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郄就要笑不笑道:“不是有亲爹跟你们族人在么。怎么?族人有难,就不想帮扶帮扶?”
这话要是没有百多把刀在旁边,保准就让人心动了,陈郄这话明显就是在讽刺。
不过司家的人现在是打算先把这两个明显砸场子的人给送走。
老头子就顺着陈郄的话道:“那还请贵人给我们几个时日准备。”
陈郄点了点头,“也不是不行,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
听说人会走,司家人都松了一口气,老头子脸色都好了许多,拱手道:“还请直言。”
陈郄道:“当初老公爷曾送过贵府半截玉佩,约定将来司家若有难处,便可拿玉佩为证。如今司家的求救信国公府是收到了,请问那半截玉佩此时可在?”
这些人知道才有鬼了,司家老三房的不知道,就只有看中年男人了。
然而中年男人也摇头,陈郄就道:“此等重要的东西,当然是传给子嗣的,可是传给了司朗?”
中年男人怀里的孩子,将头埋在自己亲爹怀里,也问不出什么来。
因此中年男子就道:“还请贵人给我们几日期限,让我等在府上找一找,等找到了就立即送还贵人!”
陈郄正打算再纠缠玉佩的事情,门外就有司家的仆从满头汗的跑了进来,“三爷!姑爷!曾县令在门外,还请两位老爷出门迎接!”
屋漏偏逢连夜雨。
家里蹲着两尊恶神,外面又来了个目的不明的。
老头子跟中年男人看向陈郄两人,正欲开口,陈郄就先一步说了话,跟着刘喜玉道:“既然是县令大人来了,我们要不要一道出去迎接迎接?”
刘喜玉身上的国公品阶远远高出了一地县令,不过两人的品阶类别都不一样,加上刘喜玉是化外之人,见不见都是随性,也不招什么话语。
知道陈郄是想看热闹,刘喜玉就点了点头。
因此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出了司家,倒是把莫名其妙跟着来的曾县令给吓了一跳。
别人客气给你脸,和自己以为自己真有脸从来都是两回事。
“小公爷!”曾县令赶紧先行了礼叫道。
刘喜玉也回了句,“曾大人客气了,务须多礼。”
曾县令今年才三十有六,能坐在蓬莱县县令这个位置上,摆明了就是有能力也有后台。
刘喜玉说不必客气,曾县令也就放轻松了点,本早也知晓刘喜玉早来江南之事,就问道:“小公爷来司家,可是有事?”
刘喜玉点头,几人就朝着司家里面走。
再看见里面带刀的百来号人,曾县令的嘴角就抽了抽,“司家可是哪处得罪了小公爷?”
要是有,作为父母官,又倒霉跟上官住在一个衙门里的曾县令为了自己好名声,也是可以从中调停调停的。
刘喜玉就道:“司家祖上与我祖父有故。”
曾县令就明白过来,点了点头,两家既然有故,司家掌事过世,前来吊唁也属自然,只是没想到是国公府的小公爷亲自来,也不知道两家亲密到了何种地步,往常倒是半点没看出来。
等着三人坐下了,曾县令注意到刘喜玉身边坐着的人,虽然穿着男装,但一看就是女子,就问道:“这位是?”
刘喜玉简洁道:“舍妹。”
虽然不知道刘喜玉从哪冒出来个舍妹了,不过刘喜玉既然这么说,曾县令也就当了真,说是男女有别,人家都故意穿着男装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坦然道:“之前小公爷请下官前来,也不知所谓何事?”
刘喜玉就跟陈郄道:“可与曾县令直说。”
陈郄点头,就把之前胡编乱造的故事说了一遍,“曾大人也知晓,我们一行早到了蓬莱县,一直不曾露出行踪来,也是因先前司家掌事连续给了京中国公府两封信,本以为到江南来就能知晓司家发生了什么事,可哪料得打听到的是司掌柜病故了。”
“司掌事在信中明说病无大碍,这会儿又突然过世,我跟小公爷心中犹豫许久,才决定先前来上门吊唁,又请曾大人前来,好看看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解我们心中疑惑。”陈郄最后道。
这就是明晃晃说司掌事的死并不寻常了,要说实话司家跟衙门里的关系也不错,不过江南里的商户们谁都跟衙门关系不错,司家并不算是最受瞩目的一拨。
曾县令对司掌事的印象是没病之前,看着三十多岁,显得有些催老,但却是个十分爽利的女子,就回头问司家的两人,神情和煦,“本官记得当初司掌事精神气极好,这突然病故莫不是发生了急症?”
曾县令虽然是父母官,但也不可能知道蓬莱县每个人的身体好坏,因此对于司掌事病了半年的事情并不知情,还当司掌事是突然病故,才惹人嫌疑。
而站着的司家老三房那老头儿在这会儿,却是突然一转之前较为恭维的态度,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后面司家的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曾县令素来是个和气的官儿,规矩也不大,讲究的是个官民和谐,这噗通噗通跪了一地,又被吓了一跳,“呀?这又是怎么了?”
司家老三房的老头子跟学了川剧变脸,这会儿已经泪流满面沾满了胡子,一脸可怜兮兮模样,“求青天大老爷给我们老百姓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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