在心里默默骂起了自己!

真是个笨蛋!明知他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怎么就不能忍忍,说两句违心话?逞匹夫之勇图个嘴爽有屁用!这下又引火烧身了……

哎,这世道……做个巧舌如簧八面玲珑的人精,比做贞洁烈女更能保护好自己!

“公子息怒!”香儿自己都觉得这违心的笑脸挤的真是困难且难看……

奈何人在屋檐下。

慕容烟只微斜了她一眼,轻吐一声:“噢?”便似心不在焉的撩了下衣袖,要去端那案几上的甜白釉青花茶盏。

香儿立马有眼力见儿的抢先一步拿过那茶盏,殷勤道:“公子,茶凉了,奴婢这就给您换热的!”说着便赶忙泼掉那冷杯,拎起提梁壶来续了杯冒着热气儿的新茶。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烟:哼哼……臭丫头,跟我斗?

☆、十日回门

慕容烟眼角眉梢儿已是挂着得逞的暗爽,只是紧抿着薄唇强撑出一脸不屑道:“人生而平等,姑娘又何需在此受一介草包剥削?”

香儿已是学乖,想不到奉承的切入点,就只好先摆出一副谄媚的笑脸儿撑场。头一次觉得这拍马屁也是技术活儿!不只是豁出良心去吹吹这么简单,面对各种质疑还得救得了场……

“公子,‘人生而平等’这话,奴婢以为是说人出生的那刻是平等的,但生下来后就不一定了~毕竟谁出生时都没有华服加身,所以那一刻还真是不分高低贵贱的。但是!像您这种身份肯定立马就有下人为您金盆洗澡,锦被裹身……所以这三六九等立马就体现出来了!投胎也是有因果轮回的,您上辈子一定是做了无数好事儿、积了大德,这辈子才投身到这么好的人家!”

不管是谭小香,还是澹台香……从未想过自己可以一口气儿说出这么一大段虚情假意、心口不一的话来!然而现在为了自保却是不得不昧着良心扯这天方夜谭的诳言……

慕容烟只轻声“噢”了一下。

继而又一脸愁容的看着香儿问道:“那姑娘觉得以我这辈子的修行,下辈子又会投到何等人家?”

香儿彻底懵逼了,这……这马屁要怎么拍?如果老天有眼肯定是把你托生成个飞禽走兽之类的!

明着暗着骂这么多回了,这会儿就算自打脸说你下辈子有九五至尊的命怕是也不会信了……

算了,接不下去的梗,那就只有真情实感、不着痕迹的岔话题啊!

只见香儿也收起先前那份谄笑,随着一声轻叹直接进入伤春悲秋模式:“公子,人生苦短……眼下人们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当中,公子又何苦去哀那将要落地的黄叶?”

这突变的画风也是杀了慕容烟个措手不及!脸上僵硬的表情、复杂的情绪……说不出是被渲染了,还是被整无语了。

沉了许久,才似懂非懂的敷衍吭了声“啊……啊。”

不只这个话题就这样跃过了,捎带先前的威胁也不再提起了。香儿意识到这个法子还真是好用,在强权面前若要自保,那就得四两拨千金不能用蛮力。怪不得那些圆滑小人物很容易吃得开!

马屁只要拍的真切了,便是这世上最打动人心的东西……

“对了,我今日命人备了些礼品给县令府送去,一会儿你也去挑些姑娘家的东西带回去看看你那些姐妹。”慕容烟喝着香儿倒的热茶,似是心不在焉的随口说着这些。

话说这侍寝婢女终归是婢不是妾,按规矩是没有当地奉行的十日回门之说的。而慕容烟却恰巧挑了这个日子说这些,甚至让香儿有了那么一丝丝感动,这与平日里那个放纵不羁的他俨然判若两人。

想到玄姐姐为自己送行时的自责与担忧,或许有个体面点儿的回门会让她安心一点。

“那……那就听公子安排。”

