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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晏国事均已安排妥当,晏初云便准备去千隋找章艺,然而去之前,她又想起神树,便安排人摆了依仗去往神树所在处。
此时正是盛夏,天气炎热,神树下却气温适宜,更多的是为了那些在树上孕育的婴孩考虑。晏初云走到最中间,抬臂将手贴在神树苍老巨大的树干上,微微闭上眼,心中念道:“树神大人、海神大人,如今我与妻子已结婚一年,当是可以生孩子的时候了。”
这本是人们求子时都会说的话,大家说后再睁开眼,抬头选一颗自己看中的果子。可晏初云却不同,她说完后,掌心突然一凉!待她睁开眼,那股凉意顺着掌心传入心中,晏初云申请蓦地一沉,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然而因她是天地所生,却能够感知到树神的意思,她和章艺或许不能够有一个很好的将来,因为章艺并非属于这里。
晏初云将手从树神枝干上拿下,冷冷看着神树哼声道:“你也老了那。”
一阵风突然吹过,枝叶间沙沙作响,晏初云却置之不理,转头冷漠离开,留下一句,“你当真老了。”气得树神枝叶摇晃了许久。
回到宫中,晏初云吩咐胡贤兰道:“准备行李,我们明日启程去千隋。”
胡贤兰却道:“可是陛下,赫南探子传回消息,赫南仿佛要再对我们开站了。”
晏初云冷冷一笑,对胡贤兰道:“便让他们打,如今若一个赫南也打不过,我这皇帝也不用再当了。”冷静片刻后,晏初云再道:“既然他们想打,便让他们痛个清醒,传兵部尚书及各将军即刻进宫。”
胡贤兰立刻领旨,晏初云看着桌上的探子信件,冷冷道:“赫南皇帝,既然既如此看不清局势,那便不要看了,换个人或许更好些。”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多想这样写:晏初云冷漠看着探子来信,无法安定的心绪让她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冷声自言道:“天也快凉了,赫南可以国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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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云无疑要开始有大动作, 是以这一晚晏初云睡得不是特别踏实,梦中她突然梦见一个奇特的地方,浑浑噩噩之间有些不知所云, 随后一瞬间她便清醒了, 然而这个清醒也只是在梦中,因为她看见章艺站在她面前,章艺身后背景模糊而陌生, 她望着章艺,嘴角那抹牵强的笑意也无法维持, 沉着脸问道:“你要做什么?”
章艺脸上一如平时那般温柔,对晏初云说:“晏初云,我要走了,祝你以后幸福。”
晏初云脸色更为难看, 问道:“你要走了是何意思?”
章艺道:“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不是赫南人, 如今我要回到我以前的地方, ”
“朕不许!”晏初云对章艺道:“朕不许你这样!你明明答应了朕, 不会离开朕!”
章艺笑容消失,面目十分冷漠, “陛下,你就仍性看我与我家人分开吗?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能够回去, 你只不过是我生命中一抹流星而已。”
晏初云听后怒吼道:“朕不许!”
下一刻,晏初云睁开眼,呼吸急促的看着床帐顶, 一夜未眠。
而此刻章艺也同样陷入梦境中,然而她的梦却仿佛真实了许多。梦里她站在病房中,看着母亲日渐消瘦的身形,看着父亲逐渐沉稳的眼神,心脏感觉到丝丝抽痛,因为此刻梦中的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插着无数管道,仿佛永远也醒不过来。
她在梦里无法动弹,一直看着这间病房,看着人们进进出出,看着窗外景色变化,只有她自己躺在床上,如同一张静态图一般,没有半点波澜。
当章艺醒来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心脏在强烈跳动,然而她满脑子都是自己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模样。
章艺缓缓闭上眼,若是没有这个梦,她对现代也可以渐渐忘却,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不知道父母是否接受了自己的逝去。然而这个梦却告诉了她另一种可能,她变成了植物人,用最残忍的方法折磨着她的家人与朋友,死不了,醒不来……虽然这只是一个梦,然而章艺却无法忽视它。
晏初云与家庭在她心中形成两股蛮力,双方拉着她的心,仿佛要将她撕成两半。然而此刻,章艺最想要见到的人仍旧是晏初云。
朝阳升起,章艺起床后调整心态,想着将千隋的事务处理结束后,便可回到大晏。却不想那些商人竟然还不罢休。
早饭期间,姜玉娘气愤道:“娘娘,你知道吗?上回我们在店中拆穿了他们的诬陷,他们竟然还是将这事传了出去,且编造的十分离谱,如何也要坏我们名声一般!”
