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初闻昊诊过脉的,除开高太医之外,就是在狩猎场诊脉的梁太医和在琉璃宫诊脉的余太医。梁太医在狩猎场时候已经被初闻昊敲打过,而余太医则是被柳斐然敲打过。
故而祯王等人虽有心想要打探消息,但却不是那么好打探。此事不同于一般小事,像柳斐然那般用了九族性命威胁,就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再怎么,也只敢一个人吞掉。
祯王见打探不出来初闻昊是否抱病,面色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他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下方坐着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一双眼睛细长,显着几分狡猾。只听得这男子说道:“太医都统一口径说皇上只是坠马受伤,在这方面恐怕打听不到什么。”
“本王知道。”祯王甩袖坐下,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又冷笑一声说道:“怎地那么巧,皇太女什么时候不晕,非要是在给皇上诊脉的时候晕倒,他这般掩饰,断然是有所隐瞒。”
“赛依提不是会医术么?她作为一名妃子,居然都近不了皇上的身?”男子问道。
祯王眼角更是抽了抽,“本王怀疑他还是不是男人,赛依提这般美貌的女人竟然都不碰,虽对外宠幸了赛依提,可根本两人就不曾躺在一起,赛依提无法接近他的身边。”
“可见皇上是对王爷早有提防。”男子眉头轻皱。
“若不是因为还没准备好,这一次就该让他丢掉性命。”祯王脸上浮现杀意,“只是本王的军队距离祁城太远,而你们的兵权又不能自我做主,凭白丢了一次这么好的机会。”
“王爷不必着急。”男子摸着自己那一小把胡子,尾指微微上翘,“只要确定皇上身体抱恙,迟早有一天会彻底闭眼,到时候王爷一切准备就绪,就初玉尘那孩子,还能拦得住王爷的步伐吗?”
祯王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来,显然也是清楚认知到了这一点。他大手摩擦着自己手背上征战留下来的痕迹,“秦丞相行木将朽,不足为患,但是柳斐然不能留,得想办法干掉。”
“王爷莫不是忘了征西将军的事情了?”男子笑眯眯地提醒了祯王这一件事情,“陈将军的大女儿,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儿,只要我们添把火,也就烧得足够旺盛了。”
祯王满意地笑了起来,转身看着那个男子,“告诉你们主子,希望别出差错,他想要的,本王一定不会少了他的。”
“那就先谢过王爷了。”
“狩猎场一事,千万不要露出马脚,现在还不是和皇上撕破脸皮的时候。”祯王叮嘱了一句,“对了,必要时候……”祯王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是。”
另一边,接受了初闻昊任命调差狩猎场一事的柳斐然,却第一次在去东宫的路上犹豫了。
自那天和初玉尘不欢而散,两人也有几天不冷不淡,虽不说闹翻了,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有了隔阂。柳斐然一开始也尝试解释过,但初玉尘的态度却冷淡得很。
柳斐然不知自己还要怎么做,但除开她对自己的态度变得客气之外,又没有别的问题,又想君臣有别,这样也好,便也不再想着解释。
可虽说如此,但见着初玉尘对自己态度冷淡,就像对任何一名臣子一般,她心中又觉得有一丝不舒服。毕竟初玉尘对自己向来都是态度粘人,亲密无间,突然之间受到了冷落,这种心情也能理解。
柳斐然就自个儿纠结了几日,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总觉得自己将近二十岁的人了,和一个孩子计较这一些,显得自己肚量太小。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自己到底是要怎样,自己也不曾有过具体想法,只是觉得现在感觉不太对味。
想着这些琐碎的事情,柳斐然是第一次尝试到了心如乱麻的感觉,总觉得怎么想都似乎不对。她远远看着东宫的宫门,心中暗叹一声,算了,先不想了罢。
“柳大人,您来了?”
这几日东宫的日子可不好过,整个宫殿里的宫女太监都显得战战兢兢。原因很明显,自那日皇上受伤之后,殿下就不知和柳大人闹起了什么别扭了。
平日里殿下虽在外人面前很少说笑,但至少不会是骇人的样子。然而自从和柳大人闹别扭之后,殿下那样子,被看一眼就好像被扔进了冰窖之中,可怕得很。
哪怕是殿下当下的红人小可子,也是在服侍殿下的时候,背后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众人心中都暗暗叫苦,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尽头啊。
这不,众宫女太监终于忍不住了,几个人畏畏缩缩地跑去找了小可子,孝敬了一通,就是为了让小可子去跟柳大人说两句,让柳大人别再和殿下闹别扭了。
小可子嘴里也是发苦啊,别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可是知道的呀。可关键是这事呀,他也不好说啊。要说柳大人做错了,也不是,一来皇上有令,二来这对于殿下来说,也确实是不小的打击。
但殿下生气也有道理呀,父皇瞒着自己,自己敬爱的少傅也瞒着自己,就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唯独自己不知道,殿下心里好受才奇怪。
小可子自我纠结了好几天,也不知道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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