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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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灵像不知道该怎么办, 怯怯望着他。

“还装呢。”

昭炎趁机在小东西腰侧揉了把,激得少年乌眸一阵战栗, 笑道:“之前不挺会诱惑本君么?现在又没外人,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瞧呢。”

烛火与喜服交衬下,少年肤若美玉,眸若含星,格外精致漂亮, 比这世上任何珍器灵宝都要鬼斧天工。

到底是青丘狐族, 只有最精粹凝练的月华,才能养出这样赏心悦目的小东西。想到终于正大光明的把这小东西圈养到了自己的领地里,以后如何驯服如何管教都是自己说了算,昭炎紧绷了一夜的心神就像被温热的水汽熨过似的。

小东西看着纯良无害, 实则一肚子坏水, 现在指不定又在心里酝酿着什么坏点子坑他。

“过来, 给本君更衣。”

昭炎支了条腿,大剌剌往床上一躺, 拿玄铁靴尖挑了挑少年腰间帛带,命令道。

床很高,长灵只能先爬下去,站到脚踏上。然后紧绷着脸, 如临大敌的望着昭炎横在被褥间的两条大长腿,有点不知道如何下手。

身为狐族帝星博彦唯一的血脉,少年天生身份高贵,即使只是头半开灵的废柴小狐, 从小也是被仓颉、青鸾两位忠心的老仆精心呵护长大的,根本没有伺候过人,更别提给人更衣这种事。

昭炎等了半天没动静,有些不悦的挑眉往下一望,就见长灵正睁着双乌漉漉的双目,站在床头,几分无助几分迷茫的望着他。

“这也要让本君教呀。”

昭炎嗤笑,晃了晃腿:“先脱鞋。”

长灵便走近前,依言去解那两只玄铁战靴的绑缚。符禺玄铁打制的战靴,重量是普通战靴的数倍,为了防止打仗时战靴脱落,绑缚用的都是铁水浇铸的藤绳,结也是打死的,看上去就是一个铁疙瘩。长灵解了半天,手都磨红了,都没能撼动那铁疙瘩分毫。偏昭炎还使坏,戏耍猎物似的,不停的拿另一只脚去勾少年腰肢,弄得长灵频频躲闪,好几次都险些跌倒。

解了半天,还是没解开。

长灵只能懊丧的停下,望着昭炎求助。

昭炎奚落:“这点事都做不成,以后打算本君白养着你么。”

“先解腰带。”

长灵在下面够不着,只能又爬上床,跪坐到一边,去解昭炎腰间束的玄色玉带。

感受着那两只手小猫爪子的似的在腰间窣窣的挪动,勾着体内火气也上蹿下跳的,昭炎喉结不由滚了滚。

玉带带着暗扣,和青丘的制式很不同,何况就算相同,长灵也没自己动手解过。这些事,自有阿公和青鸾姑姑为他操心。长灵解了半天,只勉强解开半个明扣,抿了抿嘴角,看怪物似的盯了那根玉带半天,手指便想伸到玉带下面,去找暗扣的位置。

昭炎实在受不了这小东西撩拨似的动作了,直接伸脚把人勾到怀里,道:“别白费力气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你也就能给本君暖暖床了。”

坚硬的玉带硌在肌肤上,十分难受。

长灵不适的挣了挣,没挣动,便睁大乌漆双眸,隔着烛火,在昏暗的喜帐里与昭炎对峙,双手微蜷成拳,用力抵着那方近在咫尺的胸膛,透着股无声的倔强。

剥开乖巧无害的外表,这才是这小东西的本性。

“拿开。”

昭炎挑眉,冷冷开口:“你自己算算,你都欠本君几顿收拾了。”

抵在胸膛上的那两只手几不可察的颤了颤,却抵的更紧了。

长灵深吸了口气,蜷了蜷手指,依旧不肯松手,这是少年第一次深深感觉到那种陷入对方领地,逃无可逃的恐慌感与无力感。这与年龄、经历甚至是心性无关,只是出于嗅到危险气息时一种生物本能的反应。

