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姑娘可是听见了, 你家主子让我们进去。”白荷身后的诗情眸光沉沉,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意。
白荷柔柔扶住她的手,含着泪的眼睛嗔怒地看她一眼, 眼眸流转之间也不知是鼓励还是责怪。
明月冷冷看了她一眼, 没说话,板着脸转身让开一条路。
“得意什么?不就是让她进个门吗, 看她尾巴翘的!”明珠从屋子里出来,一眼看到高傲的跟个花孔雀的诗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若不是她家国师一手把丞相几人扶持到如今这个位置, 这女人真以为她能京城横着走不成。这会儿倒好,反倒跑到主人头上撒野来了。
明香带着白荷主仆二人来到亭子, 拾欢小小的个子坐在石凳上,已经等在那里。
“我家主子在那里等着, 两位请。”明香弯弯腰,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身去不远处守着。
“哼,”诗情挽着白荷的手冷哼,仿佛要在明香背上盯出一个窟窿, “姑娘,你瞧把她给神气的!主子都死了,就她们几个带着一个小丫头, 在这宫里被吃了都不知道!还这么得意洋洋的。”
“好了, 少说两句。”白荷透过凉亭里飞舞的围帐看了一眼里面的小小身影, 眼神微沉,“你先出去守着,我自己过去。”
诗情惊讶,“主子?”
“出去, ”见她磨磨蹭蹭不愿走,白荷脸冷了冷。
“……是。”诗情咬了咬唇,眼中怨恨一闪而过。
气派什么!不就是有个好身世好容貌嘛,如果这些都在她身上,她能走的比她更高!
眼见诗情不情愿的走出去,白荷没有立刻往凉亭走,低声问系统,“系统,你查一下这个诗情的好感值有多高。”
等了一会,电流连接的声音传来。
“负50,在所有接触过的所有人物好感排行中位列倒数第五。随时有可能叛变,建议立刻处理。”
负50?比她想象中要低的多。白荷唇边笑容带上丝丝冷意。
看来她已经把这个蠢货捧得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不过也好,这么个蠢货放在身边始终是个定时炸弹,趁早处理了培养别的心腹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不过这个心腹人选她可要好好想想……
转身往凉亭走去,石桌上茶香四溢,热意朦胧,个子刚过她腰线的小人手里提着茶壶,举手投足都是优雅,似是听她过来,手上的动作一顿,将一杯清澈的茶水推过来。
不冷不淡道:“尝尝。”
白荷脸上称得上慈祥的笑容一顿,这女人是不打算对她隐瞒国师的身份了,还是在试探她?
她左右寻思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
拾欢手中茶杯飘出一缕缕水雾,眉眼低垂隐在水雾背后,吹起茶波涟漪,没有太在意她坐不坐下,突然道:“白小姐,你和以前变了很多。”
“什……什么?”白荷心中心思百转,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
“叮——”一声轻响,拾欢放下茶杯,瓷器与石桌轻碰,声音落在白荷心里一片冰凉。
“在你五岁那年,我替你算过一卦。”拾欢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眼神落在虚处,“当时卦象显示你和我的三个徒弟有一段孽缘,但孽缘不长,因为你是红颜薄命的命格,注定活不过十六岁,我也没有在意。但是很奇怪……”
拾欢肉肉得小手摊开,里面三枚硬币,普普通通看不出什么特别。白荷警惕地抬头看她。
“但是很奇怪,自从十三岁开始,你的命格完全混乱,几乎什么看不出来,明明前一天已经看出来的卦象,第二天就会变,你的所有卦象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最重要的是……你的死劫没了。白荷,”拾欢小脸严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白荷脸色恢复正常,轻笑:“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的身体里不仅仅是你一个人。你如今走的每一步都在消耗你未来的气运,等你走完了这一阶段,耗光所有气运,你接下来的命运只有死路一条。”
“国师大人,”白荷低头整理一下衣袖,侧脸剪影阴霾若有所思,“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大人说这话有什么依据?单凭这三枚小小的铜钱?”
她素白的手指按上铜钱,指腹轻轻在上面划过,低垂的眼帘遮住眼中轻蔑的情绪。
未来的32世纪,科学的天下,谁还会信这种封建迷信的断肢残骸?算卦,她从来不信,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命运一说,她就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拾欢合起手掌,将那三枚铜钱紧紧握在手心。“我言尽于此,至于怎么做,那就看你的选择了。”
她转身要走,白荷和着冬日晚风的声音轻柔柔飘过来,“国师不问问我今天来做什么吗?”