走了那些赶节的商人,花街虽没了中秋时般热闹,但老字号的店铺还是生意很好。

这一圈儿逛下来,香儿已经挑了很多上等的布料和糕点,身后的几个家丁已是将花花绿绿的礼盒抱得满怀,连婉婷都大包小包的拎满双手。

这点儿开销自然慕容烟是看不在眼里,但却能让县令府的那些穷姐妹开心好一阵子!想到这儿,香儿觉得市侩点儿也没什么不好。特别是想到送行那晚,玄姐姐把自己一直舍不得穿的织金罗裙送了自己,香儿便想单独送玄姐姐套好看的衣裙。

“我们去那家成衣店看看?”香儿冲着慕容公子问到。

“你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问我。”慕容公子宠溺的小声附耳说到。

香儿被他这一个暧昧的小动作又弄的混身一阵儿不自在,赶忙加紧了几步进了成衣店。

“老板娘!有没有新上的样子?”

老板娘一看,这不正是中秋前来订了好多套衣裳的那位贵客,便一脸热情的招呼,“呀,是澹台姑娘来了!新样子有,您来这边瞧!”说着还从一旁的柜子里顺手掏出个香囊来,一抹暗示的浅笑便将这‘贿赂’塞到香儿手里。她只当香儿是哪个府上专司采办的管事儿。

慕容烟看着那香包,这不正是中秋夜宴时恭叔拿的那个?“这是……”

老板娘转头一见公子这满脸狐疑的神情,还有这身打扮……该不是府上大人跟着一起来采办了?不过这点小搭头也算不得什么贪污啊。

老板娘还是圆滑的解释道:“哎哟公子,这澹台姑娘跟我投眼缘儿,所以中秋来时我随手送了个自家绣的小香包,后来听说被狗咬坏了,这就想着再送一个,反正也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

香儿对这事儿可是一脸的不在意,正认真的翻弄着那几件新衣裳,犹豫着选哪套。

“原来恭叔那个也不是你绣的?”慕容烟的眼神中竟有点意外之喜。

这倒是让香儿“噗哧”一声笑出来!“我绣?我连绣花针都没认过!他那个香包说来话长……他帮我赔了打碎的脂粉钱,我又还不起那四两银子,就随手把香包抵给他了,想不到他竟拿着那破玩意儿来坑我!”

话刚落地儿,香儿便抬眼儿瞧见一旁的老板娘脸色尴尬……便赶忙改了口!“当然那香囊是好香囊!花香怡人,做工精致!我意思是到了坏人手里就成了助纣为虐的东西了……”

老板娘见自己也碍事儿,便憨笑着寻去另一波客人身旁招呼。

香儿才舒一口气,却听见慕容烟大笑了起来!“那果真是被‘狗’咬了!”

噢,原来你还有脸笑这个……你可忘了在塘步镇时对车夫也说过这般话?“呵呵,这打鸡骂狗的本事还是跟公子学的!”只是话一脱嘴儿又想到去县令府的事儿,便又软了下来:“公子快人快语,香儿要学的还很多……”

“我今晚……能不能在县令府住一夜,明日再回太守府?”

慕容烟本就因香囊之事得解而忻悦,又见她这副委屈央求的小模样,哪会有个不答应?当下爽快道:“好!只要你喜欢,都随你~”

呵呵,我倒是喜欢永远不回太守府……但是真要说出来就是自寻死路……

太守府转一遭再叩这县令府的门,与之前果然不同。

“香儿,你可回来了,姐姐想死你了!”

“慕容公子竟如此宠你,打赏了这么多好东西!”

“哎呀香儿你爬上枝头了还想着姐姐们……”

……

满院子的艳羡之语~

只是做侍寝婢女这种辱及门楣的事又哪里算飞上枝头?不过是这些风光的厚礼让大家兴奋之余高看一眼罢了……

“玄姐姐在哪儿?”香儿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下人里,竟没有自己最想念的尉迟玄。

“玄姐姐在自己屋里……”小怜的回答却是带着几分说不清的犹豫。

香儿看着她的神情,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蹦蹦跳跳着往西院跑去!