空气仿佛被抽干,高强气压在两人之间节节攀升。

“拿开。”

昭炎又一次命令,幽邃的眸深了深,带了几丝危险气息。伴着这声,铁掌亦在小东西腰侧狠揉了把,是为警告。

长灵吃痛,眸光颤了颤,眼底的倔强果然消退许多,终于略松了松拳头,小心翼翼的、伸出脚尖蹭了蹭他腿,满是讨好,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昭炎简直被气笑。

“欠本君那么多,讨个乖就想揭过去,没那么便宜的事。快点,别磨蹭。”

少年眸间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起一层水汽。

昭炎冷漠:“哭也不顶用。”

“今日是洞房。”

“你见哪个国君会在洞房里玩假把式。”

长灵于是伸出手,小猫爪子似的,摸索一圈,又想往他衣襟里探。

昭炎牙疼。

这小东西,为了逃避“惩罚”,还真是十八般武艺齐上场,铁了心要与他对抗到底。

昭炎冷笑一声,直接把那两只还在他腰间乱动的小爪子钳住,道:“再不老实,本君直接把你绑床柱上信不信。”

这下,长灵眸间的乖巧色也退了,胸口用力起伏着,愤愤盯着他。

“哟,终于沉不住气了,又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呀。”

昭炎轻笑,兴致十足的拨弄了两下少年发顶的一对雪白狐耳。

长灵恼恨的躲着他手。

一番折腾与对抗,少年乌发微微凌乱,玉白双颊也因怒火而泛起些红,无端让昭炎想到炸毛的小猫。

昭炎心痒,修长手指拨开那喜服的襟口,想挑出少年颈间的血玉项圈把玩片刻,这动作不知触着了小东西哪根敏感神经,少年猛地扑将上来,照着他肩头就狠狠咬了下去。

又是那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昭炎猝不及防,不由轻嘶了声。

阴烛恰带着人过来,刚走到殿门口,就忽听里面君上呼了声痛,在暗夜里格外清晰,以为是那小狐狸意图不轨行刺君上,吓得脸都白了,推开门就冲了进去,险些摔了手里的托盘。

“君上——”

阴烛声音因极度惊慌而变调。

“何事?”

昭炎又嘶了声,一把扯下喜帐,忍着肩头剧痛问。

“这——”

阴烛不放心的往内探看了一眼,但大红喜帐遮住了一切,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惴惴不安又惊疑不定的回道:“回君上,老奴过来给君上送夜宵,方才好像听到……”

“好了。”

昭炎打断阴烛,本想直接把人打发走,这时候,正小疯狗一样趴在他肩头咬他的少年却忽然松了齿,眸中闪出一抹他从未见过的亮色,然后拿脚尖用力蹭了蹭他腿。一下见他没反应,又蹭了第二下。

“……”

昭炎额头青筋一阵暴跳。

“搁那儿。”

好一会儿,昭炎心情复杂的开口。

“是。”阴烛恭敬应下,连忙指挥内侍们将东西一一摆到床边的小食案上。

昭炎命人都退下了,才重新拉开喜帐。

肉糜混着灵米的香气立刻钻入鼻尖,长灵偏头望过去,就见小案上摆着一碗银耳炖的灵米粥,一碟浇着诱人酱料的四喜丸子和一整条烤羊腿,羊腿是取自极能补充体力的山灵羊,膻味很大,长灵不爱吃,但丸子的材料却是灵猪肉,长灵不由咽了口口水。

昭炎把人扳过来,提醒:“先别惦记吃的,你刚咬了本君一口,这事打算怎么解决?”