章艺眸色一沉,眼中染上些许怒色。这些人竟然如此,那也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章艺对姜玉娘说:“你去查查如今针对我们具体有哪些商家,再将我们与刘兆玮合作的事情传扬出去,最后,帮我约见千隋第一才女闵诗韵,我如今便给他们长长见识!”
姜玉娘一时也充满了感觉,握拳道:“好的大当家!我这就去!”
说完她连早饭也未吃完,便跑了出去。
饭后巧娘将这些日子的货物进购及销售报告交给章艺,章艺翻开期间,马如月却有些沉不住气,重重的咳嗽一声。
章艺抬头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了?”
马若月满脸八卦的模样,“大当家,你可还记得前几日姜玉娘在成衣铺说的话?”
章艺想了片刻没有头绪,“她说什么了让你如此印象深刻?我瞧着你应该多陪陪你的夫人,她如今也正怀孕呢,若是不小心有什么大碍,我看你去哪儿哭。”
马若月连忙慌张道:“娘娘您别害我!我如今是真心与你聊天呢!”
章艺放下手中报表,撑头看着她问道:“那你说说你要与我说什么?”
马若月当即八卦道:“那日在成衣铺,玉娘与那泼妇吵架,不是说了,什么有心上人一类的话?”
章艺灵光一闪,这段记忆提取出来,点头恍然道:“她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
马若月满眼带着隔壁媒婆一般的关心,对章艺道:“如今玉娘虽然还年轻着,但是这日子一天天过得可十分快,若是错过了,往后玉娘跟我家月娥一般,很大年龄还无法成婚,那可不好!”
在章艺看来,姜玉娘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根本不用在此事上十分慌张,然而她转念一想,这可与她们现代不同,如今这里女孩儿十五六便可出出嫁,若是过了十八二十还是单身,定是要被是人取笑的,这人自己心中应该也会十分自卑。
姜玉娘是她手下的好员工,她自然也要关心姜玉娘的感情生活。随即晏初云看着马若月道:“既然你提起此事,难不成是知道她喜欢谁了?”