“玄姐姐!”刚一推门香儿便叫道:“我回……”这后半句还没说完,硬是被吓得咽了回去!

屋里,县令大人竟毫不避嫌的与尉迟玄……抱头痛哭!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推门给打断,都慌了神儿。尉迟玄立马挣脱开,又惊又喜的看着香儿,还带着一脸未干的泪痕。

西院儿的偏房内一阵儿绵长声轻的啜泣。

这会儿,上官尧正背手站在窗前,香儿与尉迟玄坐在床上,尉迟玄泪湿满面。

“对不起香儿,你把我当亲姐姐,我却一直瞒着你。”

尉迟玄今日突然把和上官尧的事儿全告知了香儿,香儿看着她边讲两人的故事边哭啼,也是有点儿不知所措……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其实……在我刚进府不久,就无意间听到了大人和姐姐在小山洞里的谈话……”说到这儿香儿赶忙双手摆摆,“不过你们放心,我就无意听了这么一两句!”

这事儿倒是让两人颇为意外,但尉迟玄却如释重负的苦笑了下,“连你都瞒不住,又怎么可能瞒住这悠悠之口。其实自打我从婢女们居住的后罩房搬到这西院儿的偏房里来,府里下人们就议论纷纷了。”

“可是玄姐姐,这些事都不是今天才发生的,你现在哭是……又发生什么了吗?”香儿紧张的问到。

尉迟玄抬头看了看上官大人,上官大人便无奈的侧过头,轻叹了口气道:

“径洲太守府的都尉夏侯益大人,前日来府上坐客,席间便……相中了玄儿。”

“当场倒没说什么,可昨日去太守大人府上直接邀了媒,要纳玄儿做妾!”

尉迟玄一直轻垂着头默不作声,平静的听着上官尧陈述,面无表情的流着泪。

“又是太守府的人!这天底下的太守府都有强抢民女的家风!”香儿气的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香:烂桃花……

☆、竹径通幽

古时的南疆曾由四个部族治理,归秦后便划为“竹、径、通、幽”四大洲,各设最高行政太守一职。

而这径洲下辖12城中最西边的一城就与汀罗为邻,所以两洲的官员间走访考察倒是常有。

之前香儿只知太守权势大,但没料到各洲所辖势力范围如此之广!今日听了上官尧的讲述,便更理解当初自己被送去太守府时,上官大人是何等的心有余力不足。

今日这悲剧在玄姐姐身上旧事重演,上官大人怕是更加的无可奈何……

“真是官大一阶压死人!可难道就这样由他作威作福?我当初就不必说了,可玄姐姐心里是有人的!怎么能再去给别人做妾?”

香儿打心底里痛恨这种行为,把下人当作物件儿似的送来送去,这是何等的荒谬!可连一县之令都守不了心爱之人,自己一个小小的婢女,又如何扭转这乾坤……

“哎,不然这样!”香儿急的一跺脚说道:“干脆上官大人明日直接娶了玄姐姐!那夏侯益官再大还能抢人家过了门儿的媳妇不成!”

这生米煮成熟饭的做法听起来似乎是个出路!可上官尧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果夏侯益是在府里就提此事,我尚可直言我俩已私订终生。而他当日在我跟前不说,却直接去太守大人那里以两洲交好的由头要太守担媒,这摆明是要以权压人,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现下太守大人已担了这媒,我再这样做……”

这便是香儿之前想不通的一点!看上人家婢女理应是给府里的主人说,为何却要跃过正主儿直接去找太守要人?那唯一的解释便是他看出玄姐姐跟上官大人有情,所以直接让你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现今太守大人担了媒下了令,上官尧若再强行迎娶,打的可就是太守的脸了!

这一想来,香儿只能把怨又结到了太守府:“这太守大人算哪门子父母官儿!自己儿子到县令府来要女人他纵着!现在隔壁洲的来要女人他又纵着……当晋阳县令府是窑子吗!”

