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承怎会告诉她那是高远命人炒的呢?
所幸秦嫀自是随口一问,没有追根究底。
二人休战后,每月的信干净、清爽,少了成吨的火~药味。
倒不是因为相处出了感情,只不过是因为脏话都压在心中,因为白衣/黑衣害怕黑衣/白衣虐待自己的儿。
但是,今晚情况特殊,被白衣占了先机的黑衣,终究还是忍无可忍地含沙射影了白衣一句。
白衣醒来,看到那句酸出天际的肺腑之言,顿时明白过来,定然是夫人还没生产。
占了便宜的白衣,勾起嘴角,笑得毫无廉耻。
高远将糖炒栗子送来,很是关心:“紫金胡同的夫人快临盆了罢?”这可是件值得高兴的好事!高远搓搓手,迫不及待想照顾小主子。
赵允承心情正好,朝他点点头:“没错。”
拿了答应带给夫人的小零食,赵允承便赶回沈府。
在家中等待的娇娘子,见他回来,笑吟吟地等着吃他仔细剥好的香甜栗子。
白衣可比黑衣体贴多了,恨不得碾碎才喂给秦嫀,然栗子含高淀粉,他拿捏着分寸,喂了两粒便罢手,笑道:“好了,吃多了不好克化。”
秦嫀虽然贪恋栗子的香甜,但也听话地点头:“嗯。”
赵允承见她这么乖,一双清亮的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嘴角含笑。
视线从夫人的脸蛋,一直到白腻丰腴的那片风景。
见郎君这样露骨地端详自己,秦嫀不禁感到好笑,这人……前几天还抵死不从地控诉,说她是太过分了,何故眼下浑身散发着‘快来碰我’的气息?
秦嫀心想,看来是自己有意晾了几天,起了效果。
可她现在大腹便便,纵然有心也无力,便只得笑了笑,轻声说道:“眼下我不便挪动,还请夫君自己动手罢,我看着也就是了。”
夫人让他自渎?
赵允承了悟之后,俊脸立刻泛起一层薄红,还算泰然自若地解释清楚:“你误会了,快歇罢,我去洗把脸也歇了。”
看着郎君落荒而逃的背影,秦嫀既错愕又好笑,她才不承认,刚才是故意调~戏郎君。
郎君生得好看,性情纯粹,逗他总会令人产生成就感。
秦嫀都有点对这种感觉上瘾了。
赵允承在浴间洗了把脸,静了静心神,恢复儒雅温和的样子,回来陪夫人安寝。
他做事总很细心,说话也令人觉得如沐春风,秦嫀跟他好了快一年,也还是隔三差五地对他心悸。
不过夫君也有孩子气的时候,偶尔会气得人牙痒痒。
但这样岂不更加真实可爱?秦嫀心想。
赵允承与小娘子躺在一块,握着对方的手,如玉的脸庞上不知在想着什么,但眼中十分温柔和平。
五月二十日,宫里派人来了一趟,秦府的人也来了一趟,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味道……
他们前脚刚走,秦嫀就发动了。
感觉自己的肚子隐隐下坠,她还仔细确认了一下,是自己吃撑了还是怎地,当感觉确实要临盆了,这才跟丈夫说:“夫君,发动了。”
赵允承即刻脸色一怔,脑中空白了数秒之后,镇定下来:“笑笑别怕,我先将你搀扶到产房,然后去唤人。”
秦嫀倒是不怕,她于这方面的知识比自家男人强多了,当即摆摆手吩咐:“你去叫人,留下丫鬟给我梳头。”
赵允承虽然不解,为何要紧着梳头,但他也没反对,点头道:“成,听你的。”
太医与稳婆是早已在沈府待命的,知晓秦嫀要生了之后,阖府立刻像陀螺一样忙碌起来。
秦员外和王氏赶过来时,竟没见到女婿守在门外,秦员外当下拧着眉问:“修晏呢?”
铁鹰守在外面:“回秦太太,主子在里面陪同夫人。”
王氏吃了一惊:“修晏进了产房?你们怎么没人拦住他?”
倒不是她不希望女婿陪同闺女生产,实在是女人生孩子的时候,形容狰狞,连自己都不希望叫夫婿目睹。
阖府就两位主子,铁鹰心想谁拦得住。
王氏叹了口气,殷切地望着房门,亦无心去忧心那等小事,只盼母子平安。
进产房之前,秦嫀的确不想让郎君跟进来,但对方很严肃地表示一定要陪同,她想了想,算了,被看到丑样子就被看到丑样子。
这时候秦嫀十分庆幸,自己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心境,否则被一尘不染的心上人看着生产,心态铁定会绷得厉害。
虽知第一次生产会很久,但磨到黄昏也是秦嫀没想到的。
产房内传来嘹喨哭声时,天际彩霞满天,很是漂亮。
秦员外和王氏一颗心落地,夫妻二人双手合十,不住地谢天谢地:“生了生了,太好了。”
一会儿有人打开门端着一盆水出来,顺便笑吟吟地给他们报个喜:“恭喜老爷太太当外祖了,夫人生了小少爷。”
王氏猛地点点头,听到了,方才产房里稳婆道喜,他们就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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