马若月疯狂摇头,“我怎么会知道,我与她也不算是十分亲密,要说巧娘与她走得最近,巧娘或许知道。”
在一旁听八卦听得正开心的巧娘突然被点名,一时有些怔愣,随即立刻道:“我也不知道,她从未跟我说过这些。我们平日里都谈的是晏氏商行的事情。”
章艺心中突然十分自责,自己这老板当得实在是太不好了,员工平日里没有娱乐生活也就罢了,竟然聊天内容也全是商行的事情。
她略微愧疚的看向巧娘,对她道:“巧娘,待千隋的生意上了正轨,我便给你们放个假,你们也出去游玩游玩,开心开心。”
巧娘不知章艺为何突然提起这事,摇头道:“大当家,如今我们晏氏商行还未稳定,我哪里能够休假?且我也不觉得累,如今这样的生活我很喜欢,比起以前要好了许多。”
巧娘如今这样的状态,便是从做生意这件事上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及成就感,所以她才会乐此不疲的为商行付出。
“大当家!”马若月提醒道:“大当家您关注点出错了,我们如今要说的事情不是这个。”
章艺恍然,“对。”随即她看着巧娘道:“巧娘,你与玉娘走得最近,你便去问一问她,她心中心仪那人是谁,待她告诉你,你便来告诉我,我们一同帮她将这人追到手。”
巧娘点头道:“嗯,大当家您放心,我一定将此事办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又短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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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如今是章艺身边的得力助手, 整日忙得飞起,那些新开的店铺需要她盯着,赫南与大晏往来的货物她也要过目, 还有许多下属要管着, 特别是千隋刚建立,没有任何根基与熟人,有些下属心中看不上她是个女子, 根本不服从她管理,让她有些恼火。
先前那掌柜都是小打小闹, 几日后,竟然在成衣铺大堂与姜玉娘吵了起来。
这日巧娘过来时,便听见玉娘在与新开的成衣店掌柜理论。那掌柜是要派去其他城镇的,如今在千隋都城店中学习, 但她却不如都城店的掌柜老实听话。
新店掌柜拗着脖子说:“姜大掌柜,这后院后院的女伙计怎么能够与前园男伙计一个同样的工钱呢?那男伙计还要轮流到店中接到个人, 女伙计只用在后院待着, 且女子买衣裳本就比男子容易, 她们若是与男伙计拿一样的工钱,男伙计定是要不开心的。”
姜玉娘听他男子女子分得如此清楚, 且看自己的眼神也带着些许轻蔑,年轻的姜玉娘此时有些忍不住, 脸颊因为怒气烧得通红,怒目看着掌柜道:“你怎能够如此说,男伙计与女伙计做得都是同样的活, 男伙计因为要轮流在店中接待客人,便每月多给了一百文钱的工钱不是!”
“那也是不能相同的。”新店掌柜毫不退缩,一直对姜玉娘道:“总归男伙计不能与女伙计一样,否则这店中男伙计闹起来了,倒是应该怎么办?”
此时巧娘恰巧到了,听到他这番言论,好言劝道:“于掌柜,你可不要如此说,这些都是我们当家定下的,无论在哪里,晏氏商行男子也女子都是一样的。”
于掌柜摇头不赞同,“大当家在哪儿?我可要与她谈谈,我知道好些女子开的店最后都没有好结果,若是晏氏商行还要用女伙计,往后怕是……”说着他仿佛察觉自己话不好听,改口道:“我也不是咒咱们店铺,你们也知道,如今我们女儿红成衣铺在外名声可不咋好。”
巧娘微微皱眉,看了看姜玉娘,姜玉娘更是生气,等着掌柜说:“你若再是如此讲,我便请大当家辞了你!”
姜玉娘感动看向巧娘,巧娘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告诉她有章艺做靠山,她完全不用怕。
于掌柜听后脸色一沉,对巧娘道:“巧大掌柜,你如今这话说出来,便是伤了我们之间的情义,若真是想要将我辞掉,恐怕不是大当家一人能说了算的!”
此时章艺正与千隋第一才女闵诗韵说话,章艺请了闵诗韵许久,这才女才愿意与她见面,她这样的人性格清高,章艺是能够理解的。
然而看到闵诗韵时,章艺却十分喜欢这个人,她浑身萦绕着专属文人墨香,嘴角带着淡淡笑意,如同一支清贵的兰花。章艺笑着邀她入座,随即便对她说:“我听闻闵姑娘是千隋第一才女,今日一见,倒真是名不虚传。”
闵诗韵挑嘴笑道:“我之前听闻章大当家的事迹,也心中感叹,如今见了章大当家,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章艺微微挑眉问道:“我是哪处于闵姑娘想象中不同?”