“香儿!”尉迟玄见她这么口无遮拦的……

香儿被气的早已七昏八素,脑袋一糊涂倒把自己人给辱了。

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爱戴百姓的清官;一个是全家对自己有恩的姐妹。

然而此刻却是一个懦弱,一个更懦弱……

眼下他们似乎除了抱头痛哭外,没法子可想了。尽管香儿相信上官尧对尉迟玄的爱,可是眼下确实指望不上他了……

香儿并不知道,这件事远比她想象的更为残酷!

尉迟玄可是带着昭王宫烙印的女人,一但做了那夏侯都尉的妾,可真是死路一条了。

“如果去求太守大人呢?把你俩两情相悦的事坦白告诉他,求他自己退掉这媒人身份可行?”这几乎是香儿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办法。

上官大人却还是摇了摇头,“这隔着几级,想见太守大人都难,更别说这种事还要找单独禀报的机会。”

“那找慕容烟!”香儿想到一条捷径,尽管这条捷径不怎么靠谱。

上官尧两眼重重的一闭,叹了口气道:“慕容公子那边……我已经试过了。他只说了四个字……”

香儿盯着上官尧好奇道:“哪四个字?”

然而上官尧睁开眼看了眼尉迟玄,似是怕伤害到她,犹豫了下终没有开口,只是冲着香儿摇了摇头。香儿便领会到那四字不仅是拒绝,还是伤人尊严的拒绝。

“哼,他这辈子修为也就够来生托成个狗了!”香儿轻声嘟囔了句,好在声音小没让别人听见。不然这没头没脑的话又要尴尬的找地缝儿去了。

眼下慕容烟似乎对自己还不错,但这点儿友善也仅是一时的兴趣罢了,上官尧求他都没用,自己再去求也只是多碰次壁而已。毕竟事不关己,玄姐姐在他心里只是个毫不相干的下人而已,是死是活他又怎么可能在意。

这一夜,本以为难得回来趟,会与玄姐姐有说不完的闺房之话,却想不到又是一个辗转反侧的无眠夜。

香儿躺在床上,依稀能听到隔壁屋子里玄姐姐的啜泣声,这种被人摆布命运的心情像极了自己要离开的那晚。

天亮后,香儿见尉迟玄还在睡着,便不忍心叫醒。这一夜都听到她在哭泣,黎明时才停止,既然睡下了就好好睡。

香儿只留了张字条,写着:玄姐姐,我先回太守府了,这事儿我会想办法。

本以为能出太守府走一圈儿,再回来时心情会好一些,却不想这次再回太守府是带着更加沉重的心情。

香儿坐在凳子上,手里摆弄着茶碗,左想右想的就是没有一点主意。婉婷敲门来送水果,见她这副不开心的样子,便以为还在为昨日被诓郁闷。

“姑娘还在生婉婷的气呀?”婉婷怯生生的问到,神情里带着点小可怜。

香儿心想你不提我都记不得那点儿事了,这一提,反倒是又想起来了。

要放平常指定得好好说教一番!但眼下……却是没心思了。

看她一副蹑手蹑脚的样子,香儿只好安慰道:“那事儿你也是没办法,我不气了。”

可婉婷还是满脸的不解:“那姑娘怎么出去玩儿了一圈儿,还是闷闷不乐的?”

“你说,这都尉的官儿有多大呢?”香儿把玩着茶碗,心不在焉的问到。

婉婷见她真的不是在气自己了,便认真的想了想,“嗯……都尉嘛,是太守大人的左右手,主管军事。不过有些重要的军情还可以跨过太守直达军机处,所以连太守大人也会给几分面子的。”

“这么厉害!”香儿停了手中的动作,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婉婷。

婉婷见她对这事儿感兴趣,便又说道:“可不是嘛!这几天径洲的都尉来通洲做客,太守大人都直接把他接到府里来招待。”

“什么!”香儿脸上的惊讶又放大了许多!“径洲都尉现在就在太守府?”

