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之燕珩什么都不跟阿桃说,什么都不教她。
眼下不是太平时日,吃喝玩乐也能找到意趣相投,燕珩所在意关心的那些,阿桃都插不上嘴,照此下去,两人如何能共进共退?
燕珩是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有前世之鉴,他是断不会让阿桃知晓那些糟心烂事的。
好在阿桃还不算笨,她自己倒是察觉了,正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此节先按下不表,先看燕珩那边。
且说蔡婕妤将栽赃于昭仪那事应了下来,燕珩拿到口供,便更加大刀阔斧地查蔡况。
蔡况这些年除了景国,与周边其他国家的商贸没少做。他本就是商人,逐利是天性,有钱就赚,所以治他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并不冤枉。
元皓许燕珩三天时间,哪里知道燕珩早就将蔡况的情况罗列好了,查案子不过做过场,还一直拖到第三天晚上,元皓再次骑马进宫,燕珩才装的匆匆忙忙,草草上报。
元皓看了奏报,当下点兵抓人。
可蔡况此时已经得了消息,人早已上船从水路逃了。
景国的兵不擅水战,在陆上能天下无敌,到了水里却活泛不起来,要不怎么现在还无法渡过长江天险去。
元皓坐在拱辰殿里等消息,斥候举着小旗一刻一报,报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一会儿到了蔡府了,一会儿蔡况跑了,一会儿找到线索了,可能在哪个外室那儿躲着,一会儿外室的院子翻了,半个人影都没有。
最后来报,蔡况的船都快到漕南港口了,那港口出去一路开阔,东去极为便利,若是顺风顺水,船不停帆,三日就可出海,那年月又无坚船利炮,很难抓捕。
元皓将手中的茶杯一掷,起身叉腰转了好几圈,咬牙自语:“妈的,谁给他通风报信了!”
他看向燕珩,燕珩老神在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冷哼道:“殿下,我若要给给他报信,还三天三夜不睡觉查什么?”
他说得不无道理,元皓如是想。
其实,是燕珩报的信!
昨日傍晚,周科写好奏报,拿给燕珩看。辛吉在旁将奏报按下,周科道:“相爷,怎么把这个事写的圆满妥当,不得陛下过目吗?”
辛吉没回答燕珩,却对燕珩道:“陛下,写得好坏与否不重要,元皓看不懂这些细致。务之急,是得派个人去给蔡况送信。”
辛吉这番话说到燕珩心坎上,可周科还云里雾里。
“送信?”周科问,“送什么信?”
燕珩与辛吉对视一眼,与周科解释,“让蔡况赶紧跑,走水路,景国兵不好追。”
周科大为不解,“陛下这是作甚?他跑了,留下烂摊子谁担责,上京不会怪罪吗?”
“不怕。”辛吉对周科道:“不仅要报信。还要言辞要恳切、急迫、隐蔽。言语间要显得是有身边人出卖了蔡况,务必令他今夜就收拾金银财宝,马上出港。”
辛吉和燕珩安排妥当,早就收买了蔡况一个心腹。
让他装作冒着极大风险跑到蔡府,将皇帝和元皓要办他的事说了出来,并说婕妤已经进冷宫了,这是要一网打尽的势头,定是身边有鬼出卖!
蔡况一听,也顾不得女儿安危,果真收拾细软连夜跑路。
说是走的匆忙,蔡况也是料到他这样的汉奸早晚会出事,后路已经安排妥当,光金银玉器就收了十来箱,全堆在船上,多年敛来的财宝一点没剩。
但听此次东窗事发是因有人反水,蔡况便不管平日那些掌柜、伙计、幕僚了,至于那些往来的书信、账本、名册也来不及销毁,自己一人走的悄无声息。
出了港口,蔡况还没见到追击的船舶,他心里甚是得意。
哪晓得天公不作美,当头打了好几个焦雷,把蔡况吓得双腿哆嗦,就在这时,听到有水手喊:“不好了,船漏水了!”
一时间整艘船乱了起来,许多人跑来跑去,有补漏洞的,也有自己逃命的,把木板踩得框框响。
蔡况也不敢出船舱,抱着一个装着十来颗夜明珠的盒子,踉踉跄跄地走到窗边往外探望,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觉背后一阵凉风,他侧眼瞧见一个影儿,还没看真切,人就被那个影儿推了下去。
元皓得到蔡况淹死的消息时,天都快亮了,此时电闪雷鸣,风雨大作。
燕珩问:“那船呢?”
来报信的斥候答:“船也翻了。”
元皓跌坐在椅子上,要知他前日送信至上京,向父皇炫耀自己得了蔡况鼠首两端的证据。蔡况乃是巨贾,家里不知有多少奇珍异宝。到时候定要抄了他家,将那些宝贝全部都献给父皇。
景帝爱金银玉器,元皓深知。如今海口已经夸下,人死了倒是其次,船翻了,无数珍宝沉进运河,颗粒无收,如何对父皇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伙伴建议我换个文名,我的确不太会起名字(跪地痛哭
其实开文之前,我想了好多个,譬如“掌中之雀”、“病娇暴君的白月光”、“病娇皇帝爱上我”等等233333,大家觉得哪一个比现在的好吗?
省略号,老地方。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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