闵诗韵又仔细观察了一番章艺,对她道:“以前听闻那些事迹,以为章大当家是个十分凶狠的女子,如今看章大当家倒是十分温婉。”
章艺摇头笑道:“平日里没事,我怎会凶狠,其实我倒也不是自己看起来这般温婉。”这温婉只是她的掩护而已。
随后章艺便开始与闵诗韵谈起代言一事。
在古代,从未有哪个商行用代言人,因为古代始终不如现代那般,信息传递及交流十分方便。但是这并不代表古代代言没用,章艺知道如今‘女儿红’在千隋的名声不怎么好,所以想到了名人代言,而她请这千隋第一才女,便是因为千隋男子对这才女皆有一定爱慕欣赏之意,而女子虽然口中不耻,心里却是十分羡慕嫉妒的。
“我今日约见闵姑娘,是想要与姑娘商议一件事,我女儿红成衣铺如今想要找一人做我们的代言人,我听闻姑娘在千隋名声极好,且名气很大,便想要与姑娘谈谈合作。”章艺先将自己的意图说明。
闵诗韵却似乎连思考也没有,只对章艺说:“这我恐怕不能答应。”
她的拒绝在章艺意料之中,章艺方要继续劝说,却有一亲卫军匆匆上前,对章艺说:“大当家,成衣铺里一未上任掌柜与两位大掌柜吵起来了。”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闵诗韵便看见章艺的眼神变了,她看向那名来报告之人,嘴角弯起的弧度未变,但温度却由温婉和煦变成了冷然。
然而章艺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看向闵诗韵是,她的眼神似乎又温暖起来,笑眼柔声道:“闵姑娘,成衣铺如今出了些问题,我要去成衣铺,闵姑娘,您也与我一同去,刚好可以在我们店中选购一套衣裳。”
章艺原本以为她不会这么快答应,自己还要再费一番口舌,却不想闵诗韵答应的十分干脆,“好,既然章大掌柜相邀,我便于你一同去瞧瞧。”
其实她想要看的并不是章艺店中的衣服,而是章艺要如何处理问题,因为方才章艺那一瞬间的神情变化让她很感兴趣。
两人同亲卫军一起赶到成衣铺。
此时成衣铺中,那掌柜说道:“你们将章当家叫来,既然你们说要让章当家辞了我,那便辞了,只是到时候你们如何跟我身后的人交代,那我就不管了。”
巧娘与姜玉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时间,心中一时十分忐忑,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够解决这件事情。
姜玉娘是个急躁的,她看着巧娘凑近她说:“不然我们就让娘娘将这人辞了,否则他这般往后我们如何管理他?这店不就是为他开的?”
巧娘从前一直在王府,在这些事上比姜玉娘知道得更多,她眉头微皱,对姜玉娘说:“我们现在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若当真是不能得罪之人该怎么办?到时候我们受罚倒没什么,但若是耽误了娘娘和陛下的生意,那可就是无法挽回的过错了!”
巧娘的担心不无道理,姜玉娘一时痛苦无比,心中十分憋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若是得罪了千隋的皇亲国戚或者当宠高官,怎么都得不到好!可若是任凭这人这般羞辱她们,她们大晏女子往后在千隋也不要再谈什么地位了,定会被这些男子压得死死的!
两人越是纠结,那于掌柜就越是开心,甚至哼起了小曲,对二人道:“你们最好好生思考一下,再有,你们这等小事就告诉章当家,当真是十分无用,所以我才说女子与男子不能用同样的月俸,若是两名男子做你们的职位,定会比你们做的更好!”
“她们做的好不好,由不得你来说。”冷漠的声音响彻成衣铺大厅,一时铺中所有人都紧了紧背脊,望向门口。
之间章艺穿着一套与亲卫军差不多样式的衣裳,窄袖宽群,月白金边,较女子衣裳更加简单干练。她背着手冷冷看着那于掌柜,嘲讽道:“于掌柜莫不是也觉得我这个女子也不如男子,若是于掌柜你来做晏氏商行的大当家,这晏氏商行今日的名声恐怕就不会如此臭了,对?”