“是呀……”婉婷觉得奇怪,香儿怎么会对这事儿这么大反应。

“他一个径洲都尉,来通洲做什么?”香儿心想他总不会就是为了纳妾来的!

婉婷脸上立马浮起了一丝身为当地人的骄傲:“因为要来处江祭拜战神啊!战神殿在汀罗所以就来喽~”

香儿却有些似懂非懂的,“他一武官怎么会信鬼神之说?”

婉婷笑了笑,越发说的起劲儿:“这哪是鬼神啊~战神殿祭奉的可都是当年南疆之战中死去的将领!每年中秋过后,武官们都会找机会来战神殿祭拜下的。”

香儿听的入了神,突然眼睛滴流一转:“有法子了!”

心中瞬间闪过一个古灵精怪的点子,立时两眼放光。然后冲婉婷做了个亲亲的表情,“我爱死你了婉婷!”

这可把婉婷吓的不轻,挥着两个胳膊慌张的说道:“婉婷不敢!姑娘还是好好爱公子!”

那处江的滔滔之水慷慨激昂的怒吼着,千丈的波涛掀起一张张狂澜!汀罗城的这段江域,比矿坑镇的要壮阔许多。

而那战神殿,就在这江边堤岸的一座小神殿里,平日里由几个小司祭守护着。

此刻夏侯益大人正跪在殿前的神像下,以三跪九叩之礼虔诚的祭拜着那些昔日的英雄。

这殿里供奉的都是大秦最骁勇善战的将领!他们都曾为大秦帝国开疆扩土,成就大业。这里的每一位都是名满天下的战神。

居中的便是当年南疆之战的最高将领蒙大将军,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今日之大秦!所以陛下御赐了皇室的象征孤姓给他。直到如今蒙氏一族仍被皇室重用。

几个侍卫守在门口约有两柱香了,见大人迟迟不出来便越发的懒散,晒着太阳瘫软的靠在殿门口的青石台上。

神殿一侧的后门儿处,一个小司祭正垫着脚尖儿,透过那门缝瞅着里面的情况。

只见夏侯大人行完礼数也念叨完毕,起身拍打了几下长袍的膝盖处,便走出了战神殿。

“大人!请留步!”

夏侯益转身看去,追来的竟是一个小司祭。看着她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跟前儿便问道:“还有什么事?”

“大人,您还没请神旨!”那小司祭顺了口气儿,急急的说到。

“神旨?”夏侯益那一脸的茫然,显然也是没听过这事儿。

“是!大人。”小司祭答到。

只见小司祭双手将一签筒呈到夏侯益身前,并说道:“大人,您要抽取神旨,以通晓天意!”

夏侯益不知所以的看着那签筒,“这……这不是庙里的算命筹子吗?”

哎,这临时搞来的道具确实是有点儿敷衍,不过也不妨事了!那小司祭完全不理会夏侯益的质疑,大声重复道:“请大人抽取神旨,以通晓天意!”

夏侯益也是被这新规矩搞的懵了,但又见那小司祭如此笃定……手便不由自主的凑了上去,按她说的抽了一根出来。

只见那签儿上赫然写着: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此行不宜婚嫁纳娶”

作者有话要说: 小香:电视剧看多了那段子是张嘴就来,棒棒哒!

☆、假传神旨

夏侯益将信将疑的拿着那签子,翻来复去的看着。

小司祭便说道:“神旨已传达,请大人务必劳记!小人告退。”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开了去。

小司祭这边急急火火的跑回战神殿的内室,一路停都没敢停一下!终是找到一位着便衣的女子,小司祭便对她说道:“司祭姐姐,您的衣裳我洗好了!刚才是我太大意了,竟没看到您在身后,还泼了一身的香油!嘿嘿……”

原来,这个假扮的小司祭,正是澹台香。

香儿虽早听婉婷说过夏侯益大人年过不惑,却不曾想会有如此多白发和胡须!想到玄姐姐日后喊他“官人”或“郎君”的画面……香儿禁不住一个寒颤!