“敢在这里乱咬,被人瞧见了,这宫里的狼能把你咬死。”

少年的乌眸里已经只剩下了乖巧,闻言,又拿脚尖轻蹭了蹭他腿。

“你逗猫呢。”

昭炎冷笑,冰冷目光雹子般刮过少年一截雪颈,喉结滚了滚,道:“来点有诚意的。”

长灵望着他,这次不蹭他了,想用脚踢他。

昭炎毫不在意,只不紧不慢的催促:“再磨蹭,我可让人把东西都撤下去了。”

长灵立刻摇头。

“哦。不让撤呀。”

“那你打算怎么说服本君?”

长灵不吭声,乌眸湛湛的望着他好一会儿,像无奈似的,终于一歪脑袋,懒洋洋的,伸出两条玉白手臂主动攀住了他的颈,嘴角露出抹小狐狸的狡黠笑意,道:

“君上,美色令人智昏,你这样贪恋我的美色,就不怕我哪天把你咬死么。”

少年齿间尚残留着猩红,那是刚刚在他肩上咬出的成果,眼下故意挑衅诱惑人的模样,活像个修炼了千年的小妖精。

昭炎只觉浑身血液都在这一刻焚烧了起来。血一样的颜色逐渐在他幽邃的眸中漫开,他打量着底下诱人的小东西,舔了舔干燥的唇,冷笑:“有胆子,你试试。”

殿内渐渐传出声响。

阴烛又竖耳听了会儿,才慢慢放下心来,抹了抹一额冷汗,吩咐左右:“提前将热水和换洗衣服备好,等着君上传唤,另外,夜里地龙先不要断。”

**

等昭炎第二日醒来,小案上的食物已被扫荡一空,连那只硕大的烤羊腿也不见了。不由想,这小东西倒挺能吃。

他神清气爽的坐起身,往旁边一看,才发现被褥已叠的整整齐齐,并没人。昭炎挑了挑眉梢,自顾撩开喜帐,披衣下了床。

外头已经日上三竿,日光透过明瓦窗格照进来,将大殿映得十分敞亮。昭炎素来勤勉自律,即使继任了国君位,也一直保持着军中作风,鲜少睡到这个时辰。今日破天荒如此,一是因为昨夜折腾太晚,二是因为今日不必早朝,他要亲临十六部巡视军务。

昭炎整理着衣襟,唤阴烛进来,随口问:“那小东西去哪儿了?”

阴烛脑子转了个大弯儿,才陡然意识到君上口中的“小东西”是谁,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的道:“那小狐昨夜咬伤了君上,现在正依规矩在外面受罚。”

昭炎意外:“受罚?”

“是。”

阴烛道:“昨日锁妖台已专门派了内官过来,担任惠风殿掌事,说是奉了大柱国之命。”

昭炎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阴烛觑着他脸色,小心道:“现在锁妖台总司内廷刑罚,所有新入宫的宫人都要进锁妖台统一接受训练,那小狐虽身份特殊,也不能不守规矩。”

“何况,他甫一入宫就胆敢咬伤君上,日后哪还得了,实在罪大恶极,若非老奴昨夜替君上安置换洗衣物,看到了上面的血齿印,都不知此事……诶,君上!”

阴烛话未说完,昭炎已将未束的发冠往他手里一掷,大步走了出去。

受罚地点就在殿前空地上。

大约起的急的缘故,少年只穿着件薄薄的青绸衣袍,披风都没罩,正捧着一根符禺玄铁打制的诫鞭,跪在殿前的白玉石阶上。

“这诫鞭象征君上权威,让少主捧着诫鞭在此思过,就是要让少主记住,身为内宫人,在君上面前要恭谨、恭顺、恭敬、绝对服从,绝不能有半点逾越或不臣之心,更不能做出咬伤君上龙体这等大逆不道之行!”

臧獒拔着尖细的嗓音,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训话。

符禺玄铁的重量显然不是小东西能承受的,小东西手臂晃得厉害,青绸衣袖亦随动作滑落下去,露出内里两段诱人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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