于掌柜眼角一跳,但他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赞同还是没有逃过章艺的眼睛,但他说话却比方才要有礼数多了,拱手行礼道:“我哪里敢,方才无非是与这两位掌柜说理。”
“我知道你说得理是什么。”章艺走到他面前,浑身气势仿佛收不住一般向于掌柜压去,压得于掌柜往后一退,章艺这才道:“你无非便是觉得女子比不得你们男子,我也不知道你这思想是如何根深蒂固的,但是你来我晏氏商行之前,就该问问这千隋都城成衣店掌柜,我章艺,还有那身后的两位大掌柜,是否当真是不如你们男子了!”
她掷地有声的呵斥,怒意全出,“我料想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你惹不起我,便在我面前扮乖,背着我欺辱我的大掌柜,你这样的男人,难道还称得上是男人?”
“好!”姜玉娘拍手道:“大当家你说的太好了!她这样的男人还不如我呢!”说完她转头看着巧娘道:“你说对,巧娘!”
巧娘点点头,她也不是没有见过那些颇有本事的男人是如何处事的,但如今这个于掌柜,欺软怕硬的,当真不像是个男人!
就连着千隋都城成衣铺掌柜及大堂中男伙计听了,也觉得章艺说得十分有理。虽然他们男伙计确实要轮流在大堂接待客人,还要将女客引入后院,但是他们银子要多些呀!且这个月,女伙计的总售卖额竟然比他们男伙计高了许多,姜大掌柜还亲自来安抚他们,让他们也感觉自己好似不如那些女子,各个撸起袖子,一边使劲儿宣传,一边努力卖衣裳,心想下个月一定要比过她们女伙计!
于掌柜如何听得了这些话,当即怒道:“你!你不要以为你是大晏皇后娘娘,我就不敢如何了!大晏是什么模样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千隋也是十分地位之人,我妹妹可是亲王爱妾,若是你得罪了我,定让你好受!”
章艺笑得越发冷漠,眼中满是轻蔑,“你的意思是大晏如何也比不上千隋,甚至拍马难及?”
于掌柜也学着章艺冷笑,只是笑得有些不伦不类,“那是当然,一个全是女子的国度,能好到哪里去!”
“你住嘴!”一声威严的喝令打断了于掌柜的话,这于掌柜转头一看,顿时绷不住脸上的表情,双腿颤抖差点跪在地上。
之间一神色肃穆的男子走到章艺身边,拱手道:“大晏皇后娘娘,实在是抱歉,我没想这人竟然这般无耻。”
章艺对着亲王倒是十分有利,不再摆着脸色,但是却也没有笑脸,漠然道:“他今日说这话,里里外外无数人都是听到了,我晏氏商行来你们千隋开店本就是与皇上签订的盟约的,且也给千隋带来了许多挣钱的机会,但如今不仅仅被一些心胸狭隘的商人嫉妒抹黑,还被这等庶民辱上门来。”
亲王眉头微皱,狠狠瞪了于掌柜一眼。
章艺摇头道:“若他只是说我……不对,他说我也不行,我不仅是大晏皇后,也是赫南公主,在外竟然被这样一个庶民侮辱,当真是不把我大晏及赫南放在眼里。”
亲王心下一冷,转身对身后的侍卫说:“来人,将他拖下去,送到府衙,定要重重判了,让这些无知低贱的庶民都知道,这晏氏商行可不是一般的商人,那是大晏的皇商,也是千隋陛下册封的千隋皇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谁也没想到才在千隋开了不久的店铺竟然有如此身后的背景,与章艺一同前来的闵诗韵心中也十分震惊,心想怪不得这个女子方才在家中表现得如此有气势,原来身份这样不一般!
