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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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映白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 真想说一句, 我还是自杀罢。

他拿不定主意, 恨不得现在立即找个地方钻进去逃遁。

黎臻认定裴怀珹没胜算, 毕竟他跟宋映白之间发生过那么多事情, 岂是裴怀珹可比的,但是宋映白在亲疏远近如此明显的情况下,还犹豫不决,他有些着急的道:“宋映白,你别神游了,快拿个主意。”

没想到裴怀珹一听, 不悦的道:“你既然想让他拿主意,能不能别催他。”

你算什么东西,你处处都不如我, 还敢教训我, 黎臻道:“我们自有交情在, 怎么说话与你何干?!”说罢,对宋映白道:“别理他, 咱们走。”

裴怀珹打定主意横插一脚,“是不是怕宋映白做出决断,你没面子?”

黎臻一听,哑然失笑, “我是怕你没面子, 行, 咱们谁也别催, 就看宋映白怎么说。”

两个人又都看向宋映白,这一次,两人倒是都不催了,但是每一个人的眼神中都自信满满。

宋映白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里的错乱感觉,为什么他要卷进这种充满了腥风血雨的漩涡啊。

这要是前面有一条河,他一定跳进去游走。

“这个……升官发财,人生喜事,哪能不庆祝呢。”宋映白用废话拖延时间,“而且谢中玉这件事平安解决,也是一件大喜事,虽然他本人不在这里,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确实是喜事,哈哈。”

黎臻和裴怀珹看着他,相继抱住了肩膀,面无表情的看他还能怎么拖延时间。

“……”宋映白没办法,硬着头皮道:“这叫双喜临门,既然大喜事,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所以就由来我操办,把衙门的千户百户们还有南镇抚司的,也都叫来,人多才热闹!你们说对不对?”

哥哥要参加,肯定不能拒绝,唯一的办法是把邀请的名单扩大化,把他包括在内。

而黎臻这边呢,又不能取消不庆祝,所以这是一个折中的办法。

裴怀珹没有异议,“好。”

黎臻却不满意,他想跟宋映白单独庆祝,而不是弄成闹吵吵的酒席,“算了,不办了。“

宋映白见状,上前笑着劝道:”我都说了是我做东,你得给我这个面子,再说了,今天不办,改天别人也要登门祝贺你,到时候我家门前车马如流,外人瞧着,还以为我宋家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黎臻如今借助在宋映白家里,等过几天公文发下来,到时候肯定有人登门祝贺,上一次宋家门前这么多车马是他伯父死了,不知情的邻居,弄不好以为他家有发生大事了。

黎臻为了不给宋映白添麻烦,“好,就依你的意思。”

宋映白松了一口气,朝他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终于在两边都没得罪的情况下,把事情还算圆满的解决了。

裴怀珹一听黎臻的口吻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像跟宋映白关系多么亲密一般。这人就是黎臻,但凡换个官职低微,或者没靠山的,早被他锤死几百遍了。

不过,黎臻这种心思见不得光,他自信能把他从弟弟身边赶走。

宋映白叫过旁边的随从,吩咐道:“你回锦衣卫衙门通知各千户所,今晚上在雅乐轩酒楼给黎大人开烧尾宴。”

官员升迁举办的宴席叫做烧尾宴,一听就知道黎大人又升官了,赴宴是为了庆祝高升。

随从们得令,趁着那边还没放衙,赶紧回去通知了。

宋映白见两人间的气氛还不融洽,为了缓和气氛,还讲了两件他自认为有趣的事情,但身旁这两位完全没有笑意,都绷着个脸。

等骑马到了酒楼,宋映白在楼下点菜。

包间内,裴怀珹对黎臻道:“不知道一会能来多少人,这酒楼坐不坐得下。”

黎臻冷笑道:“我可不想来那么多人,人越少越好,比如现在,这要是多个谢中玉,就没这么松快了。”

这时候宋映白上楼,看到他们在聊天,笑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裴怀珹信口道:“我在跟黎大人说一件趣事,就是我之前到外地办案,当地有个被查的官员想贿赂我,送给我两个男伶人,还没说到后续,你就回来了。”

宋映白知道哥哥可是喜欢女人的,笑道:“那这个官员可真是踢到石板上了。”

“我从心底觉得恶心,派人把他抓来,于是跟他说,只要他当着我的面上了这两个戏子,我就放过他。你们猜怎么着,他瑟瑟发抖,怕到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于是我就把他逮回京城查办了。”裴怀珹说完,看黎臻:“不知黎大人有没有过这样被拍错马屁的经历。”

宋映白听罢只有一个想法,他哥果然是个变态,不掺假。

黎臻有点猜不透裴怀珹的想法了,既然他不是断袖,缠着宋映白干什么,“这倒没有。不过,那个官员竟然看不出你的喜好来,在官场上混这么多年干什么吃的。”

“因为我那个时候跟黎大人一样,将自己藏得很深,不收用丫鬟也不纳妾,每到一处连歌姬的小曲都不听,所以引人误会了。”裴怀珹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不知黎大人现在是不是和我以前一样。”

“……”黎臻冷着脸,“裴镇抚,你觉得你问这种问题合适么?”

