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偷偷找了三天,基本可以确定吕媭要么被人拐离了沛县,要么便是……死了。
此时的吕家愁云密布,吕公的怒气犹未平息,“孽女,孽女!”
刘季站在吕家的大厅,吕雉和吕母抱着哭作一团,吕雉眼睛红肿,数不清这几日哭了多少回,就是此时也是泪水涟涟。
吕母用帕子捂着嘴呜咽,吕泽和吕释之皱着眉头很是苦恼,吕大嫂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吕二嫂的神情最是复杂但也并不难读懂。
她看刘季时,是既嫌恶又防备;看吕公时,则是埋怨连带着幸灾乐祸。
小婵跪在厅中,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当日的情景,但少姬私下与陈公子联系之事,她一个字没有吐露。
怎么说?说她嫌弃二姬的婚事,说她生了小心思,说她配合少姬设计让二姑爷入狱?
她怕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小婵的头磕在地上,贴得紧紧的。
早早的就让吕雉和小婵为她制衣做鞋,她是谋划了多久?这家里这许多人竟一个也没有发觉!
说实话,刚听到消息的时候,刘季觉得这被媳妇说得神奇的小妹不过如此,便是真有能预言卜算的本事,但也太天真了。
一个小娘子独自离家要过活可太难了,没有传验,没有正经的身份,只要处理好手脚,便是偷偷的将她杀了囚了,她也无可奈何。
可如今细想细品,他却觉得她有本事在外头过得好好的,只是又奇怪,她并未带走传验,是如何出城的呢?
但相较于她死了,他还是觉得她是离开了沛县,若真是要寻死,何必费那么多功夫准备。
仆从战战兢兢的进来禀告,打断了屋里人各自的心思,“家主,沛令又遣人来问了。”
吕公的怒气戛然而止,在屋里疾走了两圈,末了一脚踢翻小几后,发狠道:“罢,我亲自去和沛令说,只当我没生这个女儿,从今往后我只当她死了!”
吕母闻言顿时捶着胸口呜咽出声,在她心头,她不觉得吕公是在说气话,三天了,整整三天没有一点音讯,她是真觉得女儿在外头……,“呜呜,我可怜的媭儿呀!”
这三日,刘季也把陈彦对吕家小女儿的倾慕之心看得明明白白了,打吕雉出嫁的第二天起,便天天遣人来问何时开始过礼。
刘季劝道:“还是得好好想想说辞。”
若直说是为了逃婚跑的,那真是把沛令和沛令公子的脸皮扔地下踩了。
吕公深呼一口气,他如何不知道。
吕泽试探着说道:“便说小妹……暴毙?”
吕释之补充道:“先只说病了,拖上一拖,待过几日,再说急病去了。”
吕公点头应了,闭了闭眼,缓了缓神情,亲自去县衙寻沛令。
见吕公出了门,吕雉哽咽着请求道:“既然还能拖上几日功夫,我们便再找一找。”
吕二嫂快言快语,“找回来也没人听她的,左右也活不过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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