这次照面儿,更让香儿坚定了要阻拦这桩亲事的信念!

虽说这计策进行的还算顺利,但究竟那个夏侯大人回去后会不会照办,香儿心里也是没底儿的。

说来这种歪门邪道的法子也是够荒唐,可眼下没行得通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

香儿从婉婷那偷来的出府令牌虽说好用,但得在她发现前早早还回去,这事儿越少人发觉越好,所以完了事儿没敢多耽搁就径直回了太守府。

怎料刚刚迈进自己的屋门正舒了口气,却看到慕容烟正坐在桌前的紫檀五开光绣墩上!

这意外竟让香儿吓的小退了两步……

“你去哪儿了?”慕容烟瞟见她那绣鞋上的泥迹费解道。

“我……我就后花园儿里转了转……”

香儿言语间可是带着明显的心虚,因为身上还穿着婉婷的衣裳。自打来了这太守府一直好吃好穿的,出门办事儿连件不那么招眼儿的裙子都找不着!所以偷令牌时顺手牵羊……

“你……出府了?”慕容烟这一圈儿打量下来,显然发现了她身上的不对劲儿。脸上已是泛起不悦。

侍寝婢女私自出府,何况还是偷窃令牌!这事儿可大可小。换作平时惹他不爽也无非是斥责几句,可眼下那夏侯都尉就住在太守府上。若此时闹大了动静恐怕得坏大事!

得想法子先哄住他……

“公子~”

这一声温柔的轻唤,还真是慕容烟在她这儿从没听到过的。之前听到的大抵都是‘娘炮’,或是连个称呼都没有的‘喂’。

就见香儿上前几步,把手中拎着的一包东西放在桌上解了开来,原是一包蜜桃凉果。又给慕容烟的杯中续了一杯新茶道:

“苦丁败火,公子您先消消气儿。奴婢知错了,以后不敢偷溜出去了。”

慕容烟这厢接过茶杯,先前的不悦已是烟消云散,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一声公子嗲的甜而不腻,一句认错又乖巧的恰到好处。这向来脾气劲劲儿的丫头突然这般……简直是把人心挠的痒痒的似要酥化了,这下哪还有什么能跟她计较!

慕容烟抿着杯沿儿的嘴唇上还挂着窃笑的弧度,仿佛这流转于咽喉的不是苦丁而是糖水。那双眼睛也是始终没离开香儿,直到捏起一颗桃果塞进口中,任那蜜意甜腻的融化开来,才缓缓说道:“你以后若是想去哪儿和我说便好,不用换婢女衣裳。这肯定又是婉婷给你出的馊主意!”

“公子~不要怪婉婷,是奴婢自己偷拿的。”

这楚楚可怜的小模样,似是再多说一句便要哭出来。

跟慕容烟几回较量下来,香儿早已琢磨透了他这傲娇性子——顺者昌逆者亡。凡事哄着捧着装可怜,势必水到渠成。而像过去那样激他杠他,他便非要给你点苦头尝尝。

所以方才这几句矫揉造作的轻言软语,在他这儿那是极好使的。

“你今日出府这是找见什么好玩儿的了?突然兴致这么好。”慕容烟也是费解这丫头怎么突然变乖了?

香儿故作扭捏的轻声笑了下,嘴上说着“也没什么。”心里却在心疼那一颗颗被他捏起的果子……

这可是今日办成了那桩好事买来犒赏自己的,要三两银子一小包!以前多少回和小怜路过这家百年铺子都买不起,现在好不容易有点钱儿买来尝尝了,却是亲眼看着全塞到他嘴里去了……

“好吃吗?”

