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臻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密室了,而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先是有些迷茫,打量了一遍周围的环境之后心里才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怎么、怎么看起来像是牢房?难道、难道兰贵妃和妘州歌已经将自己做过的事告诉了皇上,所以将自己打入了大牢?
这个想法一涌入脑子,她便慌张不已的站了起来,扑到了牢房门前,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被困在大牢里,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再怎么瞧也只是瞧到旁边的一点牢房而已,其他的根本就没瞧到什么,连个人影,连点声音都没有。
“来人啊,来人!”姬子臻心一慌便叫了起来,叫出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
只是这空荡荡的牢房里,压根就没人响应她,她接连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什么回应,心里不由得更急,也更加疑惑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若是大牢,怎么会没有一点声音,难道没有其他的犯人关在这里,不然怎么会没有声音?她虽然没有去过什么大牢,但也知道大牢是什么样子的,哪里会像现在这么安静,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之后姬子臻似乎才听到了一丝异样的响动,她忙又叫道:“有人吗?有人在吗?”
“你是谁?”
姬子臻一怔,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好像在哪里听过……
可是这个时候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东西,急切的问道:“这里是什么地牢?怎么连个犯人都没有?”
那人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诡异的声音让姬子臻心里一阵不舒服,恼道:“你笑什么?”
“看来你跟我一样啊,都是醒来就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声音里既有幸灾乐祸又有嘲讽讥笑。
前几天他就看到有人扛着一个人进来了,可是他没看清楚是谁,还以为是那个倒霉鬼,没想到这人的情况倒是跟自己很相似。
“你是谁?你又是为什么被关到这个大牢的?难道这个大牢是专门关押什么犯下大罪的人?”因为她自己就是杀了五皇子才会被关到这里,所以她觉得对方应该也是犯下了什么大错才会被关到这里的。
谁知那人听了的话却是又大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愤和绝望,还有一丝麻木。
“我是谁?哈哈哈,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了。你问我为什么被关到这里,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被关到这里。”大罪,他哪里犯过什么大罪,了不起就是抢几个女子玩玩,贪一点银子,欺压几个良民罢了,可是现在却被关到了这里,甚至连自己的名字身份都没有了。
对方奇怪的话让姬子臻心里的疑惑更重了,不安也更加的浓烈了,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自己昏迷前姑姑和妘州歌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姑姑和妘州歌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什么姑姑谁说让她随妘州歌处置?难道姑姑将她交给了妘州歌,让妘州歌来决定怎么处理自己?
可是这不对啊,五皇子又不是巫灵宫的人,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妘州歌做主啊,不是应该交给皇上,让皇上处置吗?
越是想姬子臻心里就越是没底,思绪翻了几番,她还是先决定要问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的大牢。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那总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是哪里的大牢,怎么如此奇怪?”
“你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是让我来说,毕竟没有谁比我更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一道女声唐突的传了进来,让姬子臻面色大变。
“妘州歌!你到底把我弄到什么鬼地方了!”姬子臻捉着牢房门上的铁柱,整个人贴在了上面,试图看清楚妘州歌的身影。
妘州歌身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高腰襦裙,身上一如既往的素淡,没有多余的首饰和发饰,简单的发髻上只是斜插着一支天蓝色的发钗和珐琅缠金丝流苏步摇,简单素净却丝毫不影响她的高雅。随着年龄的增加越发成熟的脸蛋似乎变得更加的美丽,甚至是精致了,五官恰到好处的镶嵌在巴掌大的脸蛋上,红唇似笑非笑,眼眸明亮,似乎闪着细碎的光芒,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这让她看起来既高贵又难以接近,像朵华贵的牡丹花一样,只可远观不可近亵。
姬子臻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身上似乎带着一道耀目的光芒,那浑身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就像一道刺眼的光芒让她眼睛生痛,不由得眯了眯,心里强烈的嫉恨瞬间又冒了出来,甚至让她忘记了自己眼前的处境。
妘州歌甚至可以说是享受着姬子臻嫉恨的目光,她越是这样她就越是高兴,她曾经想要将自己踩在脚下,为了陷害自己甚至还不惜杀了五皇子,让她享受了一顿牢狱之灾。可是现在已经换过来了,身在牢笼的人是她姬家的大小姐,四王妃,而不是她妘州歌。
妘州歌站在牢房外,将姬子臻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刻意放低了声音说道:“嗯,看来四王妃恢复得不错,也不枉费我请人来替四王妃瞧过了。”
姬子臻的牢房和另外一个人的牢房相隔的距离不短,她只要低声一点,倒是不用担心对方会听到。
“你什么意思?”姬子臻皱着眉有些不解的道。
妘州歌挑了挑眉,“四王妃先前在密室里受了不少苦,我担心你撑不住,所以命人替你看过了。从你我在密室见最后一面到现在已经过三天了,难道你不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好了许多?”
