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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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源以矿图为饵,引出稷太子的消息,暗自联系他以前布下的钉子,试探几番,得知能用,和荀澈的人里应外合,诛杀隐于暗处的前朝余孽。

稷太子复国酬劳大半辈子,身边的人死伤无数,一些旧人早已熬不下去,新朝基业稳定,已经传至数代,要说掀翻,如同儿戏,稷太子想要的瞒天过海,借子认父取而代之,付出的十几年心血,也随他的死付之东流。

唯独稷太子,孟源交代,他要亲自动手,无非是给荀澈的人看,自己和前朝已无瓜葛,

帝王疑心太重是天生,孟源手刃亲兄,明明白白告诉荀澈,前朝余孽已诛,以后驸马孟源只是孟源,静南郡主只是驸马孟源与当今长公主之女,先帝唯一的外甥女,当今陛下的元后,地位绝不可撼动半分。

凌司面无波澜踩过一地血污,径直走到书房,推开门关上,深吸口气,“二爷,鱼儿上钩了。”

孟源将剑入鞘,听到凌司说信已经送到荀湛手中,而且并未怀疑。

不由暗中庆幸,幸好自己与凌司等人十几年未联系,否则他深知,依着荀湛的谨慎,恐怕想让他入网,颇费一番功夫。

荀湛拆开手中的信,是稷太子的亲写手书,确切无疑,看至外面日头渐高,施粥时辰将至,对暗处的格腾丹道,“天子车架离泰清门还差三十里,如今你便可以带着人那里。”

荀湛转身开门之时,腾格丹叫住他,“王爷且慢,总有些不放心,暂且委屈王爷一下。”

荀湛刚打开门,抬眼望去,门外站着几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神色森沉,显然是贺丹瓦族的高手。

荀湛即刻明白腾格丹的意思,派人跟着,形势如有一点不对,大家鱼死网破,荀湛随即点头,“你让他们跟着便是。”

——————

这厢,天子御驾急匆匆在官道上赶路,龙辇外面罩着挡风的厚毯,几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形势。

只有沿途不停召传的御医,以及民间的太夫,龙辇上时不时传来苦涩的药味,无声告诉众人,天子遇刺伤势真如传言所说,不容小觑,是否重伤难愈,却无人得知。

车架缓缓行至泰清门,坐在马背上的戚岩看到不远处乌乌泱泱的人头,看清楚是什么人后,眼底掩不住的惊怒喷涌而出。

荀湛看到天子御驾,挥手领人上前,抬手示意戚岚戚岩不必,下马行礼,大声道,“皇兄伤势可有大碍?臣弟前来接驾。”

龙辇之内断断续续传来一阵轻咳,良久,传来沙哑的声音,“朕无事。”话落,便不多言。

戚岩神色暗藏几分戒备,拱手道,“安王殿下,陛下伤势要紧,请赶快让行?”

戚岩话刚落,荀湛抬手示意众人让行,他独身近前,叹口气道,

“皇兄离京之前,让臣弟管制流民,布粥行施,臣弟不负所望,穷苦流民百姓,最难熬的便是羸弱的老少妇孺,皇兄的恩泽,救她们于水活之中,这些人感激不尽。”

荀湛看了一眼身后的流民妇孺,又道,

“如今这等贫苦百姓,想给皇兄亲自磕头跪拜谢恩,一辈子不得见天颜,臣弟觉得。给天子行拜是她们几辈子修不来的福分。”

车辇内的人未回话,只有气无力提句,“戚岩,回宫。”言下之意不打算让这些人拜谢。

荀湛又抬手道,“皇兄应该给她们这个福分,连为一国之母的皇祖母都说,布施恩泽可有益于子嗣延绵,臣弟觉得此言不虚。”

车辇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声,听到荀湛提起太皇太后,沉吟道,“你说得不错,即是妇孺之属,让她们上前来,”

荀湛听到天子话落,他的步子突然快起来,袖中突然不经意丢出一个红色锦囊,带着几百妇孺近御辇前。

荀湛带着一甘妇孺,护军纷纷扰扰退开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不知是不是错觉,清鸣的鸟鸣声传来,周围停落在树枝上鸟儿突然纷纷扬扬飞起来,窜到了上空之中。

随后,空中一声“嘭”的巨响,小儿拳头大的黑物从天而落,落在地上,一波接着一波轰如雷音的声音响起,炸死一阵接着一阵烟雾。

此时,几百妇孺慌乱而逃,一时间,炮竹轰雷声,女人的尖叫哭泣声,马儿被惊的嘶鸣声,护军被狠狠砸下马的声音……尘土飞扬,乱成一团。

一等到众军反应回头,只见不知道从那边窜出来的一行大汉,个个神色不善,若有所无呈扇形布开来,不知不觉呈半个包围圈对好天子御驾。

众人神色大惊,立刻惊呼,“护驾!!”

“快下马!!护驾!!!”

“大胆!!!快!护驾!!!”

荀湛看到眼前骑兵落马,假扮成流民的贺丹瓦人赫然和天子护军开始拼命厮杀起来。

未驱散的烟尘中,溅起一片接着一片的血花,浓烈的血腥味开始蔓延开来。

荀湛挥剑如电,银光划过银甲禁军的脖颈,招招毙命,冷笑一声,大喊道。“护驾!快来人护驾!”

