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主帅都倒了,他们还打什么战?保命要紧,要是能逃出去,找个无人的偏僻之地安生种田,就此也能安然度过余生,再也不必担惊受怕了。
敌人来势汹汹,战鼓声响彻天地,杀气冲天,匈奴军队根本就躲不过。漠北军队将匈奴军队绞杀殆尽,这些匈奴人三番两次进军漠北,一个都不能放过!枪尖滴血凝成血块,刀刃已经砍得钝了卷刃,也没有人停止。
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一片又一片如鹅毛一般,将所有的血腥掩盖藏好。这里来年的春天,将会有漠北百姓过来坦然的劳作生活,不用再担惊受怕,因为匈奴人,再也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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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达一死,蛮金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识相退走,这回他们知道齐澜不是先前的同熙帝,不再是一封信再加上礼物就可以解决的。
——蛮金已经彻底同大齐撕破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已经临近年关,将乌达剿灭后,士气便有些涣散,不少士兵都念着家人。容玦回想起谢流之前信中所写的内容,决定先给蛮金喘口气,让他们活到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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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岁除。
除夕夜里,云州也下了一场雪,及至天明,屋檐下已经垂落一条条冰柱,屋顶,街道,树木,满是白色的积雪。
云州的容王府雄伟巍峨,没有定京那边的精致,却胜在大气,这座容王府才是历代容王的居所。因着回去也赶不及祭天了,齐澜索性就不回定京了,直接让齐波顶了,而自己则留在云州与容玦一同过年。
不提定京那边的情况如何,且说云州这边,齐澜一大早就起来了,往日过年,他也要早起,却不是为了自己。
昨夜,容玦特意过来郑重嘱咐,让他一定要早起,还说两人要先分房,他一早还有要事,不能因为私事而耽误。
是什么重要的事,这么认真?齐澜很是好奇,可也没开口询问,他要看容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然昨夜下了雪,但到天明,日头确是好得出奇。
齐澜穿上了容玦命人送来的天子礼服,步履轻缓,随着引路人到容家家庙。
虽然容家就剩容玦一个了,可每年还是要按制祭祀。齐澜到的时候,容玦在那边等了。他穿着一身正式的藩王礼服,端庄严谨,谢流立在一旁,垂首等待。
寒风凛冽,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容玦的头发都被齐整的束起,望见他来,眉眼微微弯起,轻轻一笑。
容玦这是请他过来参加容家的祭祀?
齐澜心里总觉得有什么疏忽了,但此刻容玦对着他一笑,他也来不及多想些什么了。
家庙的大门缓缓打开,身后的仪仗鼓乐奏响,容玦对着齐澜伸出手,带着他缓缓进入家庙。
里头放置容家历代先祖的牌位,灯烛常亮,袅袅青烟弥漫。
祭祀先祖,就是要告慰先祖,今年容玦将匈奴彻底剿灭,来年开春还将出征蛮金,都要求得先祖保佑。
家庙一年就开这么一次,且位于阴处,阴冷又漆黑。
齐澜还从未来过,心里不免有些打鼓,说起来,容绪的牌位应当也在里面,他还记得他的形貌,而他的儿子,如今正执着他的手,一步步走进这座属于容家人才能来的地方。
谢流作为司仪,垂眼看到这一幕,暗自抽了抽发疼的眼角,当做没看见一般,若无其事的高唱祝文。
燃香行礼,齐澜跟在容玦后面,沉默的看着他做这一切。在这个严肃的家庙里,一切都变得庄重肃穆了。
祭拜仪式结束后,齐澜跟在容玦走出家庙,日头正盛,阳光满地,积雪慢慢融化,寒风带来些许香火味。
“齐澜,”容玦忽然站住脚步,抬头望进他眼睛,“拜了我容家的祖宗,你就是我容家的人了。”
“阿玦。”齐澜反手握住容玦的手,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容玦的手刚刚一直伸
在外面,早已被冻得通红冰凉,“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早点确定自己的心意。明年,你来定京,随我去祭天。”
小白不知从哪里衔来一根绿枝,上面还带着小小的红色花蕾,它飞到容玦的肩上,将之放到两人的掌中。
“现在居然还有花……”
“你来定京,还能看到更多的花,什么样的都有……”
家庙外,台阶两侧的高树已经只剩光秃秃的枝条,两人相交握手,一步步走下台阶。寒风吹落挂在枝桠上丁零的细碎雪花,落在眼前人乌黑的头发睫毛上。
他们仿佛就这样走过了一辈子,从轻狂少年到苍苍白发。
我欲与君相知偕老,长命无绝衰。
作者有话要说:
完^o^
最后,附上谢流的回信:
“为了能让容家的列祖列宗得到安息,为了你爹不会跳断腿,王爷你还是收敛点,过年的时候,带着你家王妃过来行个礼就行,磕头就算了。以及,身为你的先生,我有件事想知道,陛下知道你叫他爱妃吗?我能教你的,也就是让你做人实在点,认清现实。最后,麻烦王爷将信晾干了再折起来,要不然你的墨宝会更加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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