被她这么一说姬子臻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似乎是真的好了不少,之前她在密室被兰贵妃折磨了几天,身上确实是受了不少的伤,可是现在感觉已经好很多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姬子臻回过神来之后便满是戒备的盯着她问道。
“我自然没有这么好心了,至于我想做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的。现在我先给你一个惊喜。”妘州歌说着摆了摆手,很快就走过来了两个身着灰衣,面无表情的男人,飞快的打开了大牢,在姬子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点住了穴道。
她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愤怒的瞪着妘州歌。
妘州歌抬了抬下巴,“带出去,她一定能会非常喜欢我给她的这个的这个惊喜的。”
两个灰衣人点了点头,一左一右动作没有丝毫的怜惜架着姬子臻走出了大牢。两人将她架着来到了大牢中央的空地上便松开了她。
姬子臻站在那里动也不能动,只有一双眼睛还能转动,想叫又叫不出声,不知道妘州歌到底想做什么。
“妘州歌,你干什么,放开我!”
姬子臻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方才那说话的男子也被捉了出来,只是她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却越来越浓了,总感觉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悉,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
她看着那人被人从牢房里拖了出来,然后冲着她缩在的方向用力了一推,那人的脚步原本就稳,又被这么用力一推,整个人顿时就踉跄了几步,狠狠的往前一扑,跌倒在了地上,整个人趴在了那里。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对方,可是对方趴在地上,她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样貌。
而且看样子这人应该在牢里待了不短的时间了,身上的伤很多,旧的有,新的也有。
扑倒在地上的人想要爬起来却被灰衣人一脚踩在了后背上,将他牢牢的踩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妘州歌,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今天打算换个法子折磨我了?如果是这样,你这个法子倒是轻了许多啊,莫不是已经黔驴技穷了?”那人被踩在地上动弹不得,嘴巴却没有闲住。
妘州歌却没有被他的话给扰乱自己的情绪,反而笑着说道:“你先别急,很快你就会知道我今天用什么法子折磨你了。”
说完也不再理会他,而是看着姬子臻笑意盈盈的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人的声音有点熟悉?我觉得你可能是贵人多忘事,有些事情发生了,你很快就会忘掉了,也不管当初就是害得他落到如此地步的。当初若不是你,我还真没有这么快,这么顺利的把他关到这里来呢?想知道他是谁吗?”
妘州歌看了眼被踩在地上的人,抬了抬下巴,踩着他的灰衣人脚一松,趴在地上的人马上就翻滚了起来,他也听到了妘州歌的话,心里闪过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姬子臻看到地上的人翻坐了起来,露出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她的眼睛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瞠大,震惊又难以置信,像是见到了鬼一样,整个人已经完全反应不过来了,僵硬的站在那里瞪着那人。
姚之信看到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之前才说过话的人也愣住了,半张着嘴巴,惊讶无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惊愣又有些迟疑的道:“子臻?你是子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妘州歌猛的拍了拍双手,“怎么样,这个惊喜大不大?你们两舅甥应该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看到对方?四王妃,惊喜吗?意外吗?你以为早就已经死了的舅舅还没有死呢,他一直被我关在这个牢房里。哦,你刚才问这里是那里,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这里是瑞王府的地牢!”
听到妘州歌的话,姬子臻才终于回过神反应过来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一切都是妘州歌搞的鬼!
“妘州歌,你疯了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居然、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你就不怕有一天会暴露吗?你、你真是一个疯子!”
她居然偷龙转凤,将舅舅换到了这里,关在这里折磨,外面的人,甚至是姬家和姚家的人都以为舅舅被烧死了,谁会想到舅舅竟然被妘州歌关到了瑞王府的大牢,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活着呢?疯了,真是疯了,妘州歌这个变态,疯子!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姬子臻想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她也是被人取代了,现在又被带到了这里,看到了舅舅,以妘州歌的性子她肯定不会让自己活着离开的!她想做什么,难道要这样无声无息的杀了自己?然后让那个假货取代自己成为姬家的小姐,四王府的王妃?
“妘州歌,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最好就赶紧把我们放了,不然、不然我们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就没人知道吗?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有一天别人会知道的,所以你最好就是赶紧把我们放了!”姬子臻色厉内荏的对妘州歌说道。
妘州歌啧啧了两声,看着姬子臻的眼神像是看一个天真单纯的小孩子一样,“四王妃,你当我傻呢,放了你们,你们岂不是转身就去告我的状了?而且我好不容易才将你们弄来这里,怎么可能会放了你们?你们等着,下一个就该轮到姚雪漫和姬昊仁了。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以问你舅舅,他最清楚不过了。”
“我就不打扰你们两舅甥叙旧了,四王妃,好好的待在这里,我不会亏待你的哦。把人弄回去,看好了,千万别让人逃了。”
“王妃放心,咱们一定会好好看住他们的,”想从这里逃出去?妄想!
“妘州歌,你站住!你把话说清楚了,妘州歌,你别走!回来!”
