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比起这个,陈景书又多了好好学画的决心。
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相机的时代,果然就只能靠绘画了?
若是黛玉的话,果真是一动一静,一言一笑都适合入画呢。
如果是在现代,陈景书毫不怀疑自己肯定是那个每天用女友照片在朋友圈刷屏无数次的人。
他这里正想着要好好学,日后可以常为黛玉作画,黛玉还可以为他题诗,菖蒲恰好走进来:“大爷,何二爷来了。”
何昕来了?
是的,何昕来了。
自从天冷了陈景书少出门,何昕便经常主动来找他了。
何昕虽然一直考不中,但他是个好学的好孩子,每次来多数是为读书的事情。
今日来自然也是一样。
倒是陈景书,因想起吴玉棠的来信,在两人坐下,菖蒲端上茶后问道:“说起来,你有没有想过去国子监读书?”
何昕道:“国子监哪里是我能进去的地……等等,你说北监?不去!”
何昕的语气坚定极了:“我就算这辈子都考不□□名,大不了跟着我哥去军营里,绝不去北监!”
陈景书奇道:“北监如何了?到底也是个出身呀。”
何昕道:“凭我家我还要什么出身?若只为求官,我连科举都不必考,凭我父亲的面子,做个小官还是使得的,北监那地方,和花钱买出身又有什么区别?我不去。”
陈景书听到这话笑道:“是我说错话了,该给你道歉。”
何昕摆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家里也对我说过这话呢,你这么说也不算出奇,只是我不愿意去那地方。”
陈景书道:“只是我有个朋友明年要去北监,因此我才想到这话,你既然不愿意,我日后也不跟你提这事了。”
何昕嘿了一声:“我何二爷向来都是堂堂正正的,宁可这辈子没功名,也不走那路。”
说到这里又好奇道:“若瑜你竟还有要去北监的朋友?我还以为你的朋友都像你一样读书好呢。”
陈景书笑道:“怎么就说这话,世上人总不是个个都擅长读书,也不是个个都是侯府子弟的,有那家里心切,为求个出身去北监的也不算奇事,只是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个朋友,便是我以前对你说过的带草社的社首吴玉棠,他明春也要入国学读书,这可是正经的举人老爷,来京城便是为会试做准备的。”
当然,其实吴玉棠也很想在京城发展几个带草社的社员。
虽然有陈景书忽悠了一个何昕入社,但吴玉棠也知道,何昕只是恰逢其会,若是指望陈景书去发展什么社员,那是再也没有的。
如此一为读书,二为交友,吴玉棠是必定要来的。
陈景书从中也看到了吴玉棠的野心。
吴玉棠不仅仅是为了考科举,他更是为了做官,做大官!
可想想,整个带草社上下,若论最适合做官的,非吴玉棠莫属了。
比起要去北监的郑沄,何昕显然对正经的举人吴玉棠更有兴趣,陈景书便又背诵了几篇吴玉棠的制艺文章给他听,何昕一连叫好:“我原先还觉得有若瑜在,怎叫旁人做了社首,如今看来,吴玉棠的这个社首也是当得。”
陈景书笑道:“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他比我好。”
在做社首这件事情上,吴玉棠确实比他好。
陈景书觉得若是他来做社首,带草社说不定早就散了。
比起期待背后各有势力的带草社成员,他对自家济养院里出来的人更有几分信赖。
只是济养院到底底子薄,之前虽有一两个去参加童试的,却都在县试就落了。
陈景书倒也不介意,教育是个长期工程,没个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是别想收到效果的,他的济养院不过几年,这会儿就要出成果,未免太不现实了。
何况再怎么说他也是带草社的副社,论起来不少人能科举能中,也是受了他不少好处的,再加上陈景书本人无论是功名还是家世都远超吴玉棠,因此若论在带草社社员中的影响力,他与吴玉棠应该是对半开。
陈景书这里有朋友相邀,黛玉那里也是一样。
除了黛玉之外,其他姑娘都住进了大观园里,这几日正说要结诗社玩呢,宝钗之前虽与黛玉好好说了一番话,又逐渐消弭了贾府内由薛家在背后推动的那些流言,但到底还是觉得不太够的。
再说了,如今她清醒过来,知道黛玉嫁给陈景书于她来说是最有利的情况,黛玉人品相貌才学都好,宝钗自然也有心相交,这会儿便提议大家既然要结诗社,可不能忘了黛玉。
探春听到这话笑道:“正是呢,素日里都说她是个才女,这会儿若不请她来,我们这诗社岂不是失了意思?”
李纨笑道:“那就去请她,姐妹们一处相处也是好事。”
宝钗自告奋勇与探春一起去请黛玉,只是黛玉听了他们的话却问:“结了诗社,日后都常在哪里活动呢?”
