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珩!”耶律胥恨得咬牙切齿,“我还当你是君子。”
“君子?”燕珩哈哈笑起来,“我能与王子侃侃而谈这么久,我当然是君子,只是有时君子也得行些小人之举,方能事半功倍。”
这一刻,对于耶律胥而言,真是比客居景国的时日还要长,还要难。
一面是与自己海誓山盟的恋人,一面是故国家人,如何抉择,他还记得刚刚来到上京时,他处处遭人排挤轻视,景国人粗鲁而暴虐,他因长相俊美,居然常被调戏亵渎。
一日,耶律胥在绮翠楼喝得烂醉如泥,生出了轻生的念头,他来到楼后的小河之中,盛夏的河水意外十分冰凉。河水渐渐没过膝盖,没过腰身时,他听到一声嫣然轻笑。
耶律胥本死意已决,不想回头,但伴着笑声的还有一串铃铛脆响,空灵欢愉,他忍不住回头去看。
但见绮翠楼上,一个黄衫女子倚在二楼的木栏边,赤脚的脚踝上挂着一串金铃铛,她摇着团扇,托腮瞅着耶律胥笑,一面笑一面道:“公子要消暑就请上来,我喂你醒酒汤,何必在水中白白湿了衣裳呢。”
耶律胥想,若那时他没有回头,早就呜呼归西,化作一柸黄土。如月于他,岂止恋人这般简单。
“不行。”耶律胥坚定摇头,“如月必须跟我走。”
燕珩摇了摇头,他转而向如月道:“姑娘,不如你跟王子说。我想你能明白。”
如月低头沉默半日,扬起脸来时,眼含热泪,她唤了声:“王子,就让我待在景国。”
耶律胥还要说什么,如月接着道:“如果我们都走了,陛下定然不能安心,久而久之,盟约两方会生嫌隙,会坏大事。如此,不如我当这颗定心丸。王子也不担心我,每两月,我会给王子写一封信,我想陛下有办法送到你的手上。”
如月盯着燕珩,燕珩承诺,“可以。”
如此,耶律胥还能说什么,沉吟半晌,他道:“只是上京中很多人都知我与如月的关系,那日我将她带出歌坊,闹得满城风雨。”
“这事我也有所耳闻。听闻是一富商对如月姑娘不敬,王子冲冠一怒为红颜,一掷千金,为如月姑娘赎身。”
耶律胥自嘲一笑,“我还从来没有像那时一般出风头过。”
如月想了想,对耶律胥说:“王子不必担心,等过两天,我去衙门自首,举报王子逃亡,就说说你喜新厌旧,要弃了我,而我不依不饶,待我指一条远路与他们,王子早就脱身,我既能洗脱嫌疑,还能保证自身不被侵扰。”
燕珩听了微微赞叹,“不失为一个好计谋。等风头过去,我会将如月安顿下来。”
这样一来,万事具备,耶律胥也不再犹豫,与如月依依惜别。两天后,如月果真去公廨擂鼓举报,这时候耶律胥已经化作走贩,跟着商队踏上西归的路程了。
如月免不了要吃几天牢狱之灾,所幸不曾用刑,很快被释放。而后她被带到燕珩跟前,此时燕珩盘下了上京郊外一座民房给如月居住,客客气气地将如月请了进去,如月环顾房间虽然不大,但干净整洁,也渐渐放下心来。
燕珩简单嘱咐两句,就要赶着进城,如月在他身后问:“陛下,我总想请教,你在勐山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打定主意要与王子合作,还是早有谋划呢。”
燕珩回首,反问如月,“姑娘觉得呢?”
如月道: “那契约之上所列条件,非深思熟虑不可得,我猜陛下早意欲跟王子合作了,只是刚好在山中偶遇,提前促成了此节。对不对?”
燕珩顿了顿,没承认也没否认,须臾,他对如月道:“姑娘若是能当上西凉王后,我想西凉国日后不可小觑。”
屋中的如月婷婷袅袅,她勾嘴笑了笑,盈盈福身,柔声说:“陛下谬赞。”
再起身时,燕珩已然不在了。他箭步来到院外翻身上马,这会儿天降大雪,他勒转缰绳,茂竹:“进城的文书可办好了!?”
茂竹递上来一卷绢帛,“办好了。”
燕珩接过来塞与袖中,道:“好,那我先行一步,尔等稍后赶来!”
说罢燕珩扬鞭而去,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都统府门口。
这会,都统元禾从宫中当值回来,刚下马来,就听街道尽头传来一声长嘶,并一串疾行的马蹄声。
无奈风雪迷眼,一时看不清来者是谁,展眼间,一匹高头大马已经到了跟前,元禾的坐骑不安地蹭磨前蹄,元禾紧勒缰绳,这才看清来人。
“楚皇陛下!”元禾大惊。
眼前风尘仆仆,浑身白雪,连眼睫毛都结成霜,满脸焦急之色的人居然是楚皇燕珩。
“你,你这是…”元禾还闹不清情况。
燕珩飞跃下马,焦急地问元禾,“你妹妹阿桃呢,她回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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