不管姬子臻在背后叫嚣,妘州歌快步离开了大牢。
轩辕凤暖在花厅里等着她,见她出来了才问道:“你把姬子臻弄到这里来做什么?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
留着她浪费粮食做什么?反正她杀了五皇子,本来就是要死的。
妘州歌看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姬子臻那人一向高傲瞧不起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也一向以姬家小姐的身份为荣。我就是要将她这层骄傲的外皮剥开,让她成为她以前最不屑,最瞧不起的人。”
将她的自尊,骄傲狠狠的踩在地上,她要留着她看着她以前最在乎的那些东西一样样的从跟她手上溜走。她以为姬家是个了不起的大家族,以自己姬家小姐身份为荣,那她就要打碎她这个幻想,让她看清楚现实,看看她引以为傲的姬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对姬子臻来说,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让人一点点的剥掉她的骄傲,让她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沦落为任人践踏的贱泥!
轩辕凤暖倒也不是说有什么意见,只是在他看来,姬子臻那样的人留着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况且大牢里还有一个姚之信呢。莫不是她打算让他们一家在大牢里重逢团聚?
妘州歌不想再说这些,问道:“我听说皇上最近想要替你另外挑选一个王妃人选?好像还是赢家的小姐?”
赢家也是华国的百年的大家族,但和其他的家族不一样,赢家是站在皇上这一边的,是皇上的亲信。
而赢家的家主也一向低调,唯皇命是从,从来不过分发展壮大自己家族的势力,只保持在不衰落的状态。而且赢家的人即使在朝为官也大多数都是一些没有什么实权的官职,官位也不高,也就赢家的家主因为是皇上宠信的大臣,所以坐在了二品大臣的位置上。
而赢家的小姐,赢霜,她也是认识的。
当初来到洛邑进宫选巫女的时候赢霜曾经还和她们几个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呢,印象中这个赢霜容貌长得还是很不错的,而且气质有些特别,清清冷冷的一个人,话不多。和姬子臻一样也是个骄傲的人,但没有姬子臻那么咄咄逼人,高高在上,她是一种清高自傲,万分矜持。
当初住在一起的三年时间里,她们接触虽然不多,不过好歹也是有些来往,她还帮过自己的忙呢。没有想到过了几年两人的关系竟然变成了这样。
皇上想让暖暖娶赢霜,啧啧,这算盘打得还挺不错啊。
让暖暖娶赢霜的话,那就等于暖暖还是被皇上拿捏在手心里了,谁不知道赢家是只认皇上这么一个主子的,将自家嫡小姐嫁给了暖暖的话,说不定就是在代替皇上监视暖暖了。
看来暖暖因为她的事是遭到皇上的不满和猜忌了。
说到这个轩辕凤暖眉头一皱,眼里满是嫌恶,“他自己若是转自己纳入宫里就是了,何必塞给我?他想让我娶我就要娶吗?别以为我稀罕这个太子之位,大不了我就做回我的普通人,这也不是不行。”
最近他是真的被烦得不行了,让他心里的暴躁情绪越积越厉害。
妘州歌凉凉的说道:“是啊,你是可以的。只是你若是做回了普通人,只怕是娶不到我的。我爹娘可不会让我嫁给一个没有身份的人,让我后半生跟着吃苦。”
她这么说倒不是嫌弃,只是实话实说。爹娘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嫁给一个普通人的。而且就算他想做回普通人还得看皇上答不答应,四王爷答不答应呢。她敢说,他若是真的做回普通人,只怕还没有走出这洛邑就被四王爷派人给杀了。
轩辕凤暖面色僵了僵,呵呵的笑了笑,讨好的说道:“歌儿,你别当真啊,我就是心里烦,所以随便说说而已。我怎么可能会做回普通人,让你跟着我吃苦呢?我还要让你做人上人,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呢。”
“这件事我就不多管你了,你自己看着办。我看接下来的事情还挺多的,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了。”妘州歌提醒道。
轩辕凤暖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歌儿,那姬子臻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虽然说现在是瞒住了,但是估计也瞒不长。那个顶替了姬子臻的人是隐楼的人,最是擅长仪容,但容貌易模仿,其他的,就难说了,毕竟不是长期潜伏在姬子臻身边的人,对于姬子臻的一些习惯,动作行为什么的,都不了解。时间长了肯定会瞒不住的,也不能一直这样病着不见人,这样只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让人起疑心了。
妘州歌扯了扯嘴角,半真半假的说道:“四王妃现在不是病了吗?那就一病不起,最后病死得了。到时候再弄具尸体乔装打扮一下不就得了。”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有些不确定的瞧着她,“歌儿,你是在说真的吗?”
这个办法看似很好,但也很容易出问题啊,姬子臻之前并没有什么大病,现在也不是什么大冬天的,突然就病了就已经很惹人怀疑了,再病死了,那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这件事有不对劲的地方吗?姬昊仁和姚雪漫两人又不是蠢货,自己的女儿突然就这么没了,会不起疑心?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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