章艺听了亲王的话,微微扬眉,“千隋皇商?这事我可没有听说过。”
那亲王对她倒是笑得和气,挥手上来一个公公,手中拿着圣旨。屋内所有人都跪下了,只章艺身份高贵,此时站着。
那公公高声宣旨,将千隋皇帝册封晏氏商行为皇商的诏书昭告天下,如今再有人要如何,看着这圣旨也不敢再动手了。
此时的千隋皇宫中,千隋皇帝吴安与晏初云方才谈完国事,吴安带着笑意对晏初云说:“大晏皇帝陛下,如今你的皇后娘娘定已经没事了。”
晏初云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冷冷看着吴安道:“我只是十分失望,我来到贵国,虽然也需从贵国取得一些方便,但却给贵国带来了远远超乎贵国给予我大晏的物资及发明,如今我的皇后留在贵国,却被一些市井小民欺辱,而千隋的皇帝陛下却毫无作为,待我来了,才肯出手,当真是让人失望。”
千隋皇帝如今十分理亏,且今日晏初云不仅带来了粮食,更带来了比千隋工艺高出好些的兵器及造船技术。大晏愿意将这些技术拿出来给千隋,便代表大晏有了更高超的技术!他心中十分讶异,大晏与赫南近一年来两次战争都胜利了,他能够猜想到大晏的国力较赫南繁荣,然而却不想不到大晏国力竟然如此超出他的预料!
无论古今,军事实力永远是一个国家的硬实力。
大晏能够有强大与千隋的军事实力,千隋帝王在晏初云面前便不敢再摆架子,否则失去一个朋友不说,还会为自己树上一个强敌!
于是吴安带着些微歉意说:“这是我考虑不周,我原本想着若是太过偏心晏氏商行,定会让晏氏商行成为更多人的眼中钉才是。”
晏初云不管他如何解释,如今章艺在千隋收了欺负,她心中如何也开心不起来,便对吴安道:“我与皇后许久未见,今日便不陪皇帝陛下了。”随即晏初云站起身告辞。
吴安不敢也不愿留她,想着日后再给她们一些好处,便与晏初云分开。
晏初云想着待会儿便要见到章艺,心情也算是开朗了一些。
而此时的章艺也与那亲王辞别,与闵诗韵一同在后院选衣裳。闵诗韵第一次来女儿红成衣坊,当即对这样的购衣方式十分新奇。待她选购完毕后,章艺再次开口道:“如今不知道闵姑娘是否愿意做我成衣铺的代言人。”
闵诗韵这才开口道:“说来实在惭愧,我不知皇后娘娘说的这代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章艺仍旧带着她特有的温柔解释道:“代言的意思便是,我们将你穿着女儿红成衣的模样画成画像及画册,这画像便会粘贴在门外及其他地方供人参考观看,而画册这会每季度更新,印刷好送入各府供那些夫人太太参考。”
“而我们女儿红成衣铺便是借着闵姑娘第一才女的身份,将我们的衣裳好好宣传出去,也让大家改变如今对我们的看法。”
章艺讲完,闵诗韵觉得十分新奇,竟然还有这样的方式,那可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闵诗韵想了想,却微微蹙眉道:“可是如今千隋这般风气,我原本作为才女就太过张扬,有许多人在我背后指点,若是与你们合作,做了这代言,不知道他们又会说些什么。”
章艺眼带笑意开口道:“我一直觉得,闵姑娘应该不是这般世俗之人。”她抬手握住闵诗韵的手,对她说:“我当初来到千隋,对千隋如今的风气并不意外,因为赫南也是如此。”随即她轻轻捏了捏闵诗韵的手:“但是,闵姑娘你当真愿意臣服与这样男尊女卑的潜规则当中吗?”
章艺说了些新词,闵诗韵从未听过,但是却能够理解她词中的意思。
闵诗韵自己在千隋虽然有个才女名声,但也有人在她背后指点,说她不守妇道,净学些男人的东西,全然没有了女子的德行。但她就是如此不同,不知什么时候起,便不愿意那般循规蹈矩的过日子,而是想要如同男子一般,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
她知道自己是个异类,一直也以一种执拗的态度坚持,如今倒是有了一个好名声,但是她也年芳十八了,再不嫁,便又要遭人口舌。
世事无奈让她眉头微锁。
章艺继续道:“女子如何才能够让自己不被世间这些条款说束缚?”