探春道:“自然是在园子里了。”
黛玉摇头道:“若是园子里,我便不去了。”
她偶尔去大观园逛逛倒也罢了,若是常去,说不定又有人要闹小脾气呢。
何况既有碧园,不去大观园也不算什么可惜了。
宝钗心思一转便知道她是担心宝玉。
上回陈家下聘的事情宝玉便发了一场痴,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又见黛玉不在家中,直闹着说黛玉去陈家了,要老太太去把黛玉接回来,老太太自然不说去接的话,只是并一众姐妹们一起安抚他。
黛玉知道这事却直道好险,她虽与宝玉从小处了几年,但从她二进贾府以来两人相处便少了许多,这样宝玉尚且闹起来,她若是不知避讳,与贾家的姐妹一般与宝玉相处,可不知宝玉如今又要如何呢,他素来是个痴的,只恨不得天下的好女孩都聚在自己家,常伴在他身边,永不分离的。
宝钗这会儿道:“咱们姐妹们结诗社,自然只是姐妹们一处玩,你整日在屋里读书又有什么趣味呢?不如常出去走走。”
黛玉道:“不若等明年我跟老太太说了,咱们一起去碧园不也好?上回说要带四妹妹去碧园,只是没能成,明年总一定要带她去的。”
宝钗听到这话心知说不动黛玉,便也不再提,只与她说笑罢了。
临近年底的时候,黛玉各处的产业以及扬州那边都要给她送过节的东西来,另外扬州那里每年两次的银两,年底是要送一次的。
因如今是王熙凤管家,这些事情自然都是要她经手的,送给黛玉的东西样样都有账目,王熙凤心知是不能随便动的,倒也不起什么坏心思,何况黛玉只说她拿着钱也不好花,每年几千两的银子有不少都是直接给了王熙凤的,要用什么东西,只管来她这里说,王熙凤自然打发人去办,自然,这些也是有账目的,只是虽有账目,但黛玉想着林如海的话,对每年余下的银子只作不知,任由王熙凤将这些填进贾家的帐里。
只是银子之类的可以给王熙凤处置,但有几样箱子王熙凤是绝不动的,她甚至连打开看一眼都不会。
这里头多数是跟了林如海多年的老人给黛玉送的东西,王熙凤自然不动,原模原样的送到黛玉屋子里去。
自然,陈景书每年夹带给黛玉的东西也是与这些放在一起送来的。
今年黛玉收到的便是陈景书手抄的琴谱一册。
虽是新抄的琴谱,但黛玉知道陈景书送她的东西从来没有不用心的,果然,打开一看就算是黛玉也不由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这里头抄的琴谱,许多都是早已不得见的,甚至还有传说已经失传的曲谱。
黛玉知道,这些曲谱能够搜集到一首便已经十分难得了,陈景书却给她抄了厚厚的一册。
将琴谱翻看许久才不舍的放在一边,黛玉另外拿一份画册来,这画册不过数十张,却都是陈景书选了今年自认画的比较好的送来的,黛玉也能看出每一页间陈景书的进步。
画册的最上方摆了一张纸条。
“有画无诗,实为可惜。”
这是请黛玉题诗的意思。
他作画,我题诗……
黛玉一张一张的翻看,心中思量着写些什么好呢,待翻到最后一张却忽然“呀”的一声。
紫鹃忙问:“姑娘怎么了?”
黛玉只是红着脸不说话。
紫鹃再看,却见那一页的画正是一株雪后腊梅,那树下低头抚琴的不是黛玉是谁?
按陈景书在画上题的小字来看,这应当是他所住院中的腊梅,而那树下抚琴的身影,与那晚湖边抚琴的黛玉几乎一模一样,甚至因梅雪相衬托更多了几分风骨仙姿。
黛玉红着脸想道,原来我在他心中竟然是这般模样的吗?
只是、只是送这个给我,多羞人呀!
何况,叫我题诗,这画我又怎么好题呢……
红着脸,却又止不住的欢喜。
陈景书虽未画她的具体样貌,但那低头垂目的样子也是美极了。
倒是另一边的陈景书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满屋子乱转:“菖蒲,我前几日看完收起放在桌上的那副画呢?”
菖蒲道:“大爷不是说将桌上的画收一收,整理起来给林姑娘送去吗?我已经整理装好了,前儿扬州那边送东西的人来,已经给他们一起带给林姑娘了。”
陈景书:“——!!!”
你说啥?!
菖蒲见他表情不对,忙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陈景书道:“我让你收的是我放在桌子中间已经选好的那一叠,不是我卷好放在旁边的那一张啊!”
菖蒲伺候陈景书多年从未出过错,这回却送错了东西,不由面带愧色,刚要自责,陈景书摆摆手道:“罢了,已经送过去了,也追不回,就这样。”
等菖蒲退下了,他却忍不住捂住脸,脸颊的温度如何都降不下来。
黛玉一定看到那副画了。
这、这……多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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