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略带埋怨的言语在树林里渐渐的传荡开来,牧九歌听着微挑眉,这些兵,如若没猜错,应该是孝王的,孝王的兵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是吗?
南宫翔现她相互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里都看到一丝凝重,孝王的兵出现在这里,那么滁州城……
想到,他抬了抬手,起霜与叶知秋便如鬼魅一般,在林中飞过,只听得“啪,啪,啪”的重物落地声响起。
牧九歌只觉得身子一动,眼前一阵晃,人就到了那些兵的面前,不过,倒地的都已是死了的,只有一个被起霜压着跪在地面上,搭着个脑袋,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
起霜冷声问,话音落下,他身前跪着的士兵不由的打了个颤,抖了抖肩,不敢含糊,哆嗦的道,“回,回爷的话,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也是听军师的安排,在这里挖土填渠。”
“填渠?”牧九歌听着微愕,这里离滁州城还有好几十里地,填渠做什么?
透着淅沥沥下着的雨,南宫翔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眉头微挑,眼里泛着一丝寒意,那个军师,还真是无恶不作了!
“哼!”南宫翔一个冷哼,牧九歌也是恍然大悟起来,神色复杂的盯着那士兵。
“这周边的渠道都填的怎么样了?”起霜又紧追问了一句。
那士兵听到这,终于忍不住“哇”的惨叫出声来,哽咽着伸着手就要去抓起霜的衣摆,“爷饶命啊,爷铙命啊!这周边的情况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前天夜里军师就令小的们在此填渠,其他人也都在周围填着。”
“杀了。”南宫翔听到这,一脸嫌弃的开口,话音落下,起霜没有一丝犹豫,抬脚一踢,正中那人心窝,一股钻心般的疼从她胸口处传来,两眼一暗,生机顿无。
牧九歌见状,微微的皱了下眉,却没有制止。
“传令护卫们,方圆十里给我全力排查孝王的人马,见到格杀勿论。”南宫翔下着令,抬手间起霜便消失在他面前,同时另外一只的揽,揽住牧九歌的腰肢,温柔的低头道,“要辛苦歌儿了。”
“我没事,只是孝王知道这事吗?”
“哼,他那自作聪明,这会估计被人利用了,还不知。”南宫翔轻嗤,不屑多谈他。
牧九歌知道孝王不是个那么容易被算计了的人,这次被人算计了,定是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不然依他多疑的性格,定不会让他的兵在这里,而且破坏这么大,于他来说,都是不利的。
她没有做多的评价,以前她没有上过战场,只知道生命不分贵贱,都是可贵的,但上次随南宫文容去了苗族,知道战争的残酷,现实的无情,人命可贵。
可人命却又偏不是最能被自己拿捏得住的,说不定上一刻还在一起谈天说笑,下一秒对方就人头落地,人命可贵,却又那么不堪一击,生命无常,让她对战争看得更淡,也更不喜欢战争!
她能做的就是让南宫翔快点赶回滁州城,早点把这战事解决,还有孝王,也只是个被人利用了的可怜虫,她不知道南宫翔会怎么对孝王,但她知道现在的南宫翔很怒,不然也不会出动银甲护卫。
都说春雨绵绵,不会下得太大,但这次的雨下的又猛又烈,完全不像软绵绵的春雨。
滁州城内,人声鼎沸,隐约能听出人群中发出来的欢呼声。
城墙上,李冲望着欢呼的人群,还有一脸倦色的侍从,心底里却是一阵轻松,深吸了口气,满是舒坦。
“城主,护城河内的水已退去了,不管城外的水怎么流,从城内的地下河流出城外,雨也在渐停,看来飞羽少主发现的地下河……”
李冲听着他身边的侍从在夸飞羽,连的抬手,打断他要说的话,神色间透着一丝凝重,飞羽少主说过,只要这护城河的水在退下去,孝王的人必能发现什么,所以此刻他去会那边的军师,城内等下要发生的任何事他都无能为力。
“传令下去,整军!”想到这,他立马转身,往城下走去,他接下翔王交给他的任务,就要好好完成,守住滁州城,等翔王归来,这样他才可以……
他这边在整军,城对岸的南宫文善也在做同样的事,只是他此刻还在寻另一人,“军师去哪了?”
“回王爷,军师一早就出去了,说是有事请王爷自己定夺,他有私事要解决。”诏管家俯身轻语,传达军师的语。
南宫文善听着微微皱了下眉,沉默了片刻才道,“传本王令,擂鼓!进攻!”
只听得他令下,几个呼吸间便听得战鼓声轰轰,早已列好队的兵马有序的往护城河边走去,那里不知何时已泊满了各种小船,随着战鼓声起,众士兵全都奋力划着小船桨往城墙处似剑一般飞去。
“城主!敌军擂鼓进攻!”侍卫紧张的来报,在城墙下整军的李冲一听立马上城墙指挥作战。
这次孝王的军队有备而来,在进攻鼓声响起时,他们已是全都拉起了满弓,只等船靠岸。
“大驽准备!”孝王亲征,在一艘最大的战船中间沉声传喝,这大驽是他用来防御北蛮国的蛮兵的,这次带过来,也是为了破这滁州城而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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