闵诗韵看着章艺,章艺眼中迸发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自信,只听章艺说:“那便是有钱有权,若是自己有钱,生活富裕,不需靠男子挣钱养家,若是不听那些无理的要求,他们也不能将我们如何,只是念叨我们如何如何没有妇德。”
“但你瞧我今日。”她微微一顿,眉眼间的自信更加明显,“今日那人如此说我,我可因他言辞而感羞愧,最后他不但没有将我如何,反而因此进了府衙,甚至可能丧命。为何她遇见我便如此呢?因为我有权,我是大晏的皇后娘娘,也是晏氏商行的大当家,这晏氏商行有我的股份分红,你今日来选了衣裳便知这成衣铺收益不会差,我估摸着,你千隋不会有比我更有钱的女子了,所以我什么也不惧怕,那些人如今看不起我,但是他们也永远无法赶上我如今的金钱与权利。”
章艺这番话不仅让闵诗韵听了心中动荡,那小房间内的女伙计也十分激动,甚至连周围房间音乐听到部分内容的人颇为动容。
她们心中如今便是有疑虑,那些在家中生活十分幸福的还好,那些不怎么幸福的,便极有感触。
闵诗韵思索了片刻,便道:“如此我便答应了。”
章艺如今便放心了,对她说:“那我便让巧娘与你谈细则,到时你若有什么要求也可自己提出,我们会尽量满足你。”
随后章艺送闵诗韵出门,她挽着闵诗韵的手,靠着她说道:“我先前听说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定能够有一个与别的女子不同的人生,如今与你聊了一会儿,更加肯定你能够成为千隋不一般的人。”
闵诗韵转头看着她笑道:“那真是借你吉言了。”
说着两人走到出后院,迎面看到晏初云黑沉着脸向她们走来。
闵诗韵被她牢牢盯住,一瞬间竟有些心悸,心脏跳动的极为厉害,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章艺不觉有他,看到晏初云心中十分欣喜,嘴角眉梢笑意满满,“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呢?”
晏初云急匆匆赶来,原本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如今却不想这人挽着其他人,要给自己一个惊喜,晏初云便有些生气,可看到章艺眉眼带笑望向自己,那气如何也不想撒在章艺身上,便冷冷盯向她身边那闵诗韵。
作者有话要说: 十月我太懒了,十一月我要跟九月一样,每天更新六千字,差不多月底或者十二月这文就完结了。十二月完结了就开新文《拇指姑娘》,想看小小人吃豆腐三十六计的,点击专栏预收拇指姑娘就可以啦!另,我微博上有对话体短篇小说,挺好玩的,大家可以去看看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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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诗韵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她再怎么是个才女,也经不起皇帝的威严压在自己身上,当即微微后退一步, 颤到:“皇后娘娘, 这位是?”
章艺放开她的手腕,走到晏初云身边,挽着晏初云一脸幸福的模样, 对闵诗韵道:“这是我的皇上,在你们这里来说, 他就是我的夫君。”
说完章艺小鸟依人一般靠在晏初云肩头,看起来两人倒真是十分恩爱。
章艺如何会看不出晏初云生气了,一想着这人上回离开时也气呼呼的,看了自己的回信肯定也气呼呼的, 如今再次见到自己,看见自己与其他女子如此亲密, 那就是三倍气呼呼, 等于气的要死。她怎么能够不做些动作来安抚晏初云呢?
晏初云果然吃这套, 章艺这样一说一闹,她便觉得心里好像不是那么难受了, 转头看着章艺道:“今日那亲王的亲戚有欺负到你吗?”
章艺摇头说:“我多厉害,她怎么能够欺负到我?”想了想, 她又道:“不过你怎么知道?”