突然,一阵逼人的寒光划至荀湛的眼前,黑暗与白天交接的一瞬间,一股颤人心底的冷意锐不可挡袭面而来,荀湛脸上多出一道骇人的血痕。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抬手便要还招,余光暼到似数条蜿蜒盘旋的的血蛇映入眼帘,溅至空中。

随后,痛彻入骨的痛楚,荀湛脸色惨败如纸,刚才挥剑的手臂已经落在了地上。

荀湛犹带不可置信,面如死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荀澈。

荀澈凤眸微挑,薄唇轻勾,轻嗤一声,手下丝毫未留情面,一剑直至穿透荀湛膝盖,好似瓷器皲裂的声音,虽低不可闻,可听到练武之人人耳中,清晰的很,令戚岩二人头皮发麻。

荀澈神情森然,看着荀湛五官扭曲,痛成一团,慢慢屈身昏倒“嘭的”一声在地上。

男人音色冷凛如九幽寒潭,比这凛冽的冬风还要寒上几分,道,“给朕杀无赦!”突然又提起一句,“切记,不要伤害妇孺之属。”

这日,泰清门又是一片血海深流。天子回朝又遇刺,还是万人围剿,举朝震惊,可惜的是安王死于流民动乱,没有生还。

众臣知道是出于贺丹瓦人之手和前朝余孽勾结行事众人心有余悸,直道祖宗天佑。

政心殿上,众臣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们感觉气氛突然冷凝起来。

荀澈神色颇为不善,暗藏警告告诉朝臣,“给安王追封一事,莫要再提,安王家眷都已牵至皇寺出家,已不是红尘之人。”

言下之意,给安王追封一事无议。

品不出味道的朝臣只知道天子可能并不喜安王,听闻安王只草草掩埋了事,想来是遇刺一事,要不是安王将流民引至天子脚下,泰清门哪里会血洗一地。

荀澈百无聊赖听完朝臣禀报完政事,正闭目养神,不知如何,胸口忽而闷沉一片,喉咙竟然无端涌起恶心的感觉。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荀澈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惊怔半响。

安续仁看天子紧皱眉头,似有不适,神情颇为不解,低头近前,“陛下,您怎么了,可是不适?”

荀澈站起身子,脑袋一阵眩晕,脸色突然苍白,安续仁吓了一跳,连忙扶好荀澈,喊道,“快传御医!”

昔昔刚刚被兰姑姑安排起身洗漱,她近日比以往睡得更沉,胃口也愈发见好,不惊觉间,小脸圆了一圈。

女孩听闻天子要传御医,急忙放下手中正吃的奶羹,猛地站起身子,这一用力不当紧,昔昔脑门突然一阵眩晕,稳不住身形,在兰姑姑的惊呼声中,软软倒在了贵妃榻上。

这下,帝后都接连晕倒,重光殿顿时乱做一团,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赶快来了,甚至惊动了为安王闭关念经超度的太皇太后。

等到老人家急急忙忙赶来,重光殿众人神色不见惊慌,悄悄掩口看着太皇太后进去。

太皇太后一进去,就听荀澈好像破裂一般的音色,不敢置信,又难掩天大的喜色,“你再说一遍,皇后有孕?”

听到“有孕”二字,太皇太后的步伐加快,裙摆擦过地面,老人家快步走到殿内。

御医见帝王不死心问了一遍又一遍,他迫于帝王威势,一遍又一遍的点头称是,

“陛下不必怀疑微臣,陛下倘若不信,让太医院的太医都可给娘娘看诊。”

听到御医的话,太皇太后近日苍白的脸色突然红润起来。

安王突然逝去,让她难免痛心,她大约知道里面的猫腻,可是毕竟是疼于先帝膝下的孩子,老人家不可能毫无感觉。

荀湛闻言,眉目一片阴沉,冷笑问太医,“那为何娘娘还不醒?再过一盏茶,不醒来,你们太医院就全给朕滚出宫去。”

跪了一地的太医言听天子的话,神色愈发焦急。

荀澈深叹口气,慢慢踱步走到女孩身边,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听到女孩可能有孕的消息,他也不敢乱动昔昔,只能耐心等着。

本来沉睡的女孩猛地一下子挣开眼睛,清眸微含几分迷蒙,但犹余惊色。

荀澈眼疾手快,轻手轻脚将昔昔揽在怀里,他还未开口安抚昔昔。

女孩小脸惊愣,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间,细指轻颤,“澈——哥哥,澈哥———哥———,我梦见了一条蛇——蛇——钻进去了————”

荀澈薄唇轻轻覆上女孩的额头,安抚惊愣的昔昔,低声道,“昔昔莫慌,或许是好事。”

太皇太后好像未看见一样,听完女孩的话,示意太医再给昔昔诊脉看诊,神情慈爱,笑道,“傻孩子,这是胎梦,是好事。”

本来埋在荀澈怀里的昔昔突然抬起头来,喃喃重复“胎梦”二字。

女孩反应过来,迷楞的神色转而变为难言的惊喜,听到御医又道,“皇后娘娘确实是喜脉无疑,臣不敢欺瞒。”

昔昔随即抬起柔荑,捧起荀澈的脸,又问,“澈哥哥,我有孕了?是吗?你快告诉我?”

荀澈缓缓点头,女孩不确定的声音又响起,“澈哥哥,我是不是真的有孕了?你快告诉我?”

女孩一遍又一遍问男人,语气不解,又暗藏着欣然。

男人不停点头,声色温柔回道,“是,御医说的不错,昔昔有孕了。”

重光殿众人眼见皇后娘娘问了一次又一次,她们看陛下不停点头,那脖子弯的让她们看着都觉得酸疼。

end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追到最后的各位,么么哒,有缘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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