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探花把耳朵递过去,听他放轻声音,小心翼翼道:“六弟啊,她喜欢阉人!”
这消息太八卦了!无疑是一个深水炸弹,把张探花的脑子炸开了花。
六皇子喜欢阉人,这还得了?
三皇子后来的话说得有理有据,他不得不信服。
于是八卦的张探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身边所有的亲朋好友,不日,还在下朝后和旁边的同事小声议论。
这好巧不巧的,就传到方公公耳里。
方公公一惊,赶紧迈小碎步哆哆哆赶上难得坐着轿子出来上朝的渣爹,在他耳边滴滴咕咕一阵。
渣爹一听,这还得了?!这不是丢他皇家血脉的脸面吗!
但他不轻举妄动:“方公公,今夜把朕叫醒,咱们夜探贤宁宫!”
“是!”
但众人没想到的是,醉清风不仅是“清公子”的产业,还是“企鹅”的天京主力。
醉清风里二人的谈话内容,一早就通过阿甲传到子清的手里。
当夜,子清穿戴好起床,命阿甲易容妥当。
夜,皇宫中暗流涌动,天空乱云飞渡、阴霾漫卷。
一袭黑影略过苍翠的银杏枝头,飘入邢筝的寝宫,掀开她的被褥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嘈杂的说话声。
邢筝挠挠脸,翻个身,嘴里嚅嗫几下,搂住身边人,以为搂了个枕头。
贤妃大声请安:“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何故深夜前来?”
轰!
邢筝的房门被打开,刺眼的烛光纷纷往房间里钻。
“什么事儿啊……”邢筝揉揉稀松二五眼,坐起来,手忽触摸到什么软软的东西。
自己床上正躺着一个娇滴滴的美女!!
“殿下,发生了什么……”那女子害怕地撒娇,攀上她的肩膀,高耸的蒲团有她两个脑袋大,还紧贴着她的手臂,香软异常。
邢筝:我不知道啊,你哪位啊!
四个手下直接抬着渣爹的銮驾进门来,身后还跟着贵妃娘娘、贤妃娘娘。
邢筝瞟了眼跪在角落里的子清一眼,他朝她点点头,目光落在她身边的女子身上。
邢筝心照不宣,以不变应万变。
她一手搂过女子的纤腰,假装无意地扯开点领口,露出一点锁骨。演出迷迷糊糊的模样,用指腹自额头将碎发梳至脑后。
这画面,玩世不恭,散漫纨绔:“母妃,发生什么事了?”
须臾,她才晃晃悠悠下床,和女子朝渣爹恭敬行了个礼。
渣爹这一棒,打在了棉花上,连个回声都没有。
他怀疑自己被骗了,心里头极埋汰。
出头的椽子先烂,近日小六又是大胜归来又是被叶将军力捧的,定动了不少人的香饽饽。
掂量一番,渣爹想到自己还没死呢,这些乖儿子们就开始兄弟阋墙,觊觎他的皇皇帝业了,顿觉膈应。
渣爹差人连夜喊来张探花,却得知张探花暴毙家中,再审不出个子丑寅卯。
邢筝此时已穿戴妥当,她扫过在场众人,明明是添油加醋,却还假装漫不经心道:“贵妃娘娘怎的也没睡?”
贵妃朝她勾唇笑了:“本宫正在天云殿伺候陛下,陛下忽然摆驾贤宁宫,本宫便跟来了。”
渣爹投过去一个怀疑的目光,却看不出贵妃的破绽。
但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他现在只知道,有人要陷害老六。
罪魁祸首不是老三,就是老大。
毕竟是上一届夺嫡的胜者,渣爹虽被病魔缠身,只需动动脑子,便勘破这其中奥妙。
后宫女人的事儿,他糊涂,可一旦牵扯到权利,渣爹清明地很。
据此,渣爹对邢简和贵妃产生了些微反感。
翌日,他坚持上朝,留林丞相一叙。
“依林爱卿看,简儿如何?”
“三殿下是个好孩子,每次来见老臣,都要带上百来个宫女侍卫,”林丞相端起天云殿桌上的茶,喝了几口,咂摸咂摸嘴,“老臣不见他,他便等上好些时辰。”
“哦?老三如此殷勤?”
“嗐,算不得什么殷勤,”林炎州压低下巴,豆豆眼无辜又单纯地望着渣爹,“许是崇敬老夫也说不定……是个值得托付的孩子。”
黑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捧杀。
接连数日,但凡渣爹提到邢简,林炎州具赞不绝口。
且他并非无脑地吹彩虹屁,这儿夸夸那儿夸夸,认认真真,引经据典地把邢简夸出花来。
他越夸,渣爹越觉得邢简在做秀,并非真的如此优秀。
世上哪有如此完美的皇子?他当年还是九皇子的时候,出过不少错处。自己的儿子什么水平,渣爹门儿清。
老三定是收买了林丞相。
如今,连林丞相都选择老三当靠山了,那老大与老六,岂不是老三的眼中钉肉中刺,老三自要设计除之。
思及此,渣爹冷哼一声,一手把手中的白玉盘掀翻在地,吓得方公公瑟瑟发抖,普通跪地。
渣爹:都是贵妃教出来的好儿子!
他小胡子颤颤,转念又想,既如此,小六和老大定会反击,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能抓住老三什么把柄。
正如渣爹所想,邢策绝不会坐以待毙。
这几年来,邢策一直手握邢简和贵妃的致命把柄。
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但他还没有绝对的把握,他需要强大的后盾做支持增加胜算才能确保搞垮邢简。
再者,他对邢筝并非绝对的信任,他有预感,这只小虾米,最后会成长成一条翻江倒海的大鱼。
调查了几年,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赶在所有人之前,联系到了后盾。
他的人找到了“企鹅”的首领和“清公子”,为掩人耳目,他们约在欲仙楼见面。
当日一早,邢筝便同子清在阿甲的帮助下成功易容,穿上一身黑衣黑斗篷。
子清说阿甲是“企鹅”这几年来培养的易容高手,当日殿内假扮女子与邢筝同床共枕的也是他。
邢筝闻后,敬佩得满眼都是星星:教练,我想学易容。
二人带上黑色的面具隐于夜色。
夜半三更,她们敲响欲仙楼某华丽隔间的大门。
邢策望见来人,欣喜地命人赐座。
二人坐下,邢筝从怀里掏出象征“企鹅”首领的令牌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毫不客气地翘起二郎腿,哑着嗓子说:“大殿下可要拿出诚意,我们只做全胜的买卖。”
邢策无视二人的无礼,耐心摊手指向子清:“这位是?”
“哼,”邢筝嘲讽地笑了,“大殿下连清公子是‘企鹅’的人都不知道,能力欠佳,谈何合作。”
爽!邢筝趁机机会狠狠嘲讽行策一番。
非常时刻,就是要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邢策意味深长地笑了:“我捏有三皇子的把柄。”
说罢,一份厚厚的画押证词被放在桌上。
邢筝狐疑地拿起它们,同子清一份份传阅,震惊地瞳孔都在颤抖。
邢策残废,竟是贵妃所为!
更可怕的是,邢策和皇后明明证据确凿,却隐忍不发,这几年任凭娘儿俩作威作福。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邢简!
邢筝雀跃得回头看了子清一眼:干翻老阴阳人的时候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够勤奋,我下章能立储。
如有修改,皆为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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