“无非是在宴席上受了柳儿的刁难,想在我这里把丢掉的面子找回来而已。”拾欢步子没顿,“柳儿怀的是下一代祈安君主,你无论怎么做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劝你早点收手。多做些好事,你下半辈子也能好过些。”
“呵,好受些?”白荷眸光闪了闪,等她赢了这场游戏她的生活的确会好受些。“不过国师,您真的觉得我只是过来找场子的吗?”
拾欢脚步一顿,抬头看她。
白荷嘴角勾了勾,“国师一卦知天下,自然能知道我何时来,来做什么。可是,能知道这些的不仅仅是您,我有一个王牌,您知道的它都知道。我那个王牌告诉我,这两天您就会恢复记忆,本来我今天来,打算试探一下您是不是已经恢复了,但没想到不等我问您就主动答应了。让我猜猜您下一步要去做什么?”
她身披白色狐裘站在风雪中,粉色的嘴唇弯弯,眼中突然一亮,“是要去我家对?我差点忘了,您还有两个下人在我家湖里待着呢!自从他们两个死在那里以后,我们家的下人都不敢经过那里,还有人说晚上会见到鬼,府里人心惶惶的,您去收了他们也好,白府可以平静一段时间……”
“不过……您可要小心一件事……”
宫宴后的第二天,难得的晴天。
拾欢一早带着人出了宫,恰好鸽子了几位过来游说她离开祈安的几位使臣。
白府在京城也算是个百年世家,祖上五代状元,位达宰相,直至白荷她祖父这一代没落,到了白荷她父亲这一代,就彻底救不回来了。
京城无数人盯着白府这块肥肉,人人都想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但谁也没想到,白家会出了白荷这么一个七窍玲珑的女儿,不仅俘获了当今圣上的一颗心,还将圣上同师门的两位师弟哄得团团转,更是迷惑他们欺师灭祖,将这祈安最尊贵的三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称其为红颜祸水也不足为过。
下马车,明香陪在拾欢身侧,明显听到拾欢呼吸一乱,看着白府的眼神有些奇怪。
她昨夜守在凉亭很远处,虽然没听清所有的话,但也听到了两人说了“白府”怎么怎么样。如今大人一反常态的样子,大抵是和昨夜白荷的话有关系。
拾欢抬头望了望头顶上龙飞凤舞的牌匾,眼眸深了深,抬腿进了白府大门。
虽然换了个身份,不再以国师的大名在京城各家自由出入,但顶着国师女儿的名头也丝毫不差,甚至因为她现在是小孩子的原因,白府的人对她更加小心,唯恐伤到她。
管家将人请到府内正堂,一脸横肉对着突然到访的拾欢笑的谄媚,“这……这可真不巧,我家主子都没在家。欢欢姑娘出宫,……宫里可是有人知道啊?”
国师一去,就留下了这么一根独苗苗,这要是在他们白府出了事,他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他们砍得。
关于小姑娘的身世传闻极多,虽然世人谁也不知道这个和国师极为相像的小姑娘是国师何时诞下的千金,但国师为祈安付出了多少大家都看在眼里,坊间对这孩子的传闻也大多是友善。
这次小姑娘来白府,管家也是喜大于惊,只是担心是小姑娘偷偷带人跑出来,以后宫里人找到他们白府头上,会怪罪下来。
拾欢端起茶杯轻轻嘬了口,入口清甜,香气扑鼻,是宫中少有的好茶,应该是凤天轻送给白荷,又被白荷转手送给白家老爷的。
见拾欢垂眉不说话,明香笑着接过管家话茬,“刘管家,我家小姐这次出来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个你放心,我们不是偷偷跑来的。”
心思被戳破,刘管家又白又胖的脸一红,挠挠头,“哈哈……这老奴就放心了。不过……欢欢姑娘来我们家是为了……”
“这……”明香张嘴还没出声,另一边拾欢已经放下茶杯开口,“大概半个月前,有两个双胞胎小太监从国师府被送到了白府,叫小六小七。刘管家可听说过他们?”
“我……”刘管家涨红的脸一僵,猛然变得苍白,“这……听说是听说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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