裴怀珹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向宋映白,“听说你跟黎大人关系匪浅,之前有人传你是他的契弟,是真的吗?”

所谓契弟是东南地区的一种说法,原意是指两个男人要好,结拜为契约兄弟,但随着发展,意义已经变了味道,当下的含义,就是指断袖。

甚至在当地已经发展到,互为契兄弟的两个男子同吃同睡宛若夫妻。

宋映白没去过东南,不了解这种说法,还以为就是字面上的意义,像签了生死契约一般的好兄弟,正要回答。

就见黎臻愤怒的拍案而起,“裴怀珹,你是不是找死?”

宋映白呆呆的看着他,接着就听咔嚓一声,桌子从中间应声断裂,在他们眼前垮塌,桌上的茶壶茶盏碎了一地。

见黎臻这么生气,他知道,契第肯定不是什么好词,稍动一下脑筋,进行引申,心中猜出了七八成,这应该是句骂人的话。

“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宋映白没想到哥哥居然连之前的流言都查出来了,见他误会,忙道:“你千万别信,之前的确有人传过,但这都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早就辟谣了!”

黎臻恼火,对宋映白道:“他算什么东西,你何必跟他解释?!”

裴怀珹是活腻了,敢这么公然顶撞他,真是不给他自己留余地。

宋映白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俩起冲突了,还很激烈。

他忙将黎臻往外推,“那边还有几间包房,咱们去那边说话。”

裴怀珹则无所谓的继续坐在椅子上,朝两人离去的背影,露出了一丝笑意。

宋映白将黎臻推到隔壁的房间,把门关好,“消消气,消消气。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一会我去解释一下,他就明白了。”

黎臻恨的咬齿,“谁给他的脸,让他口出狂言质疑你我的关系。不过是一个死太监的养子罢了!”

宋映白一怔,原来哥哥选择不暴露他们的关系,真是为了他好,太监的养子就像一个标签,自然低人一等。

“质疑了就质疑了,他心直口快而已,没什么恶意的,我都不生气,你何必大动肝火。”宋映白劝道:“再说,大喜的日子,犯不着这样。”

“大喜的日子?我成婚了吗?跟谁,跟你吗?”黎臻气呼呼的道。

宋映白算体会到了“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的痛苦,“反应这么大干什么,认真你就输了!”

黎臻这种深度恐同份子,被人当年质疑和自己关系非同一般,暴跳如雷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之前都是流言,也抓不住具体的人,现在可不一样,比自己官阶低的人当面说这种话,既丢了面子,人格也受到了侮辱。

如果不是自己在场,八成就大打出手了。

黎臻道:“我真是不明白,裴怀珹给你下什么蛊了,连这种羞辱你都能受得了,我还以为你会比我更气愤。”

裴怀珹自称不是断袖,但不能完全相信他,做锦衣卫的都是撒谎不眨眼的家伙。

但他当面挑衅他跟宋映白的关系,要是不及时否认,弄不好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会把宋映白吓跑的。

他现在怀疑,宋映白躲到琼州的结局,是不是就是裴怀珹挑拨的。

现在时机不成熟,叫宋映白发现自己喜欢他,他一定逃得飞快,所以他刚才表现得那么愤怒,的确有气恼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做样子。

宋映白语气温和的劝道:“当面说出来,总比藏在心里误会强。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话难听也不是第一次了,跟他认什么真啊,他可能就是为了气你,千万不要中计,咱们心里清楚,微微一笑,就是不上套才对嘛。”

黎臻很受用,听着明显他跟宋映白的关系更亲近,“倒也是。”

宋映白又说了一箩筐好话,将黎臻安抚住,然后转身出去找裴怀珹。

被黎臻拍碎的桌子已经撤走了,换了一张新的,裴怀珹一见他来了,面色沉静的问道:“他怎么发那么大火?”

黎臻发火的原因,他已经猜到了,一是心虚,二是只有表现的生气,才能继续以朋友的身份潜伏在宋映白身旁,谋而后定。

宋映白无奈的道:“哥,你就算知道这种流言,当面问我就好了,何必拔老虎胡子,你到底要在他手底下做事,结仇了多不好。”

这么冒犯,可以算是以下犯上了,如果裴怀珹没有大太监做靠山,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裴怀珹装作莫名其妙的道:“我真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火。这种流言是关于你们两个的,我只是想当面问问清楚而已,唉,看来是我冒失了。”

宋映白并不相信哥哥真就那么心大,如此冒犯的话语不过脑子就往外说。

哥哥还是听到流言,不放心他跟黎臻的关系,所以当面测试下他们的反应,宁可得罪黎臻。

他必须说清楚,“哥,我们真不是那种关系,人家黎臻特别讨厌断袖,我敢对天发誓保证这点!”

裴怀珹只想叹息,我的好弟弟,你对天发誓有什么用,你应该去治眼睛,黎臻那厮都那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么?唉,算了,是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失职,没有及时找到你,让你身边潜伏了这么多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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