晏初云冷冷一声道:“哼,如果不是我让千隋皇帝给个圣旨,你怕就要被欺负了?”
章艺瞪着晏初云:“哪里, 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好嘛?”
晏初云眉头微皱:“你当真是笨得很,明明就是大晏皇后,为何要任那些人欺负,先前那些商家上门时,你便该亮出身份,让千隋皇帝来看看他的百姓是如何对我大晏皇后的!”
虽然晏初云是在骂自己,章艺却丝毫不感到生气,反而觉得十分开心,因为晏初云愿意这样骂她,说明她心中十分在意自己。
她仰头看着晏初云说:“好好好,我知道了,皇帝陛下,以后一定好好的将您这座靠山靠得牢牢地,多将您搬出来用。”
晏初云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闵诗韵听了她俩的对话,心中不知为何,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感觉。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在现代有一个名词,叫做吃狗粮。
闵诗韵轻咳一声,对章艺道:“皇后娘娘,既然现在无事,我便先行离开了。”
章艺点头道:“好,之后的事情,我会让巧娘与你交接,具体你询问她便是了。”
闵诗韵点头告别,“大晏皇帝陛下告辞,皇后娘娘告辞。”
闵诗韵走后,章艺对晏初云道:“你突然过来真是吓死我了。”
晏初云看着她道:“我若是不过来,你不是会被那些人欺负的死死地?”
章艺哪里是会被人欺负的性子,只是如今在晏初云面前,她倒是服了些软,满眼星光看着晏初云道:“嗯,陛下最好了,若不是你,我可不知道要怎么办。”
两人说了些体己话,看着倒是十分感情深厚,但是晏初云心中却一直有一个疙瘩,那便是章艺的来历。
当晚两人恩爱后,晏初云抱着章艺,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安平,你是从何处来的?”
原本昏昏欲睡的章艺听了她的话,对她说:“你为何问及此事”
晏初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出自己心中最想要知道的问题,“安平,若是你能够回到你来的那个地方,你会不会回去?”
章艺一愣,抬眼看向晏初云,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眼中有闪闪星光,那星光中隐藏的期待被晏初云捕捉到了。
她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陛下为何会问这个问题,陛下知道如何回去吗?”
晏初云定定望向她,眼神深邃,“我大概知晓。”
“那是为何?”章艺有些着急。若不是那晚的梦,她或许并不会如此,可如今晏初云这般问自己,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定有什么猫腻。
晏初云道:“若是我猜得不错,你来到这里,应该与神树有关,她让你来大晏,便是为了改变大晏如今的局势,若是大晏强盛了,你应该便能够回去。”
章艺感觉自己浑身开始发麻,一颗心猛烈地跳动,眼神有些恍惚,所以没有看见晏初云眼底一闪而过的忧伤。
只听晏初云再次问她:“若是你能够回去,你会走吗?”
章艺眉宇微皱,眼中拥有挣扎,一头扎进晏初云怀中,声音哽咽道:“晏初云,你不要这样逼我好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晏初云眼底闪过一丝深沉,咬着章艺耳朵道:“安平,与我生个孩子可好?”
章艺抬头看向晏初云,仿佛有人在揪动她的心,如何也挣扎不开,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她眼中渐渐续满泪水,声音越发哽咽,“晏初云,你不要比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若是一桩生意,她能够果断的割舍选择,因为无论选择哪一个生意,都有钱可以赚,即使损失了她也不怕,因为钱财原本便是身外之物,她做了这么些年高管,知道人生有失有得,有时候不能太过计较鱼与熊掌的问题。
然而感情却不同,当一个人面临亲情及爱情抉择之时,没有多少人能干脆道我只选其中一个,其他的我不管了,也不要了。章艺也是这样,她也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俗人,希望爱情和亲情同时能够得到。
可是如今摆在她面前的问题却这么残酷,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晏初云将她搂入怀中,对她说:“别哭了,睡,我们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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