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回到长定宫时,玉芙忙悄悄迎出来,关切问道:“殿下可有什么事?”
孟言摇头,“宫廷卫追查到长定宫了吗?”
玉芙替孟言宽衣,服侍他洗脸,道:“查过来了,不过只在宫门外询问了几句,没有进院子。”
“宫廷卫若是查不出人来,恐怕不妥。”孟言坐下来细想道,“你去找个小太监把这事儿顶了,就说是他夜里偷盗露了痕迹,让宫廷卫交差了事,最好不要闹到父皇那里去了。”
玉芙忙道:“是,奴婢明日一早就去安排。”
孟言喝完参汤,让玉芙退下了,自己则走到床边躺下,双手枕在头下,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期盼着他出去办差这段时间,宫里能平安无事。
因为领了差事,孟言这几日便没有去南书房上课,第二天一早他收拾妥当,准备去朝阳宫给皇上说一声,就这几天出发了,却在御花园迎面遇到了孟承。
孟承朝他行一个礼,孟言诧异道:“这个时候三弟不在南书房上课,怎么到这儿来了。”
孟承说:“想起有本书忘带了,三七太笨,要他回来估计半天找不着,不如我自己回去拿,大哥这是要去给父皇请安吗?”
“对,趁着此时父皇有空,跟他商量一下泰州赈灾的事。”
孟言说着就打算离开,却听孟承又道:“昨儿晚上闹了贼,大哥知道吗?”
孟言脚步一顿,转过身来,讶异道:“闹贼?什么地方?”
“具体什么地方我也不太清楚,宫廷卫查了一夜,今天早上才抓到一个小太监,为了这么点小事,昨天夜里闹得人不得安宁,竟还搜到长定宫来了,宫廷卫那些人真是越来越会办差了。”
听着孟承看似不经意的抱怨,孟言心里立时警醒起来,玉芙昨天说宫廷卫只在长定宫门口询问了两句便走了,孟承却说搜了宫,这分明是在试探孟言,若孟言顺着他的话去附和,便证明那个时候他并不在长定宫。
孟言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装的懵懂,“昨晚我从母妃宫里回来,累得很,很早就歇下了,倒是没听到什么动静,不过宫廷卫那些人向来都是这样的,一点小事闹得沸沸扬扬,不过是借此邀功罢了,三弟别跟他们计较。”
“大哥说的是。”孟承应和两声,朝孟言拱了拱手,这才离开。
孟言看着他的背影,心道这个三弟身上果真处处都是试探和防备,来日恐怕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此事先按下不提,泰州的旱情不容耽搁,孟言见过皇上后,打点好行李,即刻上路,他身边只带着兴儿一人服侍,皇上另给他安排了两名侍卫随行。
刚到泰州周围,便觉得气温骤升,酷热难耐,太阳明晃晃挂在天上,炙烤着下面的一切。泰州的田地都已干涸裂开,上面种的植物也尽数干枯,几支光秃秃的枯枝上连着摇摇欲坠的残叶,几乎无风,便是偶尔吹一阵风过来,扑面也全是暑热,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一路走过来,沿途看到许多流离失所衣衫褴褛的人,无不面黄肌瘦,少气无力,他们都是在家乡活不下去,辗转去别的地方避难的。
孟言站在一个干枯无水的河塘前,扯起路边的一根枯草,拿在手里搓了搓,手上沾满了尘土和草屑。他环视一圈,入眼皆是灰蒙蒙的景象,让人震惊。
兴儿从马车上取下一个水壶,小跑着过来递给孟言,“殿下喝些水润润。”
孟言拿过水壶,喝下一口,想着那些灾民,心下凄然,他收起水壶,对兴儿道:“直接去知州府,先看看情况如何。”
兴儿愣道:“不用微服私访吗?”
孟言白他一眼,“这地方都是灾民,但凡有点家底的早走了,我们个个精神良好,微哪门子的服,打量着知州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吗?”
兴儿傻笑两声,扶着孟言上了马车。一路来到知州衙门,泰州知州李大人已在门口迎候,孟言下车后,李大人跟见着救星一样,带着满衙门的人跪下来给孟言请安。
孟言免了他们的礼,看着李大人眼窝深陷,满面愁容,就知道他这些日子过得不好,孟言道:“辛苦大人了。”
李大人忙道:“不辛苦不辛苦,殿下来了就好了,一切等着殿下做主。”
几人进入衙门内的议事厅,李大人细细给孟言讲了泰州的灾情,自从惊蛰之后,泰州便没有落过一场雨,刚开始还能顾着庄稼的用水,可时间一长,河道池塘全都干涸,莫说庄稼,就是寻常人家吃水也成了困难,好些家里的井已经打不出水来了。庄稼颗粒无收,人畜用水困难,一时间民怨鼎沸,泰州各县闹了不少的事,还有特别困难的地方甚至出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
孟言听得心惊,问道:“各地粮仓里的存粮可都派发下去了?”
李大人道:“灾情刚发生,微臣就按例一点点派发了,只是州府的存粮有限,顾不上那么多人,粮仓早已空了,况且,泰州如今很是缺水,若是一直没有雨水浇灌,只靠官府救济,只怕是杯水车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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