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弄这破玩意做甚?把你的味道都遮没了,快拿下来罢。”吴铭说着上手去抓。
宋焱挡了下来:“别闹,安神之用,我睡不踏实。”
这话勾得吴铭很不舒服,他一副忧患之色:“去了那婊子府里,你不会有事?”
宋焱不置可否,轻柔吴铭的双眼问:“还要修上几回才行?”
“没几回了,你莫要转移话题。”吴铭可不想继续讨论这个尴尬的淫邪之术。
“我不会有性命之忧,倒是你……”宋焱正襟危坐,神色凝重:“有个事你要如实答我。”
吴铭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我和宫远山谁更舒服?”
吴铭瞪着眼睛,惊了两拍。
“嗯,”宋焱领会了:“看来他更有本事。”
“这哪能比嘛,”吴铭连忙解释:“你一摸我就硬,他要用药才行。”
“还用了药?”宋焱冷哼。
这坑挖的,擦。
吴铭安静地闭上了嘴。
“治好后,休要再与宫远山有任何瓜葛。”宋焱沉声道。
“那当然,我可只有一个夫君。”吴铭指天盟誓:“倘若我有了异心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必遭天雷劈**,焦成黑炭,永生……”
“行了!!”宋焱苦笑:“发个誓都没个正经,我心没这么窄,你不过被迫为之,我又怎会计较?只不过此人绝非善类,我怕你会为其所害。”
“他有何可疑?”吴铭问道:“若要害我,何必救我?”
“是啊,他与你非亲非故毫无瓜葛,为何救你?”宋焱反问。
这话把吴铭问愣了。
“哎……这么明显的疑点你都没好好想过?”宋焱啧啧啧地不胜唏嘘,一副悲恸之色:“好端端一个伶俐之人竟就这样被**得越来越傻,越来越蠢……”
.......
...
大哥,你确定你心真不窄吗?
为了避免再踩到雷,吴铭决定直接封其口唇,决不让他再说一个字。
72.
吴铭终于明白惜别之情的磨磨唧唧并非狗血,而是一种无法抑制的肺腑情怀。
他整夜不睡,眼一刻都不舍得合。
眼珠子愣是熬成兔子一般,血丝满布。
宋焱实在心疼之极,又怕他的眼疾厉害,便紧紧将他圈在怀里,逼他闭目养神。
两人皆是毫无困意,黏黏腻腻打情骂俏,又亲又抱了一整夜。
直到清晨将至露水未退,不得不分离的时刻才不情愿地分开。
情意难舍,爱恋不止。
怎么看都不够,怎么抱都不腻。
还是宋焱趁其不备,一把将吴铭扔到马上,重击马臀,才送了他策马离去。
人影消失在视野尽头,唇边浮出一抹苦笑。
再不用伪装遮掩,宋焱眼中的光芒尽数凋落,幽幽神色投下无边的暗影,昏暗一片。
**
祁府,凉院。
虚妄不得两人双双跪于清凉的石阶之上,抖得如风中跳跃的枯枝。
不远处的树荫下,太妃榻旁卧着一个身影,他腰身纤细,眉目如画,容貌雕琢般精致可人,表情却冷然得可以,肃杀阴霾下,一股暴戾蕴藏其中。
他手中把玩一枚玉件,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
敲击声不紧不慢,却一下重于一下,吓得台阶下两人心肝都跟着一颤一颤,腿软如棉,若不是提着一口气,怕早成了两摊子烂泥。
终于,不得受不住了,战战兢兢道:“主……主上,小人确实是……是逮住了那个主使的歹人,却愣是让虚妄给放了!小人实在是冤啊!!!”
“冤?”榻上的人抬了眼皮,漫不经心地瞭过去:“莫不成你没着了他的道?他狸猫换太子,掉包得如此彻底不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做的?若不是他肯来这里,你便能擒得了他?”
不得吓得俯跪贴地,一动也不敢动。
要说不得与虚妄可是一同入府的,在一次偶然的闲磕牙中两人发现彼此不但是老乡,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有缘人,自此之后便称兄道弟起来,将对方看得极为顺眼。
大错铸成,雷霆震怒,虚妄知道不得已是凶多吉少,自是恻隐之心泛滥。
他以德报怨,在一旁搭腔求情:“主上,您也知道,尊主乃是通天彻地一代英才,耍他一个缺心眼的连眉毛都不用皱一下,还望主上念其一心伺主,忠心耿耿,这次便饶了他罢。”说完,为不得结结实实地在原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头磕得确实有作用,每磕一下,宋怡任的面目便阴沉一分。
磕头完毕,冷冷的话音便扔了出来:“他不念情份,不怜友人,欲将责任推卸于你,你非但不辩解,还要为此不义之举开脱求情?”宋怡任一脸嫌厌:“你可是真够贱的。”
虚妄如五雷轰顶,呆呆地看着榻上之人。
“来人,上家法。”声音寡淡,毫无一丝波澜。
处决之言将将宣出,一枚人形铁笼便被抬入院中。
此笼在热油中浸泡了九九八十一日,一旦引火燃烧,笼中之人便会困在笼中活活烧死,只要想跑肉身发肤便会沾到笼条之上,一层肉皮活活烤焦。
伴随惨绝人寰的嚎哭尖叫,熊燃的红球在笼中之人的挣扎下四处滚动。血笼奔腾,怆恸苍生,宋怡任取名血怆。
不得被塞入铁笼时早已晕厥过去,血怆行刑之时,也就那么一时的安静,很快凄厉的喊声便撼动了整个院落,人人听得寒毛直竖,虚妄更是满脸泪痕,裤裆子底下一片尿渍。
起初火笼转动凶猛,很快便平息下去,而后一股子肉焦骨灼的刺鼻臭味便铺天盖开来,白烟消散,扭曲凝结的黑焦骨骸暴露眼前,触目惊心。
宋怡任懒得多看一眼,命人收拾了弄走。
余光一撇,正瞧见虚妄一脸难掩的悲痛,他一声冷笑:“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也至于你这般?”
兴许是第一次见识如此惨绝人寰的行刑过程,虚妄已然失了理智,他猛地抬起头,怒目而视,冲着宋怡任大吼大叫:“不过一次不慎而已何要惨死如此?!不是说三殿下定会回来的吗?!主上何必要这般啊?!!”
高声怒吼引来了满院的侧目,话音未落,一枚物件直冲过去,尖利棱角擦着虚妄的额头而过,留下一条深长的血口。
脆响过后,物件跌到了石阶之上,正是宫远山的腰牌。
说来也奇,这腰牌本是寻常的翠玉颜色,沾了人血竟摇身一变,成了鲜艳的绯红奇物。
“清醒了么?”宋怡任冷声飘然而出。
见虚妄脸上血色回了不少,便道:“去,将腰牌捡来。”
虚妄擦了把鬓角的血污,战战兢兢爬了过去,又一跪一匐递了上去。
宋怡任手指磨蹭着玉牌上一道道神似血脉的红丝,道:“虚妄你于我面前一向乖巧,心思细腻讨喜,看来平日是我太纵容你了,才唤得你今日如此顶撞。”
虚妄匐在地上,全身冰冷。
“你知道的,我恨极了那薄情不义之人,更恨明知如此还痴情难舍的贱货。”宋怡任面露凶光,狠狠地剜向跪在台下的人:“我万万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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