“一般。”

……

一般那你一整包全给我干光了?心里虽暗骂,嘴上却是乖巧的很:

“公子不嫌弃就好,改日奴婢再有机会出府一定再买给公子吃。”

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看来这话还是靠谱的!因为眼下慕容烟就起身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牌子,举在香儿眼前。

香儿瞪着眼睛端了下,“公子这不是……”

“以后你就拿着这个出府令牌。不过每回出府还是要在司阍处报备一下。”

香儿双眼像点亮的夜烛,几乎就要溢出火苗!赶忙伸手接过这令牌,可慕容烟的手却还紧攒着没有放开的意思……香儿用力抽了两下没能夺过,疑惑的抬着眼皮看向慕容烟。

慕容烟那似有非有的笑意透着股子桀骜,微抬的下巴又带着些许轻狂。那只手松开了牌子,却直接连同香儿的纤细手指一并握住……

遭了,这眼神不对劲……像是……像是百花池那晚。

“婉婷!”

香儿这突然的大喊倒出乎慕容烟的意料,手虽放开了脸上却挂了怒意。

一直在耳房候着的婉婷应声小跑着赶来,进屋先是恭敬的冲着公子行了一礼,抬头一看这气氛不太对啊……

“婉婷,快把那日我给公子绣的帕子拿来。”

香儿当然是想找个由头蒙混过关,至少不把慕容烟得罪的太明显。可她这话着实让婉婷摸不着头脑了:你什么时候会绣帕子了?倒是那日看我给老家侄儿绣围嘴儿时,还笑我绣的鸭子跟鸡似的。

香儿见婉婷听不懂,便侧过头挤弄了两下眉眼儿,“就是前日绣的白色云绢的那个啊!”

虽是百般不解但婉婷还是先应了下来:“奴婢这就去拿!”

白色云绢的料子,那不正是自己给侄儿绣的围嘴儿么!

之前公子吩咐婉婷多陪在澹台姑娘的房里,可平日里也没什么活好做,便顺带在这儿做点女红。那刚绣完还没绑系带的抹嘴儿就在屋那头的抽柜里放着。

婉婷随即取了出来,边走边看着手里的这围嘴儿,白净细腻的一方上好云绢,方方正正的,要硬说是个帕子也不是不行,只是这画面有点儿太美了……

“公子……”

婉婷羞愧的把这‘帕子’双手递在慕容烟的眼前,慕容烟之前的愠怒倒是明显平息了些,眼中似乎还有着那么点儿期待……只是他接过帕子放在手中细看时,却是神情越发复杂起来……

“这是……鸡?”

公子这话让婉婷的脸色更加羞愧起来。

香儿却是笑的没心没肺了:“公子,奴婢心笨手拙让您见笑了!原本是想绣对儿鸳鸯,谁知道绣成了俩四不像。”

鸳鸯?婉婷差点儿没吓的背过气去!这也太生拉硬扯了!像鸡像鸭可还行,哪能像鸳鸯?慕容公子又不是瞎子……

得儿,继续在这儿呆下去怕是要做这欺瞒主子的帮凶了,日后穿了帮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姑娘您这几日嗓子不太好,婉婷炖了盅冰糖雪梨这会儿怕是要到火候了,婉婷先下去了。”说着便小碎步子快速往门外倒去。

“哎……”香儿伸手想拦婉婷,可再怎么使眼色婉婷就是垂着头看不见!帕子也送了这下再找什么由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根儿救命稻草飘了出去……

香儿怯生生的回过头,发现慕容烟虽嘴唇未启,眼中却是带着暖暖的笑意。

是的,暖暖的!不再是之前那些或轻狂,或不羁,或挑衅,或放肆的。

“你……有心了。”慕容烟这话可真是少见的柔情,而且是不带一丝邪念的柔情。

兴许是香儿自己也觉得扯过头了,这下见他客套起来反倒有些露怯。

“没……没什么,绣的不像,不过总归都是带翅膀的公子将就用。”

慕容烟又看了看那两只鸭子,这次不由得笑出声来。

香儿心想至于么?便也跟着瞥了眼……

前日婉婷还没绣完,香儿便说那鸭子像鸡。于是婉婷又在上面绣了水波纹和几块儿石头,想突出下这确实是会游水的鸭子。结果那石头圆滚滚的摆在屁股下面,倒更像是母鸡下蛋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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