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得熬呢!”信忠收敛起笑容,流露出一副不满的表情道,“虽说獒拔肯娶,可那獒战却是十分地反对,今天在林子里数落了我好一通。若不是看在要做亲家的份上,我还真想给那小子一些好颜色瞧瞧!他也不想想,能平了巴氏之乱都是谁的功劳,哼!”
“你管他做什么?如今那家里做主的还是大首领呢!獒战再反对,也没用!”
“是没用,可我们薄宁嫁过去他肯定会给脸色看的。你可跟薄宁叮嘱好了,不要去招惹那獒战,等主母之权拿捏实在了再说。獒战这么反对,怕不单单是为了凌姬夫人,可能也是金贝螺吹的枕头风儿。那金贝螺表面上瞧着很欢喜,但我想她心里也是不乐意的。”
婉好夫人瘪瘪嘴道:“那都是做戏给大首领看的,背地里不知道有多不情愿呢!那主母之权到了谁手里肯轻易交出来的?就由着她去吧,反正她也拦不住我们薄宁嫁过去。等薄宁得了大首领欢心,生了自己的儿子,再慢慢收拾她和那獒战也不晚。对了,这么个好消息,我可得去跟薄宁说说!”
“去吧!是该叫她高兴高兴!”
婉好夫人喜滋滋地出了房门,去找薄宁报喜了。可她并未察觉到,就在她和信忠欢喜说着薄宁亲事时,有个人悄悄地躲在了门外偷听。这人一双怨恨的眸子望着婉好夫人离去,紧了紧牙龈,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了。
当天晚上,阿越在贝螺房门口捡到了一封信,不知道是谁丢这儿的。贝螺展开看了两眼,递给阿越道:“看不懂,阿越姐姐你帮我看好了!”
阿越展信略读了两遍,脸上扫过一丝讶异道:“这信看上起来更像是告密信。”
“来告密的?这我有兴趣,都告什么密啊?”贝螺问道。
“信上说让公主小心薄宁一家,说信忠藏歼诈,把薄宁嫁过来是为了夺取主母之权,将来生下儿子,还会谋夺獒战的首领之位,请公主千万要小心。”
“是吗?”贝螺呵呵地干笑了两声道,“这是哪个看不顺眼的跑来告密啊?看来那个信忠的野心还不止是主母之位,连首领之位的主意也打上了,果然有权使人变坏呢!有落款没有?”
“没有,不过……”阿越翻看了一下用来写信的帛绢道,“这淡蓝色的帛绢我记得是今年从乌鲁场交换来的,只有贵亲才有,或许是哪个看信忠家不顺眼的贵亲呢?”
贝螺点头道:“这也有可能啊!其他几个族老肯定也有嫉妒信忠的,不过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那琰青夫人?”阿越猜测道。
“她?她对薄宁嫁过来的确颇为不满,在我跟前都说了薄宁好几回是非了,不过我觉得她既然能用嘴巴跟我说,何必搞这么一套呢?我觉得不太像是她。”
“那奴婢就猜不出是谁了。”
“也不用猜了,”贝螺拿过那封信抿嘴笑了笑道,“等明天好戏开锣,那薄宁还能不能嫁过来都成问题,这些事儿还是留着往后再烦吧!”
“公主,您到底给薄宁安排了什么好戏呀?您就不能提前跟奴婢说说吗?”原来连阿越都不知道贝螺到底要耍什么宝。
“说了就不好玩啦!明早见分晓吧!”
且说到了第二天早上,贝螺依足了规矩,将求亲礼备好搁在院子里,等待吉时一到,就挑着上信忠家去,这就算过定了,等于是把亲事定下来了。
因为太早了,前来挑送求亲礼的男男女女都还没吃早饭。贝螺就让灶房里做了些让他们先填填肚子。一群人正蹲的蹲,站的站在院子里吃早饭时,一个中年族人像屁股上着了火儿似的跑了进来,冲着贝螺大喊道:“夫人!夫人!出怪事了!出怪事了!”
贝螺听他这么一喊,就心知事情奏效了。不过,演戏得演全套嘛,于是她故作纳闷的表情问道:“出什么怪事儿了?你家的鸡下了鹅蛋了?”
院子里的人都捧腹大笑了起来。那中年族人却满脸惶恐地跺脚道:“不是!不是!比这更糟糕呢!夫人您去瞧一瞧吧,我家的那些花全变色了!跟山精妖怪来过似的!”
哈哈哈哈……贝螺在心里狂笑了一大通,然后又得故作不解地问道:“什么东西?花变色?花变色也很正常啊!那芙蓉花不就是先粉后白吗?”
“哎哟,不是!不是!”那中年族人急得快跳起来了,双手比划道,“不是那种变色,是变成了黑的青的蓝的紫的,反正就乱七八糟,古古怪怪的,您去看一眼吧!”
“真的?”院子里的人都不笑了,脸色各异地议论了起来。要说花变色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变成黑色蓝色就让人有点毛骨悚然了。
就在这时,另外两家也来禀报,说他们家的花也变色了,全变成了黑色和紫色,看着别提多吓人了!紧接着,第四家第五家也来禀报了,院子里很快炸开了锅。族人们都惶恐了起来,觉得这或许是